“你給我回來!”韓祖成看著他的背影,怒吼了一聲。
然而。韓衍雋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將手裡的柺杖擲了出去,怒道:“你這個畜生!你要是走!以後就不是韓家的人!從今以後就不是我韓祖成的孫子!”
韓衍雋聞聲停了一下腳步。拿著要車鑰匙的手緊了緊,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拉開大門就出去了。
須臾的功夫。外面就傳來了車子引擎的聲音。
韓祖成臉上的五官都皺了起來,胸口傳來的疼痛越發(fā)的劇烈。他一把握住了老管家的手,說:“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藥!藥就在這裡!”
“叫救護車!”韓祖成一把揪住了他的手。神色堅定的看著他。
老管家不懂他的用意,但他這般堅持,便立刻打了120。
……
夜幕將至,屋子裡變得很暗。傭人開了燈,外面還是靜悄悄的,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林簡仍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傭人過來給她添水,多嘴問了一句。“林先生回來嗎?”
“會回來,你準備晚餐吧。”
“好。”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窗戶外面有車燈光閃過。林簡剛喝了一口茶。往窗外看了一眼,傭人笑說:“看來是林先生回來了!”
她說著,立刻就去開門。
林簡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微微挺直的背脊,姿態(tài)一定要擺好,氣勢一定要強。
然而,片刻之後,她隱約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膭屿o,似乎不止一個人。不對,回來的人似乎不是林錫威。
隨即,只見鄧佩娥和林錦夕挽著胳膊從外面走了進來,前一刻還是笑眼盈盈的,看到她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後面跟進來的還有簫湛,手裡拿著各種東西,看起來灰頭土臉的,皺著眉頭,顯然不似她們母女這般高興。
“林簡?你怎麼在這兒?”鄧佩娥並不友好,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不客氣的說。
林簡併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不想招惹他們,收回了視線,說:“我是來找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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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怎麼之前不找,偏偏要在我們回來的時候過來找人,故意的吧?攀上了傅家的高枝兒,來炫耀?”鄧佩娥哼哼的笑了兩聲,說:“你倒是跟你媽一個性子,都喜歡攀高枝兒。”
林簡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側目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你嘴巴放乾淨點,我不是來找你們吵架的,也沒你們那麼閒,吃飽了沒事兒專門過來炫耀什麼。”
“哼,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是清清楚楚,在我面前裝什麼無辜?上次夕夕的婚禮上,你還不夠搶風頭?真不知道那個姓傅的喜歡你什麼,杜婼那麼好的姑娘不要。看見你就眼睛疼,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給我滾。”
林錦夕拉了一下鄧佩娥的手,說:“媽,她到底是自家人,別那麼過分。”
“你把她當成自家人,她有沒有把你當成自己人?這種人就是你給她點顏色,她就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現在攀上傅家,還不知道會怎麼耀武揚威呢!”鄧佩娥翻了個白眼。
林簡哼笑了一聲,強調了一遍,“我再說一遍,我是來找我父親的,跟你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想看到我,可以回房間。但你要是找我茬,我也不會忍著,不怕跟你撕破臉。”
“不過我得再提醒你一句,林錦夕現在懷著孕,我要是瘋起來可不管你是不是懷孕,到時候要是出了事,你可千萬不要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像我奶奶死了,也只是個意外。”
她說著,轉過頭深深的看了她們母女一眼。
蕭湛顯然是不想參與她們之間的撕逼,站在一側,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碰上這樣的丈母孃,就不可能站著看戲。
鄧佩娥一回頭,看著蕭湛那事不關己的樣子,就有些不高興,狠狠瞪視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動夕夕肚子裡的孩子,別說是我,蕭湛都不會放過你!”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明示了,暗示也給了,但蕭湛仍然站在旁邊紋絲不動,也沒有要管的意思。
鄧佩娥沒有一皺,低聲說:“阿湛!沒看見自家老婆被別人欺負了嗎?你就這樣站在旁邊事不關己啊?還是不是男人?”
蕭湛皺了眉頭,擡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聲說:“你們女人的事情我不管,東西都在這裡了,我回去了,我媽讓我回家住。”
林錦夕聞言眉頭皺了皺,轉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脣,問:“那我呢?”
蕭湛淡淡的說:“你不是說要陪你媽回來住幾天嗎?那你就住幾天,想回去的時候,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派車過來接你們回去。”
林錦夕微微抿脣,臉色微變,“你媽沒有讓我回去嗎?”
他聞言,掃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了一絲嘲弄,反問:“你說呢?”
鄧佩娥聽到他的口氣,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回頭瞪視了他一眼,“阿湛,她可是你的老婆,肚子裡懷著的可是你的種!你現在這是什麼態(tài)度?就這麼看著你老婆被別人欺負?”
蕭湛低笑了一聲,說:“不會,只要有您在她身邊護著,我相信誰也傷不到她,所以你們在一起,我一直很放心。”
“行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參與,出事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鄧佩娥氣不打一出來,恨的牙癢癢,轉而看了林錦夕一眼,立刻揚起了笑,寬慰道:“一定是沈嫚文叫他回去。不然,他平時那麼疼你,怎麼會捨得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呢。”
她們兩個心知肚明,即便放在平時,蕭湛也不怎麼在意她,更不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用了極端的手段把自己嫁進去,想有好臉色看,必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爲了不出意外,蕭湛找了三個看護過來照顧她,林錦夕心煩的很,這會提出要回來住,沒成想,蕭湛又增加了三個看護,讓六個人看著她。
這些人只聽蕭湛的話,不管她說什麼,她們都不聽,只按照蕭湛吩咐她們的做。
這也讓她十分頭疼。
她餘光一瞥,恰好看到林簡嘴角微微挑起,她心裡本就壓著鬱氣,這會看到她的笑,剛壓下去的火頭一下就竄了上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鄧佩娥。
鄧佩娥立馬開口,指著門口,說:“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動手!”
“我覺得你們還是先回房吧,畢竟丟臉。”林簡伸手拿起了茶杯,正要喝的時候,鄧佩娥一步上前,猛地打掉了她手裡的茶杯,杯子裡的水是剛燒開的,而她的手被車門夾過,到現在還在疼,東西都那不太穩(wěn)。
嘭的一聲,茶杯落地,滾燙的茶水倒在了她的手背上,疼的她吸了口氣,迅速的站了起來,衣服也溼了大半。她猛地擡眸,怒目而視,“你不要得寸進尺!真當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
鄧佩娥哼了一聲,雙手抱胸,“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盤上,你想拿我怎麼辦?”
話音落下,便有六個人從門口進來,雖然都是女的,但幾個人一起上,林簡自然不是她們的對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氣勢不減,說:“你也說我攀上了傅家,你現在要是敢動我一下,我一定會找人教訓你們。”
“嘿。你還真是長臉了,你以爲我會害怕?”她說著,揚起了手,手起手落,動作飛快。
所幸,林簡有所防備,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從身前推開,說:“我說了,我今天不是來找茬了,我是來找我爸爸的!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女兒都懷孕了,別都這樣了,這孩子還生不出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說誰生不出孩子!”鄧佩娥瞪圓了眼睛。
這時,原本安靜的站在客廳外面的林錦夕,忽然激動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吼道:“你說我什麼都沒有關係,但不能詛咒我肚子裡的孩子!”
說完,不等林簡反應過來,林錦夕就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
林簡一下沒反應過來,她完全沒有想到林錦夕會親自衝過來,跟她撕扯。
林簡看了看她的肚子,到底不敢太過用力掙扎,一會要是整出個什麼三長兩短,這母女兩怕是這輩子都要跟她糾纏到底了。
“你放手!”
“我把你當親姐姐一樣看待,爲什麼你就不能祝福我呢!”
“誰說我不祝福你,我祝福你跟蕭湛白頭到老!你給我放手!”
這時候,鄧佩娥也跟著上手,兩個人把她摁倒在了地上,一頓拳打腳踢的。傭人送上了茶水,鄧佩娥毫不猶豫直接潑在了她的身上。
開水滾燙,她是對著她的臉潑下去,幸好林簡用手捂住了臉,大部分睡都潑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不由驚叫了一聲,鄧佩娥狠狠踢了一下她的肚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敢詛咒夕夕的孩子,就沒見過你心腸這麼惡毒的!把開水壺給我拿過來!”
“這……”傭人看著躺在地上的林簡,有些猶豫。
“還愣著……啊!”就在鄧佩娥轉頭之際,迎面一杯熱開水就潑了過來,熱水潑迎面而來,不慎鑽入眼睛,疼的厲害,鄧佩娥猛地捂住了臉,不停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