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一回頭,還未看清來人。只覺後頸一陣劇痛。便一下失去了視覺。
站在酒店門口的男人,雙手擦在褲袋裡。往這邊看了過來,舒悅珍走到他的身側(cè),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問:“怎麼了?”
“沒事,你回去休息吧。”他落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上了車。
舒悅珍嘟了嘟嘴,雙手抱胸。站在原地,仍往那個方向看。隱隱便看到不遠處花壇後面有人影竄動。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戴上墨鏡,轉(zhuǎn)身匆匆進了酒店大門。
……
“林簡呢?這都過去一天了,她怎麼還沒回來?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夏荀擰著眉頭。又給林簡打了個電話,照舊是沒有人接。這人已經(jīng)失蹤整整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她想找韓衍雋。可是沒有聯(lián)繫方式,這人每次無緣無故失蹤。總會有不好的事兒發(fā)生。
林簡的助理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給她打電話也是沒人接。那天她說她還有其他事。讓我們先回來,也沒具體說要幹嘛啊。”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夏姐,這個應該跟我沒關(guān)係吧?”
夏荀擰著眉頭,略有些不耐的擺擺手,說:“去去,我就根本不能指望你們什麼!”
林簡也不是那麼沒譜的人,絕不會就這麼無緣無故就失蹤的事兒,起碼會有個交代,一般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兒。
這時,前臺的人打電話進來,林簡的助理又過來,說:“夏姐外面有人找林姐,要怎麼說?”
“誰啊?”
“說是林姐的妹妹。”
夏荀微瞇了眼睛,“把人帶去會客室,我這就出去見她。”
“好。”
助理將人安頓好之後,過來說了一聲,夏荀這才稍作整理,推開了會客室的門,林錦夕就坐在沙發(fā)上,身邊還坐著個男人,竟是蕭湛。真是人至賤則無敵,竟然還有臉一起過來!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她挑了下眉,微微揚了下巴,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會客室的門,笑眼盈盈的走了過去,說:“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竟然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給吹來了,我可真是開眼了。”
林錦夕聞聲擡頭,見著來人,臉上的表情頓了頓,旋即衝著她微微一笑,目光往她身後掃了一眼,溫聲道:“我姐呢?她怎麼沒來?”
夏荀走到他兩跟前,用鼻孔看人,冷笑道:“你們來找她什麼事兒,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林錦夕面不改色,輕淺一笑,說:“夏荀姐姐,我知道你跟我姐姐關(guān)係好,可我還是希望跟我姐姐本人談話,所以還是勞煩你把我姐姐叫來,若是她不在,那我就改天再來。”
“你幫我告訴她,不管怎麼樣,咱們都還是一家人。”
夏荀哼笑了一聲,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驚訝道:“呀,原來你們還把她當成是一家人,你還把她當成是你姐姐啊?”
“當然,無論她對我做過什麼,我都把她當成是我的親姐姐一樣。”林錦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完這句話。
引得夏荀一陣發(fā)笑,整個會客室充斥著她的笑聲,十分刺耳。蕭湛有些坐不下去,沉著一張臉,站了起來,說:“你們聊,我去外面等你。”
說完,他就直接撇下林錦夕一人,自顧自的離開了。
林錦夕的臉色微變,但依舊淡定,放在扶手上的手輕握成拳。
“呦,這渣男就這麼把你丟下了?我還以爲你們會在我面前秀恩愛呢,你說說,我這褲子都脫了,結(jié)果你竟然給我看這個?這可不厚道啊!林妹妹。”夏荀滿目嘲諷,話說夾槍帶棒的。
林錦夕倒也沉的住氣,擡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慢慢站了起來,說:“其實阿湛他本不想來,可我們到底是一家人,是他做了錯誤的決定,害了我們?nèi)齻€人都痛苦,現(xiàn)在終於步入正道。我也是爲了姐姐的名譽著想,而且她現(xiàn)在也算是嫁人了,爲了她日後可以過好日子,我便想讓阿湛給澄清一下。”
“澄清?要澄清什麼?”
“澄清她之前的婚內(nèi)出軌情有可原。這樣,也好讓那老頭子安心些,好好待我姐姐。畢竟男人的心眼很小,姐姐如今在圈子內(nèi)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好不容易又嫁人了,我也希望她的婚姻能夠長長久久不是。”林錦夕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夏荀的怒氣一下就被她給挑了起來,憤憤然的說:“你丫的裝什麼好人!你特麼怎麼有臉說這種話!她現(xiàn)在那麼差的名聲是拜誰所賜?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那蕭湛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會喜歡你這種白蓮花!”
轉(zhuǎn)而,她又哼笑了一聲,“不過幸好,你姐姐這二婚嫁的夠好!”
“確實不錯,所以我很希望我的新姐夫和我的姐姐能夠出席我跟蕭湛的婚禮。”
“行啊,那你到時候可別又不想嫁了纔好!”夏荀也是在氣頭上,見不得她這般囂張,便下了海口。
林錦夕不動聲色的看了她數(shù)秒,往前走了一步,說:“最好是如此。哦,對了,夏荀姐姐,你剛剛是不是說,你能夠代表我姐姐?”
不等她開口說話,林錦夕便轉(zhuǎn)開了視線,自顧自的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這麼說我姐姐是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了!那麼這請?zhí)揖徒唤o你了,請你務(wù)必要交給我姐姐,還請她跟新姐夫一塊來。我也很想認識我的新姐夫。”
她說著,便從包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喜帖,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徑自離開了。
等她出去,夏荀才猛地反應過來,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竟然會被這小妮子給激怒!真是氣死我了!不要臉的東西!”
餘光瞥見那喜帖,若是韓衍雋能跟林簡一道去,便能狠狠打她林錦夕的臉!只是……
夏荀低低的嘆了口氣,將那張喜帖收了起來,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得先找到林簡的人。
……
夏荀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終於打聽到他今天去香翠居吃飯,當下立刻就趕了過去。
林簡跟她說過,他們的關(guān)係是暗地裡的,放不上臺面,所以不能想太多。她心裡雖然著急,但還是沉住氣沒有衝進去找他。畢竟是有頭有臉大人物,她在這人鬧,她倒是沒什麼,最後遭殃的肯定是林簡。
不爲別的,她也要爲林簡考慮。
她在外面餵了一個多小時的蚊子,這纔看到韓衍雋他們從飯店裡出來,她躲在停車場,看著他們走近,準備找時機能跟他說上幾句話。
她一直注意著韓衍雋走路的方向,最好能在他的車邊等著,其實他們這種人的車牌很好認,夏荀注意到韓衍雋身邊的助理快一步走到了車子邊上,她便用最快的速度跟了過去,躲在了車尾。
今個韓衍雋是陪老爺子出來吃飯的,老爺子愛吃川菜,便來了這香翠居。
“今個總該回家住了吧?”韓祖成瞪了他一眼,“整日裡在外面瘋,別給我又惹出什麼幺蛾子來,前不久你外公把你弄進部隊,是因爲什麼事兒?”
韓衍雋聳聳肩,說;“你也知道,外公他一向喜歡把人丟進部隊,他大概是覺得我身上惡習太多,想讓我去改正改正。我都被你丟在莫斯科過了那麼久的非人生活,你兩老頭子,嘴上說疼我,卻整日裡罰我這個罰我那個,哪裡還敢犯錯?”
“我也是爲了你好,爲了鍛鍊你。我韓祖成就你這一點血脈,我還指望你……”
他略有些不耐,“知道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既然回來了,就該在家裡住。”
“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韓衍雋皺眉,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我儘量抽空回去。”
韓祖成沉了臉色,柺杖用力敲了一下地面,“韓小三!”
“我回去。”
這老爺子也不是好惹的主,韓衍雋只能暫時妥協(xié)。
他走向自己的車子,正欲上車的時候,夏荀一溜煙直接竄了上去,他微微一驚,待看清楚來人,立刻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讓司機不要輕舉妄動。
那邊韓祖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往這邊走了過來,問:“小三,什麼事兒啊?”
“關(guān)門。”韓衍雋小聲的提醒司機,他立刻關(guān)上了車門。
韓衍雋直接將夏荀摁了下去,然後將下車窗,將老爺子應付了過去。
等車子駛上正軌,韓衍雋才挪開了摁在她頭頂?shù)氖郑绷怂谎郏f:“有事?”
夏荀也顧不上自己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擡起頭,仍然蹲在那裡,急道:“你見過林簡嗎?我一直打不通她手機。”
“她不是去雲(yún)易跟你一塊上班了嗎?”
“她已經(jīng)失聯(lián)一天了,你竟然不知道!你們不是……”她頓了頓,看了司機一眼,然後用口型說:“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她那焦急的模樣不像是假的,若是能聯(lián)繫上也不至於主動來找他,隨後,他給趙達打了個電話,也說已經(jīng)兩個晚上沒有回去了,電話也打不通。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正欲給杜衡打個電話,他到時候主動打了過來。
“韓總,林小姐好像惹了寒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