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剛駛出山路,前方道路就出現幾輛警車攔截,地上鋪著尖銳的道路阻攔器。幾名武裝的刑警掩藏在車輛身后,被擴音器擴大的聲音傳來。
“劫匪快點放掉王妃,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切勿輕舉妄動!”
“嗤!”二林發(fā)出一聲嘲諷聲,急剎車,將車停下。
馬路兩旁全是灌木林和密集的樹林,車輛根本開不過去,他們想要調頭,但后方的路也被別人攔截了,當真是前有伏兵就有追兵。
看著人數眾多的警察,齊悅心底一陣絕望,完了,這多人她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更何況這里還有兩位老人……
正當她內心惆悵時,忽然聽見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尋著聲音望去。二林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桿槍,正在往里面裝子彈。
齊悅眼睛瞪大,不可思議道:“你們還能用槍嗎?扛得動?”
轉聽壞話的二林耳朵動了動,回頭瞅了她一眼,不滿道:“什么話,歲數大了就不能拿槍嗎?”
說完,他打開天窗,腳踩在座椅上把頭探了出去,扛槍的姿勢穩(wěn)健二熟練,看的齊悅面上一喜。
喬老頭說他們以前是當兵的,這事果然不假,他們拿槍的姿勢那么標準,說不定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
七月親眼看著他按動扳機,黑呦呦的槍桿發(fā)出碰的一聲巨響,子彈如脫弦的利箭沖了出去,吧唧一聲,一只飛鳥掉了下來,中槍的鳥死不瞑的躺在他們擋風玻璃上。
齊悅拍手叫絕:“您這簡直就是百步穿楊,實在太準了!”
大林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他瞄準的是前面那個警車,哪里準了?”
“呃……”齊悅拍的嘩嘩作響的手停下,眼里的希望變成絕望,縮手縮腳的坐了回去。
大林安慰她道:“沒關系,看我的!我的射擊可比他準多了!”
說著,他從二林手中接過槍桿,打開車窗上膛,顫著雙手扛著槍瞄準。
對于一個手抖如篩糠的人,齊悅是一點也不抱有希望的,連走路都得精確到毫米的人,你能只指望什么呢?
就在她這么想時,大林按動扳機,槍聲響起。
“啪嗒!”第一槍,對方警車的擋風玻璃碎了。
“噗咻!”第二槍,對方警車的前方輪胎破了。
“第三槍!你們快點讓出一條路,不然這一槍子就崩你們腦門上!”大林扯著嗓門,極有氣勢的喊道。
車廂后,齊悅幾乎要為他歡聲鼓舞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即使他手抖,抖得也很有技巧啊!
前方警方聽到他們的聲音,不為所動,拿著擴音器說道:“快點放開王妃!你們的罪行還能從寬處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大林聽了這話,大吼一聲道:“你們做夢!”說著,又是上膛按動扳機,幾顆槍子飛馳了出去,將他們的擋風玻璃射成篩子。
火藥味和槍聲混雜在一起,讓人的心狠狠揪起,齊悅無意間往后瞄了一眼,卻看見草叢中有什么一閃而過。
草叢樹葉簌簌抖動著,穿著警服的警察蟄伏在草地中,蓄勢待發(fā)。
“大爺,你快看看身后!有人追上來了!”見狀,齊悅連忙拍了拍二林肩膀,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幸好二林聽見了,轉過身眼神犀利的看著她,齊悅焦急的指了指窗外:“就在那里,就在草叢里!好幾個人呢!”
誰知緊要時刻,大爺的耳朵反而不好使了……
“你說什么?我的頭發(fā)?對對,我?guī)Я思侔l(fā)片!”二林忙不迭的點頭道,手指憐惜的摸著自己腦門,很是可惜:“它幾年前還是很茂密的,可惜這幾年全禿完了……”
齊悅簡直快絕望了,誰關心你帶不帶假發(fā)片!
兩人劇烈的動作,引起草叢中的警察的注意,警察不等齊悅說第二句話,就縱身沖了出來。
數十名警察將他們團團包圍,一桿桿黑色槍桿對著他們,冷硬的聲音宛如死神的判刑。
“把槍放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
奢華的宮殿中,燈火通明,死寂一般的氣氛彌漫在空中,壓抑在人的胸口。
端坐在椅子上的齊悅,神色忐忑的看著自己眼前,滿臉陰沉的國王與沉默不語的皇妃。
國王鋒銳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剜在她身上,讓她坐如針氈。
此時,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接著敲門的聲音響起。
“陛下,我們將王子殿下帶來了。”
彭納爾從仆人身后走出,坦然自若的看了齊悅一眼,湛藍的眼眸波瀾不驚,完全沒有死到臨頭的畏懼。
齊悅沖他眨了眨眼,努嘴適宜他看國王,然后做了一個哭兮兮的表情。
彭納爾漠然收回視線,在她身邊停下,對國王說道:“父親,找我有什么事嗎?”
國王冷哼一聲,話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生硬道:“什么事?發(fā)生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嗎?齊悅的事你有參與嗎?”
最后一句話雖然是問句,但是卻以肯定的語氣為結尾,鋒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強大的氣場讓身邊的齊悅都倍感壓力,就更別提他了。
“是。”彭納爾簡言意駭,坦然的承認道。
“那么那些人也是你聯系的?”國王沉聲問道。
“父親,你不必試探我,送走齊悅的事都是我安排的。”彭納爾鎮(zhèn)定的說道。
一直未說話的皇妃,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側頭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就說這事和她沒有關系,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想逃的心也沒有逃跑的能力啊!”
國王冷冷的掃了一眼齊悅,神色肅穆的說道:“沒有參與,不代表沒有配合。這場婚禮的舉辦日期我已經致電通知鄰國,今夜也會寫稿向國名公布喜訊,消息既然已經放出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我絕不允許這場婚禮出現任何差池!”
此言一出,彭納爾臉上的淡定盡數散去,不可思議道:“我還沒有同意呢,您怎么可以私自坐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