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金芒沒入王嘯背心的瞬間,王嘯只感覺,背部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疼痛,然后感覺體內似有東西,猛然爆開。接著體內便似五臟俱焚,一股灼燒之感,傳遍全身!
王嘯疼得失足從莫邪劍上落下的瞬間,莫邪猛然神光大放,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變幻,瞬間追上下墜的王嘯,將其輕盈托住,便猛然提速,向前飛去!
莫邪外放的光芒似流水一般,纏繞著重傷愈死的王嘯,那是身為生機之劍的莫邪,在為王嘯輸送生機,為其療傷!
自王嘯受創跌落莫邪到被莫邪接住,這一切不過眨眼光陰。正欲俯沖下來,擒住王嘯的榮威臉色大變,盡是一副不可思議之色,目光呆呆地看著那托住王嘯,自動飛行的莫邪。
榮威神情驚訝無比,這,這是什么劍?居然知道自動護主,自動飛行?莫非,此劍有靈?真是怪事,如此神異的寶劍,簡直聞所未聞!難道,這劍,便是祖父讓我來搶奪的屠生劍?
榮威目光閃爍,腳踏飛劍,靜立于空中,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盯前方的那道身影,也不再追擊了!因為此刻的他,體內靈氣已然耗盡,連補氣的丹藥也已經服完。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笑容,榮威望著王嘯離去的方向,以只有他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逃吧逃吧,被我奪命符打中,不論你逃多遠,終究只是一個死字!只可惜沒能得到那把神異的屠生劍!”
……
一日后,不知在何處的一片樹林上空,靜靜的懸浮著一把劍,仔細望去,那劍身還平躺著一道人影。這正是王嘯。
原來莫邪接住王嘯后,便自動飛去,因王嘯暈死過去,莫邪便毫無目的地飛行,來到這片樹林上空,便停住靜待王嘯醒來!
又過了片刻,王嘯悠悠轉醒。經過莫邪及時的救治,王嘯已無大礙。此時的王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但一雙眸子卻依舊是炯炯有神,眼底深處,殺機閃現,嘴里低聲呢喃著:“天狼州!榮家!榮威!”王嘯猛然抬頭,目中寒光射天,咬牙切齒地高呼道:“我王嘯在此指天立誓,今生勢必殺你!”
……
在一間寬敞卻有些陰涼的密室內,兩道人影,一道身影盤膝于地,一道身影在其不遠處立著。
“你可從百花教的那小妮子手中,奪下了屠生劍?”一道蒼老之聲,略有期待道。
“祖父,孫兒無能,未能奪劍!”一個青年低沉答道。
“什么?星隕那小妮子的修為,怕是只有易骨巔峰吧?”蒼老之聲語氣不悅問道。
話音落地,那青年便陡然感到有一雙威嚴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心中一顫,似感覺這密室突然變得愈加陰涼。渾身一震,戰戰兢兢答道:“回祖父的話,那日孫兒聽祖父之言,前去凈元州,果然截下了那百花教的星隕,追了片刻,她便將屠生劍交給了早已埋伏好的一個百花教男弟子…”
“且慢!百花教男弟子?不可能,百花教此次派出的只有三人,乃是其宗三大天才,日耀、月明、星隕,其中只有日耀為男子,以你的修為若是碰上日耀,怕是,死無全尸!豈會有命回來見我?此事經過,你從頭到尾,一一細說,不要說錯一個字!”那蒼老之聲驚疑不定,打斷青年的言語。
那青年聞言,略有驚訝,思索片刻便恭敬答道:“孫兒按祖父所言,成功截住了星隕。在孫兒追擊她的時候,她將屠生劍交給了另外一個弟子,后來二人分開逃竄,孫兒便去追那男弟子,可他居然以不到易骨的修為,御劍而去,那劍如此神異,恐怕就是屠生劍!追擊萬里,最后他被孫兒用奪命符打中,被屠生劍托著帶走,那時孫兒靈氣已然耗盡,只能眼睜睜看著屠生劍載著他離去!”
那蒼老的聲音勃然大怒:“混賬,被人耍了都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百花教怎么可能派出練體境的弟子?即便那星隕是易骨修為,此次行動中,也不過是為了輔助日耀、月明二人,長長見識罷了!那屠生劍必定還是在星隕那丫頭手中!”
那青年突然感到一股威壓,震懾心神,令人站立不穩,急忙跪下恭敬道:“祖父,孫兒親耳聽見星隕喚那男子為張師弟…”
話未說完,便再次被粗暴打斷:“她不這樣說,你這蠢貨豈會放棄對她的追殺?你口中的男子,必定不是百花教弟子!”
那青年心神驚懼慌亂,渾身顫抖道:“可是,孫兒親眼所見那練體境的小子御劍飛行,若不是屠生劍,還有什么劍,如此神奇?”
“若那劍真的是屠生劍,那小子必定是百花教弟子。但,若他是百花教弟子,他豈敢將屠生劍認主?若不認主,如何御劍?”似火氣消了一分,那蒼老聲音淡然道。
那青年聞言恍然,低聲道:“祖父言之有理!孫兒做錯了!”
“你追殺那小子,追到何地,方才返回的?”蒼老之聲輕聲問道。
青年恭敬回答:“追至啼風州西南。造神之地前兩百里處!”
蒼老聲音道:“那小子中了奪命符,神仙難救,那把劍便是無主之物,你親自前去啼風州那處,看看能否尋到他的劍。那把劍,恐怕也是個寶物!“話音一頓,過了片刻,語氣略微嚴肅,聲音再次響起:”切記一點,千萬不要踏足造神之地半步!去吧,去吧!”
那青年應了一聲,便恭敬地輕聲退出密室。愈向外走,人影愈是清晰,待他徹底走出黑暗的密室,便見一張冰寒的俊臉,原來那青年正是,榮威!
在榮威離去后,一聲怪笑在密室中回蕩:“天幸我榮戰!看來,第一個進入七絕劍客洞府的人,是我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