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突生白發!!
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溫暖
笑著,去贊美他,然后看著云紋錦繡花團的玉碗中的雞蛋,吃了個干凈。
真的是,好味道!
“是啊,你多贊美我,我才會快樂啊。我也怕鳳凰朝日,你痛一分我痛三分的,你多快樂,我就快樂了。”
湛云落笑嘻嘻地,見她吃光了,趕緊給她填了杯茶,眼神曖昧地道:“今晚我服侍你吧。”
若惜一看他那迷離的樣子,心中警鐘大作,他不是又想著沐浴的事兒吧?臉上頓時紅了,“不必,皇上日理萬機,就不勞皇上了。”
“嗯,變臉比翻書都快,這一會兒又叫皇上了。”看著她緊張害羞的樣子,湛云落心情愉悅的不得了,朝廷上的事兒再簡單,那是一國的政務,七分沉重。逗她,是一天最放松也最快樂的時候。
他,享受極了!
瞧著他眉宇間壞壞的笑,若惜就知道又被他戲弄了,握起拳頭恨不得招呼過去。
“皇上現在真的沒個皇上的樣兒,還不及在王府的時候。”
“是嗎?也許是我覺得魚兒上了鉤,跑不掉了吧。”湛云落邊放下茶壺,邊哈哈大笑,震得桌子都嗡嗡作響。
若惜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懶得再去理他,徑直站起身子,準備收拾碗筷。
但凡湛云落在闌香閣用膳,從來不招呼下人收拾碗筷,都是若惜做飯他幫著收拾,然后若惜再去洗刷用過的餐具。
每次湛云落都一定堅持這么做。
若惜有些好奇,但也沒問,反正在相府的時候,這些活她也都是自己做,并不覺得是件委屈的事兒。
人,活著,能夠勞動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誰也不比誰卑賤,誰也不比誰高貴,能做的,自己做就好。
若惜收拾了碗,坐在小凳子上去刷洗,湛云落倏然蹲下來,從后面環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心滿意足地在她耳邊低喃:“若惜,這樣的感覺真好,你我就像是民間最普通的夫妻,我為你做飯,你來刷碗,這,才是家的感覺……”
若惜一震,心潮一下子就揚起抑不住的沸騰。
他在說家嗎?
這是他心底真正渴望的東西嗎?
三歲失母,由宦官代為養大,十歲被趕出皇宮另立王府,連父愛也一并失去……
家,對他而言,是個很奢侈的字眼吧……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居然還被孩子的親生母親殘忍地戕殺。
永遠記得那一刻,他悲痛萬分地懷抱那個渾身青紫滿身血污的死胎,身子不停地顫抖,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全是深深的絕望與哀傷。
那是一個父親對骨肉的疼。
那是一個父親對骨肉的痛。
家,在那一刻之前,應該是短暫的、卻也完整的,上官芊卻狠狠撕碎了他關于家的最卑微的一點夢想。
他的體溫隔著后背,開始綿綿地傳給她,很快就從身后流淌到全身,耳朵最熱,已經發紅。
她,似乎有些貪戀這樣的懷抱了,尤其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催眠一樣在耳際環繞,那般讓人充滿了安全的感覺。
“家……你渴望的家是什么樣子呢?”
“有你,有我,有孩子……最好是有一雙兒女,女兒像你,兒子像我,也別太多,多了會累壞你,然后他們長大了,我就教他們騎馬、你叫他們彈琴吹簫,讓他們琴棋書畫、槍戢棍棒樣樣都會……”
眼前展現的一副最美妙的人生畫卷,美妙的都不忍心讓人打斷。
無需回頭,亦能完全能感受得到他此時憧憬期待的心緒。
他一定是如癡如醉,一定是萬般柔情盈在臉上。
他,曾經也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啊,從母妃父皇極盡寵愛到母妃驟然離世,孤獨一人,經歷了人生從幸福的最頂端滑落到痛苦深淵的巨大反差。
家,他又緣何會不期望一個家呢?
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溫暖啊。
“會有的……會有的……”
若惜刷碗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后宮佳麗三千,會有無數人愿意為他生孩子,他,會有家。
只是,那個家里沒有她而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三月初二。
天氣很好,萬里無云,碧藍碧藍的天空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映射著明朗的日光。在早春,通過融解的雪的濃重的水氣,已經聞得出溫暖的土地的氣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陽光底下,云雀天真爛漫地歌唱著,歌頌著春天腳步的輕輕到來。
闌香閣專門服侍若惜起居的眉喜、眉蓮一個輕輕推開了木花格的窗戶,讓外面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灑進來,一個仔細地為若惜梳著烏黑如瀑的長發。
忽然,一身翠衣短裙的眉喜雙眉一蹙,梳子掉到地上,驚叫了一聲,“姑娘,怎么生出白發了?”
鏡子里,看著眉蓮一臉的驚恐,若惜身子一震。
難道說……
身上的毒已經開始顯出征兆了嗎?
湛云蕭說每月都要吃三月初三的桃花蕊,十年余毒才能解。之前,桃花未開,湛云蕭走得太急也來不及給她這段時日的解藥,因為身上并沒有什么異常,她就未曾在意。
可現在……
指尖瞬間發涼,若惜極力鎮定地道:“多么?不多就幫我扯下來。”
窗邊的個頭稍高,身子骨看著也壯些的眉蓮狠狠瞪了眉喜一眼,眉喜仿佛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慌忙說:“不多不多,只有兩根。我這就給姑娘扯下來。”
一使勁,兩根白發已然在手,眉喜小心翼翼地道:“這發是藏在底下的,若不是今天梳飛天髻,壓在黑發底下,多半不會看到的。”
看著盈盈銀白的兩根雪發,輕飄飄卻又極其沉重的落在手上,心,突然像是壓過一重重的烏云。
謝謝月月送蝶滴紅包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