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侯司馬錦的評語,可真是毫不客氣的。李婉兒聽后,是眼中有了一些瘋狂的笑意,不過,她還是低了頭,并沒有直白的表露了出來。只是這會兒,李婉兒是伏低了身子,那是擺出了挺柔弱的姿態(tài)。
這種姿態(tài),也算是李婉兒最后的一博,因為,她很清楚,若是真不搏一把,她這一回就真是給丟了小命。畢竟,壽寧侯司馬錦可不是一個心軟人,至少,這是壽寧侯司馬錦留給了李婉兒的印象。
就李婉兒知道的,這后宅之中,壽寧侯司馬錦是親自發(fā)了話,那是以罪名判了死刑的女眷,也算不得少了。這時代就是這樣,一般的妾,特別是半個主子的姨娘的處置,不過就是當家人的一句話。
可不比不得妻,妻嘛,齊也。那妻,至多就是休了的,可沒有逼了性命的道理。這若真是如此,娘家也定然是能鬧的。
當然,壽寧侯司馬錦的門第,可不低。這是宗室來著,以李婉兒家的勢力,那就是她出了事,怕是李家在壽寧侯司馬錦的安撫了一些后,怕是也得認了。她呢,她的一條命呢?李婉兒可不想死,她還想活,活著看到了兒子和哥兒,是得到了整個壽寧侯府呢。
“侯爺,妾說什么,您都不信嗎?或是您只是偏聽偏信了別人的話?妾便是想辨解,侯爺若不信,妾說得千言萬言,那也是廢話。”最后的話尾,李婉兒心中的那股子,還是沒壓了下去。
就那語氣,依然透露出了她的心中實乃是不平靜啊。至少,李婉兒從來不覺得她做錯了什么。在李婉兒看來,這世間就是如此,成王敗寇。
對于李婉兒的話,那不算辨解的辨解,壽寧侯司馬錦是聽得皺了眉頭,說實在的,壽寧侯司馬錦還是第一次真見著像李婉兒這般的滾刀肉,那是不見著棺材,硬是不落淚啊。
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冷哼了一聲,道:“李氏,你無需要辨解何話?本侯不想聽,本侯爺既然敢發(fā)作于你,那就是得了十足的證據(jù)。本侯還不至于冤枉了一個婦人。你若說誰在本侯眼耳進了你的饞言,那么,本侯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些東西,還真不是哪一個人能巔復(fù)了本侯的心思。”
“本侯做事,從來是對得起良心。”壽寧侯司馬錦是肯定的回了此話后,再是對沈伊人說道:“夫人,李氏看來是一個不知道悔改的。本侯想來,這機會也不用留給李氏了。和哥兒,你往后好好養(yǎng)著,至于李氏嘛,就給李家留一點體面,報了病故吧。”
“后面的事情,夫人你處置妥當了,本侯去書房。不想瞧見李氏的嘴臉。”說了這話后,壽寧侯司馬錦就是起了身,準備離開了屋子。
這時候,沈伊人自然忙是應(yīng)了諾。
可李婉兒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給她的結(jié)局時,那真是嚇著了,這時候,李婉兒哪還顧得上旁的。直接,就是拉住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衣擺,還是一把伸出雙手抱住了壽寧侯司馬錦的大腿,邊道:“侯爺,您說妾錯了,妾認了就是。”
“侯爺,您看在了和哥兒的份上,就饒了妾吧。妾往后改,侯爺您如何說,妾就如何改……侯爺,妾還想看著和哥兒長大啊,和哥兒還那么小,侯爺,您就原諒了妾這一回吧……”李婉兒邊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心中有些微動的,說到底李婉兒也是司馬和的親娘,壽寧侯司馬錦也未必真就那么狠下心,是定了親生兒子的生母的一個死字啊。
只是,待壽寧侯司馬錦是低了頭,看著李婉兒那等哭著的表情時。不知道為何,越是見著李婉兒現(xiàn)在的柔弱,壽寧侯司馬錦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反而是心中覺得面前的此女是心思憑多啊。
畢竟,李婉兒是拿得起,也是放得下。
這往日里李婉兒最是掐了尖,也是爭強好勝著。更別提什么要了臉面,還是隔應(yīng)了人。現(xiàn)在的李婉兒哪有往日的半分樣子。這時候的李婉兒可以說,就是不要了臉面啊。
那壽寧侯司馬錦瞧著李婉兒這等模樣,終歸還是嘆了一聲后,回道:“李氏,你這話,太遲了。本侯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實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本侯的底線。你是把本侯的容忍,當成了一種肆無忌憚的揮霍啊。”
壽寧侯司馬錦再是心軟,他還知道,真正的仁慈可不意味心軟了,無原則了。相反,真正的仁慈,就是規(guī)距;就是守住了規(guī)距。
無規(guī)距不成方圓,這世間,任何人都得守了他自個兒的本份和規(guī)距。誰若是犯了,不罰,誰若是做好了,不賞;那就是真正的大惡了。
沒有準則,那定然是會妖魔亂舞的。
“侯爺,妾錯了,妾往后不會再犯。你給妾一次機會吧,妾保證……”李婉兒是抱著壽寧侯司馬錦的大腿,可沒有一點要松開的意思。
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的是彎了腰,他是用他的手,扳開了李婉兒的雙手,邊道:“既然結(jié)局已經(jīng)定了,李氏,莫要丟了李家的門楣體面。你若還有半點羞恥心,就給自己一些體面吧。”
壽寧侯司馬錦的話,不可謂不重。
作為這一個時代的人來講,那等名聲,可謂是重于生命啊。
可惜,這一切對李婉兒來說,就是放屁。李婉兒既然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自然就很明白了。這若是真的重了體面,怕是她的墳頭黃草都是比人高了。
這時代,后宅之爭,后宅之斗,豈是一人兩人,想只身事外就能成的。僧多粥少,就不爭不搶,那就是一個餓死的命。還是餓死了,誰都是罵你活該啊。
“侯爺,您定是要了妾的命,對嗎?已經(jīng)無可挽回?”李婉兒在壽寧侯司馬錦是使了力,扳開了她的手后,再度問了此話道。這時候,李婉兒的眼中,很是認真的神情。
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李婉兒還是有一點那等氣勢了。不過,再是如何?在壽寧侯司馬錦瞧著,李婉兒都是紅顏枯骨罷了。所以,他并沒有改變什么態(tài)度,只是回道:“本侯不打妄語。”
這話,是說得非常認真。
對于壽寧侯司馬錦的態(tài)度,李婉兒也算是真看明白了。所以,她是真接起了身,邊還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色和臉,然后,邊笑道:“既然如此,妾就不做戲了,也沒得人看了。”
“侯爺,您既然宣布了妾的死刑,總得聽聽妾有何話說吧?”李婉兒再是笑著說了此話道。那態(tài)度大方的,可真不像是她自個兒死定了。
壽寧侯司馬錦是搖了一下頭,有些嘲笑的回道:“本侯沒興趣聽你的臨死之言,你既然自己都清楚過來了,本侯爺也就不多留了。”
說完此話后,壽寧侯司馬錦是走出了屋子。
這時候,瞧著壽寧侯司馬錦離開的背影,李婉兒是追了上去,嘴里大聲的怒吼道:“侯爺,你真以為,你就看親楚了后宅的人心嗎?妾是壞人,誰是好人,這后宅之中,就沒有一個清白的。若不然,五福園的楊寧真沒死了,侯爺當年為何除了大哥兒外,就一直沒什么別的兒女出生……”
李婉兒的話,那是吼得真的挺大聲,至少,屋外的仆人們也全是聽清楚了。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這話時,是腳步停了一下。不過,他沒有回頭,他只是交待了跟來的婆子,道:“去攔住李氏,聽屋內(nèi)夫人的吩咐。”
然后,壽寧侯司馬錦是領(lǐng)著小廝離開了靜心園。
這會兒,有婆子攔住了李婉兒。沈伊人這時候也是追到了屋門口,對婆子吩咐了話,道:“堵了李氏的嘴。”
沈伊人可是惱了李婉兒啊,這會兒,沈伊人是恨李婉兒這是說話都不把個門,更是把侯爺往死里得罪。當然,沈伊人更明白著,李婉兒是兩眼一閉,倒不怕什么。可活著的司馬和這個三哥兒,可是容易讓侯爺這個爹給記得一筆啊。
而沈伊人可是司馬和的現(xiàn)在撫養(yǎng)者,沈伊人自然得為司馬和考慮的更多一些。
有了沈伊人的話后,那李婉兒是自給粗使婆子押了起來,還是真給堵了嘴。
瞧著李婉兒現(xiàn)在的落魄樣,沈伊人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何了?
“李氏,你這般吵鬧,誰也得不了好字。你若真心疼你母親家,還有你的親兒子和哥兒,你就更應(yīng)該知道,有時候別爭了一個贏字。”沈伊人終歸還是勸了此話,然后,再是看著不知道嘴里說了什么的李婉兒。
沈伊人再問道:“你若是不胡說了,你讓你給你拿了堵嘴的。若是你同意了,就點下頭吧。”
聽著沈伊人這么說,李婉兒還真是點了頭。沈伊人瞧著這般樣,是示意了粗使婆子,是拿下了塞住李婉兒嘴的布團子。
“呸呸”兩聲后,李婉兒是覺得嘴好受了一些,才道:“既然我都這樣,還能掙扎什么?夫人,不如讓這些婆子松開我。這時候,總得讓我做個飽死鬼吧?”
李婉兒的話,倒是讓沈伊人了一聲,也沒有反對,是真讓粗使婆子松開了李婉兒。(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