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隨便看看yuend的打賞,本章有虐,請先備好紙巾在入內(nèi)o(∩_∩)o~稍後抓蟲)
雁引院裡,林仲仁剛剛從外面回來,洗去一身的塵土和汗水,換上清爽薄透的涼衫,端著盧氏遞過來的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很是過癮的喝了幾大口。
“夫人,這半個月讓你受累了。”林仲仁看著依然美麗嫺靜的妻子,真誠的說道。
縱然做了二十多年夫妻,聽到夫君如此客氣的感謝話,盧氏還是忍不住嗔了林仲仁一眼:“明知道妾身受累,就早點回來,銀子哪裡有掙不完的時候,偏偏趕在酷暑難耐的日子出遠(yuǎn)門,還要盤桓這麼久。”
“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誰能料到聶兄竟然突生這種變故。”林仲仁想起這趟遠(yuǎn)行突生的變故,難免有些唏噓。
“你說什麼?大舅爺怎麼了?”盧氏心裡一驚,連忙問自己的自己夫君。
林仲仁想了想,這件事瞞是瞞不住了,聶家那邊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就會來人,還是早點將這件事告訴夫人,讓她也好做打算,於是,他遣退了屋裡服侍的衆(zhòng)人,將事情的始末向妻子娓娓道來。
原來,林傾宸給林仲仁出謀劃策的涼蓆生意在這個炎熱的季節(jié)確實銷路不錯,在初夏時節(jié),林仲仁見這樁生意還是有利可圖的,就讓人送信過去,要那裡的人手加大涼蓆涼枕以及相關(guān)涼具的生產(chǎn)數(shù)量,到了盛夏時節(jié),京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供不應(yīng)求的局面了,林仲仁就想親自去一趟,看看能有什麼法子改善一下,即便今年供應(yīng)不上,也好爲(wèi)明年早作打算。誰知到了那邊,一切都安頓好準(zhǔn)備折返時,接到涿州聶家的加急書信,說是聶家的舅兄因爲(wèi)生意勞頓壞了身子,恐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而聶夫人葛氏也憂心舅兄的病情,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兒媳婦身懷有孕,整個家裡的擔(dān)子都壓了下來,真是苦不堪言,最後大家商量了一下,就想早點將聶涵和林傾宸的婚事辦了,一來藉著婚事給家裡沖沖喜,二來也有讓林傾宸早點過門幫忙打理家務(wù)的意思。而且葛氏也保證,等林傾宸及笄以後再給二人圓房,絕不強迫半分,即便日後家裡難關(guān)度過了也絕不會虧待了林傾宸。
“不行,我決不允許宸兒去做沖喜的新娘”盧氏不待林仲仁說完,就氣得拍桌子站起來。
從來沒見過妻子發(fā)這麼大的脾氣,林仲仁有些訝然,但他很快明白妻子這麼生氣的原因,因爲(wèi)盧氏當(dāng)年也是以沖喜新娘的身份嫁給自己的。雖然自己這輩子都會念著她的好,可是在世人眼裡,這沖喜新娘的地位哪裡比得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過來的新娘地位尊榮,這其中的幾多辛酸又有幾人知道?可是想著聶夫人差點跪倒在自己的面前,以及大外甥跪地替弟弟求娶的誠心,他是一個拒絕的字兒都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那樣做會傷害到妻子和女兒的心,可是一想到聶涵這孩子還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他私心的認(rèn)爲(wèi)這樣對女兒也好,以後聶家看在女兒這麼委屈的份上,對她定是禮讓三分的。
“夫人,你聽我說……”林仲仁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妻子就坐不住,就試著將自己的想法再解釋給盧氏聽。
“我不想聽你說,林仲仁,我嫁給你二十多年,我自認(rèn)沒有做對不起你們林家的事,可是你不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fù)我。我是沖喜新娘不假,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我的女兒也要做沖喜新娘。別人看不起我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你也看不起我。原來這麼多年你對我情,對我的呵護(hù)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其實在你的心裡壓根就沒把我當(dāng)成是同甘共苦的枕邊人,對不對?”此時的盧氏,腦子裡只有“沖喜”這兩個字,她是因爲(wèi)沖喜嫁進(jìn)林家的,這兩個字這麼多年帶給她的是什麼,她深有體會,要不是因爲(wèi)林傾宸帶給她一絲希望,她早就憂鬱而死了。以往林仲仁對自己的萬般情、種種好,都在他告訴自己,決定讓女兒去做沖喜新娘時,化爲(wèi)幻影了,她覺得自己完完全全被林仲仁給欺騙了。
“然兒,你真的誤會我了,這麼多年,我是真心實意對你……”林仲仁看著淚眼婆娑的妻子,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情急之下,他叫出了只有兩個人相處時纔會叫的盧氏的名字。
“這就是你對我的真心實意?這就是念念不忘對我的恩情?原來,在你的眼裡,我們女兒一生的幸福比不上你們林家血親的重要,是不是?我盧映然命中註定做了你林仲仁的沖喜新娘,我過繼來的女兒活該也應(yīng)該做別人的沖喜新娘,對不對?那我們的雅兒是不是也逃不開做沖喜新娘的命?林仲仁你讓我太失望了,太失望了……”接下來未說完的都隨著盧氏慢慢倒地的身子消失了。
“然兒,然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看著妻子一步步的逼近指責(zé)自己,林仲仁也雙眼微紅,慢慢低下了頭,可是半天沒聽到妻子的說話聲,一擡頭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氣急暈倒在地上,心裡頓時慌了手腳。
董媽和衆(zhòng)丫鬟在外面聽到林仲仁驚慌失措的喊聲,連忙進(jìn)來伺候,看到盧氏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被林仲仁抱在懷裡。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大夫”林仲仁衝著一干下人吼叫,然後腳下不待停歇的將盧氏放到內(nèi)室的牀上。
董媽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連忙一面派人去請大夫,一面讓人去大房將小姐接回來。
林傾宸跟虞氏、林傾華剛用過飯,正在那裡閒說京城裡最近流行的新玩意兒,就見唐媽匆匆進(jìn)來,對虞氏低聲說了幾句,虞氏站起來對林傾宸說道:“宸兒,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你爹爹回來了。”
“大伯母,那我先回去了。”林傾宸見虞氏表情有些凝重,特意說起爹爹回來的事,彷彿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一般,連忙起身告辭。
帶著一絲忐忑不安,林傾宸沒有從府外繞回去,而是從兩房相接的后角門回到了雁引院。
到了雁引院,看見滿院子的丫環(huán)婆子魚貫進(jìn)出,忙忙碌碌卻不知道該幹啥,好像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小姐,一會老爺不管說什麼,你只管聽著,別輕易應(yīng)答啊,要是夫人醒來,無論讓你幹什麼,你都順著她點啊。”董媽估摸著林傾宸也該回來了,趁著大夫看診的功夫,特意在廊檐下等她。
“董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剛纔大伯母不是說爹爹回來了嗎?難道母親生病跟爹爹回來有關(guān)?
“小姐,你這事說來話長,你就記著董**交代就好,一定要順著夫人,夫人可都是爲(wèi)了你好。”說話間,董媽已經(jīng)拉著林傾宸進(jìn)了屋子。
大夫已經(jīng)給盧氏看過診了,正在外間寫方子,林傾宸來不及拜見林仲仁,就進(jìn)了內(nèi)室,經(jīng)過大夫身邊時,只聽到“……急火攻心……不要刺激……好生靜養(yǎng)……”等字樣。
“母親”林傾宸坐在牀沿看著面色蒼白的盧氏,心疼的感覺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涌了出來,瞬間變爲(wèi)淚水迷濛了雙眼。
盧氏也許早就醒來了,可是她卻沒有睜開眼睛,此時聽到林傾宸因爲(wèi)擔(dān)心而哽咽的聲音,她更加覺得難過和氣憤,雖然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可是這股子氣卻無論如何壓不下去,索性直接翻轉(zhuǎn)身子面朝牀內(nèi)側(cè),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擔(dān)著,你別把自己的身子哭壞了。”林傾宸頭一次見盧氏這樣放縱自己的情緒,她連忙止住自己的淚水,強自鎮(zhèn)定的安慰著。
隨著林傾宸不斷勸說,盧氏終於冷靜了下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也慢慢抽抽搭搭的熄了下來。
“然兒,有什麼事我們和女兒坐下來好好說,你別這麼憋在心裡,哭壞了身子。”聽完大夫的看診情況和開的方子後,林仲仁就轉(zhuǎn)身折回來了,看見妻子還帶著幾分哭意,心裡確實很擔(dān)心。
“哼,既然要和女兒坐下來好好說,你爲(wèi)何擅自答應(yīng)了他們?既然答應(yīng)了他們,你眼裡心裡可還有我們娘倆的地位,如今說來,也不過就是知會一聲罷了,少在那裡……”正躺在牀上平復(fù)心情的盧氏,見林仲仁這番勸辭,心裡的火氣又被挑了起來,但估計到屋裡還有幾個丫環(huán),她生生止住了後面的難聽話。
林傾宸見盧氏這番說辭完全是針對林仲仁的,心裡冒出一個念頭,莫非是爹爹這趟出門答應(yīng)了什麼不該答應(yīng)的事,或是帶回來了不該帶回來的人?心裡也回想著董媽剛纔在門**代自己的那番話,這麼一想,心裡越發(fā)肯定了是後者的緣故,定是爹爹在外面有了女人,母親知道後被氣得暈倒了,叫自己回來肯定也是爲(wèi)了幫她說話。
林傾宸嘆了一口氣,對盧氏說道:“母親,什麼事都比不上自己的身子重要,若是爹爹哪裡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看在弟弟和妹妹的份上,爹爹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宸兒……”林仲仁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對這麼乖巧聽話的女兒說那件事。
“宸兒,我的傻孩子……”盧氏看著還被矇在鼓裡的女兒,心裡更加愧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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