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妍和杜若靈在外面真是擔驚受怕。
一開始，裡面安靜了一會兒，杜若靈還伸手去推門。
結果剛她指尖剛觸碰到門，裡面就一聲巨響，然後碎片四射。
要不是站在一邊的慕妍手疾眼快拉了一把，杜若靈就被削成兩半了。
“姐姐到底怎麼了！”杜若靈焦急地從破開的窗戶往裡面看，結果差點被第二次“爆炸”震飛。
慕妍經的事比她多，倒還算冷靜，在加上之前就有些猜測，現在對事情前後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拉著杜若靈先往後退，小聲問：“你姐姐沒跟你說……？”
“說什麼？”杜若靈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慕妍愣了愣，“你不知道？……沒事的，咱們等裡面靜下來再進去，放心啊，你姐不會有事的。”
原來杜若靈並不知道杜若心修煉那些‘秘術’的事啊。
慕妍原先還以爲，杜若心什麼事都會告訴杜若靈呢，就像告訴她宮印被扣在皇宮了一樣……沒想到還有例外。
等等。
慕妍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腦中一閃而過，似乎很重要的一個念頭，可以解釋一切。
但她認真一想，卻又想不起來了。
搖了搖頭，慕妍和杜若靈一起繼續緊張地盯著房門。
幸好，過了十幾秒都沒有其他響動。
杜若靈和慕妍這才破門而入。
杜若心顯然已經控制下來了，半坐在地上，默默地清掃著地上的殘渣。
慕妍和杜若靈一時間都有些啞然，杵在那兒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倒是杜若心自己，最爲冷靜，揮了揮手，讓地上的薄毯子飛起來擋住破洞的門窗，將整個屋子封閉起來。
“阿姐……”杜若靈顫抖著聲音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阿姐你怎麼了？我、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杜若心衝她輕輕笑了笑，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指了指門外，聲音微啞道，“有人在房頂上偷看。”
“啊？”慕妍立刻下意識要起身去外面查看，杜若心卻攔住她，“沒事，他們不敢過來。”
“是誰啊？”杜若靈皺著眉頭問。
杜若心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而是從地上站起來，隨手抹了一下地上散落的菸灰，越過杜若靈看著慕妍。
慕妍有些心慌。
她知道杜若心肯定知道，自己已經通過十幾年流露出的蛛絲馬跡，猜出了她修煉有副作用秘術一事。
杜若心下手那麼狠，之間把她滅口也說不定。
雖然說慕妍沒有多麼的怕死，但死在從小玩大的師姐手下，未免太不甘心了。
誰知道杜若心沒有著急的意思，而是問杜若靈：“剛纔沒被劃到吧。”
“我、我沒事……可是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杜若心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慕妍，帶她出去，回她院裡練功去。”
“姐姐！”杜若靈想要爭辯，但慕妍這次真是毫不猶豫的執行杜若心的命令，將她帶了出去。
背後杜若心忍不住嘆了口氣，目光落在窗外某一個點，手指一彈，慕妍和杜若靈只感覺聽到哪個房頂上傳來了輕微的一聲“啊”，隨即整個千雁宮又陷入一片死寂。
————
時間倒回程玉剛看見慕妍和杜若靈二人進屋時。
他們趴房頂的七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纔已經被杜若心輕而易舉地發現了。
他們豎著耳朵想聽見點那邊的聲響，或是透過窗子看見點什麼。
結果裡面的人把窗戶和門上所有的孔都給蒙上了。
很明顯肯定有什麼大事，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或聽見。
“到底怎麼了？”鈺藍這會兒一點都不後悔偷偷溜回來，這擺在眼前的沒準就是個大秘密，即便可能跟那個神秘的‘東西’無關，但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自然愈加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要不溜過去看看？沒準能——啊，快看，右使和師父她們倆出來了！”雪茵說了一半，突然看到慕妍半推著杜若靈出來，趕緊指給另外幾人看。
就在所有人探頭去看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探過來，聽到一聲‘啊’，然後身旁的雪茵就憑空消失了。
“雪茵！”另外幾人急忙往下看，以爲她是掉下去了，但下面什麼也沒有。
“有人用隔空取物把她帶走了。”程蘭立刻對另外幾人說，“這種功法最多把人帶到不遠處，她一定還在我們附近。”
“難道是副宮主發現我們了？”鈺藍最先反應過來，“那她爲什麼就帶走曄嵐師叔一人……”
曄辰覺得自己知道答案，但毫無疑問不方便說。
“早聽說千雁宮副宮主以前是打遍武林無敵手，果然名不虛傳。”程玉點著頭道，“會隔空取物的人本就不多，能隔空取人的更都是老宗師，你們副宮主才二十幾吧。”
“你能想點有用的嗎？”鈺藍瞪她一眼，“完了完了，被發現了，咱們馬上就得被一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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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幾人亂成一鍋粥，頭一個‘身先士卒’被‘端走’的雪茵，可就只有一個念頭——
——保住小命。
以前，都算是杜若心因爲客觀原因看她不順眼找茬，沒理由做的多過分。
這次，可是她自己帶一夥人跑來爬人家牆頭偷聽偷看的，杜若心要打她要罰她，那還不是名正言順。
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雪茵，果斷往地上一跪，“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帶他們跑回來偷聽，我罪該萬死。”
“認錯這麼快？”
杜若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著，主動來替我打掃屋子的？還帶了那麼多人？不需要，這個屋子打掃起來你一個人就夠了。”
雪茵愕然掃視一圈，天啊，這屋子真是一片狼藉，各種不知道都是什麼東西的殘核散了滿地，簡直就像個拆房現場。
“看夠了，收拾吧。”說完，杜若心直接走了出去，衣襬還故意掃到了雪茵的臉頰。
可就是這麼一掃，正趕上雪茵把頭往上一擡。
正好讓她看到了那衣袖上的一片未乾的血跡。
她被這驚悚的一幕，嚇得呆在了原地。
等反應過來時，杜若心早就出去了，還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