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文采菁被某只不安分的爬上身的爪子弄醒了。
她額角一跳,皺了皺眉,抬手不客氣的將那爪子打了下去,“啪”的好大一聲響。
身后的人暫時安分了。
她閉了眼繼續睡覺。
不過五個呼吸的工夫,那爪子又沿著她的細腰爬了上來,直往她胸前襲去辶。
額角又噗噗跳了兩下,她終于忍無可忍,倏地睜開眼,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轉身狠狠瞪向身后笑瞇了眼的男人:“你還有完沒完了?折騰大半夜,你都不覺著累嘛。”
“不累,”諶瀚一邊說著,一邊嘴巴又拱了上來,“再折騰大半天都不會覺著累。”
文采菁一時無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可沒他那么厚臉皮澌。
一巴掌將他的臉拍開,另一只撩開帳子,她看了一眼外頭已經大亮的天色,問他:“時候不早了,今天你不用上早朝嗎?”
諶瀚微怔了一下,很快擺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往她身上一趴,哼哼唧唧起來:“我不舒服,沒力氣,起不來。”
看著他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文采菁頓覺又好氣又好笑,抓住他偷偷摸摸亂摸的爪子:“既然不舒服,沒力氣,你還不給我安分一點兒,亂折騰什么?”
諶瀚看著她紅撲撲的嬌俏臉龐,眼睛里有道異樣的光芒閃了閃,唇邊隨即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好,我不亂折騰……”他說。
文采菁愣住,很意外,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了?隨即,她就注意到他臉上浮起的那抹笑,心里頭立時暗叫一聲不好,可是還不待她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某人已抱了她往床里一滾。
一陣暈頭轉向后,她赫然發現,自己以瞬間與他換了個位置。他仰躺在下頭,而她則趴伏在了他的身上。
這樣尷尬的姿勢讓她羞惱的滿臉通紅。
“你干什么?”她有些氣急敗壞道。
“文小爺你不是喜歡在上面嘛。難得這次我有興致,就遷就你一次好了。來吧。這次,隨你處置。”諶瀚展開雙臂,呈大字形舒服的躺在床上,笑瞇瞇看著她,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扁模樣。
文采菁氣的直磨牙,打量著他上半身結實的肌肉,只想找個合適的下嘴地方,狠狠咬他一口解氣。
胸口太硬,平平滑滑的也沒有下嘴的地方,胳膊太粗,嘴張不了那么大,還是肩膀吧,大小、位置都合適,脖子也行……等等……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兒啊……
文……小爺?喜歡……在上面?
一瞬間,她只覺渾身的血液都直沖上了腦門。
“你……已經知道了?”她低垂著眼簾問,手指頭蠢蠢欲動往前伸。
“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諶瀚自然不會否認。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她繼續問。
“記不太清楚了,跟你接觸過后,慢慢猜出來的。”諶瀚說。
“在你動念頭要娶我進門之前?”
“是……”諶瀚點點頭,話音剛落,脖子就被掐住了,抬頭一看,心愛的人兒眼里已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意外一怔:“菁菁,你這是做什么?”
“你給我老實交代,”文采菁火冒三丈看著他,怒聲質問,“那個時候,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處心積慮要抬我進門?”
諶瀚心里頭一個咯噔,暗叫一聲不好,略一思索,討好的笑著一邊伸手過去摟她,一邊說道:“當然是因為喜歡你,當初才會處心積慮的抬你進門。”
“放屁。”怒極攻心,文采菁不客氣的爆了粗口,“當初在北蠻的時候,你幾次被我惹到炸毛。之前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把我揪起來打一頓已經算是客氣的了,怎么還可能喜歡上我?騙小孩子啊。”
諶瀚見瞞不住,不由抽了抽嘴角,但即使如此,他依舊不打算實話實說,于是,干笑一聲,給了她一個解釋:“好吧,那個時候確實沒有喜歡上。不過一場交易而已,可別忘了,這場交易可是你我共同商議決定的。”
“還放屁。”文采菁又一聲怒喝,“偌大個大周朝,又不是只有我們文家有銀子。你還不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因為什么?”
諶瀚無奈苦笑,看樣子是當真瞞不住了。
不管她掙扎的厲害,他手腳并用緊緊將她禁錮在了懷里,貼著她的耳朵,嘆了一聲,說:“好,我說,不過,聽完,你不能生氣。”
文采菁幾番掙扎都沒掙脫他的鐵臂,決定暫時放棄,不過依舊沒給他什么好臉色。
“你先說,待我聽了之后,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生氣。”
“其實,我當初是想把你娶進門后,好好教訓一番,讓你也嘗嘗苦頭的,只是沒想到……”卻把自己給陷了進去。其實,仔細想來,說娶她之前一點兒也沒喜歡上也不對,不知不覺間,應該早就已經對她上了心了吧。她那樣的特別,讓人想不上心都難。
他原是想要趁這機會好好訴一訴衷情的,可是她沒給他機會,狠狠的直接咬在了他的肩頭。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也不自覺嘶了一聲。不過,知道她心里頭有不滿,他并沒有阻止她,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咬著,隨她想咬多久是多久。
結果,最后,還是文采菁自個兒率先不舍的松了口。
咬雖不咬了,她直接掄起拳頭砸向了他的胸膛,一邊砸著,嘴巴里一邊憤憤不平的罵著:“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不甘心,太不甘心了。看他長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沒想到到頭來被耍的團團轉的竟是她自己。她竟然還曾經為他的處心積慮感動不已,虧,太吃虧了。
“是,是,都是我的錯。”諶瀚不氣不惱,任由她撒氣,但也不忘解釋,“不過那只是最初的念頭而已,現在,早就已經變了想法了。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把我打入地獄。那樣,我可是很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