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一面洗澡,一面留意著外面佩佩的動靜。
客廳里面好像很安靜的樣子,不過可以斷定她并沒有回去臥室。
然后,過了好一陣子,聽到腳步聲響起來,很急的樣子,大概是她去了衛(wèi)生間。
榮依珊洗好了出來的時候,客廳里面的電視機還打著的。
可是,佩佩并不在,仔細(xì)聽一下,衛(wèi)生間里面,好像她在犯嘔。
小丫頭身體一向都不錯的,怎么今天這是不舒服了,也難怪剛剛看上去怪怪的模樣呢。
出于對她的關(guān)心,榮依珊就想要過去問她怎么了,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住了步子。
因為,她想起來一件事。
那是在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一件事。
佩佩和裴沛元一起出去,喝酒,然后徹夜不歸當(dāng)然,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猜測,因為事后佩佩和她說的是,在朋友家過的夜。
不過,榮依珊一直對她的說法將信將疑。
這件事,相隔現(xiàn)在,大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了吧。
難不曾一個念頭騰升腦海,榮依珊的臉色可就立馬的變了。
可是同時,也放棄了去衛(wèi)生間一問究竟的意思。
如果真的如她所料,大概佩佩自己現(xiàn)在也在焦頭爛額吧,她既然不想和自己說起來,那么還是不要去問了吧。
還是等她冷靜下來了,自己拿主意吧。
冷少頃早起的時候,過來榮家老宅接榮依珊。
在車子上,榮依珊就把佩佩的事情和他說起來。
冷少頃可是不怎么把這當(dāng)回事,笑了笑:“未婚先孕的多的是,美國長大的女孩子,可是開放的很呢,大不了打下去就好了,有什么的。”
榮依珊很為他“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有些個著惱:“你說的倒是輕巧,那種事情很傷身體的好不好,而且關(guān)鍵是,如果那個孩子是裴沛元的的話,打掉很可惜的,你不知道佩佩暗戀了他有多久了呢。”
冷少頃皺眉頭:“那又怎樣,裴沛元又不喜歡她的。”
榮依珊很不滿意他的態(tài)度:“可是佩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裴沛元人也還可以,他們很合適的你知道么,你怎么可以這么漠不關(guān)心的。”
只要是事關(guān)裴沛元的事情,冷少頃就不可能會關(guān)心:“我也就不懂了,裴沛元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么替他說話,他可是風(fēng)流債欠下了一大堆呢,他哪里就配得上佩佩了。”
說的當(dāng)然也是實情,可是話說回來,人家裴沛元最近都不近女色的好不好,干嘛就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呢?
“他配不配的上佩佩,那要人家佩佩說的算啊,人家兩個人的事情,你又說的不算。”
榮依珊對冷少頃的態(tài)度很有意見,臉色也就難免有些難看。
冷少頃也因為她提起來裴沛元,心里面多多少少的不舒坦,不再來口了。
她一直把目光望向車窗的外面,然后,那么巧,就望到一個熟悉的女人的影子了。
不由得一愣,那個人竟然是已經(jīng)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許久的冷思敏。
她看上去可是比以前清瘦很多,一個人在路邊走,沒有坐車手里面提著一個大大的編織袋,里面裝的是一些個青菜。
只看這情形,就可以斷定,境況不佳了。
也是她該有這樣的下場,壞事做了千千萬萬,現(xiàn)在好,惡有惡報了。
榮依珊收回來自己的目光,才注意到,身邊的冷少頃微瞇著眼睛,也正望著冷思敏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終究是堂兄妹,身上同樣流著冷家的血,他的心里也不舒坦吧。
可是,榮依珊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勸他。
索性保持沉默。
冷少頃卻意外的開口了:“我覺得,她大概要撐不住了。”
撐不住,是什么意思?
榮依珊愣了一下。
冷少頃嘆了口氣:“她這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咎由自取,誰也沒法子了。”
冷思敏的那些個事情,榮依珊并不是全部都知道的,但是,他卻是一清二楚。
任何人,只要是沾染上了毒品,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
陸言這一招,可是堪稱心狠手辣了。
不過他就沒有想過,把一個人逼急了,尤其是把像是冷思敏這樣極端偏激的人逼急了,弄不好,就會很難收拾了。
榮依珊望向他:“她倒是罪有應(yīng)得,可是她媽媽,太不幸了。”
冷少皺皺眉頭:“嬸子她人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走的早了倒是還好些,不然,遲早也是給氣死。”
冷母去世的事情,榮依珊倒是不知道的。
此時,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個唏噓,那么善良的老人一家,一輩子命多歧途,丈夫視她若無物,女兒又是這樣的人,由不得她不郁郁而終了。
可是,榮依珊心里面總有一種預(yù)感,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又因為吸,毒的緣故生不如死的冷思敏,大概不會甘心就這樣自生自滅下去吧。
她大抵,會做出來一些個讓人猝不及防的舉動來才對。
想起來當(dāng)初他的所作所為,她心有余悸:“少頃,你應(yīng)該好好提防著她才行,我總擔(dān)心,她總有一天會對你不利。”
冷少頃笑了笑:“讓我猜猜看,她會先對誰不利,大概第一個她要對付的對象是陸言吧,沒有那個男人騙她吸,毒,她就不會有今天。”
有了之前何老板的事情,榮依珊已經(jīng)對冷少頃的推斷力佩服之至。
“可是,現(xiàn)在她可是沒有任何依靠了,方昆已經(jīng)和她沒了關(guān)系了,她拿什么去對付陸言。”
冷少頃笑了笑:“她不是還有一條命在么,要是命都豁出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榮依珊有些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她難道還會鋌而走險?”
“確切的說,她應(yīng)該會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冷少頃皺著眉頭:“吸,毒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需要很大一筆錢的,陸言如果有朝一日對她煩了,覺得她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就會斷了她毒品的來源,當(dāng)然,她會受不了,然后我猜,她就會對陸言下手了。”
只要冷思敏咬出來陸言手上有毒品的事實,警方一旦介入調(diào)查,那么相信姓陸的就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