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卻緩緩說到:“公子,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以嗎?等我平靜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楊洛辰點了點頭,說到:“好吧,那我先去找酒,你在這等我”
楊洛辰留下了楊元一人,追上了楊隕峰,看著楊青一步三回頭,楊洛辰叫到:“父親”
楊隕峰緩緩說到:“讓他靜靜吧,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過不了心裡面那關,等他想通了,自然會告訴你。我當初帶他回來的時候跟現在的青兒一般大”
“很多事他比我還清楚,他都記得,還是深深的刻在骨子裡面的記得,我本想讓他忘卻那些,他也表現得已經忘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根本忘不了”
狄青畏懼的問到:“爺爺,忘記什麼事?我父親不會有事吧?”
楊隕峰摟著他的肩膀說到:“青兒放心了,沒事的,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不關青兒的事,等會爺爺送你好東西,你帶回去給弟弟妹妹,還有你娘”
狄青問到:“爲何沒有父親的?”
楊隕峰一愣,隨後笑著說到:“哈哈哈,你父親的之前給過他了,那可是你父親一輩子想要的禮物”
狄青一頭霧水,楊洛辰更是摸不著頭腦。
楊隕峰一行人找了一家酒樓,但是人太多,楊隕峰只能留下幾位將領,都是以前跟隨楊隕峰的舊部,其他人讓他們帶著酒水佳餚到城外安營去了。
楊洛辰跟他們喝了幾杯,聊了一下家裡面的情況,再把楊洛曦的情況說了一下,楊隕峰嘆息到:“你這妹妹,跟你是一個脾氣,在加上老爺子疼愛,你孃的寵溺,我哪裡管得了”
“這次出來,老爺子說了,要是你這妹妹有什麼閃失,回去打斷我的腿,你娘更是整天愁容,晚上還驚醒,時而喊著你得名字,時而喊著你妹妹的名字”
“辰兒,你可不知道我在這家的日子有多苦,你那兩個弟弟倒是聽話,卻也不是什麼省心的主,每天家裡面雞飛狗跳,我是說不得罵不得,只能找兄弟們出去喝酒了”
戚陽平一邊笑著說到:“哈哈哈,楊大哥也有今天,我們是沒少嘲笑他,一家之主活生生過成了管家,招人嫌棄,只能喝悶酒”
楊洛辰也是微笑著說到:“父親何故如此,兩位弟弟就不跟玩嗎?”
楊隕峰搖頭,戚陽平回到:“哈哈哈,你父親整天板著一張臭臉,誰願意跟他玩,老爺子倒是每天笑呵呵的,兩位公子整天纏著他。兩位公子就算跟無雙玩都不會理你父親的”
戚陽平說完,引得周圍那些楊隕峰的一幫兄弟大笑不已,楊隕峰拿起桌上一塊糖糕就塞進戚陽平的嘴裡面,說到:“就你話多,就不能在我兒子和孫子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戚陽平一邊笑,一邊嚼著糖糕,嘴裡面還含糊的說到:“早晚會知道的,現在楊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咱們的楊家家主的處境,都快成每日茶餘飯後必不可少的談論話題了”
楊隕峰哭喪者臉對楊洛辰說到:“辰兒,你給老爺子和你母親寫封信,他們最聽你話了,讓他們在家給我留點面子,我現在可是很難過啊”
楊洛辰點頭說到:“是了,我寫,不過父親也要變一下,慈母嚴父倒是沒什麼,父親好像太過了。這一次回去給他們賣店禮物,算是打好關係的開始”
楊隕峰一聽,說到:“對啊,你娘一直唸叨著雲京留香樓的燒雞和桂花糕,你爺爺也是長唸叨著那千釀坊裡面的美酒,這一次要帶雲京的東西回去,他們也是想雲京了”
楊洛辰找來了店家,要了筆紙寫了三封信,兩封交給了楊隕峰,分別給楊天和沐玲香,還有一封交給了狄青,讓他回去給如雲。
辦完了這些事,楊隕峰心情打好,有吃有喝,拉著狄青開始聊著,要他等會砰楊隕峰去挑禮物。
楊洛辰給店家要了兩大壇酒出去了,很快來到了皇宮的廣場,卻發現楊元已經不再,只能四處尋找,卻不見蹤影,很是奇怪,只能抱著兩壇就回到了酒樓。
此時酒樓裡面已經一片到,臉狄青也被放到趴在坐上,卻依舊挺立,見他回來,問到:“是不是沒找到人?”
楊洛辰回到:“父親怎麼知道?”
楊隕峰說到:“你去西門城外三十里,哪裡有一片桃樹林,深處有一座孤墳,他一定在那裡”
楊洛辰聽完之後向著西門奔去,楊隕峰卻端起酒杯,緩緩倒落在地上,說到:“狄方兄弟,當年之事已經過去,我們這一代的恩怨,何苦要牽連到下一代”
那邊原本爬著的戚陽平忽然擡起頭,說到:“大哥,當年狄方果真出賣了我們?”
楊隕峰再次往地上到了一杯酒,說到:“談不上出賣,你要是他,你也會那麼做的”
戚陽平說到:“哼,我就算被千刀萬剮也不會出賣兄弟”
楊隕峰看了他一眼,說到:“既然你沒醉,就和我把他們到房間去,隨後跟我去狄方的墳頭看看,我把當年事與你說一下,你就知道我剛纔說的話一點沒錯”
戚陽平也不爭辯,點了點頭,讓店家開設房間,把那些醉倒之人全部送去睡覺,兩人讓店家準備了祭奠用品,帶上兩壇酒,晃晃悠悠的向著雲京西門而去。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歐陽天佑也算是雷厲風行之人,還沒有主掌雲國大位,詔告天下,接連下了幾道詔令,都是以齊王的身份發出。
第一,讓那些軍隊後撤三十里,楊家人遣散,不得跟軍隊發生衝突,之後軍隊回到原先主守之地,沒有詔令不得擅自進雲京;
第二,召那些爲了避難潛逃的雲京之人回來,一座都城要是沒有,豈不是成了擺設;
第三,讓御林軍嚴查雲京,不得再有黑火藥的殘留,保證雲京治安,也避免那些江湖人士鬧事;
第四,關押金空羣等五大世家之人,問出霹靂堂堂主的下落,霹靂堂之人也暫時關押,等待調查問罪;
第五,讓文武百官擬詔書,將歐陽炎所犯罪行列出,詔告天下,歐陽炎被關進祖廟看守靈位思過,那些皇子陪伴左右;
歐陽天佑的這一系類命令下來,暫時解決了雲國當前的急事,至於後面的事情還需要細細斟酌。
四落西山,雲京戒嚴,四門關閉,街上全是御林軍在搜查,另外還有白子敬以前帶領的部分麒麟軍也在裡面,歐陽天佑特意找他幫忙的。
雲京西城門外三十里處的桃花林裡面,楊洛辰提著兩壇酒緩緩的走在裡面,一直到最深處,楊洛辰這纔看到狄元的身影。
此時的狄元正跪在一座沒有墓碑的小墳包面前,低著頭似乎在抽泣,看著狄元那佝僂無助的背影,楊洛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也是第一次見狄元這副樣子。
楊洛辰只能走到他身邊,將一罈酒放到他身前,隨後對著那墳包行了一禮,敬了一口酒,這才發現墳包前面有著很多的祭品,像是經常有人來祭奠。
楊洛辰也不想多問,提著那壇酒到了一邊的樹底下,一躍上了杈之上,喝了起來。
狄元沉默了很久,天也黑了,繁星點點,狄元忽然開口說到:“公子,你想知道這墳裡面是誰嗎?”
楊洛辰猛的喝了一口酒,說到:“你要是不想說就不用說了,我父親說的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記掛著做什麼。我纔不管你過去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楊洛辰的兄弟,血影衛撼山狄元?!?
狄元起身打開了那壇酒,半罈子倒在那墳頭前面,之後才猛地喝了一口,坐到了那墳頭前面,緩緩說到:“公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楊洛辰回到:“不想說可以不說的,哪有那麼多前塵往事,恩怨情仇”
狄元卻沒有聽進去,猛地灌了一口酒說到:“有一幫兄弟,二十多人,一起跟隨著一位將軍征戰沙場,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然而在一次戰役中,其中一個人將作戰計劃泄漏給了敵人,導致那一幫兄弟和那位將軍被敵方圍困在一個山頭之上,陷入了絕境”
“但是那幫兄弟沒有一個投降的,也沒人知道消息是其中一人泄露出去的,跟敵軍死戰七天七夜,五千士兵死傷過半”
“那七天七夜是無比的漫長,更是一場噩夢,那山頭之上無水無糧,戰馬也全部被當作糧食殺完吃盡,軍心也動搖,發生了兵變”
“唯有那二十爲兄弟還是一條心,死死的護住將軍。面對這種場面,那位泄密之人也是良心有愧,將泄密之事與那將軍說了,就要以死謝罪”
“那將軍卻沒有伸張,裝作沒事一般,跟兄弟二十多人浴血奮戰,再次支撐了三天,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幫兄弟決定自刎也不投降”
“還好那次戰役其他部隊獲得了大勝,也得知了這位將軍和二十多位兄弟被困之事,前來救援,這才解救了他們”
“回到軍營之後,那泄密之人交代了一下後事就失蹤了,等再次發現他的時候,此人已經身首異處,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那人還留下唯一的血脈,被那位將軍找到之後帶到了身邊,讓他跟自己的孩子稱兄道弟,視同己出”
狄元說到這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拿起那壇酒猛地灌了一口。楊洛辰知道狄元說的是他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具體的情況楊洛辰也不清楚,只能默默的聽著。
桃林裡面卻緩緩走來兩人,楊隕峰和戚陽平,楊隕峰邊走邊說到:“你小子這麼多年打聽到的事還真不少”
狄元卻說到:“將軍,我父親在狄家祖墳前面埋了一個盒子,裡面的書信已經把始末說清楚了,他讓我替他在楊家當牛做馬,好讓他在地下安心”
楊隕峰罵到:“哼,少聽你爹胡說,他又不欠我楊傢什麼,當年之事你一個孩子知道什麼,真以爲調查了幾年,聽別人跟你說了一些,那就是事實了?”
狄元沮喪的回到:“我父親留下的書信不會有假的”
楊隕峰走到了那墳包前面,排上了極品,給死者敬了酒,這才說到:“孩子,你爹也有他的苦衷”
戚陽平一邊問到:“難道當年之事確實是狄方泄密,才讓我們圍困那大梁的牛頭山上?”
楊隕峰做到了墳墓邊上,緩緩說到:“當年我們圍困在牛頭上,我真以爲是我決策失誤害了大家,直到最後關頭,狄方單獨找到了我,跟我說了事情,我才知道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