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油菜籽豐收引賊人
都城上官府,沉悶抑郁了許久的上官云逸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此時正躺在院前那棵鳳凰樹下,愜意的閉著眼睛,身旁站著兩位伺候的侍女。
“公子……”其中一名侍女取了盤中已經(jīng)洗的干凈的莓子,低聲喚了一句,上官云逸便懶懶的張開嘴巴,那紅的發(fā)紫的莓子便被丟了進去,他滿意的咀嚼了兩下,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睜開過。
“公子!”歐陽管家從外面進了,低聲道:“公子,上官宇來了!”
男子濃墨的眼睫微微顫動,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yōu)雅而慢慢地向上翻開,舒張羽翼,慢慢的露出一雙略帶淺褐的黑色雙眸,他唇角一勾,似乎很是有興致,慢慢的坐起身來笑道:“本公子可是等的夠久的了,還好,終于來了!”
歐陽管家低聲說道:“公子,您要見他?”
“見,自然見,歐陽叔,你不想看看上官宇是如何求本公子的嗎?”上官云逸再次將身子躺回軟榻,愜意的閉上雙眼,“讓他進來吧!”
歐陽管家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也就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不久之后,他帶著上官宇與寒武到了前院。
上官宇與歐陽管家到了上官云逸的面前,上官云逸卻紋絲不動,似乎睡著了一般。
歐陽管家也不說話,只是隨侍在一側(cè),面無表情。
上官宇緩緩的勾勾唇,也不著急,倒是打量起院子的景致來,似乎與上官云逸靠上了。
過了許久,歐陽管家見上官宇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得上前低聲提醒道:“公子,人來了!”
上官云逸這才緩緩的顫動眼簾,張開眼睛,冷冷的斜睨了上官宇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表弟啊,還真是稀客,自從表弟自立家門之后,可是早已經(jīng)忘記還有我這個表哥了,今日怎么有空來了?”
上官宇笑道:“只是短短一些日子不見而已,表哥的武功真是越來越退步了,我來了這么久,表哥都不知道,如果我有心殺表哥的話,恐怕……”
上官云逸眸色一寒,不悅的坐起身子冷聲道:“上官宇,你如今真是越來越本事了,求人還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還真是做了幾日自封的掌舵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上官宇笑道:“表哥,我看你是誤會了,我不是來求你的,我是來勸你收手的!”
上官云逸冷冷一笑,“收手?你覺著可能嗎?”
“表哥,現(xiàn)在收手,將你手中囤積的豆油拋售,或許還來得及,再過一個月,恐怕上官家族會因為這件事情元氣大傷!表哥,我也是姓上官的,我不想你以本傷人!”上官宇懇切道。
“上官宇,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知道害怕,原來你是死不悔改,告訴你,上官家族的掌門人只有一人,那就是持有家族扳指的我,上官云逸,你這個旁支只是歪門邪道,就算你做了朝廷的走狗,也不可能改變你是上官家族叛徒的事實!”上官云逸氣的臉上的肌肉微微的顫抖,他回眸冷冷的望了一眼歐陽管家,冷聲道,“歐陽叔,放狗!”
上官宇嘆口氣道:“表哥,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如今四大家族都已經(jīng)歸降朝廷,你也看到了,銀子并沒有少掙,咱們做生意的,求的是財路,不是權(quán)勢,你又何必如此固執(zhí)?”
“歐陽叔,怎么還不放狗?將這種亂吠吠的小狗趕出去!”上官云逸冷聲道,說話毫不客氣。
“表哥,我是好意前來勸你,你不聽可別怪我不念最后的表兄弟之情!”上官宇低聲道,在歐陽管家讓人將狗牽出來之前,帶著寒武趕緊離開。
“公子,您說上官宇這次來到底是何用意?老奴瞧著他表情沉穩(wěn),并不驚慌,難道是咱們的計劃有了什么破綻不成?”待上官宇走了之后,歐陽管家忍不住低聲揣測道。
“歐陽管家,現(xiàn)在是什么世道,難道你我還不清楚嗎?我看上官宇只是硬撐而已,距離黃豆下來還有半年,就算是他上官宇跟那個老皇帝有天大的本事,也解決不見這次油荒!”上官云逸冷笑道,回身繼續(xù)躺在軟榻上。
“可是公子別忘了,還有一個楚一清,那個女人也不可小覷!”歐陽管家低聲道,“原本以為楚一清會利用暖棚種黃豆,可是咱們派去楚寒的人四處已經(jīng)瞧過了,根本就沒有見到黃豆的影子,現(xiàn)在楚寒雖然大部分都用豬油,可是楚寒四十三個鎮(zhèn)子,只是依靠那點豬油,以老奴看,也不過能頂個個把月而已!不過聽說楚一清種了大面積的油菜,而且全都讓油菜開了花結(jié)籽兒,公子,你說,這做種子也用不了幾千畝的地吧?會不會是……”歐陽管家又道。
“歐陽叔,你太高估那個楚一清了,之前那些暖棚蔬菜,說不定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我就不信就憑楚一清一個人,能夠改變已經(jīng)既成事實的油荒!不過你說的對,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吩咐下去,讓咱們的人在各地繼續(xù)制造恐慌,將百姓的怨氣引到衙門與其他四大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上,另外讓人去楚寒提防著楚一清,這樣雙管齊下,不出一個月,我敢保證,赫連那幾個老家伙,一定會見此不住回來求我!”上官云逸胸有成竹道。
歐陽管家只得應(yīng)著。
楚寒,大片的油菜地里,楚一清帶著斗笠親自查看了結(jié)籽的情況,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油菜地,忍不住愉悅的勾勾唇。
“妹子,嘎子跟山丹回來了,走,快家去吧!”突地,后面?zhèn)鱽斫鹩竦暮艉奥暎磺逡宦牐簿挖s緊從油菜地里出來,摘了頭上的斗笠問道:“可是養(yǎng)豬場有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回來了?”
“你瞧你這記性,前些日子俺不是跟你說過,磨盤要一歲了呢,回來抓個周!”金玉一邊接過她手里的家把什,一邊說道。
“是啊,你不說我倒忘記了,就連磨盤都一歲了呢,這時間過得可真快!”楚一清忍不住感嘆道。
“可不,你瞧你剛來的時候,二嘎子還是個愣頭青,如今孩子都一歲了,就連俺家金銀也兩歲了,可是妹子你,還跟王爺這樣不清不楚的呢,雖說你不讓俺管,可是有時候,俺真的是沉不住氣,妹子,你的年紀可真的不小了,別整日里在地里磨磨,趁著年輕趕緊吧,不然再過幾年,連麥香都嫁了,就剩你一個了!”金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嘮叨道。
“好了好了,你瞧你,又來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數(shù)呢!”楚一清笑道,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給磨盤的周歲禮可準備好了?你瞧,我竟然全都忘記了!”
“這種小事還用你費心,你放心吧,俺都準備了,過年的時候柳毅送來那一箱子?xùn)|西,那日俺翻檢了一下,可真是還有不少好東西呢,挑了幾樣出來,你幫著拿拿主意!”金玉說道。
“行,反正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講究!”楚一清笑道,一邊跟金玉說著話也就進了村子。
現(xiàn)在養(yǎng)豬場正忙,每日里十幾頭大豬拉出去,原本滿滿的豬圈里已經(jīng)不剩下幾頭,二嘎子也就趁著磨盤過周歲一起回來,問楚一清討要個主意,這萬一將豬都買了,這以后可咋辦!
“楚姑娘,您回來了?”二嘎子見到楚一清,先恭敬的行了禮,見楚一清著急去看磨盤,也就老老實實的在外面等著。
房間里,楚一清跟山丹說著話,金玉陪著,三人一起逗弄著剛剛開始學(xué)走路的磨盤,不時的有笑聲傳出來。
“嘎子,你別心急,來,坐下,咱們好好聊聊,如今隔著遠了,也許久見不上面了!”趙小麥從屋里搬出兩個小凳子來,與二嘎子一人一只,兩人就坐在門前的老槐樹下,讓梨子端了一盤茶水出來,一邊說著話一邊喝著茶。
“大哥,你瞧,眨眼都三年多了,想想當日俺幸虧跟著你回來,要不然現(xiàn)在還在鎮(zhèn)子里打散工呢,連個老婆都娶不上!”茶水喝了幾口,二嘎子也就發(fā)起感慨來。
“你咋說這話,如今還不是你自己奮斗著?你腦子靈活,是個管事的料子,不像俺,就會出力氣!”趙小麥笑道,正說著,夏至見天氣好,讓阿金跟阿銀出來曬曬太陽,皇甫老太也就進屋將磨盤也抱了出來,三個小娃娃在院子里嬉戲,這種生活當真是讓人歡喜。
二嘎子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在磨盤的身上,生怕磨盤那兩條站立不穩(wěn)的小腿一軟,摔著碰著啥的。
“嘎子,你現(xiàn)在就跟俺去年一樣,生怕孩子摔著,過段時間會走也就好了,如今生活條件好了,孩子們吃得比過去過年吃得都好,你瞧你家磨盤那身膘,走不完,過個個把月就會跑了呢!”趙小麥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磨盤是胖呢,能吃,磨盤娘一直說是在這里過月子吃雞吃多了呢!大哥,如今俺也沒什么想頭,就好好的跟著楚姑娘干,好好的養(yǎng)活老婆孩子就中!”嘎子這才舍得回眸笑道。
“放心吧,咱家是越來越旺盛了,妹子都搬到鎮(zhèn)子里去了,這日子以后只會越過越好呢!”趙小麥哈哈笑道。
屋里,楚一清跟山丹說完了話,也就出了門,見二嘎子跟趙小麥聊的火熱,也就上前笑道:“二嘎子,以后你可要常回來些,你瞧你們這一家子一回來,院子里可熱鬧了不少!”
二嘎子趕緊起身說道:“楚姑娘,俺也想著回呢,可是總是脫不開身,要不是趁著磨盤周歲,這次還回不來呢!你也知道,現(xiàn)在養(yǎng)豬場里太忙,一日都要殺幾頭豬呢!”
聽二嘎子說起養(yǎng)豬場的事情,趙小麥也就趁機起來,將座位讓給楚一清,自己去逗弄孩子們玩。
“楚姑娘,現(xiàn)在大豬可是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百幾十斤的,正是長膘的時候,再說咱們的價格太便宜,聽他們從外面回來的人說,不說遠的,就運城,那豬價都是咱們的十幾倍呢,咱這樣是不是太虧了?”二嘎子低聲說道。
“暫時將價格提高一倍吧,畢竟豬太小,利潤太低,場子里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吃飯呢!”楚一清點點頭道。
“哎,那行,這樣豬賣小了也就不虧了!”二嘎子趕緊點頭道。
“記住老母豬是不賣的,等過些日子油荒緩和了,還指著母豬下崽呢!”楚一清又囑咐道。
“楚姑娘放心,那二十幾頭已經(jīng)大肚子的母豬俺看的跟寶貝似的,讓汪三親自照料,錯不了!”二嘎子趕緊說道。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笑道:“以后我搬去鎮(zhèn)子里去,養(yǎng)豬場的事情也顧不上了,你不用事事都經(jīng)過我的同意,自己拿主意就成,每到月底,派人將賬本跟盈余送到鎮(zhèn)子里去也就是了,你跟著我這么多年,我還能信不過你?”
二嘎子嘿嘿笑道:“遇到大事兒俺還是想要依仗姑娘您呢,俺不敢拿主意!”
楚一清笑道:“那就慢慢鍛煉著來,這養(yǎng)豬場,我還想在其他鎮(zhèn)子也建幾個,到時候少不得要你到處奔波,你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訓(xùn)練你的手下,等他們能獨當一面了,也就分配出去,咱們總不能拘泥于一個那么小的場子!”
二嘎子一聽,雙眼也就放光,趕緊說道:“不瞞姑娘說,俺覺著寒十就不錯,這些日子,他也幫了俺不少,俺覺著沒看錯,那寒十是個能挑大梁的!”
寒十……楚一清沉吟了一下,也就想起了那個精明矮小的男人,也就點點頭道:“行,這話我放在心里了,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重用他!”
二嘎子趕緊點頭。
磨盤的周歲是在孫家村過的,據(jù)說山丹也學(xué)著楚一清的樣子,讓磨盤抓周,磨盤抓了一個算盤,喜得山丹合不攏嘴,直說磨盤將來會是個生意人,跟著楚一清做生意,如今在宅院里,也就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一下,吃完了飯,幾家的大人聚在一起,看著孩子們打打鬧鬧的,說著閑話,心里格外的高興。
“喲,這樣一瞧,麥香還是個蔥花呢,就麥香一個女娃兒!”山丹看著阿寶帶著三個小鬼頭玩,突地響起了什么,驚叫道。
“可不是,這都四個男娃了,我瞧著還是女娃省心!”皇甫老太笑道。
“山丹,你看俺娘,一聽這話就是言不由衷的,當年俺就帶著麥香一個人的時候,也不知道誰整日里叨叨要男娃要男娃,這一下子俺得了兩個男娃,倒不值錢了,娘竟然說這話了!”金玉立即揭皇甫老太的老底說道。
楚一清忍不住笑起來,正說著女娃缺,花麟就被奶娘收拾的跟個小公主似的出來了,可是她嫌棄阿金他們太小,不跟他們玩,非要拉著阿寶去抓鳥,阿寶正跟阿金他們玩的興起,才不理她,她就不樂意了,立即跑到楚一清的面前抽搐了鼻子,小手緊緊的抓著楚一清的衣袖搖晃道:“楚姨,阿寶又欺負我!”
山丹第一次見到花麟,見花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忍不住稀罕道:“楚姑娘,這小姑娘是誰啊,瞧著有些像鈴鐺,該不會是鈴鐺吧?”
花麟心里本就不樂意,這會兒聽見將她誤認做鈴鐺,就忍不住朝著山丹大聲叫道:“鈴鐺有這么漂亮嗎?我叫做花麟,才不是鈴鐺!”
山丹一愣,就連正在嘗試走路的磨盤也被花麟的喊叫嚇哭了。
“乖,不哭!”山丹趕緊上前抱起磨盤。
楚一清不悅的低聲斥道:“花麟,怎么這么沒禮貌?你應(yīng)該叫孫姨的!”
花麟咬咬唇,可是那心里絕對是不服,低聲嘟囔道:“我才不叫,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我花麟的姨娘的!”花麟說完,蹬蹬的跑遠了。
“這個孩子……”楚一清忍不住皺皺眉,還以為花麟這些日子收斂了,雖說每日里還是搗亂,倒是也無傷大雅,想不到今日這么高興的日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楚姑娘,孩子還小呢,再說是城里的孩子,都嬌氣的!”山丹抱著磨盤趕緊說道。
“是我沒教好她,山丹,你別忘心里去,給磨盤叫叫了嗎?可別嚇著!”楚一清趕緊說道。
“沒事沒事,磨盤習(xí)慣了,在養(yǎng)豬場的時候,天天聽殺豬叫,膽子大著呢!”孫山丹笑道。
皇甫老太上前接過磨盤,默默他的腦袋道:“摸摸毛嚇不著,磨盤啊咱們雖然小,可不能跟那種沒家教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咱不理她,一會兒奶奶給你拿糖吃!”
“大娘,沒事,你可別嬌慣著磨盤,這男孩子,就是得吃吃苦,不跟女孩子似的,要嬌著養(yǎng)!”山丹趕緊說道。
或許因為花海的關(guān)系,對于楚一清將花麟帶回來,皇甫老太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基本上是不理花麟的,再加上花麟嚇著磨盤,這皇甫老太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待見花麟,見了花麟就當沒看見似的,從來不叫她!
花麟這會兒還覺著委屈呢,氣鼓鼓的進了自己的房間,一下子趴在炕上,誰也不理,誰也不見,將奶娘跟隨身跟著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
將山丹他們送走之后,楚一清就進了花麟房間,見她還在嘔氣,連飯菜都沒吃,也就淡聲說道:“你還發(fā)脾氣,以為自己做的對嗎?”
花麟從炕上坐起來,眼睛紅紅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皇甫奶奶不喜歡我,阿寶也不喜歡我,你們對鈴鐺都比對我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著來了,我……我想爺爺!”
花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楚一清嘆口氣,問道:“那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聪矚g鈴鐺不喜歡你嗎?”
花麟摸了摸眼淚,點點頭,可是又不服氣道:“我就是不喜歡你們喜歡鈴鐺,就是不喜歡!”
“你既然知道原因,那就做個好孩子,讓我們喜歡不就成了?”楚一清走向一旁的臉盤,擰了水,輕輕的給花麟擦了臉,“花麟,你爺爺已經(jīng)死了,你必須學(xué)會長大,你已經(jīng)很幸福了,起碼過去的六年,你有爺爺疼著,有你大哥寵著,有些孩子,從小就沒有任何親人的,他們從小就要學(xué)會謀生,要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你已經(jīng)比她們幸福的多!”
“楚姨,你不疼我嗎?”花麟突地緊緊的抓住楚一清的手臂問道,“你不是說,你就是我的親人嗎?”
楚一清點點頭,“沒錯,你可以將我當做你的親人,但是我不會像你爺爺、哥哥一般那樣慣著你,你已經(jīng)長大了,應(yīng)該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什么!”
花麟低下眼睛嘟囔道:“我還小呢……”
楚一清笑道:“前幾天我在鎮(zhèn)子外買了一小塊地,想要全部種上花,花麟,你會不會種花?”
一聽種花,花麟立即雙眼發(fā)亮道:“我會我會,爺爺說我最聰明了,種花比哥哥都棒呢,我在家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小花圃呢!”
楚一清點點頭:“那就好,我想將藍玫瑰引到楚寒來,以后你不讀書做繡活的時候也可以種種花兒,我給你發(fā)工錢,到時候有了錢,你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花麟是不缺錢的,每個月有五兩銀子的月錢,可是她卻是喜歡花的,于是也就眨眨眼睛問道:“那能讓阿寶跟我一起種嗎?”
楚一清點點頭:“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以后不要這么沒禮貌,知道嗎?”
花麟只得點點頭道:“知道了,楚姨!”
安撫下花麟,楚一清也就放了心,從屋里出來,叮囑奶娘好好的伺候花麟吃了晚飯,也就回了房間。
轉(zhuǎn)眼間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而逝,楚一清終于盼來了油菜籽的豐收,由于這次收油菜籽是大事,幾天之前,楚一清就開始安排人,在進行收割之前,又對主要的負責人進行了一次培訓(xùn)。
“不就是收個油菜籽么,用的著這般勞師動眾,俺瞧著,跟割麥子一般割就成了!”有人不服氣道。
楚一清大聲說道:“這個油菜籽可金貴,大家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這籽殼很容易裂角落粒,大家一定要像我這樣,輕割,輕放,輕捆,捆的時候,油菜籽一放朝上,收完之后,因為油菜籽尚未完全成熟,所以不能散放晾曬,容易造成秕粒,我在那邊堤壩上選了一塊地方,大家小心翼翼的背過去,垛的時候要注意垛下積水,可以墊些干垛,油菜籽的一方朝上,防止菜籽霉變,這莖稈也要朝垛外,以利后熟……”
大家一開始并不在意,聽楚一清說了這么多下來,那些原先嘀咕的人也就低聲說道:“原來如此,竟然有這么多的講究!”
“不講究,人家一畝地收成能是咱們之前的兩倍?咱們這里幸虧出了這個農(nóng)神娘娘,不然的話,這時局這般動蕩,咱們這楚寒又是全國最貧瘠的,咱們啊,恐怕早就餓死了!”
原先不服氣的那些人這會兒也就全都心悅誠服,可是還是有的人打聽道:“這油菜不是菜么,如今都結(jié)了籽兒,是要做種子?也不能用這么多吧?你看這莖子,如今結(jié)了籽兒也不能吃了呢!”
“少打聽,你新來的咋的,在趙家干,這手要勤快,眼要明亮,嘴巴要閉的嚴,不然你就等著餓死吧!”
那人也就不敢再問了,老老實實的干活。
人群中,有個男子鬼鬼祟祟的湊上去聽了半天,沒聽出有價值的消息來,只得跟著大部分的人去收割油菜。
楚一清先看著第一批人示范了之后,也就點點頭,讓孫明發(fā)帶著十幾個人看護著,一想到四五天之后,這些菜籽就脫落下來,收起來攤曬、脫粒、揚凈之后就可以榨出鮮亮的油來,楚一清心里就格外的高興!
“楚姑娘,這日頭大,去地頭上歇歇吧,這里有俺們瞧著呢!”見日頭越來越毒,孫明發(fā)也就上前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又叮囑了幾聲,也就去了地頭上搭建的帳篷里,只見阿寶正跟著虎子幾個捉螞蚱呢,每個人手上都是用姑姑勇穿的長長的一串,阿寶見了楚一清,更是歡喜的上前昂起小腦袋來笑道:“娘,你看,晚上給我炸著吃,可好吃了!”
楚一清看他滿頭汗,也就笑道:“行,只是記著千萬不能去河邊玩,知道嗎?”
前幾天河里村里有幾個孩子貪圖涼快,下水去洗澡,幸虧李老二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那幾個孩子就沒命了,因為這事,楚一清后來心里一陣害怕,這才驚覺到阿寶已經(jīng)到了調(diào)皮搗蛋的年紀,雖然他比其他的孩子要早熟,但是就怕扛不住別的孩子挑唆,所以每一日,楚一清都要刻意叮囑上幾聲。
“娘,放心吧,虎子那天去河里玩,讓大娘發(fā)現(xiàn)了,好一頓打呢,我才不去呢!”虎子回頭取笑虎子道。
虎子漲紅了臉,嘟囔道:“俺就是泡了泡腳,俺娘專門就挑了俺小腿上查看,一看不就露餡了?”
阿寶奇怪的問道:“不是別的孩子說的?是你娘自己發(fā)現(xiàn)的?你娘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虎子看了一眼楚一清,低聲拉著阿寶到眼前低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去過河里,那身上是一劃就起一道白膜的,大家一瞧就都知道了!”
阿寶一瞪眼:“真的?”
虎子點點頭:“大人比咱聰明呢,所以俺以后再也不敢去了!”
楚一清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笑道:“大人吃過的飯比你吃過的鹽都多,自然比你們聰明,所以啊,別想著有什么事情能瞞騙過大人!”
阿寶趕緊乖巧的點頭。
三千畝油菜收了四五天,緊接著就要掃場、晾曬,所以異常的忙碌,等油菜籽都差不多收起來的時候,卻沒有想到竟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阿金丟了!
這幾日家里忙活著收油菜籽,金玉也就讓夏至她們看顧著兩個孩子,有的時候煮些綠豆水去地里給大家解渴,這一日,她剛從地里走進村里,就見夏至急急慌慌的找著什么,也就趕緊上前問道:“夏至,你不在家好好看孩子,怎么跑了出來?”
夏至一看到金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下子跪在金玉的面前說道:“夫人,是奴婢不好,奴婢將阿金少爺弄丟了!”
“啥?”金玉一怔,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啥?”
“阿金少爺,阿金少爺他不見了!”夏至再次磕頭道。
金玉一把將夏至拽了起來喊道:“你再說一遍,你怎么丟的阿金?”
щшш _Tтkan _¢Ο 夏至渾身顫抖道:“剛才……剛才阿金少爺非要來村子里玩,奴婢就跟老夫人說了一聲,跟秋分兩人跟著,誰知道轉(zhuǎn)眼的功夫,阿金少爺就不見了,奴婢跟秋分都找了半天了,可是這會兒人都在曬場上,沒有人看見……”
金玉雙眼一翻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夏至的壞中。
“夫人,夫人!”夏至急得不行,見秋分臉色慘白的跑過來,也就知道沒有找到阿金,只得說道:“秋分,你快去zhao小姐,如今只得告訴小姐了!”
秋分只得點點頭,趕緊跑出村外去曬場找楚一清。
楚一清正指揮著人將曬干的菜籽裝起來準備送去鎮(zhèn)子里榨油,一聽秋分說了這事,她仔細的問清楚了之后說道:“大家都在村子口,那人肯定沒向村子口走,要么是河邊要么是后山,孫大哥,你趕緊讓人去找,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人找到!”
孫明發(fā)趕緊應(yīng)了,大手一揮說道:“走,趕緊進村子,挨家挨戶的找,你們?nèi)ズ舆叄銈內(nèi)ズ笊剑 ?
百十號人這會兒全都一呼百應(yīng),向著村子而去。
趙小麥在最后面,一聽說阿金丟了,那兩腿也有些發(fā)軟,但是他終究是個男子漢,也就趕緊帶著人去了河邊。
楚一清皺皺眉,這上家村防護一向嚴密,那人是怎么混進來的?想起為了收油菜,從外村還雇了幾個人,難道是那幾個外村人?不過趙武在村外都安插了暗衛(wèi),那人一定不會走出這上家村,當即也就沉住氣,讓人趕緊通知趙武找人。
果不其然,不出兩個時辰,藏在山上的一個男人就被抓住了,那人孫光明一眼就認出了,說是隔壁村子的,因為人手不夠,他又有熟人介紹的,所以才要他來幫忙,卻想不到竟然引狼入室。
“孫大哥,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孩子嗎?”楚一清趕緊問道。
“沒呢,剛才打了半天,他也不說,還是塊硬骨頭呢!”孫明發(fā)擦了擦臉上的汗,無奈道。
這會兒金玉跟皇甫老太也趕來了,金玉拉著那人的衣襟就哭喊道:“你說,你把金兒放在哪了?你說啊,你要什么俺都給你,你還給俺孩子!”
那人抬臉看了楚一清一眼,突地用力咬了一下,楚一清趕緊上前阻止,卻還是完了一步。
“哎呀,這人咋死了!”孫明發(fā)見那人嘴角流血,上前趕緊查看,忍不住嚇了一跳。
“楚姑娘,不好了,剛才俺瞧見有十幾輛馬車出了村子,那馬車上有個麻袋漏了,俺一瞧,正是您剛收的油菜籽呢!”突地,有人跑過來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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