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卉回到租住的地方,直接往浴室跑去。打開水龍頭拼命的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思緒一下子飄到二十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爹地,媽咪你們在吵什么?”才四歲的許安卉在睡夢中忽然被一陣嘈雜的打罵聲驚醒,走出房間便看到父親許彭云正用兩只手用力的掐著母親的脖子,嘴里還不停的罵道:“你個踐人,讓你出去勾漢子!老子掐死你,掐死你!”
母親那張原本就白希的臉變得越發蒼白,櫻桃般的紅唇也變成深紫色,一雙桃花般的大眼睛突兀的圓瞪著。柔順的發絲也糾纏在一起凌亂不堪。
在她的記憶里,許安卉從未見過父親這般形象,他一直都是那么溫文儒雅的寵愛著她。然而現在的父親就好像是個魔鬼一般,讓她忍不住大聲哭喊道:“媽咪…。。媽咪…。。”
許彭云聽到許安卉的聲音仿佛是鎮定劑一般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回過頭笑著對她說:“寶貝,進屋去好嗎?”
“爹地,求你不要欺負媽咪好不好?”許安卉哭著撲到許彭云的懷中揚起小臉說道。
“安卉,你還小不懂!”許彭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忽聽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倒在一旁的梅曉月急忙爬起身跑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幾個大漢沖進來對許彭云就是一頓毒打。“臭小子,連我們老板的女人都敢打。”
許彭云哀怨的目光看著一語不發的梅曉月,額頭上鼻子里到處染滿了猩紅色的血液。許安卉尖叫一聲撲過去用紛嫩的小拳頭不疼不癢的打其中一個惡漢。“不許欺負爹地,不許你欺負我爹地。”
“上一邊去!”惡漢一把揮開才僅有四歲的她,許安卉爬到母親的面前哭著叫喊:“媽咪你快讓他們住手呀…。。”
“算了!停手吧!”梅曉月走過去,姣好的容顏上嘴角處有一片淤青,絕情的眼神望著趴在地上小聲申銀的男人冷冷的開口說道:“簽字吧,按手印也可以!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夫妻,女兒我帶走了!”
梅曉月話音剛落,一個彪悍的男人走過去,抓住許彭云的手狠狠的在離婚協議書上按了手印,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扔在地上。“這是老板給你的補償。”
“我呸!”許彭云想要支起身子,渾身卻疼痛難忍。“誰稀罕!”
“許彭云,這可是你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死腦筋,我跟著你這么長時間卻一直要過這種寒酸的日子,這也是我離開你的最大原因!”梅曉月猶如雪上加霜一般走過去在許彭云的耳邊說道。
“我們走吧!這里的東西一件我都不會帶走的,因為——太寒酸。”梅曉月說著走過去拉著許安卉的手往外走去。
“我不走,我要爹地…。。我要爹地。”許安卉用力拉住門框大聲哭喊著。趴在地上的許彭云仿佛心都要碎了。
“安卉,乖,新爸爸那里有好多的好東西!我們走吧!”梅曉月說著讓大漢走過去抱起了她,不帶一點情感的走出許家的門,許安卉撕心裂肺的喊聲源源不斷的飄進許彭云的耳朵里。
何家別墅里,何天霸一手摟著梅曉月,眼睛仔細的打量著許安卉,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這個孩長的真像你啊甜心!真討人喜歡。”
“天霸,以后你一定要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哦。”梅曉月說著依偎在何天霸的懷里甚至親密。
何天霸滿口答應,只是沒熬過多久,梅曉月就給她生了個妹妹,自此原本在何家就沒有地位的她,變得越發的讓人瞧不起,就連傭人都可以肆意妄為的欺負她。她母親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十四歲那年從那里搬出來,半工半讀的熬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