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任瑜祺從大使館出來便悶悶不樂。
甚至吵著要立刻回去。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就連陪著她一起的湯姆也不知道。
可他還是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提醒任瑜祺道。
“那個,你的簽證還沒下來,暫時回不去。”
回到查爾斯的公寓。
任瑜祺氣惱的將背包摔在沙發(fā)上,整個人便陷進去。
她其實并不是故意忘記簽證過期的事情。
她只是不愿意回來。
雖然在美國生活的時間不長,但卻經(jīng)歷的太多她不愿回憶的事情。
可每次一踏上這片土地。
便總有人想盡辦法的讓她記起那些往事。
“啊!你是誰?”
本想要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卻傳來一個尖細的女聲。
任瑜祺實在是有些疲憊。
好在湯姆還沒有走。
根據(jù)她的猜測,這個女生應(yīng)該就是之前一直在外出差的查爾斯的女朋友。
她眼皮都抬不起來,只能揮揮手讓湯姆幫她解釋一下。
“艾薇,這是妮可,老板的合作伙伴。”
“哦,好吧,那她來做什么?”
任瑜祺總算是緩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
艾薇典型的金發(fā)碧眼歐美面容,加上那火爆的身材。
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可以肯定的是。
確實是查爾斯喜歡的類型。
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禮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妮可。不好意思我回美國有些事情,便在此借住。”
誰知對方雙手抱著手臂,完全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李諾遙無所謂地撇撇嘴,將手收了回去。
“查爾斯怎么沒和我說過?”
“如果打擾的話我就出去住。”
任瑜祺也不想死皮賴臉的待在這里。
原本以為艾薇會再晚一些才回來,現(xiàn)在這樣確實有些麻煩。
如果真的影響人家小情侶的關(guān)系,那她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偏偏這時候,屋子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
“走什么走,咱家不挺大的。而且這家伙住一段時間之后可能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查爾斯甚至沒有給艾薇撒嬌撒潑的機會。
摟著人就回房間去,關(guān)門之前還不停地朝任瑜祺使眼色。
她轉(zhuǎn)身又癱坐在沙發(fā)上。
“湯姆,你說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住這里。”
看著任瑜祺的眼神,他嚇到連退三步。
“你可別看我!我家也有人!”
“你慌什么?我再不濟也不能去你家。”
湯姆這才松口氣。
“拜托,我也是有私生活的人!”
“行了,你回去吧,等簽證下來我自己走就行,有事還是打網(wǎng)絡(luò)電話聯(lián)系。”
“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嗎?”
“不用,這幾天你也辛苦。別忘記幫我盯著T男團專輯的后續(xù)情況。”
湯姆雖然接觸任瑜祺時間不長。
但以他對她的了解,明天她就會悄悄的搬出去。
只可惜塞娜兒的身份必須絕對保密。
否則艾薇要是知道任瑜祺的真實身份,還不得后悔萬分。
第二日,查爾斯去上班之后。
任瑜祺便背著包包從客房走出來。
她知道查爾斯無論如何都會要將她留下,即使是不惜和女朋友分手。
但這實在沒必要,她也不是付不起那住酒店的錢
誰也不希望自己男朋友帶一個女生回家住的。
可她剛走到客廳,就迎面碰上正在享用早餐的艾薇。
她的頭發(fā)松散著,眼睛有些浮腫,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估計是昨晚因為自己的問題和查爾斯發(fā)生爭吵,想必是一晚上沒能睡好。
她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不該打個招呼。
看對方似乎正沉迷于手機里的T男團,似乎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于是任瑜祺默默地就朝大門走去。
誰知才沒走幾步,就聽到艾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拖動椅子的聲音。
“我可沒有趕你走啊,查爾斯是希望你留下的。”
任瑜祺回頭的時候,艾薇早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
這話說的一語雙關(guān),而她也不傻。
看人家這氣勢,下一秒就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的模樣。
還是早日離開的好。
“我會和他說明情況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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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瑜祺找到一家離使館比較近的酒店。
方便她拿到簽證便能立即離開。
可誰知她剛打算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舒服的睡一覺,手機就和瘋了一般。
知道她在美國還會給她打電話,想必是真的有急事。
“你好,哪位?”
“你好,請問是查爾斯的家屬嗎?”
對于這個問題,任瑜祺猶豫了一下、
該不會是詐騙電話吧?
對方似乎猜到她的疑惑,立刻解釋道。
“我們這里是艾爾醫(yī)院,查爾斯先生因為車禍受傷很嚴重。”
“醫(yī)院?車禍?”
“是的,現(xiàn)在需要有一個人來辦理一些手續(xù),我們看到您是應(yīng)急聯(lián)系人。”
奇怪的是,查爾斯今早不是好好的去上班了嗎?
但是艾爾醫(yī)院是一家本地知名的醫(yī)院,不至于騙人吧。
任瑜祺雖有些猶豫不決,但還是背上包包朝醫(yī)院趕去。
急診室人滿為患,看著真實的鮮血淋漓,她開始有些擔心。
不會真的出什么事吧。
好不容易擠到前臺,她著急的問道。
“剛剛因為車禍送進來的查爾斯先生,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前臺的護士還沒開口,便有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官走到她面前。
“你是查爾斯先生的家屬?”
“我是他朋友,他的父母前兩年已經(jīng)去世,親戚也很難聯(lián)系的上。”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
能將傷者信息描述如此詳細,相必確實是很親近的人。
于是兩人將任瑜祺帶到病房門口。
沒想到的是,這里還有兩名警察守著。
看來事情沒有想象的這么簡單。
“之前在電話不方便細說,查爾斯先是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惡意導(dǎo)致,我們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
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查爾斯,任瑜祺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受傷嚴重嗎?”
“車禍加上胸口一處槍傷,勉強搶救過來。”
警察將驗傷報告遞給她。
“查爾斯平日最多就是一些競爭對手,但不至于兇殘到這個程度啊。”
看完報告,任瑜祺便說出警察最想問的問題。
看對方?jīng)]再說話,她往后翻翻便看到槍傷的照片。
這本不應(yīng)該讓任瑜祺看到的。
可是工作疏忽不小心夾在里面。
警察立刻拿過報告,有些抱歉的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工作失誤,不應(yīng)該讓你看到的。”
此時任瑜祺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
她雙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
忽然眼前出現(xiàn)夢中頻頻出現(xiàn)的場景。
一望無際的熱帶雨林,冰冷可怕的槍口。
“不,是我的失誤,對不起,對不起!”
任憑兩位警察怎么喊她,她都聽不進去。
只是重復(fù)著這句話,拼命的搖頭。
這一突發(fā)狀況,一時間也引起走廊不小的騷動。
看她的狀態(tài),頗有經(jīng)驗的兩位警察不約而同的說出那個詞。
“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