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還是暫時將這個秘密藏在心中,以維持與二哥如今這般親密自然的關系。
魏瑾亦能聽出來,魏若口中的“那般男子”是有具象的。
她是遇到了那個人了嗎?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男子?
思及此,魏瑾亦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然后二人各自看向一邊,各懷心思。
一樣的是,誰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沒有選擇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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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六。
天氣雖有些冷,但陽光明媚,如同魏若的心情一般。
魏若一行終于抵達了他們在薊遼的王府。
魏若跳下馬車,緊隨其后的魏瑾亦便將斗篷披在了魏若的身上。
“這里不比京城,別凍著了。”
“嗯。”
魏若攏了攏衣服,然后抬頭望向大門。
整個大門都很舊,只有匾額是新換上的,上頭寫著“睿王府”三個大字。
這里就是他們今后的家了。
魏若和魏瑾亦進了門。
這處官邸比他們在京城的王府要小,并且簡陋破敗不少,看起來有些年久失修的樣子。
但就算這樣也已經是附近一帶最豪華的建筑了。
魏若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這一帶地廣人稀,百姓貧苦,房屋簡陋,就連官府衙門也是破舊的樣子。
對此魏若絲毫不嫌棄,甚至滿懷期待。
一部分的房間已經由先行部隊打掃好了,魏若等人可以直接入住。
因為房子不大,后院較為寬敞明亮的院子就兩座,剩下的都相對較小。
魏若和魏瑾亦各一處,這回就和他們在興善縣魏家一樣了,房子是挨著的。
剛好秀梅搬了個梯子進來,魏若就將梯子靠在了圍墻上,趴在墻頭看隔壁。
魏瑾亦敏銳地察覺注視自己的目光,抬起頭,迎上魏若笑盈盈的臉龐。
魏瑾亦的臉上也緊跟著多了一抹笑,他目光柔和地望著魏若。
“你在看什么?”魏瑾亦問。
“看看二哥的院子里適不適合種竹子。”
因為興善縣魏瑾亦的迎竹苑里就種著竹子。
“院子是有地方種的,只是在薊遼之地,竹子不好活吧?”
“那我要試試,我種啥活啥的本事能不能在竹子身上靈驗。”
“嗯,依你。”
“二哥,你說我的院子是叫聽松苑呢還是叫松竹苑呢?”魏若問道。
魏瑾亦頓了頓,一時不明白魏若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
“我覺得都挺好。”魏瑾亦回答道。 “我覺著叫松竹苑好。”
“嗯,依你。”
“二哥,我們以后還在一處用膳嗎?”魏若繼續問道。
在京城的最后一段時間以及來的路上,他們一直都是一起吃飯的。
“依你。”
“二哥你能不能換個答案?別總依我,要真都依我,那我可指不定做出點什么事情來了。”魏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如果若兒愿意,我想與若兒一道用膳。”魏瑾亦回答道。
他自是愿意的,只是怕她不愿意,怕她麻煩,怕打擾到她。
“那好!”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魏若才從墻頭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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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后的魏若立馬就開始忙碌起春播相關的事情。
萬物皆有時,時間不等人,魏若可不想錯過今年最佳的耕種時間。
薊遼之地雖為魏瑾亦的封地,但魏瑾亦對此地并無行政管轄權,大部分百姓和土地都還是由這邊的官府負責。
不過作為封地的王爺被分到了大量的土地,這些土地是魏若眼下要安排的。
這一波春播魏若打算種植土豆,也就是馬鈴薯,這是她空間剛剛升級解鎖的新種子!
很早之前魏若就在等馬鈴薯了,這種作物十分高產,在她以前生活的世界里,就是這作物養活了無數人,讓人類迎來一波人口暴漲。
她想著既然紅薯也解鎖了,馬鈴薯應當也會有的。
果然它真的來了,而且時機剛剛好!
真的是瞌睡來了有人給送枕頭,她正好拿這片黑土地實驗!
不是說這里不適合種植水稻,事實上,薊遼之地是能種出水稻的。
不僅能種植,且只要有抗寒抗凍的品種,這片土地上種出來的水稻質量還十分之高。
只是眼下要種植水稻的各項條件還不具備,且現在是急缺糧食的時機,而比起水稻,土豆的生長周期更短!
魏若空間的土豆為早熟品種,從出苗到收獲只需要六十天。
如此在冬季來臨之前,他們至少可以種上三季!
魏若不僅打算在睿王府名下的土地上種土豆,還打算讓附近的百姓都跟著自己一起種土豆。
為此魏若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換糧食種可是一樁大事,土地資源有限,種錯了中途可是不能隨便更改的,這關系到一家人的生計。故而魏若要在短時間內說服他們就得拿出可以讓他們信服的理由來。
首先魏若打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糧!
除了這一次跟隨魏若他們隊伍運送過來的一部分糧食外,后續還會有近百車的糧食運送過來。
這些都是此前魏若儲存在睿王府和京城附近的倉庫里的。
因為輛車笨重,加上要特別小心沿途的賊寇,故而花費的時間要比魏若他們的主隊多一些,即便早他們幾天出發,也要再晚幾天才能到。
魏若打算將這些糧食中的一部分留下,作為今年王府上下的口糧,其他的全部按照統計的人口派發給當地居民。
反正她平時也在用多余的糧食救災,這薊遼之地的百姓雖然還沒到流離失所成為災民的地步,但從她這一路過來看到的情況來看,也離成為難民不遠了。
她反正都是要拿這些糧食救災,何不就此用來救自己封地的人?
而且她此舉還能為王府贏得一定的聲譽,也有助于她后續工作的開展。
于是魏若將張毅柯崇山虞子修等人叫了過來,在地圖上圈了塊地方,將自己打算給這個區域的百姓派發糧食的決定告訴了幾人。
魏若的這個決定讓張毅柯崇山虞子修等人十分驚訝和不解。
他們認為魏若此舉太過冒險了,救人固然是好,但糧食只留給一年的話,屬實有些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