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豫盛驀地擡頭望向了她,“你後悔嫁給我了?”他就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
程暖心的三個哥哥向來不喜歡她,當初程暖心退學跟著他去美國,他們十分激烈的反對,即便是後來,他和程暖心在一起了,他們也不看好他們。特別是程暖心的那個孤兒院的“弟弟”!
“曉雲,我吃飽了,該回家去了。”
蘇曉雲看向了程暖心,不捨的說道,“嫂子,你要回哪裡去?”
“回我的家去啊。”
“這裡就是你的家!”
“曉雲,我和你哥的事情,你也知道。這裡不再是我的家了,但是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我和你哥哥的這段婚姻,唯一得到就是你這個妹妹。”
“嫂子!”
程暖心打斷了曉雲的話,“曉雲,我和堇司在一起了,以後不要再喊我嫂子了。別人聽到不好。你以後就喊我名字,暖心。”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嫂子,不管我哥娶了誰。”曉雲握住了身邊暖心的手,戀戀不捨的說道,“嫂子,你今天晚上別走了好不好?我在英國做了半年的交換生,不知道你和我哥的事情。我要是知道我哥和我媽那麼對你,我一定會站出來,爲你出頭的。……我有好多的話要對你說,你不要走!”
“曉雲!”
“嫂子,就今天一晚上。我和你睡,我哥不會把你怎麼著的。要是你新男朋友誤會了,我去和他解釋。你不要走。”
暖心被曉雲纏的沒辦法,終是在曉雲可憐兮兮的眼神下答應了下來,蘇豫盛也沒有離開,睡在了主臥——曾經他和程暖心的臥室。暖心和曉雲睡在了客房。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
……
暖心是個孤兒,孤兒院的親人也好,朋友也好,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種夜晚,開一張檯燈,和曉雲躺在一個被窩裡聊天的時光,暖心覺得很溫暖。
“……他叫張涵!長得很帥,頭腦好,功課好,籃球打的超帥。校級聯賽的時候,他一個人拿了三十分。超厲害的……”
半個小時,蘇曉雲一直都在談論這個叫做張涵的男人。談到張涵,蘇曉雲眉飛色舞,神情十分的激動,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了對這個男生的喜歡。
暖心是過來人,豈會不懂。
“你喜歡張涵?”程暖心插話道。
蘇曉雲的話戛然而止,她愣愣的看著程暖心,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否認,是真的喜歡。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談論這個張涵,而且你談論他的時候,整個表情都在笑。”
“我有那麼明顯嗎?”曉雲的臉都紅了。
“他喜歡你嗎?”
曉雲的神采飛揚的表情黯淡了下來,她傷心的說道,“他有一個女朋友。”
暖心皺眉道,“他有女朋友?”
“嗯。那個女生超級做作,還很假。我們女人都討厭她。她就是綠茶婊,白蓮花,在男人和女人面前,完全兩張臉。可是張涵就是喜歡她。氣死我了。”
“曉雲,不管你多喜歡一個男人,只要他有女朋友,你都不要去招惹。這種事情,是不道德的。”
“嫂子,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對她有好感罷了,怎麼可能去橫刀奪愛,再說了,我就算想,也沒有那個本事。”
和蘇豫盛的樣樣優秀相比,蘇曉雲就顯得普通了。長相、頭腦,才華,都是中等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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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雲,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優點,你性格好,爲人真誠善良,這都是你的優點。我希望你以後找一個男人,是真心的愛著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外在。”
“嫂子,我明白。”
……
一週之後,檢查結果出來了,堇司也從日本回來了。
堇司陪著暖心去聽結果,暖心以爲會碰到蘇豫盛,結果蘇豫盛沒有去。
聽結果的過程就像是一場審判,從此天堂或者地獄。
“我們主要給胎兒進行的是染色體的檢測,根據檢測的結果來看,染色體並沒有發現異常。”
暖心忐忑的問道,“那是不是說,寶寶是健康的。”
“這種事情,我沒有辦法向你保證,我只能向你保證,孩子的基因染色體並沒有易變,可以排除孩子染色易變的畸形。”
暖心不大懂,但是她想,能排除一項危險,她還是感到高興的,“謝謝你了,蘇大夫。”
“不客氣。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放寬心,保持心情愉悅。這對胎兒是目前最好的治療方式了。鑑於你快生了,你需要每兩週過來檢查一次,做做胎心監護之類的。”
“嗯,我明白了。謝謝。”
出來了醫院,堇司見暖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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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出聲安慰道,“醫生都說沒有問題了,讓你放寬心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還是很害怕。”
堇司將暖心摟入了懷中,安慰道,“別擔心了,你生產的時候,我一定陪在你的身邊。小司一定是個健康又漂亮的寶寶。”
“漂不漂亮不重要,健康就好。”
“女孩子不漂亮怎麼行?”
暖心倒是對容貌不大在意,“……普普通通點好。女孩子長的太漂亮了,總是不讓人放心。”
堇司一直笑個不停,
“你笑什麼?”
“我笑你好奇怪,做媽媽的都喜歡自己的孩子長得漂漂亮亮的,你卻洗自己的孩子普通點。”
……
蘇豫盛其實來了,只是沒想到程暖心會把堇司帶來,堇司來了,他自然不方便出面。
一看到程暖心對堇司笑,蘇豫盛心裡就嫉妒的難受。那難受像是細小的肉刺,只能忍著,拔不出來。
見到程暖心和堇司開車離去,蘇豫盛這纔去找了蘇醫生,問孩子的情況。
……
程暖心提前起一週生的孩子,在香山的醫院。水中分娩。據說,水中分娩可以減輕孕婦的痛快,暖心卻還是痛的死去活來的。
孩子遲遲生不下來,暖心的的力氣感覺快要用盡了。
“不要浪費力氣!跟著陣痛的頻率用力。”
“啊……”
產房外面堇司在焦急的踱步。他本來想進去陪產的,暖心卻很堅持的拒絕了。
蘇豫盛也來了,他坐在產房外面的長椅上,神情冷肅,盯著產房的門,目光一瞬不瞬。相較於看起來冷靜的蘇豫盛,堇司則煩躁了很多。
“怎麼還不生?”
“……”
“進去幾個小時了?”
“……”
“喂,蘇豫盛,你說句話好不好?”
“閉嘴,別走來走去!”蘇豫盛說話了。
“蘇豫盛,你倒是淡定!心心在裡面都哭成那個樣子了,你都沒有反應。我還真是擔心你會不會對她好?”
“……”
堇司聽著裡面暖心的慘叫,更加的煩躁不安,“你說心心沒事?”
“……”
“喂,蘇豫盛,你說句話啊。”
“閉嘴!”
“你除了會說這個兩個字,還會說哪兩個字?”
“……”
暖心折騰了五個多小時,才兇險的把孩子生下來,孩子一抱出來,兩個人就圍了上去,
“恭喜,是個千金,六斤多。”護士是用日語說的,蘇豫盛聽不懂,問堇司,“她說了什麼。”
“女孩子,六斤多。”
蘇豫盛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粉嘟嘟的一團,眉眼還沒有張開,看不出來像誰,他只覺得從心裡歡喜,覺得她這麼珍貴,拿什麼東西,他都不換的。
“心心呢?”
堇司進了產房,看到虛弱的躺在**上的暖心,她的頭髮都是汗溼了,醫生不讓靠近,他只能遠遠的看著。
最後的陪伴了,堇司要走了。
“堇司?”
暖心突然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堇司,她衝著她笑,然後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
生產完,暖心就做起月子。
孩子看起來很健康,除了不說話。醫生說,她出生的時候,連哭都沒有哭。後來暖心逗她,她會微笑,卻還是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連依依呀呀也不會。
暖心就開始擔心,她是不是一個啞巴。
蘇豫盛每天都來看孩子,暖心沒有阻止,當然,她也阻止不了他,蘇豫盛給孩子起了很多的名字,拿給程暖心商量,
“堇司,給孩子起個名字。”程暖心一句話便剝奪了屬於蘇豫盛的幸福。
堇司看了一眼孩子,“小名叫小司,大名我起不了。”
“那就大名小名都叫小司。”
蘇豫盛抱著字典,起了那麼多的好聽的,寓意深刻的名字,就被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給否決掉了。
小司,小司!
蘇豫盛無法想象,以後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會想起青木堇司這個男人來——他的女兒,是他的寶貝!
“除了叫小司,其他什麼名字都可以。”
他的反對,沒有人搭理,暖心直接抱著孩子睡過去了。病房裡十分的安靜,小孩子打了兩個哈欠,也在暖心的懷中睡了。
“一個名字而已,你何必和我計較。”
“我不想每次喊到小司的名字,讓她想起你來了!”蘇豫盛繃著臉說道。
“就算沒有小司,她也會想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