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艾急匆匆地走到門口,轉頭看到齊悅站在原地,神色緊繃地看著自己,心里不禁覺得有些毛毛的,趕緊對她揮了揮手,迅速地消失在門口。
齊悅見她就這么走了,氣得一時間忘了自己見天穿了一雙又尖又細的高跟鞋,狠狠地跺了一腳,因為用力過猛,震得她腳踝一陣陣地發麻。
她忍不住就近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伸手在腳踝的地方揉了揉。
突然,她手下的動作一頓,眼睛一亮,連忙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電話,找了個號碼撥了過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她涂著艷麗指甲油的手指也有節奏地在桌面上輕輕叩著著。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找蕭醫生?”
等了好久,電話終于被接通,只是齊悅聽到了電話那頭那聲溫柔地女聲時,臉上表情一變,漂亮的眉毛擰得死緊。
即使心里非常不痛快,但是等到她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嬌滴滴的:“您好,請問這是骨科蕭醫生的電話嗎?”
“是的。我是骨科的護士,因為蕭醫生現在正在忙,所以我暫時替他包管一下他的手機,請問您是哪位,需要留下口訊由我轉告他嗎?”電話那頭的女人溫柔有禮地回答。
“哦,那今天蕭醫生還接診嗎?”齊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甜美可人。
“接診的。”護士小姐回答,“不過,如果您是要預約的話,就很抱歉了,蕭醫生看診是不接受電話預約的。”
齊悅聽完,爽快地跟護士小姐道了謝,掛掉了電話以后拿起包就讓司機送自己去了蕭寒工作的那家醫院。
齊悅去醫院排隊掛號,但是今天掛號看病的人特別特別地多,齊悅看了看前面排成了一條長龍的隊伍,有些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她眼珠子一轉,又往四周看了看,拎著包高傲地往隊伍前面走去。
齊悅在一個年輕男子身邊停下,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風情萬種地對他笑了笑,“你好,帥哥,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
年輕男子不解地看了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眼,“不知道我能幫你什么忙呢?”
“你能不能把你的這個位子讓給我啊?”齊悅笑著對他眨眼睛放電,“放心,我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的幫忙的。”
說著,她又從包里拿出了幾張紅彤彤的紙幣遞到他面前。
年輕男子看了那幾張紙幣一眼,又看了看她,還是拒絕了,“你還是找別人幫忙吧,我今天也是排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快輪到的。蕭醫生可是很搶手的,我腰痛都已經兩個月了,好不容易輪到,不可能讓給你的。”
年輕男子往前面看了一眼,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趕緊往前走去,不再理她。
“這個小姑娘也真好笑啊,以為自己長得好看還有點錢就這么囂張了。”隊伍里一個胖胖的大媽不屑的沖齊悅翻了個白眼。
“就是,富二代了不起啊!”有個高高瘦瘦的眼鏡男也看不慣地冷哼了一聲。
“長得那么好看,是不是富二代還不一定呢。”隊伍里,一個長得不怎么好看的女孩子酸溜溜地說。
齊悅碰了一鼻子灰,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現在還被圍觀群眾這樣冷嘲熱諷,簡直要氣得抓狂。
她又從包里抽了幾張紙幣出來,站在隊伍前方揚聲問:“如果誰愿意幫個忙跟我換個位置,這個就是酬勞。”
人群中,有人無動于衷,有人繼續對她翻白眼,有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最后,還是那個高高瘦瘦的戴眼鏡男孩用自己的位子換走了齊悅手里的人民幣。
齊悅站在隊伍中間又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輪到她了,知道了她要看診的科室之后,笑著婉拒了她:“對不起,您看起來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請您不要耽誤其他病人的時間可以嗎?”
“那么我受傷了你就可以給我掛號了對不對?”齊悅半瞇著眼睛問護士。
“這個……”護士看著她,一臉的為難。
齊悅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ChristianLouboutin的高跟鞋,咬了咬牙,狠心地往旁邊一扭,疼得直吸涼氣。
護士小姐也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張的趕緊從窗口探出頭去看,可齊悅白著臉把手里的紙幣重重地往窗口一拍,硬是把護士小姐給嚇得坐回了位子上。
“我的腳扭傷了,請問,現在可以讓我掛號了嗎?”齊悅因為腳踝處那一陣陣尖銳的疼痛,說話的時候不免咬著牙,讓人聽起來不免瘆得慌。
“可,可以。”
這也太豁得出去了吧……護士小姐抖著手,快速地幫她掛了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瘸一拐地往骨科的方向走去。
等進了蕭寒的診室,她更是夸張地走兩步哼一聲,等在他面前坐下時,她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蕭醫生,我把腳給扭了。”
說著,她緩緩地撩起了自己的裙擺,露出了白皙修長的小腿,把受傷的腳踝在蕭寒面前晃了晃,眼里又拼命地擠出了幾滴淚花,看起來還頗有點我見猶憐的味道。
蕭寒面無表情地抬起她的小腿,把她放在自己辦公桌前的凳子上,輕輕地用手在她的腳踝處按了按,“這兒疼嗎?”
“疼,特別疼”齊悅輕咬著嘴唇,睜大了眼睛扮可憐無辜裝。
“這里呢?”蕭寒又在另一個地方摁了摁。
“也疼。”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地回答。
“沒什么,沒有傷到骨頭,就是扭了依一下,多休息幾天就好了。這幾天就不要穿那么細高跟的鞋子了。”蕭寒邊說著,邊低頭在紙上寫寫劃劃。
“蕭醫生,我最近還經常覺得頭有點暈暈的,看東西也模模糊糊的,我今天不小心崴了腳也是因為突然間腦袋有些發暈才會這樣的。”
蕭寒筆尖一頓,冷漠地看了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埋頭寫字。
齊悅明目張膽地看著他,欣賞著這個男人在工作時候又認真又帥氣的模樣。
“你說,我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設么很嚴重的病啊?”她忍不住伸手,兩根手指悄悄地交替爬摸過桌面,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指。
蕭寒抬頭,忽然對她一笑,‘沒事,小毛病。”
這一笑如同鐵樹開花,看得齊悅滿心的彩色星星,差點飄飄然,“真的嗎?!”
“真的,”蕭寒非常果然地撕了一張單子交給走過來的護士說:“轉精神科就可以了。”
齊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