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去哪了我問。
不知道。山雨說。
歇雨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孫婆婆一直不出現,是不是出遠門了我問。
應該是吧。山雨說。
孫柔是個什麼妖
狐妖。
回到武漢之後,山雨回店裡去,我回家,迫不及待的想將小曼放出來,但是又怕她跑了。於是在家裡擺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再把小曼放出來。
小曼從瓶子裡飄出來之後,左右張望,看見了我,便不動了。我說,小曼,我們回家了。小曼身影不虛幻了,傷勢應該好轉了不少,她低垂視線,神色黯淡,也不跟我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曼,你給我講講,這段時間,你是怎麼過的看到小曼這樣,我心疼得很。
小曼什麼沒不說,小嘴癟了兩下,就哭了,她捧著臉哭泣,那嚶嚶的哭聲,讓我心痛。她的哭泣止不住,一如當年她受了委屈,在我面前哭泣的樣子,那些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人鬼相隔了。
我將她拉如懷中,緊緊抱著,我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小曼在我懷中哭了好久,彷彿心中極鬱了很久,盡數發泄了,才冷漠的將我推開,她說:你把我捉回來,到底想幹什麼
想讓你去投胎。
我說過,紅玫瑰不死,我絕不投胎。
不是玫瑰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是我的錯。
我問小曼是爲何變成猛鬼的,但她不告訴我。她想走,但是走不了,於是跑進房間將門關了不想理我,好像在跟我耍小脾氣。這樣也好,總比冷冰冰的對我要強。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一直在家裡陪小曼,想慢慢化解她的怨氣。小曼的實力很快恢復,我擺的陣法也困不住她了,但是她也沒走,還是待在我家裡,這讓我很高興,她終於不排斥我了。但她卻不怎麼跟我說話,我問她一些問題,她也對我愛理不理的。有時我外出,想把她帶在身上,讓她進瓶子裡來,她也會聽我的話,但就是不跟我說話。
這一天,何雨婷給我打來電話,之前總有給我發過短信,問我在不在武漢,我說在外地,她便沒理我了。今天她給我打電話,她在電話裡哭得很傷心,還問我回武漢了沒有。我說回了,問她爲什麼哭,她說她表姐病重,就快要死了,當時我一驚,伊清蓮怎麼突然就病重了,於是我問她怎麼回事。
何雨婷說她表姐一直就有絕癥,活不過三十歲,現在壽限到了,就快要死了,還哭著讓我去救伊清蓮。我也是很著急,問她我能怎麼救,我又不懂醫術。何雨婷便央求我先去她家,然後再跟我細說,於是我便火速趕去她家。
她家在東湖那邊,上次去過,我也認得路,開車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了她家的小別墅。當時就何雨婷一個人在家裡,我過去的時候,何雨婷已經不哭了。我進了她家,她便跟我細說了伊清蓮的情況。
早前我就知道,伊清蓮是純陰之體,原來伊清蓮居然是天生三陰絕脈,本來活不過十八歲,還是她父母請神醫醫治,才勉強將壽命延續到了三十歲,如今她已經到了三十歲關口,所以生命垂危。
當時那個神醫就跟伊清蓮父母說過,若要徹底治癒伊清蓮的絕癥,必須在她三十歲之前,找一個純陽之體的男人結合,在陰陽互補之下,衝破玄關。才能保住性命。如能找到純陽之體的男人結合,對伊清蓮來說,不僅能保住性命,而且於她的體質也有極大裨益。所以何雨婷找到了我,求我辦一件極具誘惑力的事——破了伊清蓮。
當時我心情那個複雜啊,糾結了好半天之後我還是答應了。爲了救伊清蓮,就算對不起玫瑰一次,我也得義不容辭,於是我問何雨婷:這你表姐的意思嗎
何雨婷臉紅紅的說:不是,我姐現在很虛弱,而且……她也沒想活了,但我怎麼能讓她死啊,你就別磨磨唧唧了,快跟我來吧,我姐就快死了
我看何雨婷這麼急,便說先去看看,問她是不是要立刻就趕去普陀山,何雨婷說不用,伊清蓮目前就在武漢,而且,就在東湖別墅區。
何雨婷知道我疑惑,一邊帶我出門,一邊跟我解釋。其實伊清蓮本來就是武漢人,她父母也都是武漢人,就住在這個別墅區,離何雨婷家也不遠,伊清蓮在普陀山獨居,那是爲了修行。
不一會,何雨婷帶我走到了湖邊另一棟歐式別墅,也就是伊清蓮家。何雨婷也不按門鈴,她有鑰匙,直接打開別墅的門,帶我進了別墅。
別墅客廳裡光線明亮,傢俱豪華,纖塵不染。何雨婷說現在伊清蓮的父母不在家,爲伊清蓮的病情求人去了。因此別墅裡沒有人,她直接帶我上了二樓。
推開一個房間的門,便聞到一股香味,房間裡採光很好,淡黃色的窗簾半開,面積寬敞,擺放著衣櫃梳妝檯電腦桌以及各種傢俱,都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
一張鋪著花色牀單的大牀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嘴脣乾枯的女人,那就是伊清蓮了。
伊清蓮蓋著薄被,秀髮散亂在枕頭上,安詳的閉著眼睛,人沒怎麼廋,但臉色很不好??赡苈犚娏宋覀冏哌M來的聲音,伊清蓮微微睜開一雙美目,看見了我,便驚問:他怎麼來了
何雨婷走到牀邊,雙手拉起伊清蓮的手,說:姐,我讓他來救你。
伊清蓮無力的說:不,讓他走。
我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事情很複雜,伊清蓮是聖潔貞烈的女人,看來很不想用男女結合的方式挽救自己的性命,或者,是不想我碰她。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此刻我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她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我拖過一張椅子到她牀邊坐下了,沒說什麼。
何雨婷泫然欲泣,說:姐,讓紅雪救你吧,舅舅去請純陽子了,紅雪就算再不好,也比純陽子強多了啊。
伊清蓮別過頭去,說:誰都不能碰我,就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吧。
何雨婷撲在伊清蓮胸口上,說:姐,就算你不願意,舅舅萬一讓純陽子強來,到時候你還是免不了……
伊清蓮豐滿的胸脯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著,氣息奄奄的說:雨婷,好妹妹,姐求你了,你去給我買點藥,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何雨婷哭聲說:姐,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她突然站起來,看著我說:紅雪,你快點
什麼我問。
我姐她不同意,那我們就用強了。何雨婷說。
我一愣,這是要我強姦伊清蓮,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啊,我趕緊擺手說:不行不行。
伊清蓮也是氣得差點哭出來,情緒激動的說:雨婷,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告訴你紅雪,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別激動,我沒說要碰你啊。我大汗說。
何雨婷卻小手不停的打我,說:你快點,你快點還把伊清蓮的被子都給掀了,讓我快點上伊清蓮。我差點就懵了。伊清蓮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攤上這麼個表妹,真不知道是福是禍。伊清蓮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裙,嬌軀成熟而豐滿,一雙長腿光滑玉潤,她都三十歲了,還是個處女,可見對男人是有多挑,眼光是有多高。
紅雪,我求求你,你快點吧,我姐時間真的不多了,她只是嘴上說說,她不會真殺了你的。何雨婷不停的跺腳催促我。
而伊清蓮一雙明眸瞪著我,眼中噴火。
我擡手,示意何雨婷別吵,說:我做不到。我話一出口,我看見伊清蓮長出一口氣。何雨婷十分沮喪,又撲在伊清蓮身上,繼續勸說:姐,我不想你死啊,其實紅雪也沒什麼不好啊,你就選了他吧,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我雖然喜歡他,但也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他做我表姐夫,也很好。
伊清蓮摸著何雨婷的頭,說:傻丫頭,他有女朋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說這些幹什麼。
何雨婷擡頭,問:哦,那就是說,如果他沒有女朋友,姐你還是會選他的是不是
伊清蓮沒有說話。
何雨婷突然望向我說:紅雪,你把紅玫瑰蹬了吧,讓我姐做你女朋友,行不行像我姐這樣的女人,比紅玫瑰可強多了。
我無奈道:你姐是萬里挑一的好女人,但是不可能,我和玫瑰本來都打算結婚的了,只是,有些事情耽擱了而已。
伊清蓮打了一下何雨婷的頭,聲音沙啞的說:雨婷,你胡說些什麼,我就是瞎了眼睛,也不可能喜歡他這種人。
何雨婷繼續伏在伊清蓮身上,說:姐,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嗚嗚嗚~~
你扶我起來。伊清蓮說。
何雨婷便將伊清蓮的枕頭墊高,再把伊清蓮扶起來一點,讓她仰躺著,伊清蓮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說:紅雪,請你出去。
我真是氣憤,我好心來救她,居然跟我說這種話,但是她病這麼重,我也應該體諒她,便不跟她計較,我說:你不用這麼敵視我,既然你不需要,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作爲朋友,就當我是來看望你的吧。
伊清蓮輕嘆一口氣,便不再說什麼。這時,樓下突然有幾個人的說話聲傳來,還有腳步踢踏聲,緊接著就是上樓梯的聲音。
何雨婷一下子就彈起來,說:糟了,糟了,舅舅一定是將那個純陽子給帶來了
很快的,幾個人說著話,走進了房門,我看見是三個人,兩個中老年人,一男一女,應該是一對夫婦,還有一個穿著休閒裝的青年男人。
這個青年男人頗有點帥氣和英氣,面部線條如刀削斧鑿,居然是純陽子呂復仇。呂復仇是純陽體,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呂復仇是被請來是幹什麼的了。
這對中老年夫婦,年紀大概在五十至六十之間。老頭子身板筆挺,面目端正,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很是講究,不用說,年輕時肯定是帥哥。老婆子也是雍容華貴,年輕時也一定是美女。這兩人絕對是伊清蓮的父母了,難怪伊清蓮能這麼氣質高貴,含章秀出,原來是基因這麼好。
這三人看見了我,也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伊清蓮的父母自然要問我是什麼人,何雨婷說我是伊清蓮的朋友,來看望伊清蓮的,他們這才衝我點點頭。
然後何雨婷講伊父拉出門外,單獨去說話了,伊母向伊清蓮走過去。我便跟呂復仇互相望上了。呂復仇一臉雲淡風輕,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真巧啊,紅雪兄,我們又見面了。
真是巧,上次的仇,我一直沒機會報,看來這次要找你算算賬了。我冷笑說。
呂復仇不屑的說:閣下,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吧,你打得過我嗎
上次是人多,單挑,我未必怕你。
那很好,找個機會咱們再切磋切磋,不過現在嘛,我可有要緊的事情要辦。
這時何母已經在伊清蓮耳邊說了幾句話,伊清蓮便情緒激動,大聲趕呂復仇出去。這情緒激動程度,比剛纔對我的態度還要強烈了不少,看樣子伊清蓮死也不會願意讓呂復仇碰她。
伊清蓮雖然淑女,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有摔枕頭,大吵大鬧的衝動,只不過有心無力,她連大聲叫喊的力氣都欠奉,聲音是沙啞的。
不一會,何雨婷和伊父進房間來了,伊父剛纔並沒有怎麼注意我,這時卻上下打量著我。這情況一看就是何雨婷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伊父帶我和呂復仇去隔壁書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