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身上帶著血跡,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就連頭發也有好處燒焦的地方,正憤憤不甘地盯著白家的人,一旦給她找到機會,她立馬把這些人全部殺掉!
“小姐。”
愛莎殺意暴漲間,樓梯那邊傳來了腳步聲,清冷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往樓梯那邊望去,只見一個披著灰色毛毯的女人從二樓下來,她掃了自己一眼就撇開了視線。
這種不屑的態度讓愛莎拽緊了拳頭,可是雙手都被繩子捆住,她根本動彈不得,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么資格在她面前神氣,要不是白家找了這么多人把她困住,她怎么會落到沙曼的手里?
等到沙曼走近后,白雪迎了上去,對著她說道。
“小姐,這把飛刀都是從愛莎身上找出來的,和白家的刀子很像。”
白雪說著,把手中的一把用黑布裹住的小刀交給沙曼。
沙曼順勢望向白雪,見她的臉色還不錯,想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沙曼收回視線,從黑布上把小刀拿起來,仔細地端詳過,的確和三姨給自己看的一模一樣。
飛刀是白家代表性的武器,三姨自然要她熟記。
沙曼把刀子放下,望向那邊被捆著的女人,問白雪,“是誰把飛刀交給她的?”
“她不肯說,而且,這把飛刀應該不是白家的,只是外人根據白家的飛刀仿制出來,仿真程度很高,即使是白家的人也認不出來。”白雪說著,她回到別墅后就從守衛那里接過了飛刀,發現這把刀子和白一楓的刀子雖然是一模一樣,但材料不同。
沙曼聽著白雪的話,走到了愛莎面前,垂眸俯視著她。
“哼!”愛莎受不了沙曼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昂著脖子怒瞪向她,“你這么有本事就自己把事情查清楚,別以為你把我抓住了,我就會把事情都告訴你,你別忘了,古斯頓家族還是白家的附屬勢力,一旦讓其他勢力知道你對我下手,你猜一下他們會怎么做?”
愛莎挑釁般看著沙曼,即使她不愿意承認,但她的家族的確還被白家壓制著,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有機會威脅沙曼。
“小姐,她想利用這件事引起其他勢力對我們不滿。”白雪在沙曼身后輕聲解釋,“她是古斯頓家族的繼承人,如果我們把她除掉,古斯頓定會聲討我們欺壓他們。”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件事?”
沙曼打量著愛莎垂死掙扎,忽又蹙起眉頭,后退了數步來到葉琛身旁,似不悅般說道,“把她身上的血洗掉。”沙曼實在受不了這種味道。
“你是什么意思?”愛莎還以為她在羞辱自己,她可不相信沙曼會害怕這些血,這個女人把她的圍死在別墅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有多少人因此被屠殺掉?
她還沒有喘過氣,這女人又下令把別墅燒掉,讓她險些就藏身火海!
“是的,小姐!”白家的守衛可不會在乎愛莎的想法,他們聽見沙曼的話,當即去到廚房里弄一盤冷水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水倒在愛莎臉上,弄得她渾身濕透!
愛莎惡狠狠地忍著這種徹骨的踐踏,雙手一直在嘗試把繩子掙脫掉,就算她今晚要死在這里,她也要沙曼給她陪葬!
只要這個女人死了,白家就再也沒有繼承人了。
等到愛莎身上的血腥味散掉后,沙曼往前走向她,見她眼露殺意的瞪著自己,怕是不會把飛刀的事情告訴她。
沙曼知道自己即使審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于是回眸望向白雪,“白雪,找幾個人把她帶回去,交給三姨處置。記著,一定要三姨問出關于飛刀的事情!”
“知道了,小姐。”白雪把手里的飛刀遞給旁人,上前要把愛莎拽起來。
愛莎看準了這個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繩子掙脫,兇狠地撲向沙曼,目光直指向她的脖子,要把這個女人掐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沙曼身旁沒有動作的男人及時把沙曼拽到懷里,讓愛莎撲了個空,帶著幾絲駭然盯著這個男人,料不到他的動作會這么快。
正想著往旁邊避開,愛莎忽地感覺到小腹一陣劇痛,她來不及查看,整個人飛跌到了地面上,撞痛了身子,喉間翻騰地涌出了一股酸甜,她咳嗽著吐出了一口鮮血。
“把她抓住!”白雪迅速擋在了沙曼面前,見沙曼沒有受傷后,她望向了葉琛,如果不是葉琛及時護著沙曼,把愛莎踢開,沙曼一定會受傷。
其實葉琛下樓的時候,她便有所注意了,想來在她療傷期間,葉琛一直都在和沙曼在一起。
沙曼竟然沒有讓葉琛離開,恐怕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她不清楚的事。
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白家上下都對葉家充滿了仇恨,一旦讓周圍的守衛知道葉琛的身份,場面將會在瞬間失控,連她也控制不住。
“白家雖然沒有毀在我手里,但遲早會有人替我出來收拾你們!”愛莎見周圍的人朝她逼近,心知自己無法逃跑了。她捂住小腹從地上搖曳著站起來,把暗藏在后腰上一把較為細小的刀片拿出來。
這才是古斯頓家族打造出來的飛刀,比白家的刀子更為細小。
她還在適應著這把小刀,所以一直沒有使用,原來是想利用這把刀子去取代白家,可眼前的情況不利于她,在臨死前的一刻,她要白家付出沉重的代價!
“是誰教你使用飛刀的?”白雪緊緊地擋在沙曼前面,她看見了愛莎的動作,只怕這女人會拼死一搏。
“哈哈!既然你們一直在問,我就給你們透露一點消息,這個人,你們是萬萬想不到的!”愛莎說話間,把藏在手里的小刀片扔向白雪和沙曼,她相信憑借自己的力氣可以把這兩個人一次過殺掉!她嘴上哈哈的笑道,“他和白一楓可是,唔……”
愛莎剛要把那個人說出口,后背上驟然傳來了錐心的痛,她垂眸看見心房處流出了鮮紅的血,瞳孔劇烈地皺縮起來,完全不知道有人躲在她背后,伺機暗殺她,就連她扔向沙曼的小飛刀也被硬生生的打落。
是誰在她背后?
愛莎腳步虛浮地望向背后,那兒正好對著一扇玻璃墻,窗子的角落被打穿了一個細小的缺口,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子彈造成的痕跡。
是誰在埋伏在哪里射殺她?而且,這不是她昨晚在別墅里對付沙曼的招式嗎?難道一直有人在跟蹤她,以牙還牙的用她的手段來對付她?
這算是給沙曼報仇嗎?
愛莎最后一絲意識被漆黑的吞噬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心口處涌出了大量的血,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并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殺掉。
“快去外面查看!”白雪的呼聲驚醒了眾人,他們趕緊拿著武器跑到別墅外面查看是誰埋伏在這里。
別墅四周都有人看著,這個人是怎么混進來的?
白雪等到他們離開后,快步走過去把愛莎使用的刀片撿起來,同時把跌落在不遠處的一把小飛刀拿起來,她一眼認出了這把刀子,帶著幾絲驚駭望向別墅的大門口。
方才的事情發現得很快,愛莎可能沒有清楚,可她卻看得真真切切。
把愛莎的刀片打落的不是子彈,而是白家特有的飛刀!這把飛刀是從大門口射進來,和子彈不是同一方向,很明顯,在別墅外面隱藏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拿著白家的飛刀,難道是少主他們?
白雪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緊緊地握住了刀子,心里奔騰而出的情緒讓她眼里泛起淺淺的淚光,原來少主他們沒有死,他們一直都在小姐身邊。
白雪把飛刀握緊,想到白一楓他們一直沒有現身,恐怕是為了躲避軍方的人。
若是讓軍方知道白秦和白一楓根本沒有在飛機爆炸中喪生,軍方鐵定會采取其他行動對付他們。
白雪意識到這一點,把飛刀暗暗藏起來,暫時不想讓這么多人知道家主和少主的安排。
她回頭望向沙曼那邊,只見沙曼正在葉琛身旁,微仰著腦袋在和葉琛說話。
因為距離有點遠,加上沙曼是背對著她的,白雪看不見沙曼的嘴型,不知道她和葉琛說了些什么。
葉琛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視線在沙曼身上數走了數遍,確定她沒有受傷后,牽著她的手往大廳一旁走去,那個位置很安全很多,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你不高興嗎?”沙曼走在他身旁,抬眸打量向他沉黑的側臉,想起愛莎掙脫繩子沖過來的瞬間,她也有幾分驚訝,幸好葉琛及時把她拉開。
如果葉琛的速度再慢一些,她就會被愛莎狠撲在地上。
她懷著孩子,一旦摔倒了,后果會很嚴重!
葉琛聽見她的詢問,牽著她的力度加重了些許,沉怒的目光望向了沙曼,目及她眼里的疑惑時,葉琛又不舍得怪責她了。
畢竟愛莎會撲過去,并不在沙曼的計算之內。
她現在是白家的小姐,這些事她不能不管,只有徹底離開白家,沙曼才能安心養胎。
葉琛把沙曼帶到了沙發前,扶著她坐下,身子順勢傾到了沙曼面前,帶著幾絲心痛和她說道,“曼曼,你現在想起什么了嗎?”
“我對你有些印象。”沙曼抬頭迎上葉琛幽黑的眸子,只覺得他的眼睛像黑洞般要把自己拉扯進去,可她卻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配合著葉琛的眼神揚起腦袋,小巧的鼻子險些要撞上葉琛的臉。
回憶起中午發生的事情,她的臉頰有些微紅,在葉琛的注視下,眼神閃爍地說道,“那些事,我好像記得。”
“何止這些,我們還有過很多次呢。”葉琛看見她臉上的緋紅,勾起了一抹挑逗的笑,惹得沙曼有些不知所措地避開他,臉上火辣辣地發燙著。
被葉琛這么一說,她好像又想起了更多的事情,但這些記憶并不清楚,她隱約只記得大概的輪廓,嘴上卻說不清楚。
沙曼扶著腦袋思索起來,“既然我跟你……”沙曼瞥向眼前的男人,不自然地把抿了抿唇,“有過這么多次,我跟你應該是很親密的,為什么我之前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我們太久沒見了,你慢慢就會想起來的。”葉琛捧著她溫熱的小臉,謹慎地避開沙曼的病情,不向她提及相關情況。
他知道患有抑郁癥的病人情緒非常脆弱,若是貿貿然把事情說出來,沙曼非但不會相信,還是引發過激的情緒反抗。
這些都是他必須要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