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師哥你想當場書寫情信給沈蓉姐姐,才會過于輕敵,方導致身體嚴重受創。”她道出關鍵所在。
“那時獅膽確實沒太多想法,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今生若得不到甜甜兒的愛,那獅膽活著也毫無意義,倒不如讓狼莊家動手毀了。”陳單說得很哀傷。
“那如今你是得到沈蓉姐姐的愛了吧?要不然怎會還活著?”潘庭鶯雖然明知故問,但問題卻異常刁鉆。
“我留下這條命,是想將你安全送抵師父手中。然后設法把甜甜兒從假皇帝那兒拯救出來,這兩件事獅膽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辦到,不得含糊。”
“如果你不是比武不專心,只顧著寫情書,當然也不會受傷的了。如果你不受傷,就必能護得沈蓉姐姐周全,假皇帝也無法得逞。”潘庭鶯講到節骨眼去。
“師妹說得對。”陳單回憶舊事,不由得嘆氣:“如獅膽沒受傷,舍去這條性命,也會護得甜甜兒周全,絕不會讓假皇帝他那奸計得逞的。”陳單恨恨地道。
“不過二師哥你真是天生情種。”潘庭鶯訓上陳單一回,隨后反而說:“于刀槍不長眼的比武賽事中,居然還能別出心裁的利用招式來寫情信,任誰都服了你這新穎的一招。”
“咦!奇怪了。”陳單感覺到異樣,忽然醒覺:“這幾位大色狼怎地都靜悄悄的,沒有后續行動?”
“對呀!小姑娘的衣裳都褪下一大半了,這幾位大叔卻還是傻呼呼地站在那兒,一動都不動,連臉上笑容表情都沒有改變,難道他們全都轉性子了。”
“不對呀!”陳單大為吃驚:“他們是遭人封住穴道,才無法動彈。”
“誰?誰下的手?”潘庭鶯驚慌失措,不禁要問:“是他們八個人當中其中一人嗎?還是那個遭灌醉的小姑娘?”因為房內也只得這幾個人。
“這幾個中年色鬼,他們有共同目的,不可能會打自己人。”陳單也大傷腦筋:“小姑娘呢?她醉得連走路都成問題,所以也該把她剔除在外。倘若說外面隱藏著高手,憑你二師哥的眼力耳力,應該不會發生。”陳單作出分析。
“那又是誰?”潘庭鶯認為陳單的論述根本就廢話,因為同樣沒指出元兇,但心底更加不解:“該不會是二師哥你下手的吧?為善不欲人知。”
“你曉得二師哥的為人,在你面前,有干沒干無需造假,這事確不是我干的。”如果是陳單下的手,他早就大事炫耀了。
“既然非房內的,難道襲擊來自房外,二師哥你要曉得,真正高手是不留痕跡的。”她提出疑點。
“說得也對。”陳單點了點頭:“師哥就去外邊跑一圈,查查看,到底有什么蛛絲馬跡。”
到外頭去轉上幾個圈子,卻沒發現可疑人物,只得回房找潘庭鶯商量:“應該不是外人干的,我們到這些中年色鬼身上搜一搜,肯定能找到什么線索。”
兩人動手在八男子身體衣物上搜查一遍,忙上一回,卻沒尋出什么結果。還是潘庭鶯心思慎密,在其中一中年的脖子上發現一根細小的牙簽。
“這牙簽為何會戳在脖子上?”陳單感覺奇怪:“刺得還蠻深,再找找其余人身上有沒有。”
果然,八大中年每人身上都有牙簽,有的戳胸口,有的刺在丹田或后腰背。
“小依明白了。”潘庭鶯好像發現什么驚天秘密,她在輕呼:“這是金針度穴的功夫,施放這手法的人武藝超極強,而且已超越了一流的境界。”
陳單背負雙手,于房頭來回度步,他在尋思:“用牙簽刺穴比金針度穴難上許多,要知牙簽輕若無物,而且能一舉封上八人穴道。此人認穴之準,功力之深,手技之巧,確實舉世無雙,恐怕連師傅也并非他的對手。”
就在此時,被灌醉的小姑娘咳嗽一聲,雙眼迷糊似酣睡方醒。硬撐身子想坐起來,陳單連忙吩咐潘庭鶯:“快用熱毛巾敷臉,然后讓她喝一碗醒酒湯,把她弄醒來,師哥有話要問她。”
當小姑娘酒醒時,兩人才曉得她是啞巴,張口咿咿呀呀的道不出話。潘庭鶯唯有將她扶至桌案旁,讓她以酒液在桌面上書寫,陳單輕聲安慰:“這位姑娘,你別怕,我們特地來救你的。”
兩人害怕小姑娘是天生聾啞,那就聽不見聲音,更不識得字跡。豈知小姑娘點了點頭,顯示她聽得懂。陳單指住那僵住的八名中年:“這幾個跟你什么關系?為何你們會在一起喝酒?”
小姑娘寫道;是今日剛認識的,他們好像仗勢欺人,一直逼我喝酒,說倘若我不喝就會對我不利,而且要我喝完一杯又接一杯。
陳單說:“你適才差點遭這幾些男人占便宜了,你怎會一個姑娘家到外頭溜達?你家住哪兒?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回家。”
小姑娘動手寫道;我就住在此地附近,麻煩兩位英雄保護,送我回家。
“你家里人一定很著急。”陳單言道:“走,我們立刻送你回家,但如今天色已晚,我們不懂方向,還需要你來指引路程。”
小姑娘可能喝太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異常不穩,而且東倒西歪。陳單忙吩咐潘庭鶯上前攙扶,小姑娘見她是位丑陋的中年漢,雙手連連抗拒的掙扎著。
“姑娘別怕。”陳單忙解釋:“她跟你相似,都是個姑娘家。”
小姑娘望了潘庭鶯一眼,確實全身乏力,靠自己是走不動了,唯有讓潘庭鶯一路攙扶。三人由后門溜將出去,陳單為了救人,也顧不及行李了。
三人出得市鎮,往荒僻叢林鄉道走去,陳單不禁要問:“姑娘,你的家是住在樹林里嗎?”小姑娘點了點頭,仍然不停地趕向前。
前方的路越走越陰深,由于四周昏暗,加之天上沒有絲毫月光,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潘庭鶯走怕了,她對陳單催促道:“二師哥,我們就送到這里了,這位姑娘她自己應該懂得回家的路吧!”
陳單曉得師妹害怕走夜路,對這小姑娘又初次見面,而兩人確有巨案纏身,不便相送下去。陳單正想說話,小姑娘卻拖住他的手臂,手指向前邊,口中咿咿呀呀好像要通知他什么,陳單向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窮極目力,果然發覺有幾道微弱火光。
“別怕。”陳單只得安慰師妹:“我們救人救徹,送佛送西。有師哥顧著,前方不遠處應該就是小姑娘的家了。”
潘庭鶯顯得無奈,因為救人也是她提議的,只得攙扶小姑娘繼續往前走。雖然火光就在眼前,但走上一頓茶時光,才逐漸看明朗。那是幾處點燃的火堆,而且火堆旁已有許多人眾在集合。
一座臨時搭建的竹棚,臺上站立著一位財主模樣的胖子,四周燃起無數火把,將財主臉上的肥肉照得分明。
財主正在說著話,臉上肥肉跟住扭動,臺下的人就算不用耳朵聽,只以眼睛瞧都明白他在說什么:“請眾位英雄上臺來大顯身手,倘若比武得勝者,主辦方備有首二三獎的獎勵,皆為價值不菲的禮品。”
建成擂臺一般的竹棚,高度幾達常人胸口,臺下圍觀者有八成屬于年輕人,大多都介在二十歲之間。
“二樓五月八回圓到底何時現身?”年輕人不待財主說完,已經在臺下不斷鼓噪:“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只想與他們見一回面。”
“各位請耐心候著。”財主不斷地安撫臺下群眾:“今晚二五八肯定到此地現身,如今俺劉福就慎重宣布,今晚能比武得勝者該擁有的獎勵?”
“我們不是來比武的。”臺下幾個年輕人正起哄叫嚷:“我們全是二五的追隨者,想瞧一瞧我們的偶像,請安排二樓五月八回圓現身同我們聚一聚。”
“聽聽嘛!”臺下也有持相反意見的,他們在鼓噪:“我們就瞧這大肥豬到底給什么樣的獎品,大家不拿白不拿。”
陳單三人已圍攏過來,他問向一位站身旁的小伙子:“如今又不是五月*天?何來二樓又八回圓?怎么又有二五八的了?”
“丘師伯曾講過,有三位剛冒出頭的年輕豪俠。難道你忘了?”潘庭鶯的記較佳,在陳單耳旁低聲說:“好像叫二更秋風、午夜蘭花和八變烏龍這三人。”
小伙子上下打量陳單幾眼,才道:“這位大哥肯定不是附近居民!因為這里的鄉親父老都曾受過二五八的恩惠,所以一提及二五八,確無人不曉。”
“小兄弟講二五八。”陳單問:“該是二更秋風、午夜蘭花、八變烏龍吧?”
“對了。”小伙子見對方能道出偶像名銜,曉得彼此是同道中人,當下笑逐顏開:“劉財主說此三神人將到訪這兒,二五八遲早要露面的?但劉財主又擺出打架的擂臺,我們又不是來打架的。”
“你們可以不打架,但我卻是為打架而來。”聽這聲音,小伙子身邊冒出一位貌極普通的年輕人,說他普通是因為他模樣態度跟周遭年輕人沒多大差別,只聽他道:“你沒瞧獎金是多么豐富!”
“在下姓成名蛋。”陳單入鄉隨俗,自我介紹,問這位普通人:“不知兄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