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婉最終還是沒有聽云氏的勸,跟白氏借了錢。
聽聞云氏發了很大的脾氣,要罰魏清婉跪下,結果得知了消息的白氏跑去壽安堂報告了老太爺和老夫人,老太爺和老夫人趕來阻止了魏清婉受罰。
因魏清婉是要嫁入裕王府的人,這時候再給折騰出個好歹來,他們魏家擔不起。
而且對于魏清婉所為,魏老太爺雖覺有些欠妥,但也是支持的畢竟他也希望孫女能在裕王府上受寵。
最后云氏也只能不了了之。
沒多久,這張兩千兩的銀票就輾轉到了魏若的手上。
魏若看著手里的銀票,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
她故意給這藥膏設天價的時候不過是想要讓魏清婉望而不得,難受一陣子,沒想到最后她竟真的賺到了這筆錢,還導致云氏和魏清婉之間起了爭執。
魏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件事情了,魏清婉似乎開始變得愈發地偏執了,這與原著當中她的柔弱但善良,甚至有些圣母的形象已經南轅北轍了。
魏若正思索著,外頭來人請魏若去前院了。
今日是九皇子下聘的日子,魏若得去看看。
到了前院里頭,魏若看見偌大的庭院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比上一回宣平侯府送來的聘禮多了數倍。
宮人向魏若呈上了清單。
黃金二百兩、白銀萬兩、馬匹六十匹、金茶筒一個、銀茶桶兩個、銀盆子兩個、綢緞一千匹、馱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龍鳳呈祥琺瑯盆一套以及名人字畫若干。
皇家給皇子納妃的聘禮都是有規制的,想必裕王、景王的正妃收到的聘禮也是這般的。
只是已經沒落的忠義伯府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
以至于上至魏老太爺,下至府里的下人都看得兩眼放光。
魏若波瀾不驚地看著堆滿屋子的聘禮。
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八,正是之前宣平侯府與她定下的日子。
日子沒有變,只是她要嫁的人變了。
這個婚期有些早,甚至早于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婚期,但是考慮九皇子特殊的身體狀況,未必能撐這么久,據宮里透露出來的消息,皇上安排這樁婚事有沖喜之意,所以將他的婚事放在其他皇子之前也是合理的。
唯一不合理的是為了沖喜選了她這么個有克夫之命的女人。
如果九皇子當真是個短命的,倒也是個不錯的成親對象。
其一,嫁入皇家沒有侍奉公婆的煩惱;
其二,他死后就不會參與到爭儲風波之中,沒人會特地來針對他的遺孀;
其三,身為正妃,地位不低,且享著朝廷的俸銀,衣食無憂還能正大光明地在外面置辦各種產業,誰都惦記不上。
只是目前為止魏若都還不知道這個九皇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原著沒有出現的人究竟為什么在她這一世會出現。
總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所以她沒法這么簡單輕松地認定嫁給九皇子就是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只是這是皇上賜婚,她又如何能逃得掉呢?她又如何能敵得過朝廷呢?
魏若到前院后不多久,白氏也來了,看著滿屋子的好東西,白氏眼睛發亮。
“這么多好東西啊,這些綢緞都是尋常人家買不到的吧?這玉如意是血玉嗎?”
白氏娘家雖然有錢,但皇家御賜的這些東西她都沒有見過。這會兒見到宮里送來給魏若的聘禮,便有些看花了眼。
白氏走到魏若面前,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若兒侄女真是個有福氣的。”
魏若神情淡淡地看了白氏一眼,并未接話。
白氏的表情頓時尬住了,笑容僵硬,心中不住地咒罵著魏若。
魏清若這賤蹄子!這還沒做王妃呢!就學會跟她擺譜了!
沒多久莫氏也來了,看著滿屋的聘禮,莫氏的神色也有了變化,只是她沒有像白氏那般明顯地表露出來。
她走到魏若跟前,溫聲細語地向魏若表達了祝賀:“恭喜若兒了。”
“多謝大伯母。”魏若客氣回道。
白氏的臉色更難看了,賤蹄子對她這么冷淡,卻對大嫂態度這么客氣,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魏清婉只比莫氏晚到了片刻。
看著滿屋子的琳瑯滿目的聘禮,魏清婉的目光沉了沉但很快就收住了,并未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出明顯的羨慕之情來。
這時候白氏看到了魏清婉,她快步朝著魏清婉走了過來,熱情地拉住魏清婉的手:“婉婉你來了啊,快來看看你姐姐的聘禮!這皇家給皇子妃的聘禮都是有規制的,一般正妃多少,側妃就減半,所以看看你姐姐的你大概也就知道你的聘禮是什么樣子的了,大概就比這少一半左右。”
白氏的話讓剛剛才收起不悅之情的魏清婉的臉色再度復上一層薄霜。
白氏卻依舊笑靨如花:“按理說,六皇子比九皇子年長,應是六皇子的婚事在前的,但這次宮里將九皇子的婚事安排在了前面,想來是擔心九皇子的身體狀況吧?”
“只是再怎么說,五月初八還是有些太趕了一些,弄得現在府里上下都得忙你姐姐的婚事了,估計在你姐姐完婚之前是顧不上你的了。”
魏清婉瞥向魏若,眼神冰冷。
魏若選擇無視了魏清婉看向她的眼神。
她不滿也罷,憤怒也罷,都得受著、忍著,有本事去找定這個日子的人說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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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九會試第一天。
忠義伯府上下嚴陣以待,一早老夫人便去祠堂燒香拜過列祖列宗,求列祖列宗保佑魏屹琛能夠高中。
魏家眾人包括魏若在內皆到門口為魏屹琛送行。
臨別前,云氏似有千言萬語要和魏屹琛說,但話到嘴邊,也就只剩下一句“盡力便好”。
魏屹琛點了點頭,而后目光掃過云氏身后的魏若、魏清婉和魏屹霖。
魏若的臉上沒什么明顯的表情,對于魏屹琛要去參加科考一事,她表現很是平靜,似乎這對她來說就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并不值得她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