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1W
林紓不知道怎么才是喜歡。
她以為她曾經是知道的,可從前的一切全都如同泡沫般碎裂,所謂的喜歡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原本以為和陸恒那樣的便是喜歡,便是愛秣。
可她以為的喜歡,只不過是他的演技而已往。
那么,她對他的喜歡,又真的是喜歡嗎?
或者,她只是喜歡上了那個他想給她看的他?
她都快被這些胡亂的思緒攪得整個人都混亂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對盛維庭的感覺究竟是什么。
與其說是喜歡,或許習慣的依賴更可靠吧?
在父親離開她之后,她所能依賴的一切都消失了,而他恰好出現,不早不晚,剛好就在那個時候。
靠在他的懷里,林紓心情格外復雜,偏偏他還死死地抱著她不放手。
她只能僵直著不動,不多會兒身上也出了一身的汗。
大概是覺得她身上不夠涼快了,盛維庭總算不再抱著她,松開了胳膊。
林紓的身體僵硬發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馬上翻身下床。
她坐在地上揉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腿,這才起身去外面找了溫度計。
好不容易才替盛維庭測了一下體溫,倒是沒有特別高,她也就放心。
準備等明天再看一下他會不會好一些,如果沒有好轉,無論如何都要把他逼著去醫院的。
林紓便先去給Clever喂了食,而后拿出紙筆開始認真畫起了設計稿。
距離那個比賽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她必須得抓緊時間。
因為怕盛維庭半夜有什么問題,林紓干脆去了他的臥室,坐在地上,在矮幾上專心地畫著。
偶爾聽到他的聲音便抬頭看一眼,見他又是滿頭大漢便幫他擦一下,不知不覺就快天亮。
她的設計稿完成了大致的框架,她還算滿意,只覺得頭昏腦脹,腰酸背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累得直接趴了下去,覺得他大概也沒有那么快醒,她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一整夜沒睡,她剛剛趴下就失去了意識,盡管姿勢不算舒服,卻依舊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盛維庭一夜都沒有睡好,就像是被人扔在了滾燙的熱水中,想要掙扎卻又無法掙脫。
偶爾會有冷水傾注,可他剛覺得舒服一些,那股熱燙的感覺便又襲來。
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睛盯著屋頂,一時之間沒有清醒。
他討厭生病,因為每次生病,他便無法做主自己的身體。
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無法自控,做出一切原本他不會做的事情。
上一次生病,大概是在三年前了吧。
就是他第一次多管閑事,把那個女人給領到了家里。
想到那天早上的狀況,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手摸了一下床邊,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這次沒有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他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而后撐著床坐了起來。
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矮幾上睡覺的林紓。
她盤著腿,半個身體都靠在矮幾上,臉朝著他的這邊,半邊都被壓扁了,散發全都遮在她的側臉,看不分明。
盛維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臉盆和毛巾,下床,悄聲走到了她身邊。
她的臉邊就是那張設計稿,他彎腰拿了起來,和上次她畫在紙巾上的差不多,不過看上去似乎更流暢了一些。
他隨手將它放到一旁,又看向睡得并不舒服的林紓。
沒有猶豫一秒鐘,他便蹲下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他方才躺過的床上。
……
林紓的確感覺睡得舒服了一些,但還以為是習慣了姿勢,誰知道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居然是躺著的。
她猛地坐了起來,什么是又到床上來了?
她可
tang不會再懷疑自己夢游,那可能便就只有一個。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人,盛維庭出去了。
她依舊有些困倦,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因為睡得太舒服,臉都泛著淡淡的紅暈,看上去很有精神,她有些看怔,剛想收回眼神,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伸手觸上自己脖頸上的那條項鏈,不過是過了一晚,她的吊墜怎么就變了一個模樣?!
她自然不會去動,那就只有盛維庭了。
她快步跑了出去,看到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盛維庭,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說什么。
現在的盛維庭看上去宜家宜室,明明戴了十分女性化的圍裙,他卻像是沒感覺,滿臉的一本正經:“醒了?”只有聲音的略微沙啞依舊透露出了他不是很舒服的事實。
“嗯,哦,是,是。”林紓有些倉惶地應了兩聲,忽然想到了項鏈的事情,問:“我的項鏈呢?”
“那不就是你的?”盛維庭一臉正常。
這哪里是她的?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它好不好?!
“不是,這不是我的啊。”
“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盛維庭皺了皺眉,“之前那個那么丑,你也戴得上去。”
這句話就是確認了他的的確確碰了她的東西,只她想不明白,他好端端總是和她的項鏈過去干什么?
“可那個是別人送給我的。”林紓癟癟嘴,有些委屈,“你放到哪里去了?”
“這個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盛維庭撇嘴,一臉不悅的模樣。
林紓一愣:“謝謝。”
她要是還不知道情況,那就真的是傻瓜了,可盛維庭怎么會忽然做這種事情,實在是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果然,聽她道謝,他便多了一分得意的神色:“我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錯?”
他的眼光?
林紓再度低頭看向脖間的的吊墜,是狐貍形狀的,鑲嵌了一顆粉寶石,看上去憨態可掬。
就算很丑,林紓敢說丑嗎?
她當然不會,無論如何都是他的一份心,雖然她并不知道他做這件事的緣由,不管如何她都該真心道謝:“可是,為什么……”
盛維庭唔了一聲:“你那么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學著狐貍那樣聰明一點。”卻半點不提為什么會送他吊墜。
林紓不敢不收,他滿臉都寫著“你敢不收試試”,只她依舊忍不住問:“那我之前的……”
“當然是丟了!”盛維庭不假思索。
“什么?”她驚道,這還真的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可那是別人送給她的東西,又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扔掉了?
她有些兩難:“可那,那是別人送給我的,我……”
“在桌上。”盛維庭看不下去,“我看不慣那玩意兒,快收起來。”
林紓果然在茶幾上看到了角落上的項鏈,忙收起來,轉而又想到盛維庭還在病中,忙跟著他進了廚房,見他正在盛粥,忙迎上去幫忙。
盛維庭倒也是不堅持,靠在一邊看她做事。
“你沒事了嗎?還有熱度嗎?再吃一次藥吧?”林紓問他。
他卻頓然拒絕:“我已經好了!”
林紓不敢去挑戰他的權威,卻裝作無意碰了一下他的手。
哪里有好了?
根本就和昨天一樣燙!
林紓難得強勢一回:“你還在發熱,盛維庭,你需要去醫院,我們這就走。”
“我已經好了!我是醫生!好不容易的周末我絕對不去醫院。”盛維庭抵死不從。
林紓簡直拿這樣孩子氣的他沒沒有任何辦法:“可是你在生病?不去醫院的話,吃藥可以嗎?”
盛維庭依舊滿臉不悅的模樣,剛想說不卻看到了她滿臉的關切,拒絕的話便怎么都說不出來。
這是他很久都不會有的感覺。
拒絕一個人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一件太稀松平常的事情,至于那個被拒絕人的心情,關他什么事?
可為什么,對著她,這個“不”字為什么說不出口呢?
好像只要說出來就是犯了不可原諒的大罪一般。
盛維庭張嘴,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居然說了句:“好吧。”
林紓聽他應下,連忙起身去拿藥順便把水也準備好了放在一旁,細心道:“吃完了東西記得吃藥。”
盛維庭剛想表露出些許不耐煩來,可看到了她那小鹿般的眼神,實在覺得罪惡,只能冷哼一聲,裝作惡聲惡氣的模樣,說了聲:“知道了。”
吃過感冒藥的盛維庭沒一會兒便覺得困頓,雖然竭力忍住,不想睡過去,可依舊抵抗不住,趁著林紓不注意便躺下來休息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趁著她不注意,不過總覺得丟臉,往常總是她出各種問題,如今輪到他,便不想被她看不起。
林紓哪里不知道,只是笑了笑,自顧自畫設計稿去了。
時間越來越短了,她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近來幾天甚至都沒有出門,一直窩在家里涂涂改改,總算在截止日期的前一日完成了設計稿。
林紓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剛畫完便覺得渾身都癱軟,差點就倒下去。
她把設計稿掃描進電腦,發送到郵箱,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不確定會有什么結果,但至少,她已經做到了她能做的最好,就算是不如預期,她也不能后悔和遺憾。
因為實在太累,她稍微洗漱一下便躺床上睡覺去了,打算睡個昏天暗地。
可才睡著沒多久,剛坐起美夢來,便聽到有人在叫她。
這種時候,就算是天塌下來,她都不打算起來,根本不理人,直接拿被子把臉也蒙住了,繼續睡。
盛維庭伸手想去扯她的被子,沒想到她力氣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大,居然動都動不了。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這種被忽略的感覺,還真是夠差的。
總算沒有人吵自己,林紓翻了個身剛想好好睡覺,不想身上忽然一重,像是有什么壓了上來。
她差點沒背過氣去,好不容易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將被子掀開了些許,便看到一張臉湊了上來,她濕漉漉地被舔了好幾下。
她趕緊求饒,站在一旁的盛維庭才把Clever給叫了下去。
Clever對這個任務表示十分滿意,一直蓄勢待發,蠢蠢欲動想要再玩一次。
要不是盛維庭不讓它動,它大概早就竄上去了。
林紓擦了一下依舊濕漉漉的臉,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盛維庭:“怎么了?”
“你看看時間,現在幾點?”
林紓這才轉頭看了一下放在床頭柜上的鬧鐘:“六點了,怎么了?”
她還沒睡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不知道為什么盛維庭下班回到家就要折磨她。
“有誰會在這個時間段睡覺的?”盛維庭撇撇嘴,“如果你不想吃晚飯的話,那就不用起來了。”
林紓倒還真的想說自己的確不想吃,可看著他那樣的表情,怎么敢說?
就算再困也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感覺自己清醒了些。
盛維庭只要沒有生病,那就隨時都是生龍活虎的,就算他晚上睡得時間很少也一樣。
林紓在這點上還是很羨慕他的。
在車里,她依舊哈欠連天,好幾次都不小心撞到了玻璃窗,是給疼醒的。
盛維庭一次又一次看她仿佛不倒翁一樣倒下又起來,倒是覺得很好玩,故意來了個急剎車。
她自然沒坐穩,直直往前撞了過來。
額頭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狠狠地撞了一下,頭疼得齜牙咧嘴。
見她疑惑地抬起臉,盛維庭故意板了臉說她:“誰讓你不系安全帶。”
林紓沒辦
法反駁,只好乖乖地把安全帶系了上去。
可他居然又開始穩穩地開車,她覺得舒服,直接靠在旁邊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盛維庭要帶自己去哪里,開車開了那么久,可她只要知道他不會害她,這就夠了,所以她可以毫無顧慮。
睡得差不多了,林紓便自己醒了過來,那會兒盛維庭正在停車。
停車場里有些黑,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黑漆漆的病房里,竟然猛地尖叫出聲。
坐在副駕的Clever被嚇了一大跳,也附和著叫了一聲。
盛維庭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停好車之后看向后面那個依舊沒有回過神來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車里有人是心臟病患者的話,大概已經被你嚇得病發。”
他熟悉的聲音和語氣讓精神緊繃的林紓頓時放松下來。
前一秒還是地獄,后一秒已經是在天堂。
她撫額,才發現額上居然都是冷汗,她究竟是有多怕那段可怕的歲月,她喘了兩口氣,身體的僵硬也逐漸恢復,不好意思地回了一聲:“對不起,到了嗎?我們在哪里?”
盛維庭呵一聲:“到了,我要去進行一場交易。”看上去很認真的模樣。
林紓也不免認真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交易?”
“是啊交易,有人出了一個好價錢,讓我把你賣給他。”盛維庭臉色不變。
林紓心里一個咯噔,居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盛維庭。
盛維庭依舊是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不過我看你,就算是論盡量大概也賣不出什么好價錢的。”
他看她張著嘴驚惶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還真好騙,“下車吧,快遲到了。”
林紓總算反應過來盛維庭是在開玩笑,一時間為自己的不夠信任而覺得惱。
和盛維庭認識的時間也不短,她居然還會懷疑他?
又或許是因為,期望太大,所以更容不下失望嗎?
林紓不知道,她只是將方才那懷疑的念頭甩到了腦后,跟著盛維庭下了車。
出了停車場才發現是最近新開張的一個商場,人多到擁擠。
林紓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只能緊緊地貼在他的身后。
可人實在是太多,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她的身邊就不再是盛維庭了。
她不免有些慌亂,偌大的商場,那么多的人,她要怎么找他?
她拿出手機打他電話,大概因為商場里太過吵鬧,他根本沒有聽見。
她沒有辦法,更加不敢亂走,只能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身旁人來人往,匆匆走來,又匆匆走去,沒有一個人是向她走來的。
人影一個接一個地在她面前閃過,她忽然覺得眼前模糊一片,竟然連一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還未清醒過來,便覺肩膀上一重,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發什么呆?”
眼前從模糊到清晰,她逐漸看清楚,不知什么時候,盛維庭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眉心微皺,臉色發紅,甚至有一層薄汗。
他是在找她嗎?
可盛維庭卻一臉不屑的模樣:“果然是呆子,這么容易就走丟?不過好歹還算長了點心眼,沒有到處亂走,走吧,要遲到了,我可一向是時間觀念很準確的。”
說著,他十分順手地搭在了林紓的肩膀上,攬著她一起往前走去,像是早就習慣了的動作。
林紓卻是心口一顫,下意識地側頭看向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他的手修長白凈,卻又有著不少看不分明的傷疤,像是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她差點就看呆了。
她的眼神從他的手逐漸移到了他的側臉,再度移不開眼神。
他依舊是那副平常的樣子,像是和往常沒有什么不一樣。
可他對她表現出來的親密卻讓她心口忍不住發疼。
是真的疼,像是被針狠狠地扎了一下,不足以出血,卻讓
她疼得難以控制。
“林紓。”盛維庭開口,伴隨著嘴唇地上下輕闔。
“哈?”林紓還未回神。
盛維庭干脆轉頭看向她,帶著得意的笑容,眉毛微揚:“我知道我的臉很好看,可你真的總是要這樣一副看不夠的樣子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林紓臉一紅,卻故作鎮定,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蹭:“是你臉上沾了東西,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
理由一點都不自然。
盛維庭挑眉:“是嗎?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會相信的。”
他留下這么一句話,繼續轉頭看向前方,攬著她一起往前走。
林紓簡直是哭笑不得,偏偏這并不是他的自我感覺好,而是她真的做了讓他誤會的事情。
她揉了揉眼睛,警告自己日后不能再這樣控制不住自我。
最近看著他發呆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實在不算是一個好現象。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的皮相的確是好,換做別人大概也不會控制得住。
對,就是這樣,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許多少女都會控制不住看他的欲.望,只是她近水樓臺先得月,看得更多而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算有罪。
她自我安慰著,連他已經帶著她走進了一個包間都有些恍惚。
一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總算放了下來,卻在她的后腰推了一把:“我還沒有遲到,是你們早到了吧。”
林紓這才仔細看向包間里的人,是一家四口,一對長得很漂亮的夫妻,和一對長得更漂亮的子女。
她一眼沒有認出來,再看一眼便覺得眼熟,略略一想便記了起來。
男人秦年在幾年前找她親自設計過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而女人,正是曾經的記者,如今的新聞主播傅傾城。
面對著有些熟悉的人,林紓有些不自在,從前多么輝煌光輝,如今便是多么落魄,她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
倒是那對夫妻,已經站起身來迎過來,秦年說:“的確是我們早到了,你能來已經很出乎意料了,尤其是……你居然真的帶了個女人過來?”
盛維庭一臉想當然的表情:“不是你說的嘛?難道還真的要我看你們一家四口親密?”
秦年勾唇一笑,不置可否,迎著他們過去坐下。
林紓有些尷尬,幸而傅傾城過來,把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朝她閃了閃:“還記得嗎?這可是你的設計。”
林紓自然記得,這枚戒指甚至是她親自動手的,一時間便有些親近感,方才的緊張不安也好了許多。
她跟著傅傾城一起坐下,看向那兩個孩子。
大的男孩兒約莫八.九歲的模樣,看上去很清秀,而且不怎么說話,很乖巧,小女孩只有三四歲的樣子,笑容甜甜的,門牙還掉了,笑起來便有兩個酒窩,極為可愛的模樣。
林紓往常也并不是很喜歡孩子,直到自己生過一次之后才對孩子有了別樣的感情。
如今看到這般粉妝玉琢的兩個孩子,便有些興奮,原本的尷尬基本就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還問傅傾城:“孩子叫什么名字?”
“來,阿姨想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呢,自我介紹一下好不好?”傅傾城笑著說道。
男孩兒剛想說話,女孩兒便已經把話勢搶了過去:“我先說,我先說。”
“好,妹妹先說。”
“我叫暮,暮暮,今年……”她掰了掰手指,比了個一,然后說,“三歲了。”說完便咧嘴一笑,那小酒窩快要迷死人。
接下來輪到男孩兒,他羞澀一笑:“我叫秦晗,今年九歲了。”
傅傾城笑著說:“妹妹叫秦暮,比較吵鬧一些。”
林紓還沒說話,秦暮已經不開心了:“暮暮乖,暮暮很乖!”
“好好好。”傅傾城連忙紅孩子,“暮暮最乖了。”
林紓看著可愛討巧的秦暮這般姿態,心里軟得不像話,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陸千言那激靈的模樣。
這些孩子都很好,可惜都不是她的那個。
她心頭便不免有些失落。
傅傾城很會察言觀色,一下便看出她的心情莫名低落下來,雖然不明原因,但也試著調節氣氛:“大概是因為我生晗晗的時候受了太多苦,所以他特別乖,生暮暮的時候比較輕松,沒想到是個磨人精。”
“都是順產的嗎?”林紓問。
“是呀,生晗晗的時候,從晚上疼到了第二天早上呢,女人可真是太辛苦了。”傅傾城笑著說。
秦暮忽然張開手叫爸爸,秦年便伸手過來把秦暮給抱了過去。
林紓看著坐在秦年身邊的盛維庭,他顯然并不喜歡孩子。
對于秦暮主動的親近表現得很是抵觸,一直在皺眉頭,做出一副“要打擾我”的姿態。
秦暮卻一點都不會察言觀色,居然非常喜歡盛維庭,一直想要撲到他懷里去。
如果盛維庭知道他也差點有個孩子的話,他會是什么反應呢?
是喜歡還是抵觸?是討厭還是親近?
他會不會是一個好爸爸呢?
林紓想,一開始他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爸爸,后來……
或許也比較困難吧。
想著便露出了笑容,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犯渾:“是啊,當初我也疼了很久……”
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林紓忙閉上了嘴,有些尷尬:“我是說,我痛經也總是會疼很久,生孩子比那還疼嗎?”
雖然竭力掩飾,但言語上的不自然卻無法掩蓋。
傅傾城從秦年那里了解過林紓的一些事情,盡管不夠全面。
她自然不會追問,在別人不想說的時候,她只要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就可以了。
于是她笑:“當然,那絕對不能比較的。”
秦暮在繼盛維庭之后又找到了好玩的東西,那就是Clever,掙著要下去和狗狗玩,晗晗自告奮勇陪著她。
大人們總算可以聊天,秦年看了一眼林紓,想到盛維庭進來時候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原先就說過,盛維庭絕對會有這么一天。
果然,耐心等待的話,這一天總會來到的。
“盛維庭,你真的不認真介紹一下這位小姐?”秦年笑著說。
盛維庭直接斜他一眼:“我可沒有忘記你說過,你的訂婚戒指是她設計的,還用得著我介紹?倒是你,不用介紹一下TimidGirl嗎?”
這都幾年過去了?
用得著還這么叫人嗎?
“我的妻子,傅傾城。”秦年說,“也就是盛維庭口中的TimidGirl。”
林紓有些不解,看向傅傾城。
傅傾城笑了下:“幾年前我要做開顱手術,是盛教授主刀,但我一直不敢,的確是個膽小的人。”
一頓飯算是其樂融融,因為是盛維庭介紹的朋友,而林紓原本也有些熟悉,所以相處得很舒服。
林紓不用擔心被欺騙,被背叛,她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
原先她和秦年有些接觸,但這是她第一次和傅傾城見面,傅傾城大她幾歲,兩人卻可以像是同歲的朋友一樣聊天玩笑。
她如今已經沒有足夠親密的好朋友。
辛安背叛了她,邵儀因為盛維庭的關系也注定不可能太過親近,女人有時候總是需要一個閨蜜,可以講講心事。
林紓倒是希望可以和傅傾城成為要好的朋友。
她們單獨約了周末出去玩,這才結束了這次輕松的聚會。
回去的路上,林紓的心情很不錯。
不同于來時路上的困意十足,如今她興奮得臉紅紅的,一直在和盛維庭說秦暮有多可愛。
盛維庭對那個軟趴趴,還一直要撲到他懷里來的小孩子并沒有什么興趣。
對于林紓會喜歡她的情緒感覺到很無法理解。
林
紓在手舞足蹈地說了好一會兒之后都得不到回應,便微微往前靠了一下,看向盛維庭的表情:“你……不喜歡小孩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很喜歡小孩?”盛維庭很是不解。
“為什么不喜歡?”林紓也不解,“小孩多可愛,軟軟小小的,說起話來那么好玩。”
“可愛?”盛維庭打了個哆嗦,“那種生命力太脆弱的東西,有什么值得可愛的,我只知道他們很麻煩,哦,秦晗還好,那個秦暮簡直是……秦年居然還縱容她往我身上過來!”
他想到那個場景就一陣雞皮疙瘩,秦暮嘴邊甚至還有些口水!
林紓不免就想到了那個她無緣見一面的孩子。
他還活著的話,盛維庭也會不喜歡嗎?
也會嫌棄他麻煩嗎?
這個假設,林紓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只是林紓依舊忍不住,惹不住想要知道,他會怎么想。
林紓如坐針氈,終于在進了小區之后,一咬牙,問道:“盛維庭,那你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孩子嗎?”
“我為什么要去想那么可怕的問題?”盛維庭覺得她問了一個蠢爆了的問題。
林紓卻追問:“為什么呢?難道你就不娶妻生子了嗎?”
說完之后,她忽覺心口一震,仿佛是鼓鼓的氣球忽然泄了氣,迅速地癟了下來,如同她的心情,憋憋悶悶的。
她還沒來得及去回味方才奇怪的心情,盛維庭已經說道:“長期內都沒有這個打算,我為什么要娶一個智商絕對會比我低的女人,生一個不夠聰明的孩子呢?”
分明就是驕傲的盛維庭會說出來的典型的話。
林紓卻覺得有些不適,那股悶悶的感覺愈發嚴重了起來。
她還想說什么,卻聽到盛維庭忽然低罵了一聲,而后迅速踩下了剎車。
又是急剎車,林紓沒系安全帶,再一次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頭昏腦脹,連方才想說什么都記不起來。
盛維庭已經下車走到了前面,蹲下身去,她看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忙也下車過去看。
盛維庭面前坐著一個身穿粉色連衣裙,粉色小靴子,背著粉色小書包的小女孩,正和他大眼瞪小眼。
林紓有些意外,叫:“陸千言?”
“你認識?”盛維庭滿臉不悅地回頭看她。
陸千言看到林紓,眼睛一亮:“Candy阿姨!”
大家多多評論呀嘿嘿~還有一個長評送書的名額呢,快來寫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