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年幼初登大位是由孝慈太后把持朝政,所以先女皇的事就這樣被壓下來,欒、茹兩家就這樣躲過一劫,雖然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彼此牽制誰也不會揭發。欒瑰嬌也是在四年前欒母堅持不許欒迪嫁給我的時候才知道此事,知道了兩家突然不相往來的真正原因。
就因為這互相牽制,今日她才敢將這往事告訴我。
我的驚訝當然不亞于欒瑰嬌,怎么也想不明白茹慶蘭為什么非要殺先女皇,殺了先女皇又對她有什么好處?她一個商人能得到什么利益?最后我的想法和欒瑰嬌一致,當年最有可能成為女皇的人是寒嫦熙,難道母親這樣做是出于對寒陽的愛,為了助大姑姐當女皇?
想想別人口中的傳言,茹慶蘭對寒陽的寵愛,這事兒也只能這么解釋。好在事情已經平安過去,如今二十年事發后先女皇的骨頭恐怕都沒了想查也查不出來。現在唯一過不去的,只有死了心愛之人的欒玉鳳,最疼愛的兒子又非要嫁給仇人之女,她不痛心疾首才怪。
對于當年的事欒瑰嬌倒沒母親那么看不開,那瓶毒藥可是世上第一的劇毒,知道這祖傳毒藥存在的人不超過五個,除了當時十分交好的茹慶蘭,外人是沒有可能知道的,而且死相和心臟病一樣,完全沒可能被人查過來。欒府毒藥眾多,茹慶蘭指定要了這瓶恐怕當年也是考慮到這樣不會牽連欒府,況且張維茹沒落戶籍與欒玉鳳沒有子女根本不算欒府的人。
這恩怨在欒瑰嬌看來已經不算事,她只希望我能化解母親心里的結讓一家人能團聚,其他的過去就過去了。
低頭一副深思狀,其實心里早都將我那個只會惹禍的老娘數落個遍。我人剛穿到這個世界來,她就給我弄個昏迷不醒,害得我國內國外的跑給她找解藥,茹府里給我養了四個心懷鬼胎的爹,我直到現在都對付不完。現在更好,我好不容易找個喜歡的男子做老公,她給我和婆婆設了這么大個死結,我到底要怎么解?我娘差點害的人家滿門盡毀,害死人家最愛的人,我還能指望人家把兒子嫁給我嗎?
我又抬頭看看這個心底寬廣的大姑姐,好人吶!敢這樣將往事講給我聽,她也絕對沒拿我當外人,看來我只能從她身上著手想辦法。
“姐姐,不知婆婆還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不能還她一個張維茹,那我能不能幫她干點別的?
“除了弟弟……還真有一件。”說到這里欒玉鳳有點不好意思了,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觀音寺的主持戒易大師與張維茹長得十分想象,母親相信戒易大師就是張維茹轉世,可是戒易大師出家多年不肯還俗與母親續緣。這事兒一直都是母親的一個心愿。”
原來真能還欒玉鳳一個張維茹,那我還有什么猶豫的?“姐姐放心這就去備迎親物件,兩日內我定當讓婆婆抱得美男歸。”
我只有兩天的時間,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必須拿下這個戒易大師。
“弟妹真有這種把握?”欒瑰嬌也高興起來,能讓一家人團圓還可以了了母親多年的心愿,直接將我們這關系就定下來喊我弟妹。
“就為了這弟妹二字,我也必須有這把握。”還有楚世修的命,說什么我也得把這戒易大師送上欒玉鳳的花轎。
時間緊迫我不敢怠慢,從欒府出來直奔觀音寺,在欒瑰嬌的殷殷期盼中我快馬揚鞭絕塵而去。
觀音寺離鳳都不遠香火鼎盛,人來人往的恢宏寺廟建筑群龐大,能在這種寺廟當主持我想應該是位得道高僧吧。想到那花白胡須一身醬色袈裟的老和尚,我突然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這欒玉鳳什么眼神?能將老和尚想成自己心愛的人?還轉世,有往比自己還老的人身上轉的嗎?虧她想的出來,除非那人和我一樣是穿越到老和尚身上的。
我胡思亂想進了寺廟,那個和尚年齡大就往那個和尚身上瞅,看到袈裟不對就換下一個。就這樣魂不守舍見和尚就瞅個半天,跑了好幾個大殿仍舊沒發現這戒易老和尚。直到我這樣撞到一個同樣稀里糊涂的小和尚,小和尚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不滿的開口。“女施主也是來找主持的吧?主持在弘德殿開壇講經呢,你去那邊找他吧。”
我咔吧咔吧眼睛,沒想到這戒易老和尚還挺受歡迎的,很多女施主找他嗎?我順著小和尚的指引看著遠處那最高大的建筑,一溜小跑奔了弘德殿。
女施主果然……真多啊!連弘德殿外都坐滿了人,而且清一色都是女人。我來到仙島國第一次在一個地方見到這么多的女人,莫不是鳳都一半的女人都跑到這里來了?我想擠進去看看這老和尚到底有啥魅力,可是這些女人哪肯讓路?“想見大師,排隊!”
我靠!見女皇我都沒排過隊。但是也沒辦法,我只好站在大殿遠處瞇著眼睛透過人群看向大殿最里面的紅衣袈裟之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主持打扮吧?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這…這哪里是個老和尚?根本就是一唐僧!高大威武細皮嫩肉,要多俊俏就有多俊俏,要多文雅就有多文雅!難怪迷得這些見慣仙島國美男的女人都跑到這里聽什么經,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這婆婆好眼力啊!
于是我急的抓耳撓腮一副孫猴子樣,我有啥辦法能在兩天之內將這唐僧勸服嫁給欒玉鳳呢?這萬人迷不會像真的唐僧一樣油鹽不進一心向佛吧?難道我還要當一次孫悟空幫他上趟印度取得真經?老天!別嚇唬我,我真不會七十二變。
或許就是我這副模樣吸引了一直都在認真講經的戒易大師,他輕柔的嗓子稍大的在殿內傳來。“女施主身體不舒服嗎?”
我左右看看確定他是在和我說話,實誠勁兒也上來了,直接隔著這些女人大聲的對戒易大師說。“我是替婆婆來向主持大師提親的。”
屆時大殿之內安靜了,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戒易大師也呆住了,估計就沒見過我這么直接的。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一臉凝重的說。“女施主請回吧,貧僧自幼許身佛門,早已不在紅塵之中,何來提親一說。”
我的天吶!真是一唐僧,連臺詞都差不多。“佛祖說:身為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大師身在紅塵之中怎可說成不在?難道是不敢面對,怕惹得情絲萬縷不能自控,所以才要這么快把我趕出去?”
戒易大師文雅的笑了,從蒲團上站起。“既然女施主對佛教有如此之高的理解,明日的論法大會還望女施主大駕光臨,若是女施主能論過到場的所有高僧,戒易愿隨女施主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觀音寺離開的,一路騎在馬上我的腦海里全都是像蒼蠅一樣的念經聲。看來明日是我的劫數呀!我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別人絮叨我,如今不是別人,而是別人N個,我命休矣!
回到新府的時候我特意去看看楚世修,他人還沒起床,估計是身體不好加上昨夜累到了。再低頭看看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很自然的想起為我付出所有的欒迪,我有什么理由不拿下這個戒易大師?
于是我乖乖的跑到書房,然后讓茹戲上街給我買了一馬車的佛經,我就不信我狠K一夜就不能想出一個辦法解決掉那群在廟里呆傻的和尚。
傍晚,楚世修聽說我居然在書房里看佛經,他捏著帕子悄悄進來就是想看看我突然發什么瘋。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的嘴角抽搐。他的妻主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買了一大堆佛經擺在書房,居然是……為了睡在上面舒服。
“夫人!天黑了,回房休息吧。”楚世修看著毫無睡姿可言的我躺在滿地橫七豎八的佛經上,雙手合實先念了幾句佛經向佛祖恕罪,然后趕忙將我叫醒。他雖然現在還俗仍舊深信佛教,怎么能允許我如此褻瀆佛經?
先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抬頭看看一身寶石藍錦服俊美的楚世修,天色昏暗看來很晚了。“什么時辰了?你怎么在我房里?”
楚世修抿了抿嘴角壓住笑,看來我是真睡糊涂了。“夫人,現在是酉時,這里是書房。”
“啊!我的佛經!我還沒看完半本。這下完了,這下完了。”聽到書房我才想起來是來這里干什么的,我睡了整整一下午,書才看半本,我明天拿什么去和一群和尚論法?
都怪這些佛經,為什么都是字?連一幅畫都沒有,每個字都小的像米粒,一排排比催眠都好使,我勉強撐著眼皮看了半本,然后果斷的決定閉目休息十分鐘。結果這休息十分鐘就變成睡了一下午,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