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8對男人而言是誘/惑物,對女兒而言……紅
沈憐伊屬于不易止血型體質,送到醫院時,那手上的收口便源源不斷地流血。
血量缺失嚴重,可她的血型又是稀有的熊貓血,醫院昨夜搶救病人將庫存用完,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備份。
詫異于她與自己的血型一致,最終是傾玖為她輸的血。
看著自己的血從身體中抽出,被灌入到透明的瓶中。又瞧著那鮮紅的血一點點融入沈憐伊的身體。
明明是自己的血,最終卻變成了她人的妗。
這個過程,當時的傾玖不明白為何會有一種難受的感覺。
可后來,親眼見到了何瑾朔吻沈憐伊,這才明白,原來,這就好比她獻血。何瑾朔這個她離不開的男人,最終也變成了沈憐伊的跬。
那會兒,傾玖當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他一日不點穿,他一日不提分手,她居然還能夠沒心沒肺地繼續當他的女友。
“追男人勇氣可嘉,暫時將我未來一年內的女友權交到你手上了。”
“才一年!”她跳腳,臉上卻是洋溢著笑,“那我未來兩年內的男友權就送給你了,哼,我可沒你那么摳門。”
他一年的女友權都還在她手上呢,她干嘛要便宜其她女人?
甚至于到后來,校內瘋傳他和沈憐伊男才女貌已經走到一起了,她也沒有對他質問,更沒有讓他給予解釋。
“勁爆消息,何會長正牌女友正式出爐,居然是外語系的沈大系花!”
“不可能吧,上次何會長為了法學系的傾玖美女可是專程趕去山區指揮支教,我還以為他正牌女友是那位主呢!”
消息流傳整個校園,他們兩人都極有默契地保持一致,仿佛彼此,都心照不宣。
傾玖一直都在想,那會兒何瑾朔暫時不跟她分手的原因。
自那之后他與她相處時似乎欲言又止,自然是想要跟她談分手了,可為何遲遲不說呢?
后來,她終于想明白了。
他曾說過要將他一年的女友權交給她。
一年沒到,所以,他作為一個守信的人,怎么能主動提分手呢?
所以,才有了那一年的雪夜,那一年的前一刻他還和她膩歪在廚房里頭準備過年時的菜肴。下一刻,他卻突然說沈憐伊為他懷孕了。
一年時間過了,他也便從她身上取回了他曾經給予的女友權。
然后,將這權力,給予另一個女人。
甚至在她故作不在乎地答應下來分手,在她離開門瑟縮地藏在灌木叢中只為了他能夠像以往任何一次兩人鬧別扭時找到她并將她摟入懷時,他卻迫不及待地將沈憐伊給叫來,迎進了門。
可笑早在之前,她便知道了沈憐伊是自己的妹妹。
那會兒是在自己給沈憐伊獻血之后不久,沈憐伊復原后作為感謝,親自上門致謝。
那般柔弱的一個女生,自然是長輩們心里頭的乖乖女,所以,傾老爹初看到沈憐伊后,對她的喜愛不言而喻。促膝長談,將人留在家里頭,甚至還打算讓劉媽給她收拾客房讓她住下來幾天。
即使之前一次次將何瑾朔出借給沈憐伊當男伴,傾玖聽得何瑾朔對她擺事實講道理,她都不以為意。那會兒,她是那般無所謂,覺得無論怎樣,這個自己的愛的男人都不可能和自己的學妹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可自從看到醫院里的一幕,親眼瞧見了兩人的纏吻,她才明白,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罷了。
所以,當傾老爹要留沈憐伊在家里頭住幾日時,她終于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若無其事,毅然決然地主動趕人了。
老爹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望向沈憐伊的眼神越發帶著歉意與憐惜。
那會兒,她也純粹以為那抹歉意是因為她趕人家走的緣故。
直到第二天她瞧見父親帶著兩份頭發樣本去醫院,直到一周后她從父親的床頭柜抽屜里瞧見那份親子鑒定報告。
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性為99.9999%……
沈憐伊和老爹,是父女。
這個消息,猶如晴空霹靂,炸開在她的世界。
淹沒了她的一切。
在越南菜餐廳用餐完畢,兩人便直接回家了。
心不在焉地換鞋,瞧著那雙七寸高跟,她竟有些恍惚起來。
“這是魔怔了?換個鞋都能走神?”耳畔一聲分不清是否嘲諷的話,下一瞬,傾玖但覺直接被他猛地攔腰抱起,整個人騰空,竟是束于他胸前。
感受著他的體溫,他胸膛的跳躍。
他就這般大步往前,將他給一路抱向臥室。
“我自己會走!”
他們之間的隔閡不是一星半點,這般過于
親密的舉動,讓她只覺得茫然。
“你如果要去看沈大明星,隨意好了,出門左轉,我不攔著,犯不著這樣。”
“這正室當得倒挺大度的。”何瑾朔的大掌拍在她臀部,力度均勻,“在家里這么大度,可出門在外我卻沒見到,反倒見到你一次次破壞我英雄救美的好事啊?”
打斷他英雄救美的好事,想想倒確實是真的。
沈憐伊接拍錢潮浴用那支打著沐浴露的幌子拍的安/全/套的廣告時,何瑾朔急急忙忙地趕來阻止,英雄救美表現得如此恰到好處,后來,救美完畢因著她這個正室在場,便只能忍痛將美人交給自己的特助Barry負責照顧了。
齊衍之向沈憐伊求婚的場面盛大轟動,沈憐伊那么愛他,自然不可能愿意嫁,但也不妨礙她以此測試他的真心,讓他趕去阻止。他確實是趕去了,英雄救美地讓大加嘲諷齊衍之的風/流史。只可惜,她這個正室也好死不死地趕在他屁股后頭追去,讓他得英雄救美計劃落空。沈憐伊一怒之下答應了那場求婚。
劇組拍攝,沈憐伊被陳可兒借著拍戲的便利怒扇巴掌,他再次英雄救美地現身,沖冠一怒為紅顏,封殺陳可兒怒斥導演。只可惜,她這個正室再次那么不知好歹地出現在那兒,偏偏打亂了他救美之后的計劃。然后……他只能將護送美人去醫院的大任交給他人。
想想沈憐伊到現在還腫著的臉,傾玖頓時覺得挺欣慰的。
她與她不合,是為了報復何瑾朔又或者是為了刺激他才會選擇同一天出嫁嗎?
她當真是不明白沈憐伊,真的覺得那一頭何瑾朔會去搶親,會成為她婚禮上的新郎,所以才那般固執地選擇與她同一天出嫁?
其實有那功夫,她完全是可以趁著受傷期間施展小女人的軟弱,讓何瑾朔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她身邊。
也對,發生了陌陌失蹤這件事,打散了她的全部計劃……
身子被何瑾朔不客氣地丟到了床上,等傾玖反應過來,衣柜已經被打開,何瑾朔翻翻找找,替她找出了一件睡衣。
“洗澡。”
她什么時候洗澡,他都要管了?
皺眉,她望向他。
“醋味太濃了,趕緊去去味道。”
一個枕頭,朝著他丟過去:“沒聞到這是火藥味嗎!?”
每次她和他講沈憐伊的事情,每次她明明是那般認真地在陳述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卻總能夠以其它的事情插過話題。
而她也知道,一旦真的觸及這個敏/感/點,兩人原本便搖搖欲墜的關系就會分崩離析,是以每次都是這般,她挑起的頭,他總能這般輕輕巧巧就將這個頭給扼殺。
“現在倒是聞出來了,火藥味確實很重,有點謀殺親/夫的味道。趕緊,洗洗去,要不要我效勞?”
“謝謝,留著那點力氣為你的沈大明星服務去吧。她精力那么充沛,別到時候你沒力氣滿足她,那可是男人的恥辱。”
拿過睡衣,傾玖便打算往浴室鉆。
“這是惱羞成怒了?”何瑾朔在柜子里翻找,繼而指指手上剛找出來的內/衣內/褲,“這么火急火燎的,不會是打算洗完澡連內/衣內/褲都不穿就這么出來吧?忍不住其她女人對自己老公的撩/撥,終于打算親自出馬比較一下你和她的實力看看是否懸殊?”
他的手上,還攤開著那兩件對于男人而言絕對算是誘/惑物,對于女人而言沒那么較真的東西。
可這兩件東西,女人平日里自己看著無所謂,但這東西一旦在男人手上躺著,在男人眼中流過,那她的臉,便可以迅速充血了。
“何瑾朔,你還可以再無/恥點!”
“記得沒錯的話,咱們……是夫妻?”這句話,他故作茫然狀回想,那唇角的笑,卻泄/露著他的心情不錯。
走近她,他剛要將手里頭的東西遞給她。
豈料后者卻是猛地一退步,朝著他巧笑倩兮,“剛剛有句話你說對了,嗯……自己家里頭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所以,洗完澡不穿內/衣內/褲也完全隨我意。不過,何公子你似乎該滾回陌陌的房間了吧?”
一點點把他往外帶,連帶著他手上屬于她的內/衣內/褲,傾玖都能夠做到熟視無睹。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關上,將他給關在了外頭。
上鎖。
臥室門外,何瑾朔已然斂起剛剛的戲謔,俊臉上的表情,分明有著憐惜。
再次望了一眼那緊閉的門,他踱步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剛將水杯放下,這才發現自己手里頭居然還拽著不該拽的東西。
失笑,他搖搖頭,走到客廳,將它們丟到了沙發上。
明天早上起來,他一點都不懷疑傾玖看到它們的時候,臉色會再次充血。
麗影國際商城。
撐著電梯扶手,John遮遮掩掩,對著戴著黑超還遮不住那半邊紅腫臉的沈憐伊一遍遍勸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別再折騰了成嗎?你出現在這兒是小事,可你的臉暴露在人前那就完了!這件事好不容易何少才幫著壓下來,你被人拍到現在這情況,可是會影響你聲譽的!”
“挨打的那個人是我,明明我才是弱的那一方受欺凌的那一方,為什么我卻不能跳出來為自己討個說法?”
脖子處系著一條絲巾,如果細看,隱約可見吻/痕。
John見多識廣,自然明白是什么,也只當她和齊衍之玩得比較激烈。
“憐伊,既然進了這個圈子,那你就該知道這個圈子的規矩。有些事,不是只分對與錯,不是你占著個理字,天平的秤桿就會滑到你那一邊去。外頭瘋言瘋語,你要顧及自己的名聲,一旦你和陳可兒交惡的消息傳播出去,不管到底是你不對還是她不對,首先,你們兩個都將得到公眾的質疑。那你們這么多年維持下來的信譽,很可能跌到谷底。”
“是啊,所以就要讓我忍氣吞聲,受傷期間只能偷/偷/摸/摸地窩在房間里,廣告不拍戲不演,一心一意當個新嫁娘。”
“姑奶奶啊,還有幾天你就結婚了,都這個節骨眼兒了你就甭想著拍戲了成嗎?真該給你申請一個最佳敬業獎。”
聞言,沈憐伊倒是一笑:“這個主意不錯,可以嘗試一下。”
兩人到了三樓。
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基本不會過來,不像普通商場那般人潮擁堵。
三三兩兩的人,因著她裝備齊全,倒也沒人認出她來。
“你呀,也真是不讓人省心。齊少那么好的身家,肯為了你一擲千金,甚至不顧家里頭的反對娶你,你對這門婚事居然還那么不上心。”
齊衍之為了她一擲千金是真的。
可他真的是為了她?
沈憐伊只覺得諷刺。
“John,有些事,并不能單單看表面的。”
“這話什么意思?”
“舉個例子,錢潮浴用的溫華安還有印象吧?當初我讓你接了那支廣告,其實也不過是想要讓瑾朔緊張,進而認真對待對我的感情。所以,那天他為了我趕來,阻止那支廣告的拍攝,我心情的激動無以復加。可溫華安,卻連何瑾朔的面子都不賣,你覺得,這真的是一個鉆在錢眼里的商人該有的表現?”分析完畢,沈憐伊總結,“齊衍之也是如此,越是風/流便越是表明想要掩蓋什么。他喜歡我?你覺得如果是這樣,我會感覺不出來?恐怕我在他眼里,連起碼的興趣都稱不上。”
John停步,難以置信地聽著她的話。
“憐伊,齊少對你的好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是指每次都大張旗鼓地送我東西的話,是個有錢的人都可以做到的吧?”
大學里頭,誰都知道每次廣播站廣播的時候,必定會伴隨著傾玖聲情并茂朗誦的詩詞。
不是太露/骨的告白詩詞,而是有板有眼,甚至是特意只含了一星半點情感在里頭的詩詞。
第一次朗誦時,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齊衍之對她的告白詩。
可她那會兒連齊衍之是哪個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是寫給她的?
后來終于認識了齊衍之,她才發現,齊衍之這人別說寫詩詞,讓他動下筆沉浸下來多看幾本詩詞書都懶,這樣的人,居然會寫詩?
曾經她以為,他是打著追她的幌子來追傾玖,可后來她才發現,這其中,并不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