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路人的指引,王嘯與趙管家向清水州人士心目中的聖地——夏家緩緩行去,穿越幾條車水馬龍的青石街道,僅僅片刻,便到達了那坐落於城中最繁華之處的夏家!
那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院,與王家的宅院相差無幾,同樣華麗!高高的院牆上,鑲著琉璃綠瓦,牆上全部漆滿象徵奢華的硃紅之漆,門口的階梯則是磨平的大理石板!
王嘯二人輕步向夏家院門行去,門口是兩個負責看門的雜役。趙管家佝僂著身子,向二人行了一禮:“二位小哥,勞煩通傳一聲,我家少爺求見夏雨潔三小姐!”
那兩個雜役聞言狂笑,似對王嘯二人極爲不屑,其中一人更是態度囂張道:“想見我家三小姐?開什麼玩笑?想求見我家小姐的人多得是,你們兩算什麼東西?以爲我家小姐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
王嘯聞言大怒,正欲發火,趙管家卻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微微搖頭,再次微笑對那兩個夏家雜役道:“二位小哥,我們求見三小姐有要事!還請通傳一聲!必有厚報!”說完這些,趙管家又從袖中取出兩個金錠,諂媚地放在二人手中:“勞煩二位小哥了!”
那兩個雜役掂量著手中的金錠,賊眉鼠目的笑了笑:“這纔對嘛!你這個老小子,還不錯!稍等,我這就去通傳小姐,但是小姐是否見你二人,我便不知道了!”
趙管家似極爲高興,連忙笑著開口:“那是那是!有勞小哥了!”
便有一個雜役打開院門,向夏家深處疾驅而去,看來是去尋那夏雨潔小姐了!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道有些稚嫩卻又驕橫的聲音從院內遠處傳來:“誰?誰要見我?真是煩死了!”王嘯與趙管家擡頭向門中看去,便見方纔進入通報的那個雜役緊緊尾隨於四個女孩身後向此處行來!前方兩女正是夏雨潔與月湘二女,後面兩個女孩一個約莫雙十年華,另一個則與月湘年紀相仿!這二人恐怕就是夏家大小姐夏雪瑩與二小姐夏霜寒。那雜役一副戰戰兢兢之態,指著王嘯二人,急忙答道:“回三小姐,便是這二人慾求見您!”
那夏雨潔聞言,鳳目圓瞪,上前一步雙手插腰道:“就是你們兩來吵我的?”
王嘯心想,原來這就是夏雨潔,只是此女怎麼如此驕橫?微微抱拳,王嘯淡淡開口道:“原來你就是夏雨潔小姐?在下王嘯,廣明州人士……”
話未說完,卻被那夏雨潔粗魯打斷:“別說廢話,找我幹嘛?”
王嘯一見此女如此不知禮節,臉色微寒,卻又因爲有求於人,不便發怒,只得強壓下心中怒氣,開口道:“我想知道青靈宗在何處?”
王嘯此言一出,夏雨潔微微一愣,連那出現後從未正眼看過王嘯的月湘也第一次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夏雨潔疑惑道:“你要尋青靈宗作甚?”
王嘯目光如炬,堅定開口道:“因爲我,欲爲青靈宗門下!”
夏雨潔似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嘲諷道:“你以爲我師門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還未待王嘯回答,月湘則是用鄙夷的目光看著王嘯,不屑道:“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們青靈宗,那可是仙門!就你一個野小子也想入仙門修煉?真是不自量力!”連那夏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也是掩嘴偷笑,嘲笑王嘯的猖狂!倒是沒有出言諷刺!
從小嬌生慣養的王嘯何時聽過這般難聽之言?聽聞夏雨潔、月湘二女的嘲諷,方纔強壓下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猛然爆發,無視趙管家那勸他不要惹事生非的眼神,爆喝開口怒問道:“你們以爲是仙門弟子就了不起嗎?你們是仙門弟子就可以嘲弄他人嗎?你們修煉之前難道不也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嗎?我王嘯尚未去那青靈宗你們又如何知道我不能成爲青靈門下?”
聽得王嘯一連串的質問,二女皆是瞬間呆滯,一副難以置信之色,恐怕是不敢相信一個普通人居然敢以如此態度對她們說話,接著便是火冒三丈,月湘那絕美的臉龐頓時冷若冰霜,寒聲問道:“你,你,你以爲仙門是任何人都可去得的鬧市茶樓嗎?想要修仙,是需要有天賦的!有修仙天賦之人,萬里難無其一!你覺得你是那樣的天驕嗎?簡直是愚昧之極!”
“我王嘯尚未去那青靈宗,你又憑什麼斷言我無此天賦?”王嘯的怒火似乎再次攀升,暴躁質問道。
月湘俏臉生寒,雙目幾欲噴火,亦是暴怒無比:“你就一個鄉野之人,若是能被我師門收爲弟子,那我就……”
王嘯得理不饒人,打斷月湘的話,怒髮衝冠,咄咄逼人道:“那你就?哼,那你就怎樣?”
月湘連殺了王嘯的心都有了,再也顧不上作爲美麗少女的優雅與高貴,咬牙切齒道:“若你成爲我宗弟子,我月湘便自願於你爲奴爲俾,認你差遣!但是,若你沒有進入我宗,那又如何?”
王嘯雙目冰涼,朗聲答道:“那我王嘯甘願當牛做馬!終生憑你使喚!如何?”
趙管家問言大驚,急忙勸說道:“少爺,不可魯莽啊!”
王嘯回頭,目光炯炯看向遠處,神色悽迷道:“趙爺爺,請不要勸我!若是我無法進入青靈宗,那便註定我報仇無望,那我此後便如行屍走肉一般,空活於世,若是如此,即便我終生爲奴,又有何妨?”說完便再次看向月湘,目光炯炯,淡然問道:“你說如何?”
月湘終究是修心養性的修煉之人,見王嘯情緒穩定,也趕緊平定心中怒意,雲淡風輕道:“如此便好!還望閣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月湘!他日失敗之時,勿忘今日之言!”說完,不待王嘯再次開口,便揮袖飄然而去,夏家三女連忙緊隨其後,夏雨潔離去前還回頭不屑的瞪了王嘯一眼!
王嘯正欲上前追問青靈宗的所在,卻見四女的身影漸漸消失於院落深處時,有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青靈宗址,淨元州南,萬峰之顛,青溪桃源。”那聲音,屬於月湘!
王嘯微微一笑,目光亮若星辰,對趙管家說道:“趙爺爺,我們離去吧!”說完,便獨自轉身離開!
趙管家急步跟上,語氣慌張道:“少爺!你怎能如此行事?何必要與那月湘定下如此賭約?若是你不幸真的成了別人的奴僕,我如何對得起老爺和夫人啊?”
王嘯卻似乎絲毫不爲此事著急,目中閃爍著莫名光芒,擲地有聲地答道:“趙爺爺不必擔憂!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方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我不激她打賭,必定不會問出青靈宗的所在,蒼茫大地,教我們去何處尋它?而且,我已經想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父母之仇一日不報,我便一日寢食難安!若是連那青靈宗都進不去,我還談何修煉?談何報仇?那樣,我即便是做他人奴僕,卻也罷了!”
趙管家聞言,喟然一嘆,卻不再言語,他明白了,王嘯的決心!報仇雪恨,那是他寧死不也願放棄的執念!趙管家靜靜地看著身前那道小小的身影,目色柔和,心中有欣慰,有哀傷,看來少爺是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長輩呵護的孩子了!只是可憐這孩子了,才十幾歲卻不得不承載如此沉重的包袱!
王嘯緩緩地向前走著,眺望著遠方的天空,也是輕嘆一聲,不言不語!我王嘯的復仇之路,究竟如何的曲折坎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