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和她比 3000+
終於掛斷了電/話,林紓抱著手機難以抑制自己錯綜複雜的情緒。
心裡頭是高興的,可又忍不住眼淚,可她不能哭出聲音來,怕吵醒已經(jīng)熟睡的盛惟安,她咬著脣,死死地壓抑著哭聲,到最後便流著眼淚笑起來。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開心的了。
一直期盼的事情終於成了真,大概真是上天憐憫,不讓她下半輩子太過孤苦的關(guān)係幻。
原本的睡意因爲這個電/話頓時消得一乾二淨,她起來看了看盛惟安,見他好好地睡著便又躺回了牀上,整整一夜都沒能閉上眼睛,實在是太興奮了。
……
盛維庭在收線之後便將手機放入口袋,按下衝水鍵,聽到水聲才理了理衣服出去。
洗手的時候,他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那張臉和之前幾乎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他以爲不會有人認出來,可林紓卻……
他微微低頭,忍不住輕輕勾了勾脣角,是啊,大概因爲那是林紓吧,只因爲是她,所以才能認得出來。
他再度擡手,拿紙巾擦手的時候彷彿能從鏡中看到那個血肉模糊的自己,一張臉幾乎沒什麼地方能看,如果她看到的是那時的他,應該也是會害怕的吧。
他將紙團扔進了垃圾桶,轉(zhuǎn)身出去。
沒想到一出去就有個身影迎面上來,他微微蹙眉,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笑了下,似乎有些忐忑,“只是一個人有點害怕?”
“害怕?”他擡頭看她,帶著奇異的笑容,“你害怕什麼?”
她低頭咬脣,一直沒有說話。
盛維庭也就沒有理她,經(jīng)過她身邊想要離開這裡,沒想到她卻又忽然叫住了他:“她看到你了對不對?”
盛維庭的步子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楊世艾大步走了上去,站在他面前,說:“她看到你,認出你了吧?她都來找過我了,可是Vict……Winter,你明明知道現(xiàn)在有多關(guān)鍵,你不可以……”
盛維庭看著她的眼睛:“我不可以什麼?我想要怎麼樣都是我的自由,你不要以爲曾經(jīng)照顧過我一段時間就能對我的事情做出決定,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你……”楊世艾被氣得胸口起伏,“我有要挾你嗎?你用得著現(xiàn)在就說這樣傷人心的話?”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楚事實而已,我們是合作伙伴,也僅此而已。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一點點都不要沾手,如果你敢碰,我一旦知道……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楊世艾不甘心,她太不甘心,拉著他的衣角:“爲什麼?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最危險的時候是我陪著你,你要做的事情也是我在幫你,她能幫你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她只會給你拖後腿,這樣的她,你到底喜歡她什麼?我又有哪裡比不上她?”
“沒有人可以和她相比。”盛維庭的神色異常嚴肅,“你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因爲我喜歡她,所以她不用做任何事情,躲在背後就好,楊世艾,你難道還不懂嗎?如果你還要這樣感情用事,這次的事情你不用再管,趕緊回M國,你也知道,你並不是必不可少。”
楊世艾也就在盛維庭面前會軟下來,原本盛維庭就不同意她參與他的事情,是她好不容易纔求到這個機會,總不能就這樣離開,她咬著脣,聲音低下來:“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但你至少讓我?guī)湍阕鐾赀@次的事情。”
盛維庭輕哼一聲,沒有再回她的話。
楊世艾看著盛維庭大步離開,他的身影越走越遠,她狠狠地踩了一腳,又是林紓,每次都是她!
盛維庭沒有再在酒吧逗留,畢竟他想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出去直接打車離開,甚至都沒等還在裡面的楊世艾。
楊世艾恨他的無情,可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靠上去,他彷彿是毒/品,而她早就沾染了上去,從此再也沒有辦法戒掉。
盛維庭坐在車裡,看著逐漸退去的夜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是即將塵埃落定的喜悅,也是生怕出意外的擔憂。
他依舊自信異常,幾乎可以確定接下來的事情會十分順利,但未知的事情總是充滿變數(shù),他擔心會有他沒有預料到的變數(shù)產(chǎn)生。
當年的爆炸
tang的確是他故意,也爲自己想好了退路,一定的傷害自然會有,但一切都在他的預估當中,只是他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也活了下來。
他花了許久才調(diào)理好了身體,他居然躲過層層的探查又找到了他。
之前的手術(shù)有了進展,一位病人在手術(shù)後依舊活了過來,可生命體徵並不好,無法確定後續(xù)……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願意再去想那些日子,只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快點結(jié)束,而他也能儘快回到林紓的身邊。
那天他看到了除了盛凜之外的另一個孩子,被抱在她的懷裡,和他很像,他哪裡能什麼都不知道,一下子就猜出那肯定是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林紓是怎麼把孩子保下來的,盛維庭沒有辦法去想象那段他沒有在她身邊的時間,她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他自覺締結(jié)婚姻,他成爲她的丈夫,便應該一生一世護著她,讓她歡喜無憂,而如今,自視甚高的他其實也並沒有做到,他讓她收到了傷害。
每每想起,盛維庭便覺得頭疼得厲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纔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
林紓有了希望,所以日子過得便更有奔頭了一點,可她的歡喜也只能和盛怡分享。
盛怡得知昨夜盛維庭給林紓打了電/話之後也有些抑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哽咽著說:“那就好,他沒事就好。我們別去擾他,他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做。”
林紓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林凱也察覺林紓最近的情緒有些奇怪,想要找她聊聊,林紓卻笑著對他說:“我要去看一個阿姨,爸爸,等我回來再說吧?”
林凱覺得她是在逃避,拖延著不想和他說,便道:“我和你一起去,什麼阿姨?”
“以前認識的一個阿姨,得了病很可憐,我有空總是會去看看她。”林紓說,也沒有拒絕林凱的同行。
路上林凱自然又問題她最近的狀況:“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有事你和爸爸說,別藏在心裡,你小時候就這樣,只有開心的事情纔會和我說,不開心的就都藏著。”
林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明白的爸爸。我沒什麼事情……”她頓了頓,“其實也是有事情,但值得高興,只是你先等一下,到時候再同你說好不好?”
林凱也拿她沒辦法,只好應下來。
終於到了醫(yī)院,林凱知道林紓也曾到這裡治療過,一時便有些心疼:“如果不是爸爸,你也不用受這些苦……”
“都過去了,爸爸,我現(xiàn)在沒覺得苦,真的。”林紓笑著,很坦然,從前她的確很怕醫(yī)院,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了,可能是心魔走了吧,所以便能正視自己的病,正視醫(yī)院,“爸爸,你在外面逛逛吧,我自己去就好。”
林凱卻不同意,說既然來了,也去看看。
林紓想著也不會有什麼事,便讓他同去了。
林凱說要去看看林紓之前住過的病房,林紓便帶他去了,那裡如今沒有住人,林凱便在裡面遲遲不出來,林紓就先去了江姨的病房,同林凱說了一下病房號。
林紓這段時間有些忙,好多天沒來看江姨,江姨看到她的時候便有些委屈,抱著她死活都不鬆手。
林紓忙道歉:“對不起啊,我太忙了,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好不好?”
江姨輕哼著,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林紓也習慣了她這副樣子,笑著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像是在照顧盛凜一般。
“小樹?”林凱找了過來,詢問著叫她。
林紓應一聲,示意自己在這裡,林凱便推門進來,看到一個頭發(fā)有些亂糟糟,穿著病號服的女人正抱著林紓的腰,一時之間有些驚異:“她是……”
“就是我之前說的阿姨,她很可憐。”林紓說。
江姨忽然緩緩地擡起頭來,掩在頭髮後面的那張臉逐漸露出來。
林凱看著她的臉,忽然正了神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