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大昭,大昭的法律不會管你幾歲成親生子。
魂淡,這家伙為毛越來越犀利了。
安菁無語問蒼天。
蒼天答曰:因為你教的好。
就好比大嫂,今年剛二十,已經有一個快兩歲的女兒了,算算時間,十七就懷上了。
十七啊,她也十七了,以姚瑄華這魂淡的行動能力來看,除非是他們兩個有某功能上的缺陷,否則,懷孕是必然的事情啊。
“少奶奶,你又怎么了?”美杏不解的問,“出門時不還挺高興的么?”也不知道爺昨晚跟少奶奶怎么了,她離得遠聽不真切,可聽那動靜好像在吵嘴似的。但今兒一早似乎就已經和好了,兩人有說有笑的,少奶奶這會兒不該不高興才對啊。
安菁用力扯出個笑容來:“是啊,我挺高興的,興高采烈呢……”
美杏低頭:“你還是別笑了。”
馬車到了街口,安菁與美杏下了車,讓車夫把車先趕走,兩人就這么走著逛去了。
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哪怕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卻也擋不住百姓們的腳步。
不過,安菁要的不是這個啊。
再往前走了一段,她忍不住嘆了口氣:“走了這么久,怎么什么動靜都沒有?”
“哼,一定是大小姐在胡說八道,外頭根本就沒有傳言。”美杏撇撇嘴。“我看她啊,指定是故意的,怕老夫人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所以才說得那么嚇人。”
“不,既然她說了,那外頭指定會有這消息才對。”安菁搖了搖頭,姚云華是個謹慎的人,從她能精分到同時擁有兩個人格的地步就能看出來。
喵的,為了掩飾自己,竟然真的偽造出一個活生生的端莊假身。你還能更狠一點么。
“走,去看戲。”
美杏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看看戲?少奶奶該不會是要去那些大老爺們才會去的瓦舍吧?有幾個規規矩矩的好女子會去哪里啊?頂多也就是那些任性胡來……
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少奶奶從來就不是個規規矩矩的女子,少奶奶本來就是個任性胡來的女子。
可是。已經被人那般造謠了,若是還被人發現這樣,豈不是會令謠言傳得更廣一些?若是與爺一同去還好,可現在沒有啊。
“好了,走吧。”不等美杏從糾結中醒來,安菁一拍美杏肩膀,笑嘻嘻的丟給了她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紗巾,可是,這天氣雖說涼了。也沒涼到這種地步啊。
看看自家少奶奶已經邊圍紗巾邊往前走,美杏認命了,也用紗巾將自己的臉擋住。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作用,可總比不擋好些。
因為是上午,看戲的人并不多,故而臺上唱戲的那幾位也就有些提不起興致的樣子,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反倒是安菁和美杏的到來讓人眼睛一亮——甚少有女子會來這種地方看戲呢,就算是來。也不過偶爾有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夫妻兩個走到這里,隨意消磨些時光便走了。可這兩個。一看就是一主一仆,且衣著光鮮。
這樣的人家,即使想看戲,不都是叫一戲班子到自己府上去的么?
算啦,大概又是哪家的任性千金跑出來玩吧,若是讓她那父母知道,不定怎么責罰她呢。
不過,倒也有人表示反對意見。
“別的府上還真是這樣,不過,估計那安府是不可能吧?說不準那安小姐要是想來這里看戲,安府會特地包了整個戲班子,就在這里唱給安小姐一人聽。”
“嘿,那也是過去的事兒了,人家都嫁人了。”
“嫁人又怎么樣,那位要是任性起來,誰管得了?嘖嘖,你們沒聽說么,她都嫁了人還不安分呢,前幾天在外頭跟個男子有說有笑的。”
“那又怎樣,嫁了人還不許人家跟外人來往了?你腦袋還真是老舊,沒見趙王府的那位郡主都成親了,還跟男子合伙做生意的么?”
“人家那是郡主,安小姐能比么?再說了,無風不起浪,誰知道到底只是說幾句話,還是真的有什么事兒?”
果然有謠言在傳。安菁隱藏在紗巾后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她就說么,姚云華要維持自身的端莊形象,當然不會自己真身上陣去跟人講她的壞話,必然是要經過某種渠道。既然連她那天去了哪里都一清二楚,恐怕姚云華是命人跟蹤了她,然后自然而然的知道她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然后,跟蹤她的人自然就可以隨意發揮了。
既然是被姚云華使喚出來的人,那身份地位自然不會很高,頂多不過是姚云華身邊的丫鬟仆婦或者小廝之類。而那種人所來往的人,也只能是些普通人,絕不會是達官貴人的。
所以,那些謠言最初應該是在普通百姓,或者說,閑的無聊的普通混混或者婦人口中傳播。
美杏在一邊聽得直窩火,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聽人一句閑話,就傳出多少沒影兒的故事來,真是可恨。
“說到那個榮景侯府的三少奶奶啊,我也有所耳聞呢。”
幾個無視了臺上戲子,兀自討論得正歡的男子一愣,都扭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誒,這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能認識那位安小姐也說不定。嘿,那些話再怎么傳也就那么回事兒,倒是可以聽聽認識的人是怎么說的。
抱著這個念頭,其中一人嘻嘻一笑:“怎么,小姐認識那位姚家的少奶奶?”
“認識?我認識她干嘛?”安菁撇撇嘴。從那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她有多嫌棄那位安菁了。
美杏默默的低下了頭,這就是少奶奶總掛在嘴邊的演技了吧。上頭那幾個戲子根本比不過呢。
“喲,那你聽說過什么?”另一人樂了,一聽就知道,這位小姐跟那個姚家的少奶奶有過節,這樣最好,說不準能聽著點新鮮故事,回去又是幾天談資了。
“嗤。用的著聽說么,看也就看明白了。”安菁撇嘴冷笑。為了確切的表達自己的不爽,她還換了個姿勢,雙手抱臂,“她那種不知羞恥的女子。就因為對表哥……不,就因為傾心于姚公子,所以就百般糾纏。也不知她是給表……姚公子下了什么*藥,勾得姚公子失魂落魄的。否則,就憑她那種女子,姚公子豈會看得上她?”不好意思啊表妹,我可沒說我是誰,也只是不小心說錯了三個字,人家要是想多了。那可跟我無關。
不過,似乎眾人都想多了。
這位小姐,管那位姚公子叫表哥啊。雖說是飛快的改了口,可大家又不聾,都聽見了呢。而且,聽起來,似乎是人家小兩口恩愛非常,所以這位表妹小姐在拈酸吃醋……誒。你表哥表嫂恩恩愛愛,你不該為他們高興么。你吃醋干嘛?
似乎沒有意識到眾人正在以看“醋小姐”的眼神看著自己,安菁自顧自的繼續鄙視著自己:“她又懶又饞(魂淡姚瑄華,竟然把我當吃貨),虧得姚公子能忍受下來,我都跟……哼,侯府的老夫人都幾次斥責過她了,她非但不改,反而變本加厲。又不賢良,連老夫人賞賜給姚公子的丫鬟也敢逼著姚公子送走,虧得姚公子就肯……”
哦哦,你跟那侯府的老夫人打過小報告啊。
哦哦,人家安小姐跟姚公子小日子過的很恩愛,容不下外人啊。
哦哦,你這酸爽,真帶勁。
似乎是覺得說得有點過了,安菁干咳了一聲,打住了對自己的抨擊,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這也就罷了,可我聽說啊……”
聽說什么,你別賣關子啊,趕緊的!
把眾人的好奇心都撩撥起來,安菁這才說道:“聽說那安菁打從還沒嫁進榮景侯府的時候,就跟人家侯府的大小姐不和呢……你們知道吧,就是后來嫁給了趙小將軍的那位。”
當然知道,那位小姐的故事說起來簡直比戲文還有意思呢。說是早就跟趙小將軍訂了親了,可沒想到趙小將軍失蹤,那位小姐就等了下去,一直等到趙小將軍回來,兩人這才算是好事多磨終成眷屬。
“哼,那趙小將軍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怎好拖著表……姚小姐的終身?偏那安菁是個多管閑事的,說什么無故退親不合理,說什么至少也要等上一段日子,他們安府跟榮景侯府又有來往,那姚二小姐還跟她三哥有親,她嘮嘮叨叨說得姚小姐的父母都點了頭。不然的話,只怕姚小姐早就退了親另覓良緣了,豈會等上兩年?”
誒誒,里頭原來還有這么一層故事呢?
誒誒,沒想到那安菁看似胡鬧任性,竟然還有這么明事理的時候呢?
誒誒,本以為姚大小姐是自個兒要等的,原來是早就等不下去了,只是不得不等啊。
“別的不說,就說你們剛剛說的那事兒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話鋒一轉,安菁立刻就轉到了正題上。
眾人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
“前些日子,聽說那姚家大小姐有喜,安菁帶了人去看望,到了晌午,說什么也不肯在將軍府用飯,就出去了。人家姚大小姐不放心,就使了個人背后跟著去了,卻見安菁帶著丫鬟在外頭吃了飯,出來就遇上了個年輕男子,兩人說笑了一陣子才分開。”說到這里,安菁再次呸了一口,“要不是有私情,她跟人家說笑什么?一個有夫之婦,豈能那般不知端莊尊重,在外頭與年輕男子講話?所以,他們一定是有奸情!哼,不光我這么想,連表……姚大小姐都點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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