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車童還想爭辯什么,對方鋒銳的眼神卻掃射在他身上,將他所有話都掐滅在肚子里,只能低頭默認(rèn)。
畢竟能來這里的人都非富即貴,那是他一小小車童能得罪的?
見他沒話再說之后,方黎冷漠的轉(zhuǎn)身往前走去,曹穎雪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等他們?nèi)硕甲吡酥螅囃盘痤^,嘆氣道。
“可那些國家都是主動找上門,要求購買武器的,又不是龍少爺纏著要塞給他們……”
可惜走遠(yuǎn)的方黎與曹穎雪,并沒有聽到他這句話,也并不關(gu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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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樓梯,眼前出現(xiàn)一座美輪美奐的古宅,日式風(fēng)格的宅屋燈火通明,架橋上的燭火倒映在人工湖中,把湛藍(lán)的湖水都映成喜慶的紅色。
透過敞開的推拉門,可以看見蜿蜒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賓客,與穿著和服相貌美艷的女仆。而順著走廊盡頭望去,則是一處露天搭建的花園,里面人頭攢動,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次的宴會地點。
曹穎雪與方黎對視一眼,面不改色的往里面走去,誰知沒走幾步,就撞見一熟人。
在宅屋里悶瘋了的石佳倩,找了個借口出門透風(fēng),靠在走廊的圍欄上欣賞夜色,余光忽然瞥見兩道熟悉身影,就再也挪不開。
怎么會是他們?!
她想也沒想,從圍欄翻過,火急火燎的走了過去。人還未走到,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去。
“你們怎么來了?”
看見熟人的曹穎雪,正準(zhǔn)備熱情的打個招呼,卻不想她一盆冰冷的涼水潑來,讓她尷尬的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怎么忘了,這人和方黎曾經(jīng)有過一段……
一想起曾經(jīng)方黎對她的癡迷,心里就跟長了顆仙人掌似得,扎得她心肉上滿是刺。
方黎察覺到妻子灼熱的視線,低頭看去,卻被對方倉皇的躲了過去。他感到一絲無奈。
明明心里那么惶恐不安,卻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不知是該心疼她,還是該痛恨自己。
“是龍奕邀請我們來的。”轉(zhuǎn)頭,方黎望著石佳倩面無表情地說道。
“果真是他!”即使心里早有答案,石佳倩心頭的怒火依舊無法抑制,攥緊拳頭,杏眸中復(fù)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嘴上說著不懷疑,背后卻又邀請兩人過來?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說什么?”沒聽清的方黎,問道。
“沒什么。”石佳倩收斂住異樣的情緒,側(cè)身讓開一條路,淡漠的說道:“拿著你們的邀請函,進(jìn)去吧。”
既然人都已經(jīng)來了,如果她硬要兩人離開,只能證明她心里有鬼。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方黎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離開的背影干脆利索,不欲再多說一字。
曹穎雪遲疑的看著石佳倩,見她側(cè)臉冷漠而疏離,她這是怎么了?
“穎雪,走了。”前方,方黎沉穩(wěn)的聲音傳來,將她從恍然中喚醒。
曹穎雪應(yīng)了一聲,親切的挽著他的手,跟隨他的腳步離開。
身后,石佳倩望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兩人相挽的手臂,更是像強力膠水一樣粘著她的眼睛,讓她難以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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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跟隨身著精美和服的女仆,來到人頭攢動的宴會廳內(nèi),正如赫連池所說的一樣,放眼望去,偌大的宴會廳內(nèi)幾乎包含了整個京城里的上流人士。
人群焦點的聚集處,是被眾星捧月的龍奕,即使是京城里的達(dá)官貴人,也削尖了腦袋想往里擠。
畢竟龍奕手中掌握的權(quán)勢不小,誰要是能攀上他,定可以在官場上平步青云。
被人群圍住的龍奕與身邊的人談笑風(fēng)生,從外表上看,并沒有傳說中形容的那么張狂跋扈。含笑低語時,倒也有幾分謙謙有禮的樣子。
“這里人好多,好多熟面孔。”曹穎雪來回看了幾眼,不禁咋舌說道。
真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清高不已的各位官員,既然愿意拉低身段,來參加這種聚會,此為能與中間那人攀上關(guān)系。
周圍人來人往,方黎怕有人踩到她,便把她拉到一僻靜的角落,說道:“他們來不來參加,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要等一個小時之后離開就可以了。”
父母逼他們來參加宴會,卻也沒要求和龍奕攀談什么,他們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務(wù),這些紛紛擾擾的瑣事又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也對。”曹穎雪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等待一小時過去。
誰知,他們無意招惹對方,對方卻自動送上門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方家大少爺嗎?”龍奕在眾人的簇?fù)碇校従徸邅恚挥写判缘纳ひ糁袔е唤z張狂:“久仰久仰,來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要不是我看見你們二位,不然這次就怠慢了。”
其實從兩人進(jìn)入莊園范圍內(nèi)時,手下就已經(jīng)把消息通報給他,至于為什么晾著兩人幾十分鐘后,才來打招呼,完全是他的小心思在作怪。
這方黎的名號他是聽過的,如果不是年幼被帶往海外發(fā)展,憑他和方黎的家世背景,必會成為生死對頭。
所以,他才有意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對方顯然不吃這一套。
出于禮節(jié)問題,方黎站起身,卻沒有去握他伸出來的手,神色淡漠地說道:“我不過是眾多客人中的一名小客而已,不值得主家上心,也不用上心。”
他是不知道這龍奕給他父母灌了什么迷湯,硬是逼著他們倆來赴宴,不過不論他們說了些什么,他都不關(guān)心。
龍奕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他卻也不覺得尷尬,輕笑幾聲收回手,感嘆道:“方少果然很幽默,既然來做客,哪有主人家不招呼的理?或許你覺得不以為然,但這事傳出去可是壞了我龍奕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