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喻梓吃飯,吃的香,連帶著他的胃口都好。她吃的雖然不做作,卻也不難看,吃的干干凈凈,帶著點兒優雅,看得出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家教極好。
可同時又有點兒遺憾,她這樣不在意的吃東西,這不就是因為心里沒他嗎?
要是心里對他有好感,肯定會注意的。
燕淮安心里糾結極了,又高興又遺憾。
喻梓卻體會不到燕淮安的這份兒糾結,一邊吃著,一邊夸道:“你做的真好吃,比那些美式餐廳做的都地道。”
“你喜歡吃熱食,所以我都注意過。”燕淮安笑著說,“我也一直沒有問過你,早餐你偏向西方的還是咱們這兒的傳統早餐?”
因在英國留學,他更擅長西式早餐,其實西式早餐看著簡單,但費得力氣一點兒都不少。
喻梓覺得,早餐是白吃人家燕淮安的,人家大清早起來做早餐,她哪好意思提那么多要求。
再說,這些跟她以前比起來,簡直是五星級待遇了。
以前在路上一邊灌著冷風一邊啃面包的時候都有。現在在家里,吃著熱乎乎的三明治,料足,面包外酥內軟,還能喝著熱乎乎的可可,如果換成今天是周末,那肯定就更愜意了。
所以喻梓搖頭,說道:“我是不挑的,都好吃。只要是熱乎乎的,我都愛。”
說著,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表示她真的不是在客氣。
燕淮安也高興,但心中仍有自己的打算。
吃完飯,燕淮安又拿了拿了一個小餐盒給喻梓。
喻梓打開蓋子看,小餐盒里一格一格的裝著各種切好的水果,有蘋果,甜橙,奇異果,還有小番茄。旁邊有專門放水果叉的小格子。
都切好了,不需要她沾手,拿著小叉子吃就可以。
喻梓已經被燕淮安的細心給驚住了。
“昨天臨時邀請你過來,所以也沒什么準備。以后我每天都給你準備好餐后水果。你想在車上吃,或者回了公司吃,都可以。”燕淮安說道。
喻梓捧著餐盒,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有什么緩緩地在心坎兒里滑過。
低頭看看水果,仍舊不敢相信,怎么能有男人細致成這樣子。
“我去拿件外套,咱們就能走。”燕淮安說道,轉身去了衣帽間。
在燕淮安不在的功夫,喻梓低頭看著各色的水果,顏色鮮艷好看,看著心情都很好。
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這種被人細細妥帖的照料著的溫暖感覺,是怎么回事?
心跳,好似也有些快了。
這是將對方放在了心上,才能這樣事事妥帖吧。
不然,哪能會在意這許多?
可燕淮安在意她嗎?
喻梓胸中劃過異樣,手捂著揉了揉,也沒能揮散異樣的感覺。
還沒想明白,燕淮安已經拿著西裝外套出來,一邊走一邊穿好西裝,動作說不出的瀟灑。
見她有點兒癡呆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在她面前站定。
嗓音溫厚優雅,“怎么了?”
喻梓被喚回了神,趕緊搖頭,“沒什么。”
因為剛才的那番胡思亂想,現在根本不敢正視燕淮安,一臉心虛的垂著腦袋,長長地睫毛翩然閃爍,視線落在了燕淮安的西裝扣上。
此時,他長指正捏著西裝口,微微彎曲,本就分明的直接一節一節的突出來,像竹子一樣,在白皙的手上修長如玉。
燕淮安不解,默不作聲的觀察了喻梓半晌,仍舊找不到頭緒,伸手將裝著水果的餐盒接過來,將蓋子蓋好,放進餐盒袋里,先替喻梓拿著了。
垂眼,幽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她的手雖然已經放下,可剛才看到的畫面,他始終忘不了。
喉嚨滑動,嘴巴干的火辣辣的燒著,腦中總忍不住想起早晨在她家沙發上看到的那幅畫面。
感覺鼻子有些熱,燕淮安微微抬頭,覺得至少今天是無法好好地心無雜念的面對喻梓了。
“走吧。”燕淮安勉強發聲,嗓音里還帶著沙啞,略有些緊繃,和平時的聲音不太一樣。
這引得喻梓抬頭看了他一眼,但燕淮安面上波瀾不興,終究沒被她看出什么。
因事務所與燕回簡直是順路的不能再順,因此好像不知不覺的,兩人就有了一同上班的默契。
這跟一起吃飯還要商量不一樣。對于一同上班這件事情,兩人都沒有商量過,就是這么自然地發生了。
在車里,喻梓將盛著睡過的餐盒放在腿上,拿出小鏡子來照著涂唇膏。
她涂得唇膏顏色不算淡,好像是為了給人強勢專業的印象。身為律師,好似是應該有些氣勢的,如果妝容太過淡素,就像個小姑娘,大抵是不太得客戶信任。
喻梓除了唇妝,其實妝容不厚重,薄薄的一層粉底也只為了修飾膚色。喻梓皮膚白,膚質也好,臉上粉刺和痘印都沒有。在絕大多數女生都經歷過的青春期,在她身上好像從來沒有。
粉底的顏色帶著粉調,因此涂上淺淺的一層,皮膚好像白里透紅,十分健康。
眼妝也不重,只畫了眼線,涂上幾層深淺層次的大地色眼影,不甚明顯,低調內斂。
她忘了是曾經在哪個節目中看到過的,上面說,如果眼妝畫的重,那么唇色就要淡。但如果唇妝顏色重,那么眼妝就要淡一些,否則臉上的重點會不知道在哪里。
喻梓不知道隨了誰,天生愛美,對自己的皮膚保養得很勤,一周七天,各種不同功效與質地的面膜輪換著敷臉。
因此才保持了好的膚質。現在唇妝的顏色是圣羅蘭的方管202,啞光,很貼唇。顏色說是玫瑰紅其實也只是個大概,顏色很特別,有些玫瑰色,很亮眼的一種紅,在陽光下特別的出彩。不會給人太過強勢的壓迫感,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她年輕不可靠。
按照時下流行的說法,應該算的上是斬男色。
至今喻梓都沒有在別的牌子中找到能與之媲美的相近色。
她的皮膚本就白,被這個顏色襯得越發白皙,帶著冷調的白。
涂完后又照了會兒鏡子,沒發現哪里有瑕疵才放起來。
燕淮安在一旁雖然目不斜視的開車,但余光仍注意著她的動作。見她這樣一點兒不見外,心情莫名的好。
就好像自己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在車上毫無顧忌的展現自己化妝的這一面。
喻梓把東西都收好,偷偷地看燕淮安,不知道他覺得這口紅的顏色怎么樣?
這口紅是她才買的,代購剛寄到家里沒幾天。本來是想找個機會涂了給岳靖晨看,問問他這顏色到底斬不斬男,沒想到卻沒機會了。
她的包里一向習慣放兩三只不同顏色的口紅,這口紅雖然沒用過,但今天早晨不知道為什么,在喝完燕淮安送來的咖啡后,收拾包準備出門,就把這只口紅也放了進去。
剛才拿出隨身鏡涂口紅,她也有點兒猶豫,但最終還是將這只口紅拿了出來。
喻梓不禁自嘲的笑,沒想到岳靖晨沒看到,最終是給燕淮安看到了。
但燕淮安對這口紅的顏色好像沒什么反應,她又不好意思主動問。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還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對燕淮安到底是怎么看的。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莫名在意他的看法。
喻梓收回目光,低頭思索不已。
車在事務所的樓下路邊停穩,喻梓正要下車,卻發現燕淮安正轉頭看她,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她手搭著門的開關,疑惑的看向燕淮安。
他這才微笑道:“你今天涂得口紅顏色很好看。”
她唇部狀態好,即使是啞光的唇膏在她的唇上也不顯干,就是她唇部本來的狀態與觸感,讓他很想吻上去試試看。
劉嘉木與他私人關系好,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劉嘉木跟他說話向來不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