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委屈?
裴聿并沒有出手阻止她。
他看著她一杯杯地喝,甚至桌子上將近一半的酒都進了她的肚子,他依然是一副悠閑的模樣,絲毫沒有阻攔的跡象。
放下杯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神志逐漸開始糊涂,若不是靠著沙發椅背,恐怕她得軟癱在這了。
空空如也的胃早就經不起她的折騰而開始抽搐疼痛,她強行忍著,抬眸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包廂里的光線不是很足,他有大半的臉埋在了黑暗之中,導使讓她看得不太真切。
她就不信,這個男人會不明白她這樣低下姿態為的是什么。
他勾起了唇角,交疊于膝蓋的腳放下,裴聿的身子向前微傾,近乎完美的臉在此時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的輪廓極深,眉角鋒利,周身彌漫著冷然的氣息。
“就只有這種程度?”
他的質疑,透露出隱隱的不屑,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頭,側過臉望他。
“你想要哪種程度?”
他笑,魅惑人心的一笑,卻讓她感覺透心的涼。
“你不是想求我毀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婚約嗎?可是,我沒看出你的誠意。”
聞言,她的心猛地一沉。
“來段脫衣舞瞧瞧。”
這明顯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蘇涼霍地站起身來,由于起得急,腦子有些發昏,她閉了閉眼,聲音里盡是無法壓抑的憤怒。
“裴聿,你把我當成了什么?!”
她撕破了臉,他自然不再善良對待。臉上的笑瞬間落空,剩下的,僅僅是足已將她寸寸凌遲的冷漠。
“怎么?很委屈?是我讓你跳脫衣舞委屈,還是跟我訂婚委屈了?蘇涼,不要給臉不要臉!今天,對我有所求的人是你,你既然找上我,就知道這一些都是你該承受的。”
他說得沒錯,早在來這之前,她就想過可能會受到的羞辱。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終究把他想得太過簡單。
曾經,她那樣對他,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是她天真了。
對于她的為難,裴聿顯得毫不在乎。
他拿起桌上的酒,湊到嘴邊抿了一口,淡黃色的酒液潤濕了他性感的雙唇,帶著滿滿的誘惑。
“要么,你在這給我把衣服脫了,我會考慮處理掉明晚的見面;要么,你現在轉身走出包廂,一個月后高高興興地當我裴聿的妻子。”
他的話,提醒了她一個她不愿意面對的可能。
蘇天釗是她的父親,按照父親的性子,他是恨不得明天她就嫁進裴家從而獲取莫大的利益。
他懶懶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帶著幾分冷戾。
“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