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忽然佩服起自己來了,還好自己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至少不笨。不會掌家怕什么,她還不是在安王府混得風生水起,眾人見了她,都是一副諂媚的樣子,她的他們的財神爺哩!那位侯府的大小姐若是有她一半的聰明,也不會做出倒貼的傻事。雖然是夫妻了,但是柳心眉卻覺得,這我的就是我的,如果你不介意,你的也是我的,想讓她做出剜肉補瘡的事情來,那是打死都不干的。
“柳葉兒,我現在的主意好不好?”她得意的問。
“自然是極好的。”柳葉兒眉飛色舞的說,不光是眾人受益,就連她都多了幾分權勢,誰讓她跟了這么一位體面又能干的主子呢!現如今這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丫鬟哪個見了她都是低眉順眼的,那些欺負過她的人,更是不敢與她對視了,只好下死力氣埋頭苦干,唯恐被她尋了錯處,受到處罰。
她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卻阻擋不了別人會這么想。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不過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讓人敬畏,不是一件壞事兒。
“有沒有怨恨我的?”她含笑問。
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死就有人生,只有這樣天地間才是平衡的。就是你做得再好,也會有人心生不滿,這就是所謂的眾口難調。對于這個,柳心眉心里是有準備的,你給了更多人更大的利益,那么就一定會觸及到少數人的軟肋。
“群芳居的那位就是極不滿的。”柳葉兒連一聲側妃都不愿稱呼了,她們受的苦難,都是拜她所賜。不過這風水輪流轉,沒想到這么快她就遭到報應了。
柳心眉點點頭,很不厚道的笑了。呵呵,不滿又能怎么樣呢?文若若失了寵愛又大權旁落,雖然這對于柳心眉來說,不過是物歸原主,她如今還能做些什么呢?套用一句她最喜歡的話那就是:我就喜歡看你不滿意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
“她那兩位休戚與共的姐妹呢?”柳心眉明知故問。
“王妃娘娘,如今連側妃和李夫人都顧不上那位了,她們自己的事情都夠多了,如今這人手安排的緊湊,少一個人的開銷,她們可就多得一份銀錢的。”柳葉兒從來沒有想到,這些主子料理起家事來,也都是蠻精打細算的,不會白白的養著一個閑人。雖然閑下來的人多了,做事的效率卻絲毫不受影響。
閑下來的人,都被一股腦的送到鄉下的別院去了,那里人手不足,只是安王府的人是不大愿意往別院去的,那里的油水少啊,沒有了主子們分外的打賞,日子終究是難過一些。
可是這條生路被堵死了,他們就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出路了。王府的工錢向來是半文也不差的,年節也會有花紅,尤其是王妃說了,分內之事做好了,鄉下荒蕪田地的耕作或者打獵、河塘的養殖,收入都是歸自己所有,不必上交。而且那里的房屋都是現成的,若是帶了家眷去,也會節省一大筆的費用,不用柳心眉去解釋什么,一個個都乖乖的去了別院。突然間多了這么多的勞力,別院的管家可樂壞了,他最歡迎那些拖家帶口的人了,很多到了娶親生子的小伙子這下也會安心在田莊干活兒了。
“怎么樣,這次的開支沒有虧空吧?”柳心眉問。
她的錢來得雖然容易,也是被原主浪費了不少,想想她就肉疼。早晚得想個辦法,那筆不必要的開支要轉移到慕容逸飛的身上,這個鍋她才不要背一輩子。
“自然沒有。”柳葉兒回稟,就是有了,也是各負其責的,跟她家王妃沒有太大的關系。
這邊其樂融融的,就是安王府各處都很快的適應了全新的制度,人只要一忙起來,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減少了,連鶯兒和李云欣也顧不得找柳心眉的麻煩了。說實話,連鶯兒是不缺銀子用的,府里的月銀,家里的妝奩,算下來她的私房錢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只是她享受的是一大群人圍著她轉的感覺,做了這么多年的側妃,如今這手里才有了一些權力,怎么能夠不好好的抖抖威風呢?
大廚房原本就是她協助文若若管理的,也算輕車熟路了,只是如今這各處的都歸了她管,就忙得她腳不沾地了。累并快樂著,這是連鶯兒當下最好的寫照。
李云欣就不同了,她是宮女出身,被抬舉成了夫人,陪嫁自然是沒有的,月銀也是拿的最低等的,偶爾出去的時候,她的手頭就緊的不得了,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兒花。如今柳心眉也給了她一份營生,她自然盡心盡力的去做,只盼著做好了,再多謀一份差事。利益當前,她早就忘了跟柳心眉的恩恩怨怨了,一門心思都用在了正地方,也沒了害人的心思,主要是沒有謀劃的時間了。
海韻倒好,對這件事情不是很看重的,她對生活沒有更多的要求,這意外之財,也沒有引起她多大的波動。
“王妃娘娘,只是怕那位養好了身體,會也要求分一杯羹的。”柳葉兒擔心的說。
文若若是個很能干的人,把安王府曾經打理得井井有條,怎么會甘心手上什么都沒有呢?只要她開口,柳心眉還真不好直接拒絕她,只是從哪里給她分啊?
柳心眉卻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個問題,如今那文若若忙著討好慕容逸飛還來不及呢,對這金銀又能夠看得多重啊?只要她重新奪得了慕容逸飛的歡心,一切問題也都迎刃而解了,只是慕容逸飛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隨她去,我對這個原本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等我拿回自己的那一部分,咱們喜歡干嘛就干嘛去。”柳心眉毫不在乎的說。就是怨恨少了,這個家她也是準備要離開的。如今她這么做,這府里就是少了她這個當家主母,也是會正常運作下去的,她不想給慕容逸飛挽留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