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名士兵用壯實的大腿將陳冰死死的踩在了‘大砸刀’下的木板之上。另一名士兵則迅速的解開了‘大砸到’邊的繩索,準備開動‘大砸刀’一刀要了這討厭的家伙的命。
“刷!……”
在士兵猛的一拉砸刀開關之后,那把血淋淋的恐怖砸刀像一只魔鬼的手一般朝著陳冰的脖子猛劈了下來。
“鐺!……”
一聲出人意料的響亮而清脆的聲音夾雜著一道閃亮的火花過后,朱九和眾士兵們驚訝的發現,陳冰居然還沒有死。
不知何時,他竟然奇跡般的從那名踩著他后背的士兵腳下轉過身子,用束縛他的手鏈成功的攔截下了砸刀的奪命攻擊!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你妹的,早晚要死的人,還他媽這么硬!”剛剛踩在陳冰背后的一那名強悍士兵,一邊驚訝的松開了被陳冰奇跡般掙脫開的腳,一邊哼哼的說道。隨即,他又走上前去狠狠的給了陳冰兩腳。
陳冰一邊忍著疼痛,繼續用手中的鐵鏈子抵擋著上方的鋒利的大砸刀;一邊高聲叫道:“我說我是蹴鞠高手,你們沒聽見嗎?有我在,我們囚犯蹴鞠隊就能把那個什么狗屁S軍團代表隊打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叫他們……”
“什么?”朱九再一次怒了,他瞪大了眼,用難以自信的口吻朝正在砸刀下拼命掙扎的陳冰吼道:“你把S軍團蹴鞠隊給打得……”最后幾個字他說不下去了。
“怎么?你不信嗎?還是你不敢那?”陳冰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什么?…………”朱九氣得全身發抖了起來。在思考猶豫了好一陣之后,他才平靜了一下臉上表情,有些不服氣的點頭笑了笑,道:“好,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什么,將軍……”
“將軍,你……”
士兵們聞言,紛紛露出了一臉的驚訝。他們難以自信,這位平日里機智冷靜的將軍居然會為了這個毛頭小子的一句話,而放棄了秦嶺監獄鐵一般的紀律。
“只要你們囚犯蹴鞠隊能打贏S軍團蹴鞠隊,而且你在這場比賽中進球了,那我就不殺你。”朱九帶著還沒完全消退的怒氣,瞪著眼,用手指著陳冰說道。
此言一出,又是引得在場的士兵們,一陣面面相覷。
停頓片刻,朱九接著又道:“如果你們勝利,你每進一個球我就讓你多活一年,不設上限。但是……如果你們輸了,那么……你給我張大耳朵挺好啦!我不僅要你死,而且要你死的很慘,要用刀把你身上的肉,一刀刀的給割下來。”他的最后幾個字帶著一股子嚇人的狠勁。
那不就是傳說中的千刀萬剮咯?那幾位兄弟沒有說錯,這家伙果真夠毒辣得。不過……不管啦,既然能暫時活下來,那就先答應他再說。真到了那時候,老子就自殺,讓他沒得玩。
“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一言為定!”陳冰一邊躺在砸刀下繼續對抗著大砸刀,一面面帶喜悅之色望著朱九說道。
“當然,我在這座監獄中的威信想必你都聽說過,我說的話很少失言。”朱九收斂回了怒氣,平靜的說道。
說罷,朱九朝斷頭臺上的兩名強悍的士兵做了個手勢。兩名士兵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只好遵從的朱將軍的命令,將陳冰從大砸刀下給放了。
接著,朱九命令將陳冰押送到一處臨時監獄,聽后處置。然后,他轉身和那名剛剛給他報信的士兵一起匆匆離開了。
兩名士兵在朱九離開之后,遵從他的命令,將陳冰押送進了一所由厚重而結實的石塊堆砌而成的單人牢房,關押了起來。
這件牢房面積不到十五個平方米,里邊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以及一把圓凳,木床上鋪著一套還算整潔的被子和床單。看起來倒是比從前的集體監獄干凈,整潔,上檔次的多。但是……陳冰又看了看牢房的門,它是使用二十來根直徑足有三厘米的鐵柱構建而成的,再加上厚實無比的墻壁,這使得這件牢房的防御力比他從前的那座集體監獄高出了幾個檔次。
看樣子,他們是把我當做危險犯人來看守了,就算我這次能如愿的打敗S軍團蹴鞠隊,能夠僥幸的活下來,可我以后要是再想要逃出去也是難上加難啦!
陳冰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今天能夠大難不死,算是我幸運值爆發到了極點。但……我真的能和囚犯蹴鞠隊一起打敗S軍團蹴鞠隊嗎?我的個人技術應該是沒有問題,但足球是一個集體項目呀,憑我個人的力量能做得到嗎?萬一我們這邊全都是些菜鳥……又或者對方那邊有著幾名天才球員……那不是雞蛋砸石頭嗎?
陳冰低著頭細細苦苦的思索了一陣,最終他還是決定暫時不要想這個問題了。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剩下的就交給上帝去解決吧!
而現在……他突然感到好累。而且,這累來的突然而又猛烈,陳冰起初對這感到有些驚訝,但細細一想也沒什么奇怪的。
昨天一夜的苦戰,今天刑房里受的種種酷刑,還有剛剛斷頭臺前的斗智斗勇,再加上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的身體和還沒愈合的傷口…………種種這些,要不是強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激發出了超強的精神意志力,他哪里還能撐到現在?現在生命的威脅已經解除,那些積攢已久的勞累自然一下子全都跑出了。
此時,陳冰一分鐘也支撐不住了,他一臉困倦的直接往床上一趟,順手蓋上被子,閉眼睡著了。
可是,不多久之后,昨天晚上經歷的種種血腥場面便在他的夢中以一種恐怖片的形式不斷的出現。他夢見自己還在和昨天犧牲的兄弟們一起拿著鋼刀和官兵們玩命的廝殺,他們的身上臉上刀上全都是血,官兵們怎么殺也殺不完…………氣氛越來越緊張,幾個忍身上的血越積越多,越積越厚,他們的臉也越變越恐怖…………終于,陳冰滿頭大汗心跳如鼓的從噩夢中被驚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身子,一邊不停的喘著大氣,一邊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過了許久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們死啦,白白的死啦,死的這么的沒有價值……他們是罪犯,可他們卻比好多正常人都要有情義。那些表面正大光明的官兵,一個個那么的冷酷兇狠,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吃人的惡魔!
可我現在……我現在,除了為他們暗自神傷之外,又能干些什么呢?我真窩囊,我真恨我自己!……
就在陳冰為戰友們的死暗自神傷,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羞愧的時候,牢房的鐵門外傳來了一陣工整的腳步聲。
陳冰趕緊收斂了一下臉上表情,并朝鐵門外望了過去。
少頃之后,鐵門被打開了。兩名士兵走了進來,隨即對用命令的口吻陳冰說道:“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恩……去哪啊?”陳冰有些好奇與擔憂的試探著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啦。”士兵們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到了陳冰的床邊。
陳冰沒有選擇的權利,只好老老實實的站起身,跟他們走出去了。
在兩名士兵的押送之下,陳冰走過了一條鵝卵石小路,又過一條寬敞的大道,最后來到了一座看上去挺上檔次的兩層大木屋前。隨即,兩名士兵又將他押上了二樓,來到了一扇正關上的,刷著漂亮的紅色烤漆的簡譜而不是莊嚴的木門前。
一名士兵放開陳冰的胳膊,上前一步輕輕的敲了敲木門,同時用恭敬的腔調朝屋內喊道:“監獄長,你要的犯人帶來啦。”
陳冰一聽,心中不由得小吃一驚:監獄長?……我這不起眼的死刑犯,怎么一下子升級啦?這么大的官要見我……看來,足球這項運動的魅力不管在那個時空都是難以抵抗的呀。
在陳冰暗暗感嘆的同時,房子里邊傳來了朱九的聲音:“門沒有鎖,開門把他帶進來吧。”
于是,士兵小心的打開木門,將陳冰押送了進去。
陳冰進門之后,迅速的掃視了一下屋內的環境。他吃驚的發現,此時這間監‘獄長的辦公室’內竟然站著黑壓壓的一大排人。
這間房子不算特別大,大約三十個平方米左右。‘辦公室’內與外邊的裝飾是完全和諧一致的,都是些簡譜美觀,莊嚴,而又不缺乏檔次感的裝修手法。
一個四十七八歲的長相平庸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正穿著一件精致的威嚴的褐色外套,帶著一種和善但又不缺乏威嚴感的微笑,坐在一張極附簡約美的實木制大辦公桌前。緊挨著他的是一名長著鷹鉤鼻的器宇不凡的軍官。他正一股虔誠和善的樣子,帶著友善的笑容,隔著一個腳印的合適距離,豎立在中年男人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