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上班嗎?”望著他脫下鞋換上拖鞋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
“嗯,我還要去書房整理明天的案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明天你還要上班。”換了鞋,方黎拿起公文包,淡淡的說道。
語氣很輕,很溫柔,但是不是曹穎雪想要的:“今天……你還要工作嗎?”
滿含希翼的眼神怯怯的望著他,就怕他一點頭,斷送了她心里所有的念想。
她只不過……想讓他陪陪自己罷了。
“嗯,你先睡吧,我今天晚上睡書房。”可方黎并沒有注意她晶亮的眼眸,只是冷淡的留下一句,便推門離開。
吱啞關合的門,將走廊上的燈光阻擋在外,臥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門外,方黎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緊,削薄的嘴唇微微抿著,流露出一絲克制的情緒。
曹穎雪想要什么,他知道,但他真的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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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曹穎雪起床,走到書房卻發現方黎已經離開。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不禁嘆了一口氣,帶著落寞朝醫院趕去。
換好白大褂之后,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會不會在石佳倩那里呢?
就算警局上班時間再早,也不必天未亮就出門吧?
想到這,她不淡定了,匆匆收拾好朝病房走去,到了門口,心中有些遲疑。
萬一方黎不在里面,應該怎么辦?
她通過貓眼,偷偷的望著房間里面,里面的石佳倩抱著小豆丁,喂著奶粉,時不時露出了笑容,而他卻始終不見蹤影。
她大松了一口氣,收拾好東西,帶著一絲歉意離開。
自己還真是疑神疑鬼,這幾天她都變得神經兮兮的,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喜歡胡思亂想……
難得今天她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她的工作地方不需要走多久,走一走也未嘗不可。
走著樓梯,想著和方黎結婚后的生活,說是相敬如賓,還不如說是熟悉的陌生人來的更加貼切。
她走著樓梯,轉了一個彎,不經意地掃了眼窗外,卻發現了一輛熟悉的車……
一輛外形低調的全黑悍馬,正緩緩的朝醫院正門駛去,似乎正準備離開。
極其熟悉的車型,即使不看車牌號,她也能肯定這輛車的主人,就是方黎!
他之所以那么早起,就是因為想要避開她,來探望小豆丁嗎?
想起病房內面若桃色的女人,曹穎雪心里止不住的酸澀,究竟是來探望小豆丁……還是來探望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辦公室的,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心里惶恐不安,害怕方黎和石佳倩舊情復燃。
就好像她已經失去他了……
如果真的會發生那樣的事,那對她來說,就仿佛天塌了一般,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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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錯,石佳倩帶著小豆丁去外面曬一曬太陽,畢竟小孩子一直在病房也不好,抱著小豆丁,看見了旁邊的一個女人也同樣抱著孩子,而她的孩子一直喊媽媽,石佳倩心中有一些羨慕,她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聽見小豆丁喊媽媽。
和小豆丁玩鬧了一會兒,小豆丁卻皺著眉頭看著她:“尿……尿,阿姨,難……受。”小豆丁皺起眉頭,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看見小豆丁把整個臉都皺起來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抱著小豆丁找了一個地方尿尿。
尿完后,看著小家伙心滿意足的樣子,石佳倩忍不住的笑了笑,可是沒有過多久,小豆丁卻不安分的亂動了起來,非常難受的樣子。
石佳倩頓時臉色刷白,莫不是孩子的病又犯了?!她心里一憷,連忙抱著小豆丁往病房趕去找醫生。
雖然病發,但是索性有驚無險,石佳倩拍了拍胸口,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小豆丁怎么樣?”還沒有等她大松了一口氣,方黎卻突然推門而入。
男人鎖眉望著雜亂一團的病房,有些焦急的問道。
她秀美的臉龐變了變,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了,已經好了,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該上班嗎?”
方黎眉頭一皺,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無奈:“我連來看他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要知道,我可是他的……”
“你再說一句試試!!!”石佳倩瞪著他,冷冷的說道。
方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著睡著了的小豆丁。
“你怎么知道的?是誰叫你來的?”她不依不饒的質問著,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為什么知道的這么及時,從小豆丁發病到他來,時間剛好夠路程。
方黎張了張嘴還來不及回答,一把女聲從門外傳來,介入了兩人之間。
“是我叫他來的,畢竟小豆丁的安危不僅僅是你,赫連池也拜托了我家方黎,身為他的妻子,我當然要幫他這個忙。”
曹穎雪匆匆的趕了過來,她沒有想到方黎居然這么快就來到了醫院,心中又是一陣絞痛,她受傷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么緊張,現在只不過是別人家的孩子,他居然能這么緊張……
曹穎雪不知道他是緊張孩子,還是緊張……她眼神不經意的掃了眼石佳倩,邁步走到方黎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小豆丁病情好了一點嗎?可憐的孩子,犯起病來遭受那么多罪。”她語氣滿含痛惜。
方黎皺著眉頭看著曹穎雪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抽開。
石佳倩搖了搖頭,冰冷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了:“小豆丁已經沒有事了,不過她要好好休息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不招待你們了。”
逐客令已出,他們再留在這里也沒意思。
方黎冷著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而曹穎雪挽著他的胳膊也跟著走了出去。
扭過頭,石佳倩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場驚嚇讓她精疲力盡,躺在床上,看著旁邊熟睡的小豆丁,閉上眼睛。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她疲倦的起身接過電話,卻聽見龍奕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男人邪肆的聲音像一桶冷水,澆在頭上,睡意頓時消散的一干二凈。
他說他快要回來了,要她乖一點,在這里等他。
放下電話,石佳倩揉了揉太陽穴,消瘦的臉頰滿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