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幸之至。”靳云渚給了荀令一個風(fēng)度十足的微笑,仿佛之前的爭執(zhí)和嘲諷從來都不存在。
荀令看了看坐在靳云渚身邊的官佩瑜,“冒昧地問一句,能否退一步說話?”
“既然兩位要私下交談,那我不妨和官小姐出去走走?!丙惿玖似鹕?,看向官佩瑜的目光中帶著幾份審視和挑釁?!奥犝f官小姐如今是海安集團(tuán)的董事長,我想我有必要和她進(jìn)行一番深入交流?!?
靳云渚還沒有答話,官佩瑜便答應(yīng)了下來,“我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談?!?
靳云渚凝視了她幾秒,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官佩瑜轉(zhuǎn)過身,幾乎能夠感覺到荀令膠著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么熟悉,卻讓她那么煎熬。
“我還以為官小姐在海安只是掛個名,沒想到還真和靳云渚一道出來談生意了,”麗莎側(cè)目看她,“靳云渚是個精明的商人,官小姐從旁應(yīng)該能夠?qū)W到不少東西?!?
“謝謝麗莎小姐這么夸贊我的丈夫,”官佩瑜微笑,“他確實讓我受益匪淺?!?
“看你的樣子,是真心跟他結(jié)婚的?”麗莎的說話方向逐漸朝著私人方向發(fā)展。
官佩瑜倒也不以為忤,很是自然地回答她的問題,“那是當(dāng)然,我們都將彼此視為此生的唯一?!?
“這中間沒有任何的威脅或者誘導(dǎo)成分?”
“麗莎小姐似乎有些誤會,”官佩瑜走到咖啡館的戶外座位坐下,“又或者說,有人跟麗莎小姐說了一些令人誤會的話?!?
“所以我們不用拐彎抹角說話,”麗莎坐到官佩瑜對面,將一條纖細(xì)勻稱的美腿架在另一條上,“我也不準(zhǔn)備像談生意一樣和你慢慢說,我只想為Allen求一個明白,之前他在酒店的那個樣子,你也是看到的?!?
“這件事情的發(fā)展很曲折,我沒辦法跟你敘說,但是有一點(diǎn)毋庸置疑,我和我的丈夫都深愛著對方?!惫倥彖娜菡f道,“而Allen是我最敬重的學(xué)長?!?
“但是你很清楚他對你有意思,他喜歡你喜歡得都快瘋了,”麗莎說這話時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為了你一路追到中國來,之前被叫回去談了繼承家業(yè)的事,剛談完又跑了回來,而你,卻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沒有及時向他解釋清楚是我的過失,”官佩瑜點(diǎn)了杯飲料,低頭看著里面的氣泡,“等到我準(zhǔn)備向他解釋的時候,就看到了酒店里的那一幕,再后來就出了些意外,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搬離了酒店?!?
“因為我租了套房子,并讓他跟我住到了一起。”麗莎微微抬起下巴,“他需要我的照顧。”
“那希望你能夠一直這么照顧他,”官佩瑜絲毫沒有要跟她爭風(fēng)吃醋的意思,“我的事情,我會親自向他解釋清楚?!?
“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麗莎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我不希望你耽誤Allen。”
官佩瑜很想說她從來沒有對荀令有過任何感情方面的表示,之前在學(xué)校她也跟荀令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所以麗莎所說的耽誤根本無從說起,但是想到荀令為自己做的事情,官佩瑜又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是在耽誤他。
“看來麗莎小姐很喜歡Allen。”官佩瑜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遠(yuǎn)比你們認(rèn)識的時間長多了。”麗莎儼然一副優(yōu)越者的姿態(tài),“我知道他的一切喜好,知道許許多多你不知道的事。”
官佩瑜不覺輕笑出聲,“麗莎小姐真是用心良苦?!?
“我愛他,”麗莎目光堅決地說道,“以前我聽說他有喜歡的人,我就去問他,他告訴我他有多么堅定不移地喜歡你,跟我說了很多有關(guān)你的好,我當(dāng)時就想或許應(yīng)該尊重他的選擇??墒俏襾砹艘院蟛虐l(fā)現(xiàn),他的選擇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錯誤,既然如此,我會毫不猶豫地追上他,并且把他帶回我的身邊?!?
“麗莎小姐能有這樣一份心意,我為Allen感到高興。”官佩瑜由衷地說道,“我衷心地祝福你們。”
“哎,”麗莎嘆了一口氣,“其實說真的想讓他喜歡上我可真難,我從小到大變著法子討他喜歡,可是他卻總把我當(dāng)成一個長不大的小妹妹。我之前就總是在想,他要是沒有見過我小時候闖禍挨訓(xùn)或者是出糗的樣子,會不會就會喜歡上我?!?
“在中國有一種古老的說法叫做青梅竹馬,”官佩瑜微微笑道,“意思是男女之間自幼相識,感情甚篤。這是一種單純而美好的感情,許多人求之不得。”
官佩瑜還很有耐心地跟麗莎做了解釋。
“青梅竹馬,”麗莎慢慢咀嚼著這四個字,“我記下了,Allen就喜歡這些,他的祖母就是中國人?!?
官佩瑜沒有說自己對此早就知道,而是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談話的氣氛逐漸變得友好起來,在確定官佩瑜的態(tài)度之后,麗莎收起了一身刺,跟官佩瑜閑聊起來,“之前Allen跟我說你是被靳云渚劫持的,為什么到后來會變成你們兩個結(jié)婚?”
“結(jié)婚是真心的,至于劫持,是另外一碼事?!惫倥彖に妓髦f道,“他有不得不這么做的原因,但是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解除了?!?
“聽起來很復(fù)雜的樣子,”麗莎咋舌,“那你們能夠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婚禮打算什么時候舉行?”
“再過一段時間吧,等到處理完一些手邊的事情,我們就會舉行婚禮?!惫倥彖つ樕涎笠缰竦男腋?。
“那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
感謝她不跟她搶荀令么?
官佩瑜看著這個談生意時頭頭是道,面對感情就天真盲目的女人,忽然就有一種很強(qiáng)的熟悉感,“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她是我最為要好的朋友?!?
“那她跟我誰更漂亮一點(diǎn)?”麗莎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性格很相像?!惫倥彖ばσ飧睿八彩莻€在工作上很干練的女人,但是碰到感情問題就恰恰相反了。不僅如此,你們說話的方式也很像,她性格也跟你一樣直爽,嫉惡如仇,古道熱腸?!?
“你這么說我倒是很想見她一面,只不過我們過兩天就要回法國了,不知道以后有沒有這個機(jī)會……”麗莎話說到一半,忽然看到官佩瑜臉上的笑意一收,目光直直地望著一個地方。
她好奇地轉(zhuǎn)頭去看,只見斜對面的酒店里走出一個嬌小妖嬈的女人,但是那女人的臉上,似乎帶了傷。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便看到官佩瑜站起身,步履匆匆地朝著那個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