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找那繡鋪老板了,人證的話我最為合適。”魏屹琛道。
魏屹琛此言一出,魏清婉雙膝發軟,臉色蒼白。
“琛兒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云氏緊張地詢問道。
“意思就是若兒妹妹所言屬實,二妹妹確實與男子幽會,也因此卷入紛爭之中,而我因救她而落入賊窟。”魏屹琛回答道。
短短幾句話,便讓云氏感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
“這……這……”云氏看看魏屹琛,又看看魏清婉,一時間消化不了這樣的事實。
“不可能,婉婉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云氏下意識地否認道。
“此事是我親眼所見,無半點虛假。還是母親覺得我在說謊冤枉二妹妹?”
魏屹琛臉色平靜,眼神里毫無波瀾,冷靜地反問著慌亂的云氏。
“琛兒……”
“夫人,你今日已經累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為夫來處理。”魏明庭。
魏屹琛的話再次給了云氏一暴擊。
這時候魏若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了魏清婉的哭訴:“那你回府后三天都沒報官?明知道大哥身在可怕的牢房里,你居然能心安理得地在家里等上三天?”
在魏明庭這里,魏清婉做出格之事與男子幽會還算不得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但置兄長于不顧就不一樣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魏清婉努力搖著頭,“女兒確實和齊公子有過幾次的私下見面,可除此之外,女兒不曾想過要害任何人,更不想害大哥!此后種種,皆因女兒害怕所致,女兒有錯,但絕無害兄長之心!”
魏屹琛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平靜,語氣里聽不出半點波瀾,仿佛在陳述別人的事情一般。
“我們回府后,再次問你的時候你可是也一樣什么都沒有提的。”魏若再次拆穿道。
魏清婉有很多次“后悔”的機會,但她偏偏一次都沒有把握。
然而魏明庭的臉是冷著的,她的解釋對魏明庭來說蒼白無力。
魏清婉跪著爬到了云氏的跟前,抱著云氏的腿,哭著為自己辯解:“娘,你相信女兒好不好,女兒真的只是一時糊涂,沒有想明白,并無害大哥之心。”
這是魏明庭絕對無法容忍的,他魏家的孩子,怎能殘忍到如此地步?
魏清婉感覺到了魏明庭身上的冷意,她害怕極了。
“所以……你當真與男子幽會,連累你大哥為救你被賊人捉住?最后你自己逃出升天卻將你大哥留在了那危險之地?”
“翠屏,扶夫人回房休息。”魏明庭道。
她所疼愛的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竟然不僅私會男子,還置自己兄長的命于不顧?
這已經不單單是不守女德的問題了,這簡直已經是沒有人性了!
她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緊接著求饒道:“爹,你相信女兒,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兒從小膽子就小,從不敢殺生,又怎么敢去害大哥呢?”
他的這份冷靜是連魏若都感到意外的,因為這并不是她所認識的魏屹琛該有的反應。
魏清婉此時已經癱軟在地,她滿眼淚水:“娘,大哥,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那天是被嚇傻了,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帶走了,我真的不是想要害大哥!”
云氏不敢置信地看向魏清婉。
說著魏清婉轉頭,拉著魏屹琛的衣擺,聲淚俱下:“大哥,那牢房是什么樣子的你也知道,我那天真的嚇壞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的事情,后面齊公子將我拉走的時候我腦海里一片空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
魏明庭看了一眼魏清婉,眼神中透著的冷意將魏清婉給嚇到了。
云氏一時語塞,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她的長女,那她是會質疑的,可現在這些話是從她的嫡長子口中說出來的。
“夫君……”云氏詫異地看向魏明庭。
直到這一刻,事情被拆穿,她才想起來要“后悔”,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不管是什么樣的理由,都不能做殘害手足的事情來。
魏若的話將魏清婉的一番辯解全部打回了原形。
魏清婉茫然不知所措:“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報官,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婉婉不可能騙她,琛兒就更加不可能騙她了!
云氏想了半天后,提出疑問:“可……如果是那樣,為何婉婉早就回來了,而琛兒你一直到昨天才被救回來?”
她知道此刻如果這個家中還有人會相信她會維護她的話,那就只剩下母親了。
云氏站立不穩,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好在有魏明庭扶著她。
云氏搖了搖頭,她不想就這么走掉,她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
云氏問魏明庭:“夫君,你是何打算?”
魏清婉咬著唇搖頭,眼淚還在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流。
魏明庭走到魏清婉跟前:“你雖我們親生,但我自認為魏家不曾虧待過你,為何竟讓你生出這般殘害手足之心來?”
事到如今,魏清婉也不得不承認一部分的事實了,但她堅持否認自己是有意還害魏屹琛的。
魏屹琛面無表情道:“因為當天夜里,二妹妹的情郎就被人所救,連同二妹妹一起逃出升天。而二妹妹擔心救我出去后我會將他二人的事情公布出去,便選擇了置我于不顧。”
“婉婉,你太讓娘失望了!”云氏終于不得不接受現實。
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竟不知何時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不僅膽大妄為到與男子私會,還置兄長生死于不顧。
“娘,女兒知道錯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魏清婉哭著認錯。
云氏痛苦不已,再次望向自己的丈夫:“夫君……”
魏屹琛打斷了云氏:“父親,二妹妹犯了家規第六條,族中兄弟姊妹當互敬互愛,互幫互助,如有戕害手足之舉,按家法當跪于祖宗靈位前鞭笞三十;如后果嚴重,則鞭笞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