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比你更好嗎?”裴知瑜辛酸的沖著何弘文吼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何弘文還在為自己考慮,如果可以的話,裴知瑜真想把自己剩下的一半壽命給何弘文。
“可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焙魏胛牡难劾镉邪?,好不容易等到裴知瑜愿意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何弘文的身體狀況卻不容許自己再陪著裴知瑜了,伸手摸了摸裴知瑜的臉,何弘文淡淡的說道,“知瑜,真抱歉,不能一直陪著你?!?
裴知瑜的眼神黯了下來,她知道,何弘文這是在拒絕自己,可是她能怎么做,難道逼著何弘文跟自己結(jié)婚,難道真要把何弘文的最后幾天日子搞得雞犬不寧的嗎?
裴知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何弘文的病房里面出來的,出門的時候,何時正趴在裴逸庭的懷里哭,“怎么辦,逸庭,我應(yīng)該怎么辦?”
裴逸庭溫柔的拍著何時的后背,抿著嘴不說話,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只能力所能及的安慰著何時,希望何時心里能舒服一點,“小時,別哭了,要是被何叔叔聽到了,心里肯定更加難受了?!?
“逸庭,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焙螘r抽噎著,“我不明白,為什么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之前自己被喬初楠害,何時以為這就是自己人生的谷底了,但是現(xiàn)在才知道。還有比這更難受的事情。
“逸庭……”裴知瑜在一旁看了一會,最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沖著裴逸庭問道,“醫(yī)生怎么說?”
何時站在一旁,看著面前的裴知瑜,默默的退了開來,醫(yī)生的話她都聽到了,知道何弘文現(xiàn)在時日不多,何時才會更加難受。
“醫(yī)生說……何伯父能熬過這個禮拜就算是不錯的了……”裴逸庭異常艱難的說出了這段話,為什么好人總是命途多舛?
裴知瑜聽到裴逸庭這樣說的時候,腳下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扶住墻站穩(wěn)了身子。
“媽。你沒事吧……”裴逸庭擔(dān)憂的看著面前的裴知瑜,雖然裴知瑜嘴上不說,但是作為裴知瑜的兒子,裴逸庭清楚的知道裴知瑜對何弘文是有感情的,只是嘴上從來不說。
“沒事。”裴知瑜強(qiáng)撐著擺了擺手,沖著裴逸庭說道,“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裴知瑜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跌跌撞撞的從何弘文的病房出來,在醫(yī)院的花園里面放聲痛哭,似乎……天都塌了一樣。
“知瑜?”正哭著,身后傳來一道探究的聲音。裴知瑜擦了眼淚,抬起頭來看到的是蕭勝東疑惑的臉,蕭勝東確認(rèn)了眼前的人是裴知瑜之后,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沖著裴逸庭問道,“真的是你?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關(guān)你什么事?”裴知瑜擦了眼淚,嫌惡的推開了蕭勝東,沖著蕭勝東說道,“滾開?!?
蕭勝東看了一眼面前的裴知瑜,伸手?jǐn)r住了裴知瑜,“知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是何弘文是不是?”
“我讓你滾開。你聽不懂嗎?”聽到蕭勝東的嘴里冒出何弘文的名字,裴知瑜都覺得惡心,要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她也不會錯過何弘文這么好的男人這么長時間。
“知瑜,你到底怎么了?”蕭勝東像是完全察覺不到裴知瑜口氣里面的厭惡一樣,擋在裴知瑜的面前,沖著裴知瑜說道,“我是真的關(guān)心你,所以我才想……”
“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你不明白嗎?”裴知瑜冷笑了一聲,沖著蕭勝東說道,“蕭勝東,你要是有時間在這里跟我說話,還不如去看看你那個該死的兒子死了沒有,你跟陶書紅也真的是夠可以的,生了這么一個兒子出來,真是禍害人?!?
“你……”聽裴知瑜談到蕭逸然,蕭勝東簡直就是無地自容,蕭逸然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完全讓蕭勝東覺得無法接受了,看了一眼面前的裴知瑜,蕭勝東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知瑜,我知道蕭逸然最近的所作所為確實是過分了,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兩個事物安全不同的……”蕭勝東急著想證明自己,卻換來了裴知瑜的冷笑,“蕭勝東,那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就這么急著撇清關(guān)系?”
“我……”蕭勝東語塞,好半天,蕭勝東才沖著裴知瑜說道,“知瑜,誰也沒有你重要,自從你回來之后,我的腦子里面就一直想著你,做夢的時候也會經(jīng)常夢到咱們在一起的那幾年,我現(xiàn)在是真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會娶了陶書紅……”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裴知瑜嫌惡的推開了蕭勝東的手,沖著蕭勝東說道,“蕭勝東,我現(xiàn)在是真后悔,當(dāng)年怎么會瞎了眼跟你這樣的男人在一塊,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當(dāng)年對我們母子的拋棄,還有你那個好兒子,我勸你回去管教好,否則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自食惡果?!?
“你們在干什么!”蕭勝東正糾纏裴知瑜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陶書紅憤怒的聲音,裴知瑜回來了這么久,陶書紅是完全不知道的,今天在這里看到裴知瑜的時候,一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涌上心頭,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回憶也蜂擁而至,陶書紅幾乎是顫抖著走近了蕭勝東的身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在了蕭勝東的身邊,沖著裴知瑜說道,“裴知瑜,你回來干什么?”
當(dāng)年自己耍了什么手段,才將蕭勝東綁在自己的身邊,陶書紅心里清楚地很。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看到裴知瑜的那一刻,她的本能反應(yīng)是心虛,其次才是憤怒。
“我憑什么不能回來?”裴知瑜冷笑著看了一眼面前的陶書紅,何弘文病著,裴知瑜是絕對沒有好臉色對待面前的這兩人的,“放心,我絕對不是回來跟你搶這種垃圾的,麻煩你看好自己家的狗,別老在我身邊轉(zhuǎn)悠。”
“你這個賤人?!碧諘t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就要沖上來收拾裴知瑜,蕭勝東眼疾手快的攔住了陶書紅,皺著眉頭問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陶書紅看到蕭勝東這樣護(hù)著裴知瑜,頓時氣得渾身顫抖,冷笑著看了一眼面前的蕭勝東,“怎么,這么急著護(hù)她,你敢說你們兩個之間沒有什么曖昧嗎?”
陶書紅冷眼看著面前的裴知瑜,忍不住罵道,“裴知瑜你可真不要臉,這么大年紀(jì)了,竟然還回來勾引別人的丈夫,你有沒有點羞恥心?”
“啪!”裴知瑜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到陶書紅這樣說的時候,本能的甩了一巴掌上去,陶書紅被蕭勝東攔著,所以裴知瑜的這一巴掌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了上去,巴掌聲剛落,陶書紅就瘋了。
“蕭勝東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為了護(hù)外面的野女人,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老婆挨打,你有沒有良心,這么長時間了,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陶書紅越罵越起勁。
蕭勝東一開始站在一旁默默的受著,陶書紅罵得越來越難聽,蕭勝東就再也坐不住了,“你夠了沒有?”
“沒有?”陶書紅冷笑了一聲,沖著蕭勝東問道,“怎么?這么急著護(hù)自己的情人?蕭勝東,你也不看看你多少年紀(jì)了,還學(xué)人家小年輕搞外遇嗎?還有你,做小三就這么有成就感?你哥老女人這么些年沒結(jié)婚嗎?就這么急著在我這里找成就感?”
陶書紅是在嫉妒,這么長時間了,裴知瑜跟當(dāng)年離開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還是一樣的年輕漂亮,盡管現(xiàn)在素顏,但看上去還是楚楚可憐的。
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生了兩個孩子,就算是再注意,還是有些發(fā)福的跡象,皮膚也沒有之前好,化了妝,卻還是能看出衰老的跡象,這樣的自己和那樣的裴知瑜擺在一起,如果她是蕭勝東,肯定也會選擇裴知瑜這樣的。
說白了,陶書紅是有了危機(jī)感。生怕自己老了老了,還輸在當(dāng)年的手下敗將身上。
“你少胡說?!笔拕贃|緊張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裴知瑜,生怕陶書紅的話會讓裴知瑜不舒服,“我不過是在這里碰到知瑜,看到她在哭,所以才過來問問,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
“知瑜?”陶書紅冷笑了一聲,沖著蕭勝東說道,“叫得可真親熱?!?
蕭勝東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裴知瑜卻是滿不在意,周遭的人群越聚越多,裴知瑜微微皺起了眉頭,“麻煩你們讓讓,你們夫妻兩個要吵就回去關(guān)起了房門吵,跟我沒關(guān)系,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的?!?
裴知瑜想走,陶書紅怎么肯,一把拉住了裴知瑜的手臂,沖著裴知瑜說道,“你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裴知瑜好笑的看著面前的陶書紅,沖著陶書紅問道,“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想怎么樣吧?”
裴知瑜一把甩開了陶書紅的手,沖著陶書紅說道,“陶書紅,你聽清楚,二十幾年前我把你身邊的這個男人讓給你,是因為我覺得他不值得我為他付出一切,你喜歡,那你拿去了就是,我不在乎。”
冷笑了一聲,裴知瑜繼續(xù)說道,“二十幾年后的今天,我慶幸當(dāng)年離開他,因為他已經(jīng)越來越讓我惡心,所以今天,我拜托你,看好你自己的男人,千萬別再來找我,我的生活里面不需要你們的存在。”
裴知瑜看了一眼面前的蕭勝東,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看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當(dāng)初那種心動的感覺,釋然的笑了笑,她想她是真的放下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的話嗎?”陶書紅跟瘋了一樣,拼命的想要證明蕭勝東和裴知瑜之間有點什么,“裴知瑜。二十幾年前你就輸給了我,你一直不甘心蕭勝東選了我而不是你,所以你現(xiàn)在回來,就是想跟我搶是不是?”
“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癥了?!迸嶂げ荒蜔┑乃﹂_了陶書紅的手臂,沖著陶書紅說道,“我沒空在這里跟你掰扯,你要是這么空的話,還不如回去看看你那個兒子,說不定這會還能醒過來?!?
陶書紅轉(zhuǎn)過臉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蕭勝東,“蕭勝東,你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告訴她,你是不是嫌丟臉丟得還不夠?”
“不是我……”蕭勝東弱弱的解釋道,可惜氣頭上的陶書紅完全不會停蕭勝東在說什么。
裴知瑜緊緊的皺著眉頭,本來是想找個安靜的餓地方哭會,發(fā)泄一下心里的情緒,可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兩個瘟神,裴知瑜想脫身都不行。
“媽!”裴逸庭和何時看著何弘文休息了,打算回家拿點東西,這段時間何弘文身邊離不了人,裴逸庭打算在這里常住,誰知道一下樓,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就看到了有許多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
還是何時眼睛尖,說是好像看到了裴知瑜的身影,裴逸庭讓何時站在原地等著,自己過來看看,沒想到被圍在里面的人,竟然真的是裴知瑜。
“你怎么在這里?”裴逸庭微微皺眉,沖著裴知瑜說道。
裴知瑜看了一眼陶書紅,“這不,本來打算回去的,被只瘋狗攔在這里,動都動不了?!?
“逸庭,你媽媽她……”蕭勝東本來是想告訴裴逸庭,剛剛自己撞見裴知瑜哭得事情,但是裴逸庭看都不想看到。一聽到蕭勝東的聲音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沖著蕭勝東說道,“我在跟我媽說話,你插什么嘴?”
“我……”蕭勝東的臉色尷尬極了,但是在裴逸庭的面前,他不太敢多說什么。
陶書紅看了一眼裴逸庭,又看了一眼裴知瑜,“媽?裴知瑜,你什么時候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了?還有,裴逸庭怎么可能會是你的兒子呢?”
這個裴逸庭還真的是自己家天生的冤家,自從他和何時出現(xiàn)了之后,家里就沒有過過一天清靜日子?,F(xiàn)在蕭以寒失蹤了,蕭逸然又成了這幅樣子,真是讓人頭大。
“跟你有關(guān)系嗎?”裴逸庭將裴知瑜擁入自己的懷里,剛剛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痛苦,轉(zhuǎn)過臉來就要應(yīng)付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和當(dāng)年破壞自己感情的小三,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兒子的爸爸,裴逸庭知道裴知瑜現(xiàn)在心里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冷笑了一聲,沖著陶書紅說道,“你管好你自己的男人,我媽這邊不用你操心,放心,這樣的男人現(xiàn)在就是送給我媽我媽都不帶看一眼的。你就守著這個男人過你的一輩子去吧。”
“你……”陶書紅氣得滿臉通紅,看著蕭勝東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的樣子,一種古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裴逸庭的年紀(jì),應(yīng)該跟當(dāng)年裴知瑜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吧?
難道說……裴逸庭是裴知瑜和蕭勝東的孩子?
不,這怎么可能呢?陶書紅晃了晃腦子,想把這個古怪的想法從腦子里面甩出去,回過神來想問問清楚的時候,裴逸庭已經(jīng)擁著裴知瑜走遠(yuǎn)了。
“喂,你們兩個站??!”陶書紅想追上去問問清楚的時候,蕭勝東卻拉住了陶書紅,沖著陶書紅說道,“你夠了沒有。還想怎么樣?嫌不夠丟人?”
“丟人?我有什么好丟人的?”陶書紅冷笑了一聲,沖著蕭勝東說道,“你要是覺得丟人的話,你就別做這樣的事情啊……”
“我他媽的做什么了?”想到自己在裴知瑜面前這么沒面子,蕭勝東怒了,指著陶書紅的?子罵道,“當(dāng)初要不是你突然懷孕了,我跟知瑜不可能分開,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陶書紅,我告訴你,從始至終我愛的人都是裴知瑜,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我膽小懦弱,我現(xiàn)在是真后悔了?!?
“后悔?”陶書紅看著面前的蕭勝東,“蕭勝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離婚是嗎?這么大年紀(jì)了,你還想著離婚去找舊情人,你還要不要點臉?”
“我就是太要臉,當(dāng)年才會扔下裴知瑜和……”蕭勝東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及時收住了嘴,不耐煩的沖著陶書紅說道,“總之你別再胡鬧,你要是再胡鬧的話。當(dāng)心我真的跟你離婚?!?
“蕭勝東你現(xiàn)在膽子大了是不是,敢提離婚的事情了……”陶書紅在氣頭上,把裴逸庭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追著蕭勝東追究離婚的事情,蕭勝東煩不勝煩。
陶書紅追著蕭勝東進(jìn)了蕭逸然的病房,蕭勝東想到裴知瑜和裴逸庭看他的眼神就覺得心煩意亂,再加上陶書紅一直在旁邊啰嗦,蕭勝東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你夠了沒有?”
陶書紅被蕭勝東的吼聲嚇了一跳,尷尬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蕭勝東,罵道,“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怎么著?戳到你的痛處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在這里待著吧?!笔拕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對于陶書紅的責(zé)難,他一向是選擇避開,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為什么剛才裴知瑜哭的這么傷心。
“回來,你給我回來!”陶書紅想叫住蕭勝東,可是蕭勝東卻完全不搭理陶書紅,徑直走了出去。
公司被收購,蕭逸然變成這個樣子,陶書紅和蕭勝東幾乎是把醫(yī)院當(dāng)成了家,現(xiàn)在蕭逸然已經(jīng)成了他們唯一的期盼,所以就算蕭勝東再生氣。他還是在醫(yī)院里面轉(zhuǎn)悠著,并沒有離開。
蕭勝東想去找找裴知瑜,可是一圈逛下來,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裴知瑜的身影,沒辦法,蕭勝東只能回了蕭逸然的病房,陶書紅剛買完午飯回來,看到蕭勝東的時候,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淡淡的抬起眉毛掃了一眼蕭勝東,若無其事的說道,“回來了?過來吃飯吧。”
蕭勝東也只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坐在陶書紅的對面吃著飯。吃過午飯,陶書紅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沖著蕭勝東說道,“剛剛醫(yī)生來過了,說是逸然的病情再在醫(yī)院里面待下去,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讓我們考慮考慮,準(zhǔn)備讓逸然出院,你怎么看?”
蕭勝東緊緊的皺著眉頭,“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明天就準(zhǔn)備一下,帶他回家吧。”
陶書紅緊緊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蕭逸然,面帶憂慮,“勝東,你說……咱們逸然還能好起來嗎?”
“這我怎么知道?”蕭勝東皺眉,“以寒那丫頭消失了這么久,你報警了沒有?”
“沒有?!碧諘t搖了搖頭,沖著蕭勝東說道,“這丫頭隔三差五的就打電話過來,說自己沒什么大事,讓我們別擔(dān)心,還說不用報警,等時間到了自然就回來了?!?
蕭勝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短短的半年時間,家里哪里還有個家的樣子。
可是能怪誰,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我去找醫(yī)生問問情況,如果可以的話,咱們明天就帶他出院,到時候在家里給他請個護(hù)工?!笔捯萑缓苡锌赡芫驮僖残巡贿^來,蕭勝東心里清楚,就算陶書紅是蕭逸然的親媽,也不可能無怨無悔的照顧蕭逸然一輩子,還是找護(hù)工比較靠譜。
從蕭逸然的病房里面出來,蕭勝東徑直去了護(hù)士站,剛想開口問的時候。就聽到兩個護(hù)士坐在一起竊竊私語,“你聽說了嗎?1606那個叫何弘文的病人,這輩子一直沒結(jié)婚,就是為了等一個女人,結(jié)果自己被查出來得了癌癥,真是可惜?!?
“誰說不是呢,今天早上我還看到那個女的來醫(yī)院了,哭的那叫一個慘,想必這兩人之間是有感情的,命運(yùn)真是捉弄人。”
“誰說不是呢……”蕭勝東聽到熟悉的名字,微微皺起了眉頭,兩個護(hù)士八卦完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蕭勝東,問道,“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