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使得她原來本就削瘦得過份的身架似乎在這一瞬間就要散架了似的。
陸爾雅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很想要沖出去質問夜狂瀾,為什么他要害自己的家人,而這些家人又不會去影響他的仕途。 不過說到底,如果今日趙氏就這么死了的話,這跟自己是脫不開關系的,都是自己自作聰明,約她來此。
皎月也有些害怕了,一面緊緊的握住陸爾雅的手,雖然知道,長亭武功不錯,可是他們不能就這么暴露出來,被夜狂瀾撞見了,更不能說是到這里來散步的吧。
陸爾雅跟皎月對了一眼,最后只得將頭垂下來,因為她們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能力來對抗夜狂瀾,他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眼鏡不眨的殺了,何況是他們這些與他毫無聯(lián)系的外人呢?
縱然此刻有長亭在此,可是如今在夜狂瀾的面前,恐怕長亭已經(jīng)代表不上上官北捷了,有道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夜狂瀾要殺他們,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姨娘你哆嗦什么?你若是專門來看婳妹妹的,那你只要說一聲便得了,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難道我們還能說不讓你來么?”夜狂瀾反背著手,一步一步的逼近趙氏,而趙氏的身后便是那明珠河。
一瞬間,趙氏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轉身對著那幽幽的河水,蠟黃色的臉上,竟然掛著一絲解脫,聲音也恢復了原先的平穩(wěn),像是在自述一般道:“自從婳兒走了之后,我夜夜見到她到我的窗前徘徊著,當我去給她開門的時候,她就又立刻走了,每一次我都只能看見她的一個濕漉漉的背影,我叫她,她只是低著頭走出院子,一面卻又跟我說:母親,我不想死!”
夜狂瀾聞言,冷哼一聲,“什么鬼神之說,也只有你們這些糊涂的東西才會當真。”夜婳那天死了,他是知道的,不過她的尸體不知道是誰偷走的,竟然將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幾乎都滅了口。想來,夜婳的尸體能有什么用了,即便她知道自己一些的秘密,可是她的尸體自己親自檢查過,并沒有留下什么信息。
只是夜狂瀾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出來,曾經(jīng)他自己在陸爾雅的房間里,已經(jīng)拿到了夜婳留下來的東西,只是他又給白癡的放下了,就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般,柳太君一生的精明,到死的時候卻是如此的糊涂,竟然把自己的傳世之寶交給陸爾雅來保管。
見到趙氏有自盡的念頭,夜狂瀾便封住她的穴,冷冰冰的說道:“還沒有到你死的時候,你急個什么呢?我到是想看看,這個三更半夜來和你見面的是誰?他會不會就這么一直躲著,眼睜睜的看著你死。”
趙氏全身無法動彈,此刻他是連選擇死的勇氣都沒有了,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翩飛起來,又是一陣翻天覆地,反映過過來之時,眼里看見的一切都是反的。
陸爾雅但見夜狂瀾將趙氏倒著倒著吊在那河面之上,依照趙氏如今的身體,估計是堅持不到明天的,可是若是自己不出現(xiàn)的話,夜狂瀾肯定不會罷休的。
便忍不住想出去,可是轉念一想,罷了!就如夜狂瀾所言,趙氏即便是現(xiàn)在想死,夜狂瀾也不會叫她死的,自己又何必擔憂呢?
與皎月對了一眼,示意離開。
無邊月色秋風下,那風輕起,陸爾雅不禁問道:“我是不是特別的殘忍,明明是我害了趙氏,如今我卻還將她棄置不顧?!?
聽出她話中的自責,皎月便道:“小姐你又何須多想呢?如果夜狂瀾真的要殺趙氏的話,即便你剛才站出去了,他還是一樣要殺的,這只能說命中注定的罷了?!?
陸爾雅嘆了一口氣,不禁慶幸道:“好在我早日離開,若不然現(xiàn)在定然也倒霉的,只是我這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言姐兒的死,我不能這么善罷甘休了。”
皎月又何嘗不是呢,可是如今他們只是懷疑,但事實上并不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啊。只道:“小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xiàn)在不是當姑娘的時候了,你除了自己的心思,還得顧及一下腹中的寶寶不是,依我看,咱們還是明兒一早就回別莊去,待小主子出生了再說也是一樣的。而且在這里的話,也免得你心煩這樣,心煩那樣,整日里腦子里都不停的動著,豈不是傷神。”
長亭第一次贊成皎月的話,只道:“是啊,小姐,這永平公府的事情先放一放,日后在來算也是一樣的啊?!?
其實陸爾雅也想回別莊去,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只是始終這心里還是惦記著這些煩人的事情。便道:“且在等倆日看看,我還要把那夕照樓的事情跟宮少穹交代一下,還有月鳴他回來了,確定了自己的立場,咱們在回去吧?!?
皎月聽她說來,目前也只得這樣,便道:“也好,不過我倒是不擔心月鳴公子會貪圖永平公府的那些榮華富貴,倒是擔心永平公府那里根本就不愿意就這么算了?!?
聽皎月這么說來,陸爾雅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連忙道:“我竟然給忘記了,柳月新可是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能容得下月鳴么?即便月鳴不會回府,可是到底是長子,即便不是嫡子,但是對于夜狂瀾兄弟也是有威脅的啊。”
“小姐的意思是,月鳴公子恐怕有危險?”皎月聽她這么說來,不由有些擔心道。
卻聽一向在她們說話時候,都不插一句的長亭突然道:“小姐想得太多了,也許夜狂瀾根本就沒有把月鳴公子放在眼里,如今他要的是柳太君留下來的那些東西而已。”
經(jīng)長亭這么一說,陸爾雅心里頓時就有譜了,為什么言姐兒會被害死在陌園里,而這一次夜狂瀾不去理會了。
他定然是以為柳太君最后留了冷雪守靈,那么一定將俺幾件玉器的置放處告訴了冷雪,所以即便是看著夜瑾娘陷害冷雪,所以他也充耳不聞。
如此說來的話,那么冷雪是暫時沒有危險的了,而且還有各方人來保護冷雪,當然她們的目的都跟夜狂瀾一樣的,為的到底還是那些玉器,可是陸爾雅就不明白了,那玉器除了能生出那些幻象,還能做什么呢?難道有什么寶藏,還是什么?
意外的第二日,月鳴便回來了,跟以前一個樣子,似乎身世的這件事件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可是陸爾雅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將月鳴叫道那柜臺后面的房間里,便問道:“你怎么不多陪陪你母親呢?”
月鳴還以為她要問永平公的事情,便道:“她身子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又有姐姐們陪著,而且我也擔心店里忙,所以便提早過來了,至于這身世的事情,我并未跟我母親提起,怕她知道后,難免傷心,不過小姐放心,以后的那永平公爺也不會再來找我了的?!?
“哦?難道 你有什么好法子?”陸爾雅最擔心的就是那永平公不死心的來找他。
只聽月鳴道:“我問他,他家的正室能容我么?不要到時候給我的榮華富貴沒有得到,反倒早早的給他家里的正室害了。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家,他自己比我們這些外人還要清楚,自然知道我這話的利害關系,所以就答應暫時不與我相認,更不會讓旁人知道我的身份,至于青燈庵里的那個師太,他也去打過招呼了的。所以我還是月鳴,小姐也不必在為這件事情鬧心了。”
“這樣最好,不過如今他們家又出了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吧!”提起永平公府的事情,陸爾雅不禁又想起言姐兒的事情來。
月鳴見她眼里的傷色,便也沒法子去幫她,只能跟她一起承受這份痛苦。
房門突然被倉促的推開來,只見皎月有些驚恐的進來,一面道:“小姐,我方才看到夜瑾娘了?!?
“在哪里?”陸爾雅頓時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皎月回道:“在樓上呢?他似乎不是單純的來吃東西的,好像是在等人!”
“等人?”陸爾雅不由有些好奇起來,她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若是要見自己的閨蜜,拿下帖子請到府里就可以了,可是她竟然出來見人,難道那個人是不能在永平公府里出現(xiàn)的么?“好好的盯緊她,一會兒看見她等的人來了,叫我一聲?!?
皎月點點頭,正要去,卻又被陸爾雅喊回來道:“等等,你去叫薔薇盯著就好,別叫夜瑾娘認出來便好,我先去后院等著你?!?
交代了皎月,陸爾雅頓時是精神抖擻,什么叫做羊入虎口,今兒她總算是知道了,而且還有幸當一次的虎。
月鳴見她臉上那豐富的表情變化,不禁有些擔憂道:“小姐,你想做什么?”
陸爾雅一臉近來難得一見的笑容,道:“你放心,夜瑾娘就算是要出事,我也不會讓她在我的夕照樓出事的,最低,那也要百步之外?!?
知道她以前害過陸爾雅,所以月鳴對這個妹妹也沒有什么好感,更無感情,而且比陌生人還要陌生,所以當下聽到陸爾雅的這番話,知道她這一次絕對不會叫夜瑾娘好過的,但是也沒有說什么,反倒叮囑著陸爾雅道:“小姐要自個兒小心才是?!?
聽見他這話,陸爾雅不禁有些感動道:“月鳴,真謝謝你,這個時候你還如此關心我,可是我沒有什么好感謝你的,若不然我給你加工資,哦,不是,我給你加工錢吧?!?
陸爾雅說到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付給月鳴的工錢是多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月鳴啊,你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皎月發(fā)給你了么?”
月鳴見她那有些難為情的模樣,最覺得她這個樣子才可愛,笑了笑,“她大概忙。”
靠,果然連工錢都沒給人家發(fā)過,咳了倆聲,“恩,我今晚就找她說,真是的,竟然把你的工錢給忘記了?!?
月鳴解釋道:“小姐誤會了,皎月她跟冬兒的也沒有工錢,似乎是要去問你的,只是大概一忙就給忘記了?!逼鋵崨]有給他發(fā)工錢,月鳴才會有一種自己和陸爾雅是一家人的感覺,就如較月她們跟她一樣的親。
“這樣啊!那我晚上好好的跟她提一下,好了,我現(xiàn)在有事情,就先去后院等皎月了?!?
月鳴含笑點點頭,“去吧!”
陸爾雅到后院,皎月反倒比她先到,已經(jīng)在等她了,見她來便迎上去道:“小姐,剛才月鳴公子在,我不好說,現(xiàn)在這里沒有人,我正好跟你說說,這一次咱們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夜瑾娘,不提言姐兒的事情,畢竟這個咱們沒有機會,就單是為她害你的事情報仇?!?
陸爾雅卻覺得皎月已經(jīng)夠客氣了,只道:“我自然不會那么輕易的饒了她,我還要讓她親口說出如何害的言姐兒?!标憼栄耪f著,一面喊了聲長亭。
長亭就一直做在那院子里的樹蔭里,聽見陸爾雅的喊聲,便跳下來回道:“小姐有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哪里有那種叫人產(chǎn)生幻覺的藥物么?或許是秘藥也行!”陸爾雅毫不避諱的問道。
“恕長亭多嘴問一聲,小姐要這些藥做什么?”長亭的身上就有,不過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陸爾雅只道:“夜瑾娘來店里了,我不能就這么放過了她?!彼騺硪矝]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有人害了她,,她也是要報復的,如果連著夜瑾娘做了這么多傷害她的事情,她也能原諒夜瑾娘的話,那她就不是陸爾雅,而是菩薩了。
不過,很顯然,當菩薩的獨食過的清苦,自己也不想去當菩薩。如今她做人的標準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殺人。
長亭聞言,聽說來的是夜瑾娘,知道小姐恨她,如今就算是自己不給小姐藥,小姐也會想著法子自己在外面去找的,到時候若是運氣不好,還會給人留下破綻,于是便將自己的藥拿出來道:“這個藥性重,會叫服了的人產(chǎn)生幻覺,而且還會把見到的第一件東西當作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而且對于人也是,會把第一個見到的人當做自己最愛或是最親的人”
陸爾雅接過來,滿是興奮的道:“這么神奇,太好了,不過長亭你用這個藥做什么?”
“小姐不想要就還給我?!遍L亭被她一問,立刻翻臉道。
陸爾雅厥了一下小嘴,“不問就不問唄?!奔眰€什么?
只聽長亭冷哼一聲,轉身飛上樹去,卻聽皎月在后面低聲罵道:“鳥人。”
“不知道她等的人來了沒有,要不然我去看看?!别ㄔ乱娝N薇還沒來,便有些心急道。
陸爾雅卻道:“那個倒不必著急,我們這里以前不是有個小竹笩么?你去后院看看還在不?”
皎月很是不解,“小姐要那個做什么?多危險?!?
“不是我用的,你去看看唄?!标憼栄胚@會兒沒法子跟她解釋。
皎月正走,薔薇便回來報道:“姑娘,人來了,是一個很是俊的公子爺,我看那八成是夜瑾娘的姘頭。”
陸爾雅才不管是誰,拿出剛剛長亭給的藥遞給薔薇道:“一會兒你把這偷偷地放在他們的飯菜里,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
薔薇點頭便連忙下去,似乎也很是興奮,誰叫夜瑾娘害小姐,害流蘇的。
“還在呢,不過怎么好像有水蛭趴著,我沒敢去弄,小姐你還是不要想著去乘了?!别ㄔ乱幻鎻暮竺娴拿髦楹舆^來,一面道。
那正好,最好叫那些水蛭爬進夜瑾娘的身體里,要死她,咬爛她!
且說夜瑾娘,最近費勁了心思去討好柳月新,望著她給自己尋一份好的婚事,可是如今遲遲沒有信,所以只得自己想法子了,今天還特意以去廟里燒香名義出來的,約了禹州誠信君長孫家七公子長孫冠玉來此。當然她是不會嫁給一個庶子的,不過卻是要依仗他這個庶子。
等了許久,那雅間的門終于響起了,夜瑾娘的大丫頭小雀便連忙去開門,見是長孫冠玉,不禁連忙行禮請到:“工資快請進來?!?
長孫冠玉很是意外,夜瑾娘竟然會來找自己,而且更是奇怪,不知道她哪里得知自己在東洲的住處的。
夜瑾娘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是柔弱老實,可是心思卻比柳月新還要有幾分玲瓏,此刻見到長孫冠玉的這副表情,便猜出了他心里的疑惑,便直接開門見山道:“長孫公子請坐,你此時此刻一定在想我是如何知道你在東洲,甚至能找到你的住處吧!”
長孫冠玉當下震住,不僅開始從新上下打量這夜瑾娘,這個庶出的小姐他是見過的,只是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她不管是出現(xiàn)在哪里,都是畏畏縮縮的,像是一只總是擔驚受怕的小貓,可是今天再見到她,她給自己的感覺卻像是一直露著尖牙利爪的貓兒,雖然她的尖牙利爪不是對著自己,可還是叫自己有些覺得危險。
應了一聲,坐下道:“不錯,正如瑾娘姑娘所言。”
夜瑾娘唇角勾起,有些玩味的笑起來,雪白的青蔥小手慢慢的撫摸著那同是潔白的茶具,“除了這些,我還知道,七公子很想得到我瀾四哥的幫忙?!?
“你還知道些什么?” 長孫冠玉再也沉不住氣,問道。他確實是有心爭奪長信侯的爵位,可是上面卻有三位兄長,而且自己還是庶出的,如今他父親臥病在床,正是對付幾位兄長的好時機,而將他們一個個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是最直接,也是永絕后患的好法子。
“呵呵!”夜瑾娘輕盈一笑,“七公子有什么著急的,好東西大家都喜歡,你也沒有什么錯,你不過是想要爭取到自己該得到的東西而已罷了!”
雖然聽到她如此說,可是長孫冠玉卻沒有感覺到他們有志同道合的地方,當下便欲告辭離開道:“瑾娘姑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告辭了。”說著站起來做出 要走的模樣。
“我都說了,七公子不必著急,今天請你來,自然是有事情跟你相商量的,你且坐下,聽我慢慢的道來。”夜瑾娘見他是真的想走,便說。
長孫冠玉聞言,只得轉身回椅子上,此刻看夜瑾娘,越覺得她跟夜狂瀾真的是同血脈的兄妹,一樣的叫人害怕?!肮媚镎堈f?!?
夜瑾娘抬起才茶,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才道:“同為庶出,你定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凄苦,明明同是一家人,但是待遇卻大大的不一樣,外人看你的眼光也是低人一等,這我就不明白了,庶出的怎么了,那一樣不比嫡出的好,我自小不管是學什么,都一心一意的學,怕的就是輸于人之后,可是現(xiàn)在我總算知道了,就算是你在怎么的優(yōu)秀,也不會有人來注意你,因為誰叫自己是庶出呢?”
聞她此言,長孫冠玉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夜瑾娘說的此話不假,自小他便要強,樣樣都比兄長們學的精,可是這有什么用,父親的眼里只看得見嫡子,所以他經(jīng)常出門,只要是有機會能結交些世家公子,他就絕對不會放棄,以便為自己打算??删鸵驗槭鞘?,人家不過是聽到自己的名字便躲得遠遠的,后來還是花了不少銀錢到處的打通關系,終于才攀上夜狂瀾這棵大樹。
只是這大叔之下未必好乘涼啊!
又聽夜瑾娘道:“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野心,不過是想嫁做正妻罷了,以后以免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自己的覆轍,可是我不過是這么一個卑微的要求而已,卻都不能達到?!?
“那今日你找我來,主要是?”長孫冠玉希望她盡快的直入主題,便道。
“我希望能跟七公子合作。”夜瑾娘道。
跟他合作?他可是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當下只問道:“瑾娘姑娘以什么來跟本公子合作呢?”
夜瑾娘聽他的這個口氣,很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只暗暗輕蔑道:“哼,你一個庶子,姑娘跟你合作是看得起你,你神氣什么?有你求我的時候。”口中卻道:“我能幫公子你達成心愿?!边@就是她的底牌。
長孫冠玉一愣,滿是驚異的看著夜瑾娘,他實在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她有什么能力來幫助自己,或是她本身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問道:“你準備如何幫我?”
“這個你不必多問,反正我能幫你就是了。”夜瑾娘道,其實她根本就還沒有想到如何去幫助長孫冠玉,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不過,顯然長孫冠玉也不是個笨蛋,當下就很直接的問她:“我憑什么相信你?”
夜瑾娘顯得很是冷靜,從容不迫的回道:“你別忘了我瀾四哥是誰?”
果然,這句話似乎很有用,長孫冠玉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答應了,一面問道:“那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
其實夜瑾娘根本不清楚夜狂瀾的一切,只是直覺,自從太君走后,大家似乎對他很是恐懼,所以在夜狂瀾去了金城的時候,她半夜里偷偷的去了夜狂瀾的書房,雖然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些皮毛,但是覺得對自己的用處非常的大。
至于有關長孫冠玉的一切,自己也是從他的書房那些散落的資料里發(fā)現(xiàn)的。
此刻聽見長孫冠玉問自己的要求,便毫不避嫌的說道:“我要你給我約上官北捷,僅此而已!”至于后面的事情,她自然會處理。
聞言,長孫冠玉面有難色道:“這個恐怕不好辦?!?
“如何不好辦?”夜瑾娘見此,便以為他是不愿意幫自己。
卻聽長孫冠玉道:“瑾娘姑娘還不知道么?邊關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開起來了,如今上官北捷正在邊關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這場戰(zhàn)爭,而且到時候怕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那三年兩載之后,瑾娘能等么?”
夜瑾娘只覺得這老天有些耍她,可是她卻獨獨鐘情于上官北捷,若不然,也不會來找長孫冠玉了。不過只是停頓了一下,又問道:“那這期間他都不會回來么?”
“會,除非是有特別的大事?!遍L孫冠玉道,心里根本不知道夜瑾娘在盤算著,是不是上官家死了那么一兩個人,上官北捷就會回來呢?
夜瑾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打算里,突然雅間的門被敲響,她這才反應過來,便道:“進來吧!”
小雀推門進來,手里抬著夜瑾娘點了的幾樣新鮮的菜,一面道:“姑娘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嘗嘗這夕照樓的菜,很出名的,而且咱們也等了這么久才排上隊的。”
長孫冠玉也道:“是啊,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北捷請我們來的呢。”
他也喜歡吃這里的菜么?原本沒有什么食欲的夜瑾娘,聽到長孫冠玉的話,這才拿起筷子來,一面夾著菜,一面忍不住問道:“他也喜歡么?”
“是啊,也是難得,他向來是很少叫上大家一起出來的,不過這夕照樓在荷花節(jié)開張那一天,他竟然異常的請我們來,你也知道,咱們這些世家公子們,都喜歡砸銀子自己當老板過過癮,所以我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就是這樓后的真正主子呢!”長孫冠玉這話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可是夜瑾娘卻將這話聽進去了。
小雀見她家小姐跟長孫公子說得挺開心的,便自覺地出來雅間外去。
然小雀這才出了雅間,但見那原本行人來往的回廊上頓時一個人也沒有,突然眼前一道白色的亮光在自己眼前閃過,便沒了知覺,躺在地上。
皎月滿是不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小雀,問道:“小姐,你留著這個丫頭做什么,她也沒少害你啊?!?
陸爾雅環(huán)手抱著胸,滿臉恰意的笑容,“這個你就不懂了,知道姑娘家最在意的是什么嗎?”
“名節(jié)啊!”皎月回道,頓時反映過來道:“小姐,你不會是想毀了她的清白吧?”
“毀她的清白有什么意思啊,我要讓她去毀了她家小姐的清白,而且最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标憼栄判睦镆呀?jīng)盤算好了,就等著那雅間里的兩人進入狀態(tài)呢。
不過現(xiàn)在算算似乎也差不多了。陸爾雅滿面春風的喊著長亭道:“長亭,幫我把那夜瑾娘跟她的姘頭給我?guī)У胶笤簛恚胁???
從陸爾雅剛才到現(xiàn)在的種種來看,他已經(jīng)知道陸爾雅要做什么了,感覺自己有些像是罪魁禍首,因為那藥是自己給她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么個用法,長亭有些跟著壞人學壞的感覺,但是他能說不么,應了一聲,便飛身去了雅間里。
不過片刻,便將兩人都給帶進院子來,丟到地上,便是對于夜瑾娘一個女人,也毫無憐惜之意,“人已經(jīng)給你帶來了,你最好低調些,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
陸爾雅怎么覺得長亭有點羅嗦了,還是還念他每天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的酷樣。
此刻流蘇跟著薔薇也來到了院子里,在陸爾雅的吩咐下,她們將長孫冠玉和夜瑾娘拖到那后面一直浮在明珠河上的竹筏上去,面對面的對著,確保他們醒來彼此看見的是對方,然后皎月解開了竹筏,讓竹筏順水而下。
再將被打暈的小雀放在他們的后面。
陸爾雅看著那遠去的竹筏,很快就會進入人們的視線,不過那時候好戲才剛剛開始而已。朝皎月幾人道:“走,咱們看好戲去。”而且是春光大戲。
給下在菜里的是長亭給她的藥,夜瑾娘跟長孫冠玉已經(jīng)吃了,現(xiàn)在正是昏迷,不過一會兒等他們被那冰涼的河水打濕醒來,對方眼里看到的便是心里最心愛的人,或是最親的人。
不過陸爾雅倒是一點都不怕他們只當彼此是最親的人,如今倆人的年紀都處于那發(fā)情期,各自的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兩個鐘情的人,所以醒來的時候,他們會嚴重的產(chǎn)生幻覺,以為對方就是自己心愛的人,然后又是處于那幻覺之中,所以只當那一葉竹筏是新房,供他們二人洞房花燭呢。
陸爾雅此刻也沒顧及自己的身子,一出了夕照樓,就忍不住的興奮,向著明珠河的下游而去。
還沒有到那個河邊,便見河邊已經(jīng)有人在指指點點的了,擠過去一看,他們倆人竟然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相互摟著,而最勁爆的是,那夜瑾娘很自覺的將自己的衣衫褪得干干凈凈的,一絲不掛的纏繞在長孫冠玉的身上。
已經(jīng)有女人看的臉紅了,一面明明低著頭,不想去看,但是卻又忍不住的去看,口中只道:“那個女人是哪個窯子里的啊,要賣也不能這么不要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
臉紅的說不下去了,帶著孩子的趕緊帶著孩子離開那河邊。
但是還有些許的人,目不轉睛的跟著那順著河流而下的竹筏追去,自然陸爾雅幾人也跟在里面。
此刻但見長孫冠玉也脫得差不多,反正下身的那啥,河岸上面眼睛正常的人度看見了。
流蘇皎月等人見此,那臉都一片玫瑰紅,低著頭拽這陸爾雅道:“小姐,走吧,別瞧了?!?
可是現(xiàn)在還是前戲,正題還沒開始呢,陸爾雅有些舍不得走,而且著人群里面又不單是她一個女的,怕個什么?正此時,便聽見夜瑾娘的一陣叫聲,似乎很痛苦,不過男人聽來應該都很銷魂吧!
連忙轉過身去,只見正戲已經(jīng)開始,無限春光……
陸爾雅被皎月跟流蘇薔薇三人強行的拉著離開,末了只聽見那人群里頓時有人感嘆起來,我看那這倆人也穿的不菲,好的也去租間畫舫來啊。“這人的口氣里,其實更多的是嫉妒,怎么說來,那夜瑾娘的身子還真是美。
小雀只聽見自己的耳旁一陣陣的淫靡的呻吟聲,慢慢的睜開眼睛來,只覺得自己的身下全都是濕濕的,待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只竹筏上,而且那竹筏上到處是細小的水蛭,當下”啊“的一聲慘叫起來,一面拍打著自己身上的水蛭,卻見兩岸的似乎都站滿了男子,一雙雙眼睛似乎正朝自己看來呢。
突然,小雀這才注意到身后傳來的真真奇怪的拍打聲音,轉過身子一看,頓時傻了眼睛,小姐竟然一絲不掛的跟著長孫冠玉……
只見夜瑾娘一面賣力的吻著身上的長孫冠玉那兩點暗紅色的茱萸,一面似乎很是有技巧的按著,一會兒又是吻,每一次只要感覺到他身子的顫栗,夜瑾娘便會抬起頭來看他,只要自己看見他臉上那痛苦的表情和那又滿足的聲音相互交錯著,夜瑾娘便也是異常興奮,眼眸媚氣橫生,蕩漾起無邊的風情,深深的勾引著剩下的人更是賣力的愛著他。
“你個小妖精,我用力了?!遍L孫冠玉的聲音此刻充滿了深深的沙啞,他已經(jīng)受不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跟自己的七姨娘一起共赴巫山云雨,這其中的真實滋味,比他在那長夜漫漫的獨自想象中要美麗得許多。
小雀驚住了,但是此刻要做的卻不是去拉開二人,因為那已經(jīng)于事無補了,而是先自己逃了再說,因為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這個丫頭定然是逃脫不了干系的。
當下決絕的往河里一跳,硬著頭皮向著上游游過去,因為那上邊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人。
“小姐可是解氣了?”皎月此刻還紅著臉,問著陸爾雅道。
陸爾雅點點頭,“氣是解了許多,不過我還是希望她死了算了,免得再害人?!币幻嬗值溃骸澳闳グ档乩镎?guī)讉€乞丐,就說夜瑾娘身邊的丫頭給永平公府里不知道是哪一位夫人給收買了,下毒害夜瑾娘?!?
皎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當下點點頭,便去傳播消息,只是她也不會那么大意,出去的時候換上來一套男裝,到時候便是真的有人追查起來,找到這個乞丐,那乞丐也會說這話是一個男子給讓他去說的。
見皎月去了,陸爾雅又吩咐薔薇跟流蘇道:“你們去外面的店里,若是聽到什么消息,跟我來說說。”
流蘇抬起頭來,滿臉的殷紅,“小姐,咱們店里沒有什么人了,大家都出去看夜瑾娘了?!?
“呃,這樣??!那算了,我去睡會兒,永平公府的人若是把夜瑾娘接回去了,你就來告訴我一聲得了?!辈贿^自己估計是不會接回去了,這么個敗壞門風,如今的永平公府可是蒙不起這層羞。
如果她跟長孫冠玉的這事情,單單的叫他們府里自己的人看見也就罷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押著那長孫冠玉這個冤大頭娶她,可是如今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看著的人多去了,也許今日以后,便響徹了整個東洲,甚至是整個大明國。
伸了一個懶腰,轉進自己的房間去,掀開簾子走進里間,只見那床上躺著一個人影。
幾乎沒有任何的質疑,陸爾雅便知道那人是誰了,走近他橫靠在床榻上的身子,將他沾滿塵土的鞋子跟襪子一并脫下,反倒,沒有一絲的厭惡,只是覺得心疼,看他的這模樣,又是趕路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為了他嘆起氣來,做到他的身邊,一面看著睡熟了的他,臉上的胡須已經(jīng)長了些出來,也不知道他幾日沒有停下來了,連個洗臉的時間都沒有。
手不自覺的撫到他的臉上,指尖輕輕的瞄著他那好看的輪廓,慢慢的撫上那有些干裂的唇瓣上,而陸爾雅竟然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
突然覺得自己心里開始有些亂亂的了,便連忙站起身子來,走到那外間開門吩咐呆在院子里的薔薇道:“你去給我打些熱水來,多打些?!?
薔薇不知道他怎么在這個時候打水做些什么,有些疑惑的去了灶房,不過一會兒便提著一桶溫水剛好過來,陸爾雅讓她提到外間里,便道:“行了,你去吧,我自己來便好了?!?
“不要我伺候么?”薔薇見這水,不過剛夠擦身子而已,怕陸爾雅擦不到背,便道。
陸爾雅道:“不了,我一會兒要休息,你們都不必來打擾我了,有什么事情,我會叫你們的?!?
“哦,那夜瑾娘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小姐?”薔薇問道。
“不用了,今兒恐怕來的人也不多了,你們都歇著吧。”陸爾雅又交代了一句,這才把房門關上。
聽見薔薇的腳步聲走遠,陸爾雅這才把水舀進盆里,抬到里間的桌上,給上官北捷擦著身子,一面忍不住感慨道:“若不是今兒我心情好,別說叫我這會兒來伺候你洗臉擦身子,就沖你這么臟兮兮的躺在我床上,早就把你給踢下去了?!?
上官北捷在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累得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想說話,所以陸爾雅便以為他是睡著了的,此刻聽見陸爾雅的話,忍不住道:“你真啰嗦,這么年輕便是如此,以后老了,誰受得了你?!?
陸爾雅聽見他說話,也沒有多大反映,只是一面給他擦著能擦的地方,一面問道:“你這一次回來,又要什么時候去呢?”
“明日一早!”上官北捷聽到她的這個問題,不禁有些歉意的回道。
聽出他口氣里上網(wǎng)歉意,陸爾雅也只是道:“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是有我的事情要做,咱們都忙,各自想起來的時候,便想了,忙的想不起來的書、時候,還不是這樣給過了?!?
“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我么?”上官北捷坐起身子來,深邃幽深的眸子緊緊的鎖住陸爾雅的所有表情。
“你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我最近夠鬧心的了,這哪里來的風花雪月?!标憼栄耪f著,站起身子來,走到桌前將帕子沾水捏干。
上官北極怎么給忘記了,陸爾雅這個人從來都沒有這風花雪月的向往,便是那天上的明月,她說的就是一個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只要不下雨,就天天有的看。
于是,好好的一場月下纏綿在她的話里就給打碎了,所以此時此刻上官北捷也不指望她突然會跟自己討論那桃花紛飛時節(jié)里的浪漫,更別說花前月下的誓言了。
當下只是展眉笑道:“你似乎變得有些胖了。?”
“是么?”陸爾雅聞言,一面低頭看著自己的腰身,現(xiàn)在孩子還小,看不出來啊,而且自己也沒有感覺胖啊,一面伸手摸摸自己的腰跟后背,問道:“你哪里看出我胖了的?”
上官北捷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來,修長的指尖劃過她如玉般柔滑的臉龐,又道:“從你的臉上,不過大概是因為你帶了人皮面具的原因吧,這個可不能多戴了,若不然會老的快?!?
“是么?那我以后在屋子里的時候都給摘下來,出門再戴?!标憼栄耪f風就是雨,當下跳出上官北捷的面前,將自己手里的帕子遞給他,自己卻是跑到那鏡子面前去撕開面具。
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臉龐,陸爾雅又開始對著鏡子觀察自己的眼角,一面問著此刻已經(jīng)走到自己身后的上官北捷道:“你看,有魚尾紋了么?”
似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什么都好,陸爾雅此刻的模樣其實是不大好的,可是在上官北捷看來,就是如此可愛美麗。愛憐的伸手撫上她的眼眸,只感覺到陸爾雅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的手心里煽動者,帶著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口中卻是很欠扁道:“再過十年吧,肯定會有的?!?
陸爾雅聞言,頓時一陣惱意,順手就將他給推開,“去你大爺?shù)?,你才長皺紋呢!”
上官北捷卻一把將她強行樓主,聲音突然變得很柔,在陸爾雅的耳邊道:“晚上做夢,一直擔心你會不會叫夜狂瀾給發(fā)現(xiàn)了。”
“有什么好擔心的,他現(xiàn)在顧不上我。”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的是柳太君留下來的那些玉器呢。
“你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回別莊吧,在那里我放心些,而且對孩子也好?!鄙瞎俦苯莶荒茉偃淌芰耍挂棺鰤舳級粢娝o夜狂瀾帶走了,所以自己這才又不遠萬里的趕回來,就是為了跟她說這么一句,可是顯然她沒有把自己的真心聽見去。
陸爾雅怎么聽著他的話,就是不怎么順耳,問道:“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我的孩子,我告訴你,這孩子是我的,與你可是無關,你最好別打孩子的主意?!?
“好吧!我沒打孩子的主意,我是打你的主意,你好歹要聽我一句勸?!鄙瞎俦苯菀琅f附著她的耳朵道。
“行了,你洗洗去睡吧,我去給你看看有什么吃的沒有?!标憼栄畔胨宦汾s來,便是自帶來干糧,肯定也沒有好好的吃一頓,所以才想著給他做一頓。
上官北捷點頭,滿臉的笑容,跟著陸爾雅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便是這種甜蜜的幸福,喜歡她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因為這樣的口氣,總是讓他覺得,自己跟陸爾雅一點也不生分,而且是更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一般。
陸爾雅也沒戴那面具,反正也只是在這后院的小廚房里,不怕給人瞧見。
正要出門,似乎又想起什么來,轉過頭交代道:“那個,你別出去哦,我們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若不然我跟你沒完?!?
見陸爾雅出來,薔薇不禁又好奇道:“小姐你不是要睡覺了么?怎么天悶了睡不著么,若不然我給你扇扇扇子?”
“不了,你跟我到廚房來幫幫手,我想做頓飯吃?!标憼栄艛[擺手,一面上前拉著薔薇跟著自己出來院子道。其實她很擔心叫流蘇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上官北捷的這檔子事情,畢竟還是難為情。
不過是到廚房里,皎月便回來了,見著陸爾雅要做飯,便攔住她,“我的好小姐,你現(xiàn)在能做這些么?且回去好好的養(yǎng)著,你今兒也累得夠嗆了,要吃什么我來做。”
皎月既然來了,陸爾雅也懶得在做,便又叫薔薇去幫流蘇,這才向皎月道:“你做好了,抬到我屋子里來,多加一副碗筷,我孩子的爹來了?!?
皎月聞言,頓時很是高興起來,“那小姐你趕快回去陪著,我來吧?!?
陸爾雅罵了她一句死丫頭,這才正經(jīng)問道:“你剛剛不是出去了么?他們可是做完了?”
“那倒沒有,不過長孫冠玉的人先來,把長孫冠玉給帶走了?!别ㄔ禄氐?,想著此刻恐怕夜瑾娘還光溜溜的坐在那滿是水蛭的竹筏上。
“那夜瑾娘呢?永平公府的人應該是不會來接她了吧,說不定明天就將她的戶籍銷出永平公府的譜書呢?!标憼栄挪唤碌?。
卻聽皎月道:“以我來看,估計還等不及到明天呢?這可是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啊。只是如今不知道那柳太太要怎么給氣得,聽說最近夜瑾娘剛剛巴結好柳太太呢,而且那柳太太也有心將她養(yǎng)到自己的名下來,以后就算是個嫡女了,可是竟然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其實那柳月新近來已經(jīng)很是喜歡這夜瑾娘了,心里也有;了這么一個想法,只是想在看看夜瑾娘的表現(xiàn),可憐夜瑾娘要是知道她有這么一個想法的話,就不會想著法子的找長孫冠玉了,如今若是誰去告訴她,還不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里正討論著,流蘇便一臉興致勃勃的進到這小廚房里來,道:“真快,不愧是大戶人家,都已經(jīng)將夜瑾娘的名碟給除去了。以后夜瑾娘連永平公府的一個四等丫頭也比不上,因為她如今連個名碟都沒有了,自然不能留在東洲了,甚至是整個大明。
陸爾雅聞言,問道:“那你聽見她可是給人撈起來?”
說到這個事情,流蘇笑的更是開心道:“我正要說這個事情呢?如今倒是來了一個窯子里的嬤嬤,很是欣賞夜瑾娘在竹筏上的表現(xiàn),叫人了給她撿身上的水蛭,此刻正差人去衙門那里給夜瑾娘辦理名碟呢?只是卻連個藝伎也不是,而是那種永遠不能贖身的低賤民妓?!?
“看來她還算是運氣好的,雖然身份從天上掉到地上,不過好歹還是有條命的。也罷,如今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了,我想那永平公府是不會為一個名聲敗壞了的庶女查這件事啊的,而且就算是查出來也沒有了意義,畢竟夜瑾娘的名聲都沒有了,明日咱們收拾一下,就回別莊了?!标憼栄挪恢趺吹?,竟然就在無形中允了上官北捷的話。
自己先回了屋子,不過是片刻,皎月便送來了飯菜,陸爾雅似乎因為夜瑾娘的事情而心情大好,整頓飯的時間,都異常的平和,最起碼沒有罵上官北捷。
有道是水到自渠成,這長夜漫漫,自然也是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如今陸爾雅跟上官北捷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也都沒有了第一次的生疏,第二次的羞澀。
此刻陸爾雅躺在上官北捷的彎臂中,柔順的青絲散落在了他的肩上,將他的半邊身子完全的蓋住了。
陸爾雅因你那雙在自己身上溫柔游走著的大手,小臉顯得一陣紅暈,煞是嬌媚得好看,宛若玫瑰花瓣似乎的小嘴兒一面有些急促的喘著陣陣馨香,“你在上面,還是下面?”
“自然是上面!”吻著陸爾額頭的性感薄唇騰出一會兒的時間來回道。他可是個男人,第一次就算了,如今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自己還能在下面么?一面順著陸爾雅的左臉頰聞著下來,一直到她豐腴的胸前,便故意加了幾分力道。
陸爾雅忍不住的逸出一陣輕吟,知道他大概是錯解自己的意思,便道:“我是考慮你明日要趕路,所以想這個你留點體力。”
果然,聞得此言,上官北捷將埋在她胸前的頭抬起來看了她一眼,頓時便更是溫柔的道:“可是,我不想你累著?!闭f罷,更是情深款款的吻著陸爾雅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陸爾雅心里甜甜的,感覺整個人就要飛起來,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聽了他的這句話產(chǎn)生的作用,還是本身身體在這情欲下產(chǎn)生的正常反應。
似雪一般白嫩的手臂柔軟的圈住他的腰身,身體里是一陣無法言語的充實感。
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云雨,那陸爾雅該是已經(jīng)愛上了這些云雨,只是單對身上一直溫柔馳騁著的他而已。
春滿堂!
夜?jié)M春!
純色暖月無邊長!
纏綿相濡更勝春!
醒了,陸爾雅卻不想立刻睜開眼睛,只是有些貪婪的聞著枕邊的那殘留的味道。、,因為她自己知道睜開眼睛,反正也看不到他的,所以索性不睜。
一直睡到中午才懶懶的爬起來,但見長亭已經(jīng)聽了他主子的話,今日務必回別莊。
收拾交代好店里的事情,陸爾雅這便也就上了馬車。
這一出城,不知道何時再回來呢?
永平公府千百事,早早便將結塵埃!
這是別莊的山清水秀,這一晃陸爾雅的肚子已經(jīng)隆起來,皎月更是每日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旁,當然也少不了長亭,而且她跟皎月似乎很合得來,陸爾雅已經(jīng)給他們倆說了媒,上官北捷一回來就給把事情辦了。
現(xiàn)在秋天已經(jīng)到來了,夕照樓的生意也運行的很是好,而且宮少穹還在金城已經(jīng)開了三家分店,而且生意也是很好,所以當月結算盈利的時候,冬兒興奮的連夜雇車趕回來報告給陸爾雅聽。
有道是那秋高氣爽,如今陸爾雅挺著了那個快四個月的肚子,還不得安分,一早便拉著皎月去莊子外面的小河村去摘玉米。因都是山路,所以過不了車,可是皎月長亭又不叫她走路,所以便專門買了一頭毛驢來駝陸爾雅,小寶還給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小豆子。
跟著去的除了皎月和長亭,還有個老媽媽,她原來就是在別莊里養(yǎng)老的,平時管理著許多雜事,陸爾雅進來住后,見她身邊都是些年輕的人,怕突然有個什么問題的,大家都不懂,所以便把自己手里的事情都交給了別人做,自己一心一意的在陸爾雅身邊伺候著。
然陸爾雅很快就適應過來了,總覺得她跟媽媽是一樣的真心待自己。
他們因為出門算是早的,所以了那山路兩邊的露水未去,顯的那路邊草兒更是新鮮,所以問題就來了,那小豆子每走兩步,就停下來吃草,看著那慢慢爬上來的日頭,陸爾雅不禁給著急的,雖然不熱了,可是自己卻不能多在莊子里呆了,上一次來,還跟村長說這一次來一定要跟他好好談談修建學校的事情呢。
此刻那小豆子有停下來,陸爾雅是真急了,也沒叫皎月扶著,就自己跳下來,把牽著小豆子的繩子交給長亭道:“你看吧,我說自己走路,你硬是要叫我騎著這祖宗,如今時間都晚了。我跟皎月和晴媽媽一起走著去,你把這祖宗伺候好?!?
說著招來皎月道:“咱們走,叫他在山上放放驢子?!?
晴媽媽也覺得,陸爾雅應當多活動,以后孩子出世的時候,才能少受些苦頭,可是跟長亭說了,他就是不相信,怕把陸爾雅給累著,非得要牽著小豆子出來,如今可好,就留他一個放驢子。
長亭此刻還能說什么呢,只能踢了那不爭氣的驢子一腳。
因為被那驢子給耽誤了,所以陸爾雅他們整整是晚了一個時辰才到村里,老村長跟幾個在村子里算是有威信的漢子就一直在村口等著她,見著她來,不禁興奮得上去迎去:“哎呀,墨姑娘,你總算來了,我們都還以為你不來了?!?
此刻正是秋收,他們卻齊刷刷的蹲在這村口等自己,陸爾雅心里不禁很是感動,也替這里的孩子慶幸,有這樣好的長輩,一個心思的想著法子讓他們能上學。
便解釋道:“實在是對不起,我騎著驢子來,那驢子看著路邊的草,就走走停停的,所以這會兒我們才到,真的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應該是我們親自去接墨姑娘才是,怎么說你是為我們的事情來的去。”老村長連忙道,一面擁上幾個婦女來,都請陸爾雅去家里頭坐坐。
只見村子里的鎖匠家的媳婦先是圍上來道:“墨姑娘,上一次你交給我家那個曬辣椒的法子可是很好,今兒聽說你要來,我們都沒下地干活,我家大姐兒還做了幾樣菜,等著你呢,走,有什么事情,去我家里吃過了午飯在說?!?
鎖匠家媳婦說著,便把皎月給擠過去,拉著陸爾雅要去他們家里吃午飯。
見此,那村西頭大牛家媳婦也擠過來,說:“還是去我家里吧,我蒸了臘肉?!?
盛情難卻,陸爾雅左右為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們也都確實是餓了,可是這去誰家都不合適,何況此刻村長他們還在這里呢。
正在這個時候,村長上前來道:“你們倆甭在這里添亂,我們還有正事跟墨姑娘說呢。”
村長大人果然是很有威信的,幾個媳婦心有不甘的放開陸爾雅,只得叮囑道:“那墨姑娘一會兒忙完了一定要到我家里頭來坐坐?!?
陸爾雅一一點頭,好不容易從她們中間擠出來,村長便連忙招呼著陸爾雅去了他家里,同行的還有那幾個年輕的漢子。
到了村長家里,村長家的媳婦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一進門便洗手吃飯。
莊稼人都習慣是一口飯,一口酒,一句話的循環(huán)著,知道陸爾雅不喝酒,就給倒了米酒來,皎月跟晴媽媽也跟著坐在一起。
只見村長舉起那土瓷大碗,向陸爾雅敬去道:“墨姑娘,這碗酒敬你,你不知道我們這小河村,離城里遠著,去城里的路上還得路過土匪的地盤,所以啊,沒人愿意來我們村子里,可憐村子里的這些娃兒,我們大字都不識得一個,沒法子教他們,如今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長大了,連自個兒的名字都寫不來,就算以后有財運,出去了,也是要叫人家笑話的?!?
這才村長說著話,全桌的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似乎他此刻像是在說什么神圣的話題一般,所以,陸爾雅也不好插嘴,也是等著他把話說完。
村長歇了一口氣,喝了一大口莊家人自己用玉米釀造的燒刀子又道:“墨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教了我家狗子寫了他的名字,他呀,雖然寫的不好,可是還是在當天晚上就點著豆油燈,教給村子里的孩子,那時候我看見啊,總覺得自己白白的當了這村長,不能給孩子們做個什么,于是去外面的大村子里去找先生,人家不愿意來我們這里,嫌棄我們這里的村子小,孩子也不多,收上來紅封不夠打牙祭?!?
這村長大概是兩口酒下肚去,此刻老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說話的時候喜歡將手比劃著,本以為他會停下來,卻沒有想到他又繼續(xù)道:“哎!墨姑娘你也瞧見了的,我們莊稼人,哪里來的閑錢啊,不過是農(nóng)忙的時候上山挖些山貨跟藥材去賣,換點鹽巴錢而已,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銀子來請先生呢?!?
陸爾雅只道:“村長你也不必著急,我手頭上請先生的銀子是有的,只是我大概的看來一下,來這村子的路都是那羊腸小道,先生又是外地人,來來去去的定然是不方便,所以不知道這先生來住在哪里?”
這倒是個問題,村長還沒開口,只聽一個漢子便搶先道:“到我家里頭來住,只要先生誠心的教孩子們,便是頓頓沒有肉,我也要上山給掏倆個鳥蛋來伺候著。”
陸爾雅聽來這話,想著自己要是那個先生也該感動了,只是住在人家多有不便,便道“這樣是好,可是那畢竟很是不方便, 不如這樣,你們誰家有閑置的屋子,給騰出一間來,給先生自己住,在外面給他搭個灶棚,讓他自己一個人過活?!?
陸爾雅的這個問題,那老村長也是很贊成道:“墨姑娘這個主意好得很,只要先生愿意來,便是藤主屋我們也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那這個問題便就這樣決定了,至于你們誰愿意騰出房子,你們可以自己商量著,至于那學堂就按照你們上一次說的,在村子里的祠堂里,我看了一下,也就那里寬敞些。還有一個事情,趁著今天大伙兒都在,我想跟你們提一下?!标憼栄庞值?。
“什么事情,姑娘盡管說來,只要我們能辦到的,一定給辦?!比缃襁@個學堂的事情解決了,村長一直懸著的心也放松了下來。
陸爾雅便道:“我是想啊,過來秋收后,到了冬天,你們都是閑著過冬的,那個時候我在給墊些銀子,你們各家各戶的能出力的都出力來,把這去外面的那條羊腸小道擴寬些,以后你們便是有些要賣的東西,也可以趕著馬車去城里不是?!?
這個問題村子里的人很早就想做了,可是還是那句話,沒有銀子,村長到處去找地保大人,又沒什么用,此刻聽見陸爾雅說來,眾人不禁激動的站起來,更是有人高興道:“墨姑娘真是我們村子里的活菩薩啊,來建學堂,又給修路,我們要如何感謝墨姑娘才行呢?”
陸爾雅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只道:“你們也別謝我,我這么做其實也是為了我著想,你們村子北邊那片荒坡不是一直閑置著么?我想把那片荒坡給承包下來,不知道你們可是愿意?”
“那片荒坡不長莊稼的,墨姑娘用來做什么?而且我們也沒有用,墨姑娘想要便拿去得了?!贝彘L聞言,沒想到她竟然只要那點荒坡,很是大方的說道。
陸爾雅連忙止住他道:“村長你別先急著給我信,跟大伙好好的商量商量,看看你們要多少銀子才愿意承包給我,而且我要承包五十年,如果你們答應了的話,最好是咱們簽上契約,你看行不?”
聽她要承包五十年,村長也覺得不是小事情,何況那片荒坡還是大伙的,若是墨姑娘只是使一年半載的,那邊算了??墒沁@是五十年,當下便道:“既然墨姑娘是這么個意思,那我明兒一早變造大家來開會,若是大伙兒都愿意的話,我就會找人回姑娘的話?!?
他們都知道這墨姑娘就是住在離他們村最近的那座山后頭的大院子里。第一次她來的時候,大家連看都不敢去看她,哪里曉得她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教了大家許多的東西。
“如此的話,那我就先謝謝村長和各位了?!标憼栄怕勓裕阏酒饋碇x過。
見她站起來,那些人也都跟著站起來,“咱受不起啊,要謝也是咱們謝姑娘還差不多呢?!?
在村長家吃完飯,也把事情都已經(jīng)差不多的給定了下來,陸爾雅便跟著村長的媳婦去她們家里的地里面摘新鮮的老黃瓜,還有遲秋的玉米。剛到村口,便見那村口邊上站著一個穿得很是艷麗的少女,村長家媳婦見此,就要帶著陸爾雅她們繞道走,可是那少女卻牽著兩只大黃狗朝她們追來。
皎月見此,有些莫名其妙,但卻是連忙擋在陸爾雅的身前。
村長家媳婦也嚇得連忙把手里的籃子給他砸過去,一面罵道:“秦小姐,你干什么,滾開,牽著你的狗滾開。”
陸爾雅一面向后退,晴媽媽在身后扶著她,深怕她有個好歹,摔到地上去。
那叫秦小姐的少女一面得意的趕著自己的兩條狗,一面道:“哼,我就偏不,你要怎么樣?”
見著那兩只大黃狗汪汪的上前撲來,村長家媳婦也沒有了法子,似乎是橫起心來,決定殺狗滅口,一面揮舞著自己的鐮刀,一面警告道:“秦小姐,你在不趕開你的狗,我要是殺死它們你可別喊?!?
村長媳婦這話剛剛說完,雪亮的鐮刀便剛好勾起一只狗的脖子,用力的一拉,狗頭就歪到了一邊,隨之,那狗也倒在了地上,抽搐一下就斷氣了,另外一只狗見此,似乎給自己同伴的血額、給怔住了,停止了攻擊。
陸爾雅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卻見那秦小姐頓不過是愣了一愣,頓時就向村長家媳婦撲過來,“你還我的狗,你還我的狗!”
村長媳婦頓時也蒙住了,秦小姐家的這個狗,聽說是城里買來夫人種,剛剛自己不過是嚇嚇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給殺了。這會兒要她賠,她就是把家里的糧食賣了也賠不起啊。
那秦小姐不依不饒,見村長媳婦沒反應,轉向皎月,道:“你們給賠,你們不是有錢么?給我賠,我這是城里買的,給我賠!”一面推著皎月,一面喊著。
皎月可不是那村長媳婦,任他來推,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推開道:“你好意思來叫我,你的狗死了是你的運氣好,若是真的咬到了,看我們不送你去官府。”
可是皎月這話對秦小姐是沒有用的,她家舅舅就是在城里的衙門當差,所以他們一家才算是這個小河村里的霸主,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個女人,一會兒要給村里辦學堂,一會兒又要那樣,都把村民們的心收攏了,難怪今早大哥叫幾個人去給他們家收玉米,都沒人理,原來就是這個女人來作祟。
此刻聽到皎月要把自己送官去,更熟得意道:“哼,你送??!送啊!我們家上頭有人?!敝灰娗匦〗阋幻嬲f著,一面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陸爾雅頓時見到她的這幅模樣,不禁很想笑出來,也跟著她說一句,“我上頭也有人!”
晴媽媽也忍不住的笑起來。
那秦小姐見她們反倒不怕,還笑得出來,頓時有種被看不起的感覺,她從一出生,就知道有個舅舅在城里的衙門當差,那可是城里的衙門啊,所以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從小在村子里就是霸主,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
可是如今這些女人竟然敢漠視她,心里一陣惱意,看著皎月身后的陸爾雅,趁沒有人注意,便朝陸爾雅給推去。
陸爾雅也沒想到她會突然來推自己,沒留神,當下就給推倒在地上。
晴媽媽跟皎月嚇得連忙蹲下身子去扶她,卻見陸爾雅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雙手捂上肚子。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哪里經(jīng)得起這么推,當下摔倒在地上,便覺得自己的小腹里有些微痛,頓時給嚇了一大跳。看著也是驚慌了的晴媽媽跟皎月,連忙道:“扶我起來,我肚子有些痛?!?
聽她喊痛,晴媽媽當下就給嚇得,連忙伸手摸向陸爾雅的肚子,覺得也有些不大對頭,便朝此刻也給震住了的村長媳婦道:“我們小姐是摔著肚子了,里面的胎脈不大穩(wěn),村子里可是有郎中,趕緊給請來?!?
晴媽媽一面安排著,一面跟著皎月把陸爾雅給扶起來,陸爾雅心中卻是暗笑,自己恐怕只是飯菜的米酒喝多了,有不大適應,可能鬧肚子了,可是晴媽媽明明知道這村子里根本就沒有郎中,還當著那秦小姐的面,說自己出事了,無非是要嚇那秦小姐而已。
不過村長媳婦倒是給嚇著了,又慌又急,幫襯著一起扶著陸爾雅,說道:“我們村子小,沒有郎中,最快現(xiàn)在出去請,如果遇上人的話,最遲也要天黑的時候才來得了。”
秦小姐見自己真的惹事了,她原本只是想嚇嚇那個女人的,沒想到真的出事了,也不管自己那條死狗的尸體,拉著那活著的那一只,便跑了。
見她走遠了,陸爾雅這才撐起腰來,朝晴媽媽道:“媽媽,好了,別裝了,她都跑了。”
晴媽媽這才一臉笑意道:“比剛才可真是嚇得我,幸好沒兒事!”
皎月見小姐突然一下子好了,又聽她跟晴媽媽說得話,頓時給反應過來,道:“原來小姐是裝的,害我給著急得?!?
只聽陸爾雅道:“你沒看見那秦小姐,剛才那個得意勁兒,咱不嚇嚇她,她能自己跑了么,若不然還不知道要怎么鬧下去呢!”
村長媳婦這才松了一口氣,滿手的冷汗,道:“方才真是嚇得我,姑娘到底是有身子的人,幸虧沒有個什么事情,若不然叫我良心不安啊!”說著,去撿起自己的籃子跟鐮刀,又問道:“那姑娘還與我去地里么?”
“要去的啊。”陸爾雅應道,隨之又問道:“那個秦小姐我以前來怎么沒有見過?”
村長媳婦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姑娘不知道,她家舅舅在城里的衙門里當差,所以他們一家仗著這層身份,在村子里橫行霸道的,而且是不是的誰家有什么好東西都得給他們家送過去,不送就嚇唬人,要去她家舅舅那里告去。我們一個無權無勢的鄉(xiāng)村人,哪里能說一個不字呢?”
“難怪她方才那樣的囂張,以后啊你們別管她,平白無故的,干嘛給她家做事呢?”陸爾雅聞言,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地主吧。
村長媳婦嘆了一口氣,又道:“今兒一早,秦小姐的大哥就到處的喊人去給他家收玉米,但是今兒姑娘要來,所以大家都沒得閑去,估計她剛才就是為這個事情來鬧的吧?!?
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還是罪魁禍首了。
到了地里邊,摘了老黃瓜,又是一些辣椒茄子什么的,慢慢的摘上一籃子,陸爾雅見天色也不早了,她們是要走著回去的,少說也得花上一個時辰,便在村長家將東西都裝好,告辭回來別莊。
到那莊子里,月亮已經(jīng)爬上來了,長亭還跟著那看門房的大爺一起等著,見她們回來,便連忙上前去接過她們手里的東西,忍不住道:“這些你們要,隨便叫人去村里買就得了,非得要自己去受罪?!?
跟著她們的時間長了,長亭也學會了抱怨,而且話也多了。
陸爾雅三人走的也累,懶得回他的話,便直接回了桃花塢。
長亭見她們走遠,忽然記得要提醒陸爾雅的,她的桃花塢里來了貴客。
再說陸爾雅,一臉的疲倦,方到桃花塢,便見薔薇跟流蘇兩人像是兩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不禁滿是詫異道:“今兒你們都是怎么了,一個個的都才出門來迎接,平日里怎么沒有這般積極???”
流蘇先上前去扶著她道:“小姐,院子里來了一個客人,她是專程來找你的?!?
見此刻有流蘇他們陪著,晴媽媽跟皎月便去洗臉。
再說流蘇跟薔薇,雖然已經(jīng)來了這別莊許久,就只是知道這別莊是小姐跟別人合買的,但是根本不知道那一個人是誰。
“客人?”難道是上官北捷回來了?那長亭那個死孩子怎么不跟自己說一聲呢?臉也沒有洗一下,便直接去廳里,便見那廳里除了一個樣貌可以說,算是傾國傾城的女人之外,便無旁人。
很隨意的坐下,便問對方道:“姑娘找我?”一面接過薔薇倒過來的茶便大口的喝起來。
水依然怎么也沒有想到,上官北捷竟然給這樣一個邋遢,而且長得普普通通的女人迷住,但見她一身長裙,上面還沾著泥土,頭發(fā)也有些亂糟糟的,走路一不過三尺,臉也不洗一下,上面滿是細碎的汗水。
原來以為,自己專程來見見這個女人,如果她真比自己好的話,那她就從此放棄了,可是竟然是這么一個女人,連老天都不許她就這么放棄上官北捷。
此刻見她喝茶如喝水一般,更是忍不住的輕輕蹙起秀眉,問道:“你說,你是不是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挾他的?”
不必再問她的尊姓大名,陸爾雅已經(jīng)明確的知道了,這個女人是誰,只道:“我想姑娘是誤會了,更是來錯地方了,要找也是要去找那留玉居里的那位,我跟他不過是房主的關系而已?!标憼栄藕啽愕恼f道。
水依然聞言,一愣,她說上官北捷在乎的只是留玉居里的那位?心里頓時不禁甜蜜起來,感情是自己誤會了,對陸爾雅的氣瞬間煙消云散,想來上官北捷也不可能說是喜歡這樣的女人的,站起身來,朝陸爾雅告辭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莫名其妙的!”陸爾雅見她走遠,忍不住道,也站起身來,準備去洗臉,卻見晴媽媽一臉好奇的進到廳里來問道:“水姑娘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我叫她去找留玉居里的紅顏,呵呵!”陸爾雅一想到上官北捷那個一直在留玉居里從未出來過的紅顏知己,不知道這女人會去找她的麻煩了。 卻聽于媽媽道:“水姑娘就是留玉居的主人?。侩y道主子沒有告訴小姐?” “水姑娘?剛才那位么?”陸爾雅頓時有些反映過來,問道。
“是???不是水姑娘是誰,我就是方才看到她了,所以才問你的?!鼻鐙寢層值?。
難怪,方才她一下會對自己這么客氣,算了,也不想了,陸爾雅打了個哈欠,便吩咐薔薇道:“給我準備點水,我沐浴了在吃飯?!?
薔薇應聲而下,晴媽媽便過來道:“小姐,我可告訴你,那水姑娘可不是個尋常人,你可得小心對付著,而且她的性子怪異地很,依我看,在主子沒有回來之前,小姐最好不要叫她知道,小姐懷著是主子的孩子。”
“可是她已經(jīng)知道了?!标憼栄胖狼鐙寢屜蛑约?,自然不會害她的,可是此刻聽見晴媽媽的話,不禁擔憂道。
晴媽媽一愣,“她怎么會知道呢?”
陸爾雅聽見晴媽媽的口氣,不由更加擔心道:“那媽媽,我可怎么辦?我知道你們主子心里沒有我,我更沒有想要他娶我,或是給我一個名分,我就想要這孩子而已,絕對不會去打擾他們的。”
聽見她這有些卑微的口氣,晴媽媽不禁也替她嘆了一口氣道:“是啊,那水姑娘的手段我們都知道的,以前在金城的時候就很厲害的,不過小姐放心,咱們主子并不喜歡她。”
陸爾雅心急,她可不管上官北捷的心里有的是誰,但是只要那個水姑娘威脅到她的孩子,她就不能容她在這別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