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可就有些氣了,一下子把堆在他面前的那堆零食都劃了回來到自己面前:“大男人的,搶女孩子的零食吃,過不過分你。”
她這變臉的速度也著實是快了些。
當然,誰都看得明白是因為什么了。
榮依珊都忍不住笑,實在是有夠小孩子氣的了。
裴沛元剛剛正吃得不亦樂乎,這么一來,可就有些悻悻然的了。
皺皺眉頭,咽了咽口水,然后妥協:“不過是開個玩笑嗎,至于你這么當真,好歹我也是個大男人啊,還能把你一小姑娘扔半山腰不管,那是我裴沛元能做出來的事情么?!?
佩佩因為他的話立刻就一張臉陰轉晴了,笑容明媚的,把一塊棒棒糖遞到他眼前:“就知道裴助教最好了,這個很好吃的,快嘗嘗。”
裴助教很不客氣地把她的手推到一邊去,大男人吃棒棒糖,想想也是滑稽死了。
所以說就算是再好吃,他也沒興趣動一口的。
他更喜歡的是溜溜梅好不好,酸酸爽爽的,味道實在是好極了。
兩個人這里吃得熱火朝天的,那邊的冷少頃就站了起來了,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叫上了榮依珊:“榮依珊,我和你說說你那個專訪的事情。”
榮依珊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也站起身來,追趕上他的步子:“那個,已經定下來了嗎,我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他們這一離開,裴沛元就覺得嘴里面的美食一下子變得沒滋沒味了。
馬上起身就要追上去,可是,他一邊的佩佩卻立馬拉住他,大驚小怪的語氣:“裴助教,你怎么可以這樣嗎,你走了,這些東西都要我收拾,你真的想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半山腰喂狼啊,不會這么沒人性吧。”
她這么一說,裴沛元也就挺無語的了。
的確,這一地的狼藉,是需要規整一下的。
把一個小姑娘一個人扔下,實在是挺沒道理的。
不過,冷少頃和榮依珊一起離開,想想也叫他覺得心里面很不舒坦。
總擔心,他們會發生點什么。
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東西,然后兩個人才出發,可是這時候,冷少頃兩個已經不知道走出去多遠的距離了,人影都看不到了。
原本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裴沛元,心情就一下子一落千丈,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頭快步往前走。
佩佩這下可就難免吃苦頭了,在后面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滿頭大汗,嘴里面一個勁的抗議著:“裴助教,你怎么可以這樣,會累死人的,我和你說啊,你這么不懂憐香惜玉的,小心以后討不到老婆啊。”
裴沛元以前雖然也覺得這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有點鬧的慌,可是不會討厭她,還覺得她這么沒心沒肺的,也挺可愛的。
而是現在呢,因為心情惡劣,又怪她拖了自己的后腿,就怎么看她都覺得不順眼,說話也是沒好氣的:“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真的就把你扔下不管了,啰里啰嗦的要多討厭有多討厭,也不怕自己嫁不出去?!?
佩佩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竟然還咒她嫁不出去,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么緊趕慢趕了好一陣子,還是不見冷少頃兩個人的影子。
裴沛元就更加的心急如焚,腳下的步子也就更快了。
佩佩累的,兩條腿都要斷了一樣,不再是抗議而是央求了:“裴助教,拜托你可不可以慢一點,我真的是走不動了,腳好痛?!?
裴沛元不以為然:“走不動干嘛還巴巴的上山來,老老實實在家里呆著不是更好,就知道給人添亂?!?
他不過是這么順口一說,腳下已經開始慢了下來。
可是,佩佩那里不知道為什么已經松開了一直緊緊攥著他胳膊的手,蹲下的身去。
裴沛元走出去幾步遠,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一面回頭去看,一面不耐煩地開口:“怎么了又,就不能再堅持一下么”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他看到此刻的佩佩實在是不對勁。
她已經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腳,眼淚正在噼里啪啦地落下來,一面嘴里也沒忘了絮絮叨叨:“還我給你添亂,我給你添什么亂了?不是你緊趕慢趕的,能扭到我的腳么,這下好了,你自己走吧,也不用嫌我煩了?!?
裴沛元就不由得愣一下,他意識到,佩佩應該是真的傷的挺重的,自己剛剛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沒法子折返回去,看看她的傷,腳踝處已經腫起來挺高的一塊,這樣子,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路了。
看樣子,他們今晚是真的要留宿在半山腰了。
當然,這倒也沒什么,關鍵是,裴沛元實在擔心榮依珊和冷少頃那里啊。
讓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怎么都覺得心里不那么舒坦。
可是,眼下這種情形,他也實在是別無選擇了。
拿了手機給冷少頃打電話,想著能不能把他們也叫回來,可是,因為這里已經接近山頂,所以根本就沒有信號。
裴沛元再也無計可施。
只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佩佩背到了一處專供游人落腳的亭子里,長條椅子上鋪好了毯子,安置她靠進去,然后自己悶悶的望著西邊的天空上一片奪目的晚霞發呆。
滿腦子都是榮依珊的影子。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到達山頂,她和冷少頃為什么會走得那么快,你路上又都說了些什么。
然后接下來,他們又會做些什么?
他這里正胡思亂想著,一邊的佩佩聲音低低的開口:“對不起,裴助教?!?
裴沛元其實對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她的傷可以說是自己造成的。
現在聽她這么說,就回過頭去,擠出來一絲笑意:“干嘛這么說,不就是今晚上不能上山了么,山頂也不見得就有什么好玩兒的,我本來也沒什么興趣的?!?
佩佩這次腳扭的實在不輕,臉色依舊有些發白:“如果不是因為我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沒事的,你走你的吧。”
可是這種情形之下,裴沛元又怎么可能撂她一個人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