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朱幫主與徐天鈞的對話。”朱安兩眼黯淡無光,他在追朔著往事,而往事已是不成追憶,也只能回味罷了:
“徐天鈞說道;屬下連夜承辦著公事,確實滴酒未沾,突聞得幫主狂笑,知道事有崎曉。趕赴時見幫中弟兄倒臥滿地,才曉得賈三蕭二干下了惡行,屬下身為刑堂護法,一身職責所在,那是非得嚴辦二人不可的。而兩人也已經身受重創,屬下確不明白,幫主為何反而放過了這倆個廝。”
朱還雪想了許久才來舒緩己見:“我爹必定是顧及手足之情,當年三人結拜之義,才不忍心向這兩位義弟下毒手。”
朱安不立既做答,他回味著當年幫主與護法之間的那段對話:朱幫主說;“事發突然,又茲事體大。尚不知敵人在附近埋伏上多少個勢力,而且賈三蕭二的傷勢不及要害,隨時都有反擊能力,本座不殺他們,是不想逼他們困獸猶斗。”
徐天鈞臉貌登時不悅,他悻悻然地問;“幫主,莫非當時的處境,我們只能求得脫險自保,卻無法于以這兩個惡賊沉痛的打擊嗎?”
朱幫主做出解釋,又像是開導;“本座發出那絲狂笑聲,本想將朱安和朱福兩位兄弟引過來,因為本座曉得他們生平從不飲酒,并且秤不離砣。”
徐護法那態度還算是恭敬的;“賈三蕭二兩人的武藝不凡,就算朱安朱福能夠及時趕來,相信也將無濟于事的吧!”徐護法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兄弟屬于奴仆之類的 人手罷了,如何能夠撼動位居文武護法的蕭二賈三此二賊呢?
朱幫主聞言反而笑了起來;“昔年有一對江湖道上聞名喪膽的怪杰,人稱湖北雙杰。徐護法,不瞞你說,就是他們兩位了。”
徐天鈞忽然間得知此事,心中難免有些疑慮;“不過,湖北雙杰那倆位高人可并非姓朱的呀!豈會是朱安和朱福這兩兄弟呢!”
朱幫主細數過去之舊事;“那時候,湖北雙杰正值如日中天之際,突然毫無預兆的消聲匿跡起來。武林中人當然感到奇怪,但江湖總是好忘的地界,沒多久也就無人問津了。但誰人料到此二杰早被本座安置于登高樓之中,為了掩人耳目,他二人就跟本座一齊同姓了。”
老朽當時是望住徐天鈞的一張臉,他整個人像遭潑上一盆冷水,其內心肯定在嘀咕;“若非本護法機靈,你這幫主焉能脫險。如此關鍵時刻,朱安朱福又不在場,你盡提他們兩個到底有個屁用。”
朱幫主發覺對方臉色有變,忙換上另一套說詞和嘴臉;“但話又說回來,此次若非徐護法及時趕至施援,本座恐怕非得受辱喪命不可。此刻論功行賞,徐護法當然居功至偉,本座立既保舉你更上一層樓。”
徐天鈞一生的心愿得償,確實雀躍萬分;“多謝幫主。”隨后回想,心底又充滿疑問。在登高樓里,護法已是幫主以下最高的職位,朱幫主要如何讓他更上一層樓的?難道想拱手將幫主寶座讓出來。
朱幫主卻言道;“徐護法,從此刻開始,你已經是本幫唯一的副幫主,在本座一人之下,幾乎是萬人之上,你感覺滿不滿意呀!徐副幫主。”
聽到這里,連少余也迫不及待地發問:“即然如此,朱幫主已能脫離大險。徐天鈞一舉榮升為副幫主,登高樓逃過惡劫,為何這天下第一幫卻土崩瓦解呢!”
朱安難免得低頭沉思:“關于這一環節,老夫至今仍是迷惑不解。按理說,徐天鈞已身受賞賜,沒理由還會窩里反,這里邊確實存在許多疑點。”
朱還雪也不禁大奇:“這徐天鈞他千辛萬苦的救出我爹爹,隨后怎么又反他,這到底什么意思,其中恐怕必有文章。”
“朱幫主下達命令,要替總壇的幫會弟兄解毒,而舍弟朱福亦開始幫幫主療傷,老朽于一旁充當護法。豈知緊要關頭,卻傳來后房的幫主夫人在尖聲叫喊。幫主原本剛上軌道的內勁又走岔了,舍弟更遭受幫主反撲的暗力給震得身受內傷。”
朱安繼續說道:“當我們三人追出來時,卻見到徐天鈞挾持住幫主夫人,一手還抱著剛滿周歲的雪兒你,他開口向朱幫主勒索叫幫主交出真功的武學秘籍。”
雖然事隔多年,連少余仍然是聽得憤憤不平:“就算你們把秘本給了他,這狼子野心的徐護法難道就會滿足了嗎?”
“果然,他得到秘籍之后仍然是另有要求,這第二個要求更為離譜。他竟然逼幫主自裁,殊不知幫主已在秘籍上做上手腳,給予他的并非真正那套武功秘本。隨后朱幫主也親手重創自己,就如自縊在惡賊面前。”朱安對著連少余說道。
“莫非先考為了救我和救我娘,竟然真的自殘性命。”朱還雪在一旁驚叫。
“其實幫主早有計劃,這只是他的一部份緩兵之計,于徐護法這狗賊得意忘形時。才冷不提防對他突施奇襲,還一舉將惡賊擊落山崖,總算將雪兒和幫主夫人有驚無險的給救贖了回來。”朱安繼續說。
“好,死得好,這天殺早就該死了。”連少余緊張的自搓手掌,狠狠罵道。
“我們皆未曾料到的是,一齣戲正在醞釀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賈三蕭二倆個人確實早躲在暗處,他們逮住良機,同時發招向對幫主進行偷襲。原來這倆個奸賊由始至終都未曾離開,他們只隱匿左右,默默等待時機。”朱安仰首望著茫茫夜空,感慨不已。
“這兩個賈三蕭二真是奸到出油,他們竟能沉得住氣,等到朱幫主欲上前殺人之際他們兩人才來動手。”連少余曉得悲劇既已促成,乃發出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