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定下來的婚期越來越近,榮依珊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有一種惶惶的感覺。
說不出來什么原因。
有的時候她會在夢中夢到自己和冷少頃的盛世婚禮,又有的時候,卻又會夢到當初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前男友和自己隆重求婚的場景。
往事總是不堪回首。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再一次陷入回憶的泥沼中,難以自拔。
為什么那么多的擔心,為什么那么多的怕?
冷少頃是那種對感情很專一的人,他明明不可能做出來離自己而去的事。
她卻依舊心里面很不落底的感覺。
尤其是,最近幾天,冷少頃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每天都回來的很晚。
然后就讓她這種感覺,更加的嚴重了些。
因為懷孕的緣故,很嗜睡的,可是,現在卻每天都很難入眠。
往往要等到夜半三更,冷少頃從外面回來,她才能睡過去。
今天,冷少頃難得的按時回來。
然后,兩個人也難得的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冷少頃看樣子今天心情不錯。
榮依珊就忍不住問一句:“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冷少頃以免到一塊魚肉夾起來送到她的唇邊,一面開口:“不過是公司的事情,最近這陣子順利得很,所以心情也就好了。”
榮依珊一面食之無味,一面開口:“我本來還擔心,有人會找我們的麻煩呢。”
冷少頃笑了笑:“那兩個人大概最近都在忙著自己恢復元氣,沒有時間顧別的吧,一個比一個安靜著呢。”
榮依珊就不再言語了,其實她還想問問他,那個何露露最近有沒有和他在一起,又為什么他最近都很晚才回來。
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還是忍住了。
冷少頃好像也察覺到她有什么不對勁。
下意識皺皺眉頭:“怎么,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榮依珊搖搖頭:“沒有啊,就是沒有什么胃口,懷了孕大概都這樣子吧。”
冷少頃目光盯在她的臉上,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該不是因為我最近回來的時間有點晚,你在胡思亂想了吧。”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眼光太過犀利了些。
以至于,榮依珊心里想什么,也都瞞不過他。
心里面是難免郁悶的,嘴上也不肯承認:“我哪有,就是一直有點擔心佩佩那里,好些天沒接到她的電話了。”
找了一個聽上去合情合理一點的借口。
冷少頃臉上寫滿了將信將疑,不過也沒有繼續在糾結這個問題。
“哦,你可以找個機會打給她嗎,不過我覺得,你這根本就是在杞人憂天,她現在可是地地道道的豪門少奶奶,難不成,還有人會給她委屈受。”
榮依珊胃口缺缺,直接放下了碗筷:“這可很難說呢,佩佩那個人,怎么說呢,性格很活潑開朗,快言快語的,在我們這里是優點,可是換到旁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況尚山家族又不是一般的人家。”
冷少頃笑了笑:“可是,難不成你還不相信裴沛元么?”
榮依珊愣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卻直接按出去了一串號碼。
然后,電話很快就給接聽,佩佩的聲音里面滿滿的驚喜:“珊珊姐是你嗎?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知道嗎,我都要想死你了。”
榮依珊皺著眉頭,望一眼坐在對面的冷少頃:“佩佩,我怎么聽你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嗓子啞了嗎,是不是生病了?”
冷少頃也不由得一愣,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電話那端的佩佩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就是有點感冒,怎么這你也聽出來了?”
榮依珊臉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顯然她是并不怎么相信這感冒之說的。
不過,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裴沛元,他現在在你身邊嗎,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時間陪你嗎?”
“他現在在洗澡,當然有了,他說怕我得產前抑郁,所以盡量的多抽出時間來陪我,我這里一切都好了,珊珊姐你就不用惦記我么,不過話說回來,你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計算一下時間,還有半個月不到,就是冷少頃和榮依珊的婚禮了,也難怪佩佩這么關心這個問題了。
榮依珊笑了笑:“都已經準備的妥妥的了,我的事就不用你掛心了,你只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就好,有什么需要的話,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佩佩那里當然是滿口應承。
然后,好像是裴沛元在叫她,她就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榮依珊手里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機,緊緊的皺著眉頭:“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呢,我可不信他是因為感冒生病,才會啞了嗓子的,總覺得她好像是在騙我。”
冷少頃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推開了面前的碗筷,然后扯了一塊紙巾,擦拭著唇角。
“那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打電話給裴沛元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不過我勸你還是明天再打吧,好像現在時間不太合適。”
榮依珊托著腮幫子,發著呆。
顯然,佩佩的事情讓她的心情很惡劣。
畢竟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現在兩個人相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相見,由不得榮依珊對她掛念著了。
冷少頃因為覺察出來榮依珊心情不好,就提議兩個人出去轉轉。
榮依珊最近一陣子一直都窩在家里,確實也挺悶的慌。
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兩個人在人行路上慢慢的走,時間并不是很晚,很多老人出來散步,也有大人帶著孩子,一路嬉鬧,還有就是年輕的情侶們,如膠似漆。
好不熱鬧。
榮依珊半靠在冷少頃的懷里:“少頃,怎么覺得你身上一股怪怪的味道?”
其實,這陣子以來,她偶爾就會在他的身上聞到那有些陌生卻也熟悉的香水的味道。
但是一直以來,她也都忍著沒有問。
不過好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就自然的多了。
冷少頃不由得一愣,隨即抬起自己的袖子,放到鼻子下面嗅一嗅,然后略略的皺起來眉頭:“我怎么就不覺得有什么怪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