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賭。”徐豐元重復道,“這位大人感謝您關心我的身體,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想賭一把。”
“無知!”邢江道。
陸老夫人見狀開口道:“邢大人既然此事徐公子自己已經做出決定了,我們不妨尊重他的決定。”
陸老夫人開口,邢江便只得收起氣焰。
他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我有言在先,如果這位公子出現意外,即便是您來請我,我也不會來幫忙的。”
陸老夫人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徐豐元,見他神情堅定,便對邢江點了點頭:“老身知道了。”
邢江哼了聲,然后帶著另外兩位太醫離開了。
陸老夫人對著魏若道:“許大夫,還請你多上心,不管能否讓徐公子的手臂復原,還請保證他性命無虞。”
“老夫人請放心,我一定能不會讓徐公子有生命危險的。”魏若篤定地承諾道。
她之所以沒有辦法保證徐豐元的手臂可以康復是因為各方面條件有欠缺,如果條件充分,她幾乎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保證徐豐元沒有生命危險魏若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陸老夫人道:“你是睿王妃派過來的,老身相信睿王妃,所以也相信你。”
“多謝老夫人信任。”
“不必謝老身,老身也希望這位徐公子的手能康復。我孫兒說過,這位徐家公子文武雙全,如果沒了右手,怕是比要了他性命還難受。”陸老夫人道。
“草民自當盡力而為。”
陸老夫人又叮囑了幾句后,便離開了房間。
陸老夫人走后,魏屹琛走了進來。
“我留下來照顧徐兄。”魏屹琛道。
魏若交代道:“我開了藥方,這個藥每隔三個時辰服用一次。明日一早我會過來幫他換外敷的藥,在此之前內服的藥不要斷。如果夜里他出現發燒高熱的情況,便立刻給他用我開的第二個藥方,同時立刻派人去睿王府尋我。”
“我記著了,有勞許大夫。”魏屹琛答應道。
然后魏若看向徐豐元,對他道:“徐公子,你的手臂能否復原除了我能為你做的,你自己的心態也十分重要,請你務必相信你有機會康復,保持樂觀的心態,切勿自怨自艾。”
徐豐元道:“我知道了,多謝許大夫。還請許大夫幫我同睿王妃道聲謝,為了我她費心了。”
“好。”魏若答應道。
和徐豐元交代完事情后,魏若接著去了隔壁房間看望陸煜鴻。
此前魏若已經給陸煜鴻把過脈檢查過傷勢了,知道陸煜鴻傷勢并不嚴重,正常醫治就可痊愈。
但是保險起見魏若還是打算再去看看,以防萬一剛剛那幾個太醫給陸煜鴻做了什么不合適的診治。
陸煜鴻的房間里,陸老太爺在床頭守著。
滿頭白發的老者此刻看起來竟有些無助和彷徨。
魏若向陸老太爺行了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陸老太爺緩慢地點了一下頭,然后就讓魏若給陸煜鴻診脈了。
診脈后,魏若又聞了聞旁邊已經喝光了藥的藥碗。
這藥方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用藥十分保守,用此藥陸煜鴻的傷好起來會慢一些,并不是最佳的藥方,但好處是疼痛感會減少。
魏若大概猜到太醫院開此藥方的緣由,故并未多說什么,只說陸煜鴻情況良好,服藥休養即可。
做完今晚能做的之后,魏若便準備離開陸府了。
魏若和魏瑾亦、秀梅一道從陸府出來,他們的馬車停靠在陸府的東南側門。
魏若正要回馬車上,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人影。
此時已是后半夜,一輪彎月高掛于天際,月光星光微弱。
隨從打著的燈籠照亮了來人的臉。
魏若定睛一看,卻見是她最不希望見到的人——楚瀾。
“許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楚瀾和白日一樣的穿著,只是他看向魏若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銳利。
“草民見過王爺。”魏若向楚瀾行禮。
“睿王妃貴為王妃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禮吧。”楚瀾打斷道。
“王爺何出此言,草民不解。”魏若回答道。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裝到什么時候?”楚瀾問,目光凝視著魏若,仿佛要將她這個人看透。
“草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么事情?草民乃男子,怎會是睿王妃?”魏若回答道。
“你與睿王妃身形體態極為相似。”楚瀾陳述道。
“王爺,人有相似,我身量在男子之中確實矮小了一些,但也不能就此懷疑我是女人。”
“仔細聽的話,你與睿王妃的聲音也有些相似。”楚瀾又道。
“我年紀尚小,留有童音,聲音稍似女子,王爺聽著和女子的有些相似也是有可能的,與睿王妃的相似也只是巧合罷了,睿王妃的聲音在女子之中也不算特別。”魏若再次解釋道。
“你身邊之人是魏清若身邊的護衛王堇,本王曾與他有過交集。”楚瀾道。
“王爺,草民如今就在睿王府當差,睿王妃的護衛陪同屬下一同出行有何問題?”
“今日救人之時,睿王妃的醫術也不差,與你十分相似。”楚瀾再道。
“王爺真是說笑了,這天底下會醫術的人多了去了,睿王妃曾在鄉下生活,跟過一位隱世老婦學過一些醫術。”
面對楚瀾提出的疑慮,魏若一一反駁。
“本王聽聞有種江湖騙術,可制作酷似人臉的假面附著于臉上,從而改變人的容貌,你是否敢讓本王觸摸你的面容,一辯真假?”楚瀾道。
“王爺所說的江湖術法我未曾聽聞,還請王爺不要為難于我。”魏若道。
“想要本王不為難你,就證明給本王看,還是說你心虛不敢?”楚瀾問。
魏若越是不肯,楚瀾的心里面就越發篤定許禾右和魏若之間的關系。
他的一雙眼睛如鷹隼一般,即便是在夜色之中也能牢牢地鎖定他的獵物。
看他的氣勢,似乎今日魏若不答應他他是不肯罷手的。
就在這時一雙纖纖玉手掀開了馬車車簾,里頭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