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誰是入幕之賓?
這般成色的珍珠,也只有姑娘當得起
夜無闌只是淡淡笑著,目光一次又一次從每張瘋狂的臉上掃過。
湛云落臉上卻青紅黑白轉個不停,最后到底一張俊臉轉為青色。
風若惜,夜無闌……
你就這么急著賣了自己?
那當日,我又何必珍惜與你?
縱然你委屈,縱然你憤怒,也不該如此作踐自己。
你跟著顧惜朝去江南也就罷了,為何偏要回頭再踏入京城,再踏入這腥風血雨中,難道說,從頭開始,你就是皇后的人?是我未曾看透你么?
湛云落心里一番翻江倒海,愛、恨、怨、怒似一萬把犀利的箭齊齊射向心頭,一口氣哽在腹中,差點刺傷了心肺。
一霎,看向夜無闌的眼神復雜了許多,一雙拳緊緊地握著,手背上綻出的青筋一條條,宛如暴怒的青龍張牙舞爪。
柳長風被他的反常所震驚,順著他半痛半怒的眼神看過去,夜無闌正幽幽一轉,也將目光迎著送了過來。
柳長風靈臺一亮,竟結結巴巴地問:“難不成……王爺認為……是她?”
眸中倏然點亮腥紅的火焰,湛云落恨極,一字一頓地說:“今夜,敢踏進她房門的男人殺無赦!”
柳長風一震,仿佛被他冰冷危險如寒刃的語氣傷到,難以置信地再看了眼夜無闌,除了眼睛、還有聲音,究竟哪一點是屬于風若惜的?
一個素淡如池中的白蓮,只可遠觀,不可輕近。
一個冷艷如夜色的玫瑰,妖嬈無雙,魅惑眾生。
完全是屬于兩個人的氣度!
可是,除了那個素淡的女子,王爺再不曾為誰如此心緒波瀾,更不曾為什么事將怒氣張揚的席天卷地!
那么,夜無闌真的是風若惜?
柳長風眉心狠擰,低聲在湛云落耳邊低語,“長風明白,”眸光卻深深地探向夜無闌。
只見夜無闌隔著無數人的目光,淡淡地將視線落在湛云落臉上,一雙如水的翦眸透過珠簾幽幽送出毫無感情的審視,然后……
突然笑了。
“不夠……”她貝齒輕啟,珠圓玉潤,齒間閃動著好看的光澤,輕輕地嘆道:“無闌在各位心里就只是一個愛慕錢財的人么?那么無闌和別人又有什么分別?”
語氣輕柔,卻宛若千斤重錘,重重砸在眾人心頭。
她藕臂一抬,拂去耳邊一縷發絲,露出臂一顆酷似凰鳥形狀的胎記,兩道沉銳的目光立即被這胎記所牽引,黑暗中直直射了過來。
感受異樣的目光,夜無闌迅速放下胳膊,肩上的薄紗順勢滑落,遮住了胎記。這胎記,天生就有,當初為她接生的穩婆還驚嘆,說是襯這胎記的人將來必尊貴非凡,非后即妃,驚得娘趕緊塞了穩婆十兩銀子才堵住了嘴!
皇宮內院自古是腥風血雨、勾心斗角的的地方,娘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跳入那種火坑!
什么尊貴非凡,什么非后即妃,怎抵得女兒一生幸福重要?
只是如今……
物是人非,娘不想要她踏進來的地方,她卻選擇了自投羅網。
燈火搖曳中,那兩道沉銳目光的來處,赫然一穿著黑色滾著錦貂毛的披風的男子,自精致的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眸色湛藍,一撩赭色的衣擺,擠出人群,徑自來到臺下,聲音渾厚地道,“無闌姑娘,我送你南海黑黎夜明珠十顆!不求常伴身邊,只為見你一面,可好?所謂寶劍贈英雄,珍珠送美女!這般成色的珍珠,也只有姑娘當得起!”
鵝蛋大小的一盒夜明珠,在燈光底下熠熠閃耀著幽幽的黑芒,神秘中透著貴氣。
滿場的人全都震撼,瞪大了眼睛往前擠,南海黑黎夜明珠是絕世稀珍,價值連城,一顆已難見到,這番邦的男子竟然能一下拿出十顆!
這得是什么樣的身價!
夜無闌淡淡掃了眼男子,一臉的風塵,卻絕不狼狽,反而像是一頭在黑暗中等待獵捕的野獸,盯準了獵物,周身的氣勢昭示他絕非是個普通的巨富商賈,極有可能是個喬裝而來的外族王公,興許……
“好,那這紙花箋……”
夜無闌纖手一抬就準備將最后一張花箋送了出去,不知為何,雖然她似獵物本身,可是卻也覺察不到半點危險,今夜已經足夠了,她亦到了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
第三張花箋給了他,也就絕了那些真正有欲望的男人們的心思!
至于說……
思忖未盡,另一個已經到了承受底限的人,飛撲上臺,不顧臺下的尖叫聲,嘩的一聲挑開珠簾,霸道地一把圈緊她的腰橫空抱了起來。
緊箍的力道,完全吝與呼吸的空間,一雙鐵鉗般的手臂狠狠纏繞她每一寸可以呼吸的空間。
剎那的光火黑暗中,夜無闌心頭微亂,湛云落如烈火一般幾欲將她焚毀的目光熾熱地燃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生氣了!
而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底下番邦男子底限似也被同時觸及,頓時藍眸更加幽藍,綻放出盈盈的藍澤,沉聲對著湛云落冷冷喝道,“快放下無闌姑娘,否則你休想出得了攬月樓!”
柳長風修長的手迅速滑入懷中,握住冰涼的犀利,湛云落卻痞極一笑,圈住夜無闌腰上的力度更緊了緊,斜睨番邦男子:“我什么時候打算要出去了?方才有人賭贏一張花箋,我卻要賭今夜是無闌的入幕之賓!”
“縱然公子有勝算,也請先放下無闌?!备糁婕?,看不清表情,夜無闌躺在他的懷里,并不掙扎,但是緊繃的身子讓人知道她此刻的抗拒!
心,一瞬涌上濃濃的失意。
底下圍觀的人開始吼叫,像是看到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那般群情憤怒!
湛云落微微一笑,倏然攫住夜無闌的下頜,如魔魅般在她耳邊低語,“無女不良!”
親們要不要猜猜,咱家王爺這句話是啥意思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