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在照看著,不會有事的。”
“那孩子,和你以前比起來,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閻烙狂不由地說了一句。
當初的輕輕,是多么地自力自強,輕嫵嬌,假夏琔茹,太后,皇上,哪個與他對著干,不是都敗下陣來了。
而君無休……都二十一歲了,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無休與我經(jīng)歷的事情不同,從沒有人教他該如何為人處事,以后慢慢會好的。”提到君無休,輕嫵媚倒是難得地溫和。
“難得見你如此有耐心。”閻烙狂笑了笑。
“怎么,嫌棄我對你沒耐心了?”輕嫵媚問道。
“我哪敢?”閻烙狂抬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只希望能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嗯。”輕嫵媚應聲。
她也是這么想的,只是……
為何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呢?
……
大殿之中,血蛭還是戴著一個斗笠,站在百千繞的身旁,“老妖婆,你看什么看?”他怒吼一聲。
從進殿之后,身邊這個老妖婆,就一直把自己那雙賊眼珠子,放在他的身上,搞得他渾身不對勁。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坐下來了,她還看,血蛭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怒吼了一聲。
“信不信本王將你那雙賊眼珠子給挖出來!”他威脅道。
“切……”百千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中的錦帕,“看你是瞧得起你,以為老娘……以為本姑娘愛看嗎?”
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能看出個屁來啊。
再說了,她是樹妖,挖掉一雙眼珠子,有關系嗎?她立馬給他長出十雙來,信不信?跟她斗,還嫩點兒。
“哼,還知道自己老了,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血蛭冷哼一聲,說道。
“你……你才老了呢。”她一時口快說錯了,不行嗎?
“本王從沒說過自己不老,倒是某些人,明明是個老妖婆,還得裝嫩。”血蛭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放到自己的嘴邊。
“血蛭,你腦子犯渾了嗎?敢喝這里的東西!”百千繞低吼一聲,但即隨懊惱地咬了咬舌頭。
她管他去死啊,嘴那么快做什么?
血蛭聞言,立即警覺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謝了。”他難得好脾氣地對著百千繞道了聲謝。
這里的東西,確實吃不得,出門之前,大長老還再三交代,千萬不能像城主府里似的,隨口就吃,小心病從口入,他的忘性也是夠大的。
沒想到,百千繞那個老妖婆,倒是提警覺的嘛。
“本王不過是不想獨自一人對付無界而已。”百千繞撇了撇紅唇,僵硬地解釋了一句,她才沒那么好心呢。
魔晶前面,魔元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一幕,本來就算對付不了兩個,起碼血蛭那個莽漢,是可以對付得了的,沒想到……
“百千繞,你個踐貨,三番兩次與本護法做對!”
“老妖婆就是老妖婆,那么多彎彎繞繞,怎么沒把你給纏死。”聞言,血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你……”百千繞心頭那個氣啊,好心沒好報,她救了他一命,不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
莽夫就是莽夫!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蠢貨!!
百千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
“這個魔元,怎么還不來?竟然讓我們兩位城主如此久等,簡直是豈有此理。”血蛭見她不再說話,便說道。
其實是心里也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一個小小的護法,就跟他魔域的大長老差不多,竟然讓他堂堂城主等那么久。
“人家是魔尊身邊的紅人,現(xiàn)在魔尊閉關了,無界城就是他最大,我們算個什么?”百千繞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血蛭,說道。
他們現(xiàn)在是頭頂人家的天,腳踩人家的地,自然由人家說了算嘍。
就算人家把他們丟在這里不聞不問,他們又能說什么呢?是他們巴巴地尋上門來的,人家又沒請他們來。
不過,他們?nèi)羰遣粊恚思铱赡芤膊幌嘈虐桑?
話說回來,那個魔元,究竟是個什么人,哪里出身,好像是最近這些年才出現(xiàn)的無界城的吧?
憑空就成了魔尊身邊的紅人了,成了無界城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護法,現(xiàn)在竟然還將無界城交給他,自己閉關去了?這可真是新鮮事啊,魔尊有那么大方嗎?
她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魔界有這樣一個人物的存在?
“那個魔元,也太放肆了。”血蛭一敲桌子,說道。
他本來就是個粗漢,說話也不懂避諱,魔域之中的人,了解他的,都不以為然,但出門在外,別人就沒那么容易釋然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百千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簡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她怎么就會跟這個男人一道過來呢,把臉面都給丟盡了。
不一會兒,魔元才姍姍來遲。
“真是抱歉,讓兩位城主久等了。”魔元從外殿進來,身后跟著幾十個魔男魔女。
“還真是夠久等的。”血蛭不客氣地呢喃了一句,見他到來,也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反倒是百千繞,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地看向魔元。
“呵呵,血王這是生氣了,真是對不住,魔尊大人突然決定要閉關,留下一大堆事情交給本護法,本護法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怠慢了兩位了。”魔元扯著笑臉,說道。
“妖王,你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不好?”
突然,魔元看向百千繞,發(fā)現(xiàn)她正猛盯著自己瞧,問道。
“呃,沒什么,沒什么,本王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說話沒個輕重。”百千繞扯了扯唇角,坐了下去,看了一眼血蛭。
“本王說話怎么沒輕重了?”
血蛭立即就會意過來了,竟然說自己說話沒輕重,他又怎么惹到這個老妖婆了,她不說話,難道得讓誰都陪著她當啞巴嗎?
“忙得焦頭爛額?本王聽你在那邊胡扯,有空把君入塵那些人個請進魔殿來,就沒功夫理會我們嗎?”
血蛭把矛頭對準了魔元,問道。
要不是因為那個客棧里面的那些人,都被無界的魔衛(wèi)給接進了魔殿,他以為他們愿意來嗎?
“這個……血王,本擴法也是照著魔尊大人閉關之前的吩咐,才將他們接進魔殿來的,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魔元微笑著解釋道。
百千繞看了看魔元,暗吁了一口氣。
還好有血蛭那個無厘頭的家伙在,魔元才沒有顧得上自己。
這個聲音,就算過去那么多年,她也不可能忘記,原來所謂的大護法,竟然是他!
他到底有什么目地,竟然跑到無界城來當什么大護法。
她早就覺得無界閉關,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說不定,就是魔元耍的什么陰謀。
不行,她一定要查清楚他陰藏在無界城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在魔界之中,只怕也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良善,溫和,都特么地是騙人的鬼話,那張和善的面具之下,藏著的,是整個魔界最丑陋惡心的臉。
“安全?魔殿之中,有安全可言嗎?只怕是魔尊大人想要控制君入塵吧?”血蛭冷冷地一笑,問道。
魔尊會有那么好心?還為了他們的安全,幾個人類的安全,能進得了無界的眼?這未免也太可笑了,說出去,有人會信嗎?
“妖王,你信嗎?”他轉(zhuǎn)頭,看向百千繞,問道。
“信與不信,也不是本王能說了算的,人都已經(jīng)到魔殿了,看來,血王與本王,也只能費些心力,好好保護著君入塵他們那幫人了,咱們也不能讓大護法一人忙碌著,不是嘛。”百千繞也是挑眉笑道。
再怎么樣,她也要知道這個人究竟來到無界,是想要做什么?
憑著她與血王聯(lián)手應該是可以對付得了他的吧?
可惡,無界那個蠢貨,不會也著了他的道了吧?閉關,這個時候閉關,誰相信?
“說的也是,大護法,那就麻煩你告訴本王與妖王,君入塵他們現(xiàn)在被你們‘請’到了哪里嚴密保護著?本王也好出一份力。”血蛭問道。
既然來了,不見到君入塵本人,他連吃飯睡覺都不感興趣了。
“呵呵,血王是沒有見到君入塵那副模樣,魔尸毒纏身,連神志都不清楚了,只怕暫時是不能……”
“連神志都不清楚了?血王,本王記得,你們魔域,是不是有一種天雪蕊,可是治病的仙草啊,拿一株出來,趕快給君入塵服下啊?”百千繞‘嗖’地一聲站了起來,對著血蛭便說道。
“要是君入塵死了,滄海那個女魔,還能來嘛。”
魔元:“……”
他藏在袖子中的大手一緊,恨不得掐死百千繞這個女人。
“正好,本王身上還帶著幾株呢,大護法,前頭帶路吧。”血蛭也站了起來,笑米米地看著魔元。
沒想到,他也能跟老妖婆配合得那么天衣無縫。
“這……這恐怕不行吧?”魔元又豈會讓他們輕易見到君入塵?
“不行?”百千繞挑眉。
“血王,看來不是什么保護,倒是囚禁啊,咱們算是見不著人了,可惜了啊。”她看向血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