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靈魂出殼不會損傷到肉體。只不過你要是不想被人發現,你就不要離開太久了。走吧,從這里飛出去。”兔八哥話一說完就不見了,看來他是從墻里直接鉆出去了。
雖然剛剛已經試過飛起來穿墻,可是我住的這是28層,如果按照3米的樓層來計算,那這里離地也有八十多米高,這直接穿出去,還是有點后怕,畢竟自己還沒搞清楚是否能夠像神仙一樣騰云駕霧。假如不能會不會摔成肉餅啊,對了,忘了兔八哥他是不會讓我出事的。飛吧,有他做自己的靠山怕個鬼,當然不怕鬼,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鬼。
沖啊……
“把眼睛睜開啊,閉著干嘛?”
“啊,出來了嗎?”洪景玉一睜開眼嚇得直叫娘,“天啊太高啦,我有恐高癥。”
這話差點沒把兔八哥笑斷氣,因為鬼魂沒有了肉身,只能用飛,也天生會穿墻。剛才是自己逗這老太婆玩兒,看她
不懂假裝說給她施法,其實自己只是故意朝她吹了口氣懵她的。現在她說她有恐高癥豈不可笑,現在她想摔死都難啊,因為她的靈魂相當于空氣,看不見摸不著,在凡人眼中是不存在的。這老太婆太有趣了,不當笑星都可惜了。
洪景玉見兔八哥笑得這么夸張,一時也沒搞懂有啥可笑的,不就是說有恐高癥嗎,難道這話說得很幽默?
“走吧,我們下去,飄在這有啥可玩的。”說完他又不見了,洪景玉恨恨的想,這死兔子肯定是故意的,既然它不理咱,那說明我是不會有問題的。下去就下去,誰怕誰。
她往下看了看,媽啊,真的好高,有點怕。上次袁奶奶陪自己去公園玩了下風火輪都差點沒給甩嗝屁,今天飄這么高有點懸,蠻緊張的。她閉著眼在心理默想著下去,可半天也沒動靜,這一睜開眼,暈,這是那啊,怎么好像自己是嵌在泥巴堆里的啊。
“我說你這老太婆得癡呆癥了啊,你沒事鉆到地下去干嘛啊。”兔八哥那張兔嘴里吐不出象牙。
哦,它剛才說我鉆到地下了啊,原來我還會上天入地,簡直太牛了我。有了這身本事,那我……噓,別在這死兔子面前想了,回去后一個人好好想想。
“還不上來在下面腹黑誰呢?”兔八哥總是不合時宜的開口,還總說得那么不中聽,這死兔子恐怕又洞悉了我那剛埋好的種子。
想了想就出來了地面,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原來會飛也這么容易啊。看來以后我要經常出來飛一飛,穿一穿,沒那軀殼太爽了。
“把我叫出來看啥?”她四下看了看,啥也沒有啊。
“噓,別出聲,來了。”
洪景玉狐疑的張望著,啥玩意兒也沒啊,來那了啊?
“啊……”她剛一驚得要叫出來時,就被兔八哥給捂上了嘴。
你猜她看見了什么?當然是很可怕的東西啦,不然她會被嚇得叫出來嗎?
遠處有黑白兩個人,用鎖鏈套著一個人的脖子,像牽條狗一樣走著。前面走的兩人好怪,黑的矮胖,眼睛像銅鈴,讓人看了會不由得想起石獅子的眼睛。白的高瘦,馬臉一張,舌頭血紅伸出口搭在下巴上,這兩人像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勾魂使者。
“是黑白無常在勾魂嗎?”洪景玉輕輕問道。
兔八哥點了點頭,“被勾魂的這個人你認識,冤死的喲。”
洪景玉一聽仔細看了看,可是看不到那魂魄的臉,因為他的腦袋是搭拉著的,好像脖子直不起來軟趴趴的。她正準備朝前走幾步看清楚點,兔八哥一把就拉住了她,“你要干嘛呀,勾魂使者在執行任務時不要去打擾。”
洪景玉愣了他一眼,“那你叫我看什么嘛,這個就是你說的很有趣的事嗎?還故意告訴我這個我認識的人是冤死的,你明知是冤死的,為何不去救他。”
兔八哥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不救他,而這是他的命限,救不了他的,除非像孫猴子一樣去閻羅殿改了生死簿。”
強喲,把孫猴子都給抬出來了,我上哪兒去找孫猴子。要去改生死簿,這談何容易,我不會孫老大的七十二變,我沒有金箍棒,我不會一個筋斗翻出十萬八千里……唉,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冤死,自己又沒有那能力救人,還在這兒吃了咸蘿卜操蛋心呀,得,別盡自找煩惱,學這不是人的死兔子一起看熱鬧就是了。
“八爺,您老咱跑這來了啊。”無常牽著魂魄已經飄到了眼前。
“我來這有點事,怎么,打擾到你們執行任務了?”兔八哥好拽喲,現在他不是兔子已經變成了那個小孩子模樣,這無常也能認出來,火眼金睛啊。
“沒,您真能說笑。”白無常臉上沒表情,但從語氣上能聽出他那謙卑的態度。唉,這就是ZY領導和DF官的區別啊。
黑無常注意到了洪景玉,他那銅鈴似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他明白這鬼魂能和兔八哥在一起,一定是自己人等不能得罪的,只是這是他的職業病,一看到魂魄就忍住想要攝魄。
幸好洪景玉這時眼神一直盯著那個被套著的魂魄看,他仍舊搭著腦袋,看不到下面,這人的輪廓感覺有點面熟,是誰呢?她想走近看看,可一想到兩個滲人的勾魂使者在,就有點畏怯。她朝黑無常看了一眼,天啦,他的眼睛太可怕了,像黑潭一樣深,似乎要把自己給吸進去一樣。她捧著腦袋啊的一聲叫出來,兔八哥趕緊一把把她抓住。被它這么一抓感覺身上好似有一股勁兒竄在身體里,那黑潭的吸力也消失了,自己的頭也不再暈脹了。
兔八哥一臉怒容的瞪著黑無常,白無常一看這不得了,招惹了它可就倒霉了,誰不知道兔八哥是生肖兔的兒子呀,神通廣大,關系網遍布整個星河,得罪了它,不用它自己動手,大把人替它干。白無常趕緊先下手為強,他跳起來就從黑無常后腦勺上拍下去,其實他不用跳,因為他比黑無常要高很多,也許這是他習慣吧,“你個不懂事的玩意兒,你沒見這位奶奶是和八爺一起的嗎,你還敢去攝她的魄,你嫌活夠了就自個兒滾犢子跳熔巖,別扯上我。”罵完黑無常趕緊又給洪景玉賠禮道歉,“奶奶,您老別生氣,這沒眼力界兒的玩意兒不懂事,職業病太重,一見魂魄就忍不住,您老一會兒把他扔到熔巖里得了,省了他總惹禍端。”
白無常這招先下手為強,給黑無常一頓揍一頓數落,反而讓兔八哥不好說話了。洪景玉聽白無常說黑無常剛在攝自己的魂魄,心里老害怕了,不過看這情形,這兩丑八怪是畏懼兔八哥,所以才對自己這么客氣了。
“兔八哥,算了,他這也不是有意的。”
兔八哥本也不好再發作什么,只是洪景玉這魂魄本就不應該在這里,這事也是自己走的后門兒,畢竟也不好太張揚,小不忍則亂大謀,何況黑白無常也不是那種小人,給他一點面子,他就會感激自己的。“既然你發話了,那就饒了他們吧。”轉身盯著黑無常,黑無常捂著腦袋被兔八哥看得渾身篩穅,一旁的洪景玉看不懂為何他會這么害怕這只兔子。“你以后給我把招子放亮點,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黑白無常一聽趕緊跟雞啄米似的點頭哈腰。“我們以后碰上這位奶奶就饒道而行,決不冒犯,決不,兔爺您老放心吧。”
“去吧,不打擾你們執行任務了。”兔爺說完,黑白無常趕緊彎腰給這兩位行了禮就飄走了。
洪景玉在他們走后,突然想起來那個魂魄是誰了,他是幼兒園的校長,他怎么給冤死了,得,自己對他沒什么印象,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