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怎么說壞話被正主兒給逮了個正著呢?
怎么?沒見過心胸那么狹隘的人嗎?還不前頭帶路。”北冥路肆淡淡地說道,可是,那雙黑眸,卻是盯著術風身后那道身影,就差沒瞪個窟窿出來了。
身后,北冥路優捂著嘴悶笑著,二哥與閻烙狂對上,應該沒有勝算的吧?
“二皇子,八皇子,請。”術風立即明智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北冥國的地盤上,要想找一個人出來,當然得找北冥路肆與北冥路優兩個地頭蛇了。
“活得倒是挺人模人樣的。”閻烙狂見他們進來,只是挑了一下眉頭,淡淡地說了一句。
“比不上你啊。”北冥路肆咬著牙,回了一句。
“怎么,丟下你家里頭那位寶貝一個人出來溜達?”
沒看到輕嫵媚,看來是閻烙狂一個人出來的,但他怎么可能出來溜達呢,肯定是為來辦事。
他上下打量著閻烙狂,來北冥國的國都辦事?
“不介意本王一起坐下來吧?”
他需要好好打探一下了,免得在南嶼鬧出什么事情來,在父皇面前不好交代。
“自然。”閻烙狂聳肩,“本王一向出手闊綽,再多幾張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嗎?”
北冥路肆深吸一口氣,“這頓本王請了,還不行嗎?”暗諷他小聲,是不是?
他北冥國不像東昇國,國富民豐,北方之地,一直都是比較蕭條的,他小氣又如何,省下銀子來為百姓造福,難道這也有錯?
“真是難得。”閻烙狂也不再說什么了,眼神示意他坐下。
“優,坐下吧。”北冥路肆也招呼著北冥路優一起坐下。
“兩位皇子,請喝茶。”術風立即為他們兩個沏好茶水,遞到他們的面前。
北冥路優急忙接了過來,嘗了一口,“嗯,品仙居的茶,這水嘛……咳咳,悠然山上的露水?!”
很顯然,這是他們自帶的茶水了,小小酒樓,哪里能有這上乘的茶水啊,而且還是出自昇都。
哎,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的,他跟著二哥,別說這好茶好水了,連口精致的糕點,都沒嘗過。
還得勤勤懇懇地辦實事。
“暗王爺,您這生活,可不一般啊。”
“這是我家王妃怕王爺出門在家不懂照顧自己,特地備好的。”術風微笑地解釋道。
聞言,閻烙狂冷冷地瞪了術風一眼,憑白無故多什么嘴啊?
“哈哈,不用說,本王知道暗王爺與暗王妃夫妻情深。”北冥路優咧唇笑道,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自家的二哥。
“術風,不必忙了,我們自己會動手的。”
九年前,聽說閻烙狂與輕嫵媚在東昇出了事情,二哥還暗入昇都,他知道,二哥是心系輕嫵媚,雖然不該,但‘情’這個字,誰又有說清道明呢。
術風扁了扁嘴,只好也坐了下來,他這張嘴,怎么也跟術云學了呢,沒事提起王妃做什么。
不一會兒,小二匆匆地將菜端了上來。
“閻烙狂,你來南嶼郡,竟然意欲何為?”等小二離開后,北冥路肆單刀直入地問道。
“本王不像是來游山玩水的嗎?”閻烙狂挑眉問道。
“唔……”北冥路肆捂了一下嘴巴,上下打量了閻烙狂一番,風塵仆仆,一看就是著急趕路的模樣,若說沒什么要事在身,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的,好吧。
“烙狂兄,你確定你是在游山玩水嗎?”
他那古怪精靈的媳婦兒,能讓他一個人出來游山玩水?逗他們玩兒,是不是?
“能跟我們說說,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嗎?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你的大忙呢。”北冥路優說道。
南嶼郡,可是他的家,城里就沒有他不熟悉的人。
不論閻烙狂是來尋親的,還是來尋仇的,就憑他家王妃當年慷慨地幫助他們救了母后,說什么他也要幫上一把的。
“殺人。”閻烙狂突然雙眸暗沉了幾分。
“什么?”北冥路優仿佛沒有聽清楚,他是來做什么的?殺……殺人?!
他錯愕地瞪著閻烙狂,又看了一眼術風,他們兩個,來……來南嶼郡殺人?!
“呵呵,你看,我這耳朵,才三十多,就不中用了,耳背了。”他傻笑地說道,應該是他聽錯了吧。
“剛才聽到你們在談論十一皇叔,你們想要殺他?”北冥路肆卻正經地問道。
他可是有聽到,他們一直在談論的人,就是北冥濤繼,那個表面上是個閑散王爺,暗地里卻對父皇的皇位虎視眈眈的十一皇叔。
“十一皇叔,二哥,你說他們是來……殺十一皇叔的?”北冥路優簡直要驚呆了,趕緊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道。
十一皇叔雖然窺視父皇的皇位許多年,但也沒有做過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吧?至于讓東昇國的暗王爺千里迢迢,追到南嶼郡來殺他嗎?
“此事與東昇的先皇有關嗎?”見閻烙狂不應聲,連術風都沒有了聲音,北冥路肆又繼續問道。
五年前東昇國皇上突然暴斃,死因不明,太子閻烙燁匆匆繼位,此事已經便遍了整個紫玄大陸,可是他們這些外人卻連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你去過豐周城?落海城?”
“二哥,你是說,他們……那些人都是……他們殺的?”北冥路肆聽著自家二哥的話,驚得連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坊間有傳言,除了樊城皇帝被殺,兩位皇子也被誅滅,西晨國四位皇子與兩位王爺被殺,皇帝也被暗殺,南汝女國也有皇族被殺,更別提那些世家子弟,死了好多。
為此,紫玄大陸之上,已經是流言四起,說什么從極陰之地來了厲鬼殺人。
沒想到,這厲鬼……竟然是閻烙狂。
“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啊,你……唔……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北冥路優已經找不到任何語匯,來解釋閻烙狂此舉了。
“我只想知道北冥濤繼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面對北冥路優結巴的話,閻烙狂可沒有功夫理會,而是看向北冥路肆。
“這個本王知道,是前日,說什么要靜修,不會上朝,就跟父皇告了假。”北冥路優立即說道。
十一皇叔向父皇告假之時,他正在宮中與父皇下棋呢,所以聽了個一清二楚。
“可惡,竟然真讓他跑了!”術風怒拍了一下桌子。
如此說來,他們只是晚了一步,這個老東西,心里倒是明白得很,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饒過他的,溜之大吉了。
“爺,現在要怎么辦?”
名單上面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的,特別是北冥濤繼,據南汝女國中的一個修煉魔功之人說起,北冥濤繼可是修煉魔功很多年了,與先皇是前后腳。
“你……你們為何非要與十一皇叔作對,難道他得罪你了嗎?”北冥路優問閻烙狂。
北冥濤繼行事謹慎,從不輕易得罪人的,在南嶼郡都如此,更別說是其他國家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他是得罪了天下人。”術風說道。
“嗯?”北冥路優不明白,什么天下人,天下人是誰?也值得暗王爺親自前來動手?
“莫非十一皇叔得罪暗王妃?”
想來,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對于閻烙狂來說,輕嫵媚就是他的全天下了吧?
“八皇子,你家的十一皇叔,已經不是人了,知道嗎?”術風見自家的爺不說話,就知道他這是默許他解釋給他們兩個呆著鵝聽了。
“什么意思,你說明白一些。”北冥路優說道,這樣不明不白的話語,要他怎么理解?
“閻烙狂,你的意思是,十一皇叔很有可能在修煉魔功?”北冥路肆小聲地問道。
閻烙狂是什么人,有什么人能夠使得他千里迢迢地追殺?
而且,十一皇叔什么時候都不告假,偏偏地閻烙狂來到南嶼都之前離開了,這中間沒什么貓膩,誰都不相信。
加上早年母后被修煉魔功之人吸走精氣,十一皇叔卻突然冒出來說東昇的皇上有辦法能夠醫治,北冥路肆突然便明白了,他們一定與修煉魔功之人有關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不是很有可能,是確定。”閻烙狂難得說了一句。
“什……唔!”北冥路優聽到這樣的話,一下子便跳了起來,驚叫不到一半,便被北冥路肆點了啞穴。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瞪大了眼睛,走到閻烙狂的面前。
“真的?他真的修煉魔功?”他解開自己的啞穴,咬著牙關,單手撐在桌面上,俯身猙獰地問道。
修煉魔功,魔功啊,那么可恥的事情,竟然出現在他們北冥國的皇族,這要是被傳出去了,他們這些北冥家的子孫,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是,他轉念又一想,“你殺的那些人,都是修煉魔功之人?”
天哪,這……簡直……想想都可怕,這么多的人,都修煉魔功,若是真被他們修煉而成,紫玄大陸變成怎樣的一個境況?
“本王從不錯殺好人。”閻烙狂只是挑眉說道。
北冥路優:“……”
他又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坐位之上。
“可是,皇叔已經離開了,你們要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在南嶼郡守著吧?
“那就要看你們愿不愿大義滅親了。”閻烙狂輕笑著說道。
要對付一個北冥濤繼,難道還是什么難事嗎?他的弱點在哪里,就往哪邊戳去,不就可以了嗎?
他就不信,他不出來。
“你且收好自己的部下,此事交與本王來辦吧。”北冥路肆說道,十一皇叔……哼。
母后之事,與他肯定是脫不了關系的了。
怪不得母后一出事,他就立馬跳出來了,當時自己也曾懷疑過,只是沒往那個可怕的方向想去。
沒想到……他真敢這么做。
“你父皇會同意嗎?”閻烙狂問道。
北冥濤繼與北冥嘯繼,畢竟是手足兄弟,要出手對自己的兄弟動手,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到的。
“本王的父皇,與本王性子相似,雖然心胸狹隘,但大事大非還是知道的。”
閻烙狂:“……”只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的一個詞兒,何必如此記仇呢?
“等等,二哥,你們在說什么呢?”北冥路優糊涂了,這事跟父皇有什么關系啊。
“二哥,你不會將十一皇叔的事情,告訴父皇吧,父皇若知道了,還不得氣病了啊。”父皇年紀大了,哪里經得住這種嚇啊?
要是一個不慎,氣倒了怎么辦?
“北冥皇上氣倒了才好呢。”閻烙狂淡淡地說道。
“你……”北冥路優無語地看向閻烙狂,他們北冥國不得安寧,這家伙很高興是不是?
“優,問你一個問題,這些年來,十一皇叔最在意的是什么東西?”北冥路肆問他。
“這還用問,當然是皇位……”北冥路優一頓,突然明白了二哥是在算計著什么了。
“你們的意思是,讓父皇假裝重病,引十一皇叔出來啊?”這倒是個好主意。
只要父皇有異樣,十一皇叔肯定會回來的,他對這皇位,可是盯得緊呢,可是,這會不會冒險了點兒。
“畢竟現在他在南嶼,皇位與自己的性命相較,他應該會選后者吧?”北冥路優看了閻烙狂一眼。
這家伙,可是來要十一皇叔的命的啊。
“哼,試試吧。”北冥路肆邪氣地笑道。
……
向家,四處都是尖叫之聲,還有幾處火光,在黑夜之中,異常地明亮。
“花子需,簡直是狼心狗肺!”一個正堂之內,幾個老人都齊聚在一起,面對花子需的手下,卻也是無能為力。
向家雖為世家,但家族里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實力不濟,他們幾個老家伙,尚且只有尊級的實力,更別說是家主了,也才只是尊級初級而已。
“老夫平時怎么就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個內心如此歹毒之人。”
他們可真是后悔啊,明明不是向家本家之人,因為他的資質不錯,實力亦不錯,幾個老的都對他另眼相看,甚至與少主都是平起平座的。
“家主,你倒是說說看,他那個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一個老家伙抬頭,突然問向家主。
什么樣的女人,如此有心計,把花子需這樣一個精明之人,都收入了囊中?
“六長老,那丫頭,是紅家的人。”向家主也是悔恨得很。
當初那丫頭剛認識花子需時,他也是一時心軟,想著一個女孩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就沒有太在意,讓花子需自己去解決。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卻成了家族的大麻煩。
“紅……紅家的人?”老家伙們聽到‘紅’字,眼神都暗了下去。
紅家與向家,有著百年都未曾解開的恩怨,“紅家之人,簡直是心懷叵測,居心不良,當初真不應該放他們離去的。”
一個人恨恨地說道。
“現在說這些,都無用了,還是想想,究竟該怎么辦吧。”另一個人立即提醒道。
關鍵是花子需現在有尊級青境的實力,向家之中,無人能與他匹敵啊。
現在還好,還有一道先祖留下來的防護罩能擋得了一時,若是防護罩被破了,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長老們且放寬心,本家主已經讓信子帶信去昇都了,相信天佐很快便會回來的。”向家主說道。
只要天佐回來了,一切就都有回轉的余地。
“天佐?你……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能讓天佐回來送死?就他那點修為,你是讓他回來給我的陪葬的嗎?”大家聽到向家主的話,立即不滿的開口炮轟于他。
好不容易向家的苗子在外,躲過了這一劫,這個不懂事的,怎么還托人帶信去了呢?
“長老,這些年,天佐他修為精進了不少,他……”
“再精進,能跟花子需相比嗎?”一個長老打斷他的話,惱怒地問道。
“他……”
‘砰——’向家主還想要說什么,突然聽到外頭一聲巨響。
“糟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綠了幾分,這聲音……是防護罩破了嗎?
“趕緊出去瞧瞧。”所有人,都擺著手,七手八腳地迅速離開了正堂,往外頭趕去。
一來到院外,就傳來了尖叫之聲,“救命啊,別殺我,別殺……”
一個紅衣女子,手中的長劍上面滴著血絲,見到是個活物,就揚劍砍去,不論是奴婢還是仆役,一個都不放過。
眼看著一個無辜之人又要被砍殺,各家主身子一閃,急急地救下了那人,退了回來。
“謝謝家主,謝謝家主。”那仆人死里逃生,蒼白著臉道謝。
“趕緊走吧。”向家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今日向家只怕是難逃一劫了,花子需是鐵了心要與他們作對了。
“花子需,你簡直是放肆,你還當自己是我向家的子弟嗎?”大長老站了出來,看著已經站了紅衣女子身邊的花子需,怒聲問道。
其他人都咬著牙,看著那一地的尸體,還有幾個人沒有死,還在痛苦地申銀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都是人命啊。
向家人修為不好,但好在心地都是善良,從不為惡。
“花子需,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這些人,哪個沒有好吃好喝地伺候過你?你也下得去手?”向家主痛心疾首地看著花子需。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這與我家子需哥哥沒有關系,是本姑娘要來滅了你們,取而代之。”紅衣女子見他們怒吼花子需,立即站了出來。
“當初你們怎么對我們紅家的,今天本姑娘要讓你們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紅婷,百年前的恩怨,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你如此做事,未免太過武斷了,本家主勸你,還是早日回頭,別再亂殺無辜了。”向家主大聲地說道。
“亂殺無辜?呸!難道我家的先祖,就不是無辜,你們為何想殺就能殺?今日倒是來說我亂殺無辜了,好話歹話,難道都是由你們一家說了算嗎?”
紅婷鄙夷地看著眼前這個幾老東西,現在子需哥哥已經帶著她攻下了向家,要擰下這幾個老不死的腦袋,就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立即交出玄冥鏡,否則,本姑娘殺光向家全族!”
“玄冥鏡?”向家主輕哼了一聲,“就憑你,也想要得到玄冥鏡?妄想!”
玄冥鏡是向家守護的神器,怎么可能隨意交給一個外人。
“玄冥鏡本就是我紅家的東西,你們憑什么占為己有?”紅婷見他竟然如此堅決地不肯交出來,瞪著血給的雙眼,恨不能將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你們紅家的東西?你爹是這么跟你說的?”大長老站了出來。
“本長老竟然不知道,我向家守護了一百零八代的神器,卻成了你們紅家的東西了。”
如此恬不知恥地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所有物,簡直是可惡至極。
“你……你胡說!”紅婷立即說道。
爹爹說的話,怎么可能有錯,玄冥鏡就是他們紅家的圣物,她一定要遵爹爹的遺囑,將玄冥鏡奪回來。
“分明是你們顛倒是非黑白,將我祖父之物據為己有,現在已然被我的手下所圍,竟然還敢說我祖先的不是,簡直是該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