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3000+
白日里天氣一直很好,艷陽高照,卻又不怎么熱,所有人都對林紓說這是選了個好日子,以后的一輩子也會如同今天一般美好。
而到了晚上,許久都沒落下的雨終于傾瀉而來,窸窸窣窣地淋濕了地面,雨水滴在樹葉上,落在屋檐上,都響起不同的聲音蟹。
原本的月亮被烏云掩住,外面漆黑一片,而房間里,此時卻氤氳著昏黃色的溫暖的光芒。
雨從玻璃上打過,發出清脆的聲響,可沒有一個人在意,屋里是比屋外更加纏綿的景象,有隱隱約約的人聲與雨水交融在一起,淺吟聲,低喘聲,那樣的和諧卻又沖突。
盛維庭一直淡然的臉此時泛著平常不會有的紅,汗水浸濕了他鬢角的發,整張臉似乎都蒙在汗水的霧氣中,他看著林紓的和平常不一樣的嫵媚模樣,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唇畔是微微的咸,他卻一點都不介意,只是輕聲叫她:“小樹……枧”
他從未這樣叫過她,他一直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林紓,語氣生硬冷淡,只有她那么了解他,才知道他口中的稱呼不代表一切。
可她也是女人,也會喜歡愛人溫溫柔柔地叫她的小名。
她緩緩睜開眼,眼睛有些刺痛,他的汗水正好滴落在她的眼中,她卻堅持看著他,然后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來。
……
林紓閉著眼睛,渾身都脫了力,靠在同樣依舊喘息的盛維庭的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她彎了彎唇,將他抱得更緊一點。
或許未來還有無數的困難在等著他們,可只要她想到這些她和他溫暖相擁的時刻,她便覺得無論如何都可以走下去。
盛怡和Willam又留了兩天便回了M國,離開前盛怡還讓林紓記得領證之后把結婚證傳給她看。
林紓笑著應下來,和她擁抱。
盛凜和盛怡雖然相處得不算久,可也知道這個奶奶對自己的好,在盛怡走前居然還難得地哭了,說舍不得奶奶,讓盛怡都有些難過,說了無數遍會經常回來看她都止不住她的眼淚。
在盛怡走后,盛凜便真的要一個人睡兒童房了,可她怎么可能乖乖地就順著他們的心意呢,每天都要林紓陪她到睡著,要是半夜里醒來還能摸到主臥。
林紓又放心不下她,所以只能將她抱到自己的床上睡,次數多了,盛維庭的不滿便越積越多,林紓像塊夾心餅干一樣被夾在中間,到最后只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在主臥也放了張小床讓盛凜睡。
盛維庭雖然不悅,但總比這小鬼每天都擠在他和林紓中間好,總算是同意了。
林紓不免覺得以后的路艱難險阻,光是協調這一大一小孩子的矛盾就得廢她不少精力,可其實也甘之如飴,畢竟她愛的人都在身邊,就算是操心也是歡喜的。
林紓和盛維庭如今分別擁有林氏12%和15%的股份,加起來依舊不如陸恒來得多,因為股權轉讓的關系,林氏肯定要舉辦股東會議。
可林紓知道盛維庭一向不喜這種事情,這天睡前便溫聲說:“盛維庭,后天的股東會議怎么辦?你要去嗎?”
“當然。”
“可是……”
“嗯?有什么問題?”
“你真的沒關系嗎?”林紓眼中都是擔憂,如果他真的可以的話,又何必去做醫生教授,徐祖堯一直希望他回去幫他,那么大的家產比林氏要有意思得多。
“你呢?沒關系?”
林紓輕輕嗯一聲。
“既然你都沒有關系,難道我會有關系?”盛維庭翻了個身將她抱在懷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人的,不用擔心。”
她靠在他的胸口,他不屬于肌肉型的男人,胸口其實有些瘦,有些磕人,她卻覺得異常安心,伸手攬住他的腰。
謝謝你,盛維庭。這句話她沒有說出聲音來,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說,她知道他也能明白她的心情。
盛維庭因為她的貼近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剛剛將她壓下,想要親上去,卻聽到一旁的小床上傳來了低低的哭聲……
他的動作頓了一頓,剛想不管不顧,林紓卻揚起頭在他唇角親了下,而后直接將他推開,起身去哄孩子了。
他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實在是,越來越低了
tang……
股東會議那天,林紓難得穿了一套十分正經的西裝,盛維庭就坐在一旁看,皺著眉說:“真丑……”
林紓對著鏡子理了下衣襟:“真的很丑嗎?”她回頭看一眼盛維庭。
盛維庭確定地點頭,說:“你一定要穿成這樣?像是五十歲。”
“五十歲?”林紓又看了自己,“真的嗎?”
盛維庭直接起身,去她的櫥柜里翻來找去,林紓看著他笑,倒要看看他能找出什么來。
盛維庭拿出了一件衣服,在她眼前晃了晃:“穿這件吧。”
林紓看著他手里拿著的衣服,是一件寶藍色的連衣裙,略微修身,十分得體,這件衣服她沒有穿過,甚至沒有記憶了,略微思索之后才記起來似乎是盛怡給她買的。
她便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穿了上去,不想竟然十分適合她,很合身,而且還襯得她原本就白的皮膚更加瑩潤。
盛維庭依舊坐在一旁,點點頭:“剛剛那件淘汰,就這樣吧。”
林紓也沒有異議,方才那件正裝的確顯老,而且這是盛維庭替她挑選的,更有不同的意味。
因為要去林氏,總不能把盛凜也帶去,她又只能麻煩傅傾城,把孩子交給她的時候滿臉的歉意:“總是麻煩你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有,我本來也要帶著暮暮出去玩,正好給暮暮做個伴。”暮暮是傅傾城的小女兒。
雖然傅傾城這樣說,可林紓知道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她其實已經開始在找保姆,只是保姆也并不是那樣好找,她看了不少依舊沒有選好,尤其是在盛維庭還是重度潔癖的狀況下,要找一個合心意的保姆簡直太困難。
好在盛凜和暮暮玩得好,現在還能偶爾交托一次,可畢竟傅傾城也忙,找一個保姆還是迫在眉睫的。
將盛凜送走之后,盛維庭開車和林紓一起前往林氏的大樓。
林紓在這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真正到了這一天,卻還是禁不住有些緊張,她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一些,可當盛維庭握住自己的手時,她才發現她居然一直在顫抖。
她對盛維庭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好像,還是有點緊張。”
“沒關系。”他說,“我在你身邊。”
是啊,他在她的身邊。
林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鎮定下來,心跳也逐漸變得正常,笑:“嗯,我知道。”
因為你在我身邊,所以我不用害怕。
車子停在林氏地下的停車場,兩人一起下車,等電梯的時候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林紓下意識地往身后看去,居然是陸恒,穿了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臉上帶著看不分明的笑容。
林紓回過頭,不再看他一眼。
陸恒站在兩人身后,也沒有說話。
電梯很快就到,盛維庭和林紓進去,看著也想進來的陸恒,林紓忍住了不讓他進來的想法,和盛維庭站在后面。
陸恒居然還想和他們說話:“來得這么早?那大概還要等上好一會兒。”
沒有人回應他,他居然也不覺得尷尬,輕笑一聲:“老實說,小樹,你現在太瘦了,前些天看你背后除了皮膚就是骨頭,還是你以前的身材來得好,身上略微有些肉,抱起來很舒服。”
他這話說得太過曖/昧,讓林紓氣得不行,剛想上前一步說話,盛維庭卻拉住了她的手,沉靜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中仿佛有這世界上最純凈的溫柔,原本的憤怒在那一瞬間仿佛就煙消云散,林紓原本邁出的那一步緩緩地退了回來。
盛維庭淡淡說道:“把你放在精神病醫院里三年,我保證你能減肥成功。”
陸恒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盛維庭一眼:“盛教授呢?你真的不介意她嫁過人?”
“為什么要介意?”盛維庭淡淡說,“倒是你,那個昏迷十幾年的人醒過來了嗎?”
陸恒的眉心一皺,表情都凜冽起來。
林紓有些不解,什么昏迷十幾年,她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