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赫然記載著她這五年來經(jīng)歷過的所有事情。
將那些紙一張一張的撿起來,依照上面的次序看下去,才發(fā)現(xiàn)除了調(diào)查她之外,上面羅列的還有風氏集團和南宮財團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說風氏集團的假賬,比如說南宮財團的地下軍火交易。
越往后看,她的臉都綠了,握著文件袋的手不住的顫抖著,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連上面滲出一滴殷紅的血跡都未曾覺得疼痛。
“寶貝,吃飯了。”
就在她忍無可忍之時,廚房那端突然傳來了謝震霆歡快的聲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將那些資料重新裝進資料袋里,然后徑自向餐桌走去。
“吃飯吧”
看著她那鐵青的臉色還有下唇上那一整排的牙印時,謝震霆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問,只是眼睛似是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沙發(fā)上,赫然發(fā)現(xiàn)那文件袋已經(jīng)動了位置。
“為什么要這么做?”
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阮青青冷聲問道,那緊握的拳頭暗示著她此時的隱忍。
“你不喜歡嗎?我記得這些菜以前都是你喜歡吃的。”
將圍裙解下來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謝震霆答非所問的說道,顧左右而言他。
“謝震霆”
終于再也忍不住,阮青青猛地站了起來,隨即一拳狠狠的捶向了飯桌,力道之大,讓桌上的碗碗碟碟都蹦了起來。
“怎么了?氣大傷身,再說了,吃飯的時候生氣是容易消化不良的。”
謝震霆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走到她身旁,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再一次摁坐在了椅子上,“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能吃過飯再說,全是你愛吃的,涼了就浪費了。”
他這樣說道,看向她的眼神如同江南被層層細雨彌漫的深巷,稍不留神便容易陷進去,然后永無翻身之日。
無聲的呼出一口氣,摸摸癟癟的肚皮,阮青青最終還是拿起了筷子。
“多吃點”
拍拍她的肩膀,謝震霆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端在手中輕輕的搖晃著,偶爾放到鼻前輕輕的嗅一下,卻是遲遲都沒有喝下去,只是透過那酒紅色的液體靜靜的注視著對面的她。
感覺到他的視線,阮青青什么都沒說,依然吃的不亦樂乎,不可否認,他做的飯菜是自己很少吃到的美味,誠如他以前說過的,如果不是為了承接家業(yè),現(xiàn)在的他或許是一個很不錯的大廚。
“好吃嗎?”
深深的凝視著她,謝震霆喃聲說道,那聲音里的輕柔唯恐嚇到她一般。
沒有回答,阮青青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菜里我放了幾顆巴豆。”
下一刻,謝震霆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說什么?”
一時間,就看見阮青青的臉都綠了,慌不迭的將嘴里還沒咽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是已經(jīng)咽進肚子里的卻是沒辦法了,怪不得他一直看她吃,自己卻不動筷,原來,最根本的癥結(jié)在這里。
“逗你玩的”
唇角微揚,謝震霆淡淡的笑了,似乎對她的反應極為滿意。至少這樣的她比剛才有生氣多了。
“謝震霆”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阮青青咬牙切齒的低吼著,放在桌上的手握緊再松開,再握緊、再松開……
“繼續(xù)吃吧,五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下廚,希望味道沒有變才對。”
說完,他拿起面前的筷子就近伸向了一盤蝦米油菜,白胖胖的蝦米隱身在綠油油的油菜中顯得格外的誘人。
夾起幾根放在嘴里,仔細的咀嚼后,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味道還是一如往昔”
咂巴著嘴,他這樣說道,隨后將視線又一次投注在她的身上,“你覺得呢?這道菜我曾經(jīng)做過給你吃的。”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沒再說什么,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住自己的憤怒,最后起身離去。
還沒開戰(zhàn),這一場“戰(zhàn)爭”她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亍?
等到謝震霆慢條斯理的吃過飯后,蒼茫的夜色已經(jīng)將大地籠罩,清冷的街燈和五彩的霓虹燈交相閃爍著,偌大的城市就這樣隱身在燈海中顯得格外的璀璨明亮。
坐在沙發(fā)上,阮青青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目光定格在電視畫面上,只看見那些人的嘴一張一合的,卻是連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海中閃過的只是那一頁一頁的紙,還有紙上的內(nèi)容。
她知道,如果這些消息被媒體知道,風氏集團也好,南宮財團也罷都將面臨著一場軒然大波。
“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在她魂游太虛之際,耳畔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下一刻,她整個人被勾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里。
“放開我”
她低聲的吼道,如同一只困獸拼命地想掙脫開他的鉗制。
“生氣了?”
低頭看了她一眼,謝震霆淡淡的笑了,只是那笑意明顯的沒有到達眼睛,這句問話更像是一句無關(guān)痛癢的應付。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風氏集團和南宮財團怎么得罪你了?”
阮青青恨恨的問道,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的今天,她依然看不懂這個男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你說他們怎么得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