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爺,給紈绔笑一個!
賈元春?
一大早就跪在門口?
窗戶半開,隱約有鳥鳴清脆,樹葉的味道清晰悠遠(yuǎn)和著淺淺的花香,暖暖的陽光印在枕頭上,蘇斐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準(zhǔn)備接著睡。春光大好,不賴床怎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大好人生?
四爺閉上眼準(zhǔn)備跟著睡覺。
門外的那誰誰誰,誰理你啊!
不曾想那女人這般固執(zhí),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不走了。
房門處響起開門的聲音,輕微,閃身進(jìn)來一個人,聽聲音是蘇培盛:“爺,賈格格求見。”這貨收了賈元春多少好處來著?寧死都要進(jìn)來?好吧,胤禛是那種十年如一日從不賴床的人,這個時辰一般都是起了。
“爺心情好,不見。”四爺慢吞吞開口。
啊?
太監(jiān)一怔,心情好您不見?不是心情不好不見咩?莫不是見了賈格格就心情不好了?
“喳。”
大太監(jiān)從房間里出去,房門被掩上。陽光泛著蒙蒙的光,細(xì)小的浮塵靜靜游弋上下飄動,房間里重歸于安靜,蘇斐是真睡著了,一覺好眠,他總覺得有人伸手在他臉上不停的戳戳戳,跟只蒼蠅一樣,煩死人!啪,伸手用力一拍,世界安靜了!胤禛收回被打的發(fā)紅的手,默默的縮進(jìn)被子里,眼睛一閉,恩,睡覺,今日休沐,生平難得一見的賴床,果然沒有賴床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啊。
“爺,賈格格跪了一個時……辰……了……”
蘇培盛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伸手摸摸袖子里的玉佩,無聲的冷笑,就這么個東西也想讓他打擾爺休息?是,太監(jiān)是愛財(cái)沒錯,在愛財(cái)之前更重要的是他們終于主子!只有終于主子多于錢財(cái)?shù)牟攀呛门牛『牵Z格格,您還是先在外面跪著吧。
回籠覺一睡就是兩個時辰,再次醒來已是日曬三桿。
少年坐起身伸懶腰,揉揉眼睛,唔,睡的正好。雖說平日里在養(yǎng)心殿也不缺懶床的時候,可皇帝上朝的時候那動靜總是會醒的,再睡卻是睡不著的。
胤禛向來淺眠,聽見動靜也醒了,剛剛醒來的男人嗓子啞啞的,很好聽:“不睡了?”
唔,太誘惑人了吧?
蘇斐臉上有點(diǎn)發(fā)熱,他捂著臉用力拍拍,回頭:“我餓了!”
他其實(shí)就是被餓醒的!!
胤禛叫了一聲蘇培盛,從床上起來:“正好我也餓了,一起用午膳?”
“恩。”
少年起身,蘇公公帶著四個侍女和幾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手上俱捧著水盆衣物站在床邊等候,胤禛和蘇斐起身便開始伺候。穿戴完畢,蘇公公捏捏袖子里一顆圓潤上好的明珠,微微猶豫,心一橫,湊到胤禛耳邊:“爺,賈格格還在外面跪著呢,都快三四個時辰了這天熱的,恐怕受不住啊。”
為了明珠他豁出去了!
胤禛冷冷的看一眼:“爺心情不好,蘇培盛你膽兒大了吧?”
得,現(xiàn)在是心情不好了,左右是錯,蘇公公白著臉連連低聲告罪,乖乖的退到一邊,只口不再提賈元春的事兒。看來賈格格今兒是見不到爺了,不知是何處得罪了爺不自知,如今連他都差點(diǎn)撞到傷口上了!這沒眼色的女人!
其實(shí)賈元春也冤得很。
薛蟠打死人,她本不愿求情,胤禛性子冷硬,對于后院從來不假辭色,若是觸怒了他自己怕是沒好果子吃,那六七個女人豈是善茬?不說一個驕橫的年氏,單單在里面熬著日子的隱形人一般的宋氏和鈕鈷綠氏都不是好相與的。
可她不得不來。
母親那張哭泣的臉時不時在腦海里晃過,她糾結(jié)猶豫了一整晚,越發(fā)不忍心,更何況……她們和薛家,不,和薛姨媽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能在宮里得德妃的青眼送到雍王府做個格格,里面可少不了薛家的財(cái)力相助。可惜,現(xiàn)在宮里連有錢都通融不了了,薛寶釵,薛家的女兒,口口聲聲是個有規(guī)矩有德的大家閨秀,她也不想想,被皇上下旨趕出宮的人是個什么德行?這薛家,原本是想著遠(yuǎn)交可以,沒曾想薛蟠也是個不得力的,如今怕是連親戚都沒的做了。
銀子,銀子,可那十幾萬的銀子又從哪里來?
自家不過是個包衣世家,早就外強(qiáng)中干,如今府上依然過著流水繁花的日子,哪里擠得出那些銀子來?元春咬著牙,忍受膝蓋疼痛,低頭安安靜靜的跪著。
她跟著爺這么多年了,總是有些情面的吧?
日頭漸上,陽光越發(fā)毒辣,院子里蟬鳴有一聲沒一聲的,怪沒力氣的秧頭秧腦的。門里傳來爺?shù)穆曇簦K培盛趕緊帶著人進(jìn)去,她想,應(yīng)該快出來了吧?
不過多時,門打開,里面出來個人。
少年,一聲天青色繡著竹紋的少年踮著腳一跳一跳的出來,回頭:“四哥你快點(diǎn),又不是趕著見皇伯伯,你在家還窮講究什么!”
里面?zhèn)鱽頎數(shù)穆曇簦凰仆盏睦淠瑤Я艘稽c(diǎn)柔和:“你以為爺像你?沒個正經(jīng)樣!”
少年哼一聲,轉(zhuǎn)身,一眼便瞧見了跪在院子里的女人,呀道:“這是哪里來的女人?好端端的跪在這里作甚?快回去回去,莫不要污了四哥的名聲,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也來這里跪一跪的,當(dāng)是跪通天梯?跪一跪什么愿望都能成?”
他的話忒毒了些!
胤禛后腳出來就聽見他說話:“怎么了?”
“有人跪在你院子里呢。”
“?”
“想來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女人,四哥你院子你的格格啊都不會亂跑的懂規(guī)矩的很吧?!”少年回頭笑瞇瞇。
“恩。”胤禛當(dāng)真應(yīng)了一聲,出來,還在擼袖子,一眼便瞧見了元春。
元春今兒穿了一件青花瓷色的旗裝,上面用銀色繡著一朵朵盛開的丁香,本是一張美麗豐潤的臉,因?yàn)楣虻臅r間太長變的慘白而顯得楚楚可憐,柔弱夾雜著端莊艷麗,往日的那個木頭美人居然添了幾分誘惑的風(fēng)姿。
女子的身形晃了晃,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胤禛沒動,悠閑的將袖口扣上,這才抬頭:“爺帶你去吃好吃的。”不經(jīng)意看一眼賈元春,皺眉:“既然快暈了,蘇培盛,找人送她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喳。”
蘇培盛領(lǐng)命。
搖搖欲墜的賈格格強(qiáng)撐著跪直:“爺,元春,元春有事相求。”
“相求?”
“你想求什么?”
賈元春咬著下唇,看著少年再看看胤禛,她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個少年她該是見過的,可不知道是誰了,但看爺?shù)哪樕雭硪彩亲谑依锏淖拥堋?
胤禛不耐,抬腳欲走。
她急了,一伸手就抓住了路過身邊的衣袂。
“賈氏,有話就說,再吞吞吐吐的你也不用說了!”胤禛第一次覺得后院的女人這般沒眼色,不愧是木頭人!平日里端著端莊規(guī)矩的架子就罷了,她當(dāng)她是福晉還是側(cè)福晉?這后院里該有規(guī)矩的都有了,最沒有規(guī)矩的怕是她!一個格格,就改柔順喜怒皆宜,取樂就該讓人有可取之處!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卻自認(rèn)為端莊賢惠,徒惹笑話!!
胤禛其實(shí)很毒舌,未來的雍正爺在女色上真心不太熱衷,更何況還是在重要的人面前被掉面子,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女子不知所措。
“想來是我在這里礙了眼?罷了罷了,四哥,既然你家格格這般厭惡我,我這就回宮找皇伯伯去,德妃娘娘總是會歡迎我的吧?不過話說回來。”蘇斐摸著下巴上下打量元春:“我沒想到四哥你居然好這口呢,難道說木頭美人,假賢惠會比較有情趣?”
吧唧。
他被拍了一下。
胤禛笑罵:“你當(dāng)真是嘴下不留情,哪里是礙了眼?平日四哥百般請你都不來的。”
“爺,元春想請你救元春表弟一命!”
她怕再不說真沒機(jī)會說了,當(dāng)下沖口而出。
“表弟?”胤禛惱怒,這年頭表姐表弟表妹什么的,是結(jié)親的好對象啊,他的格格居然在入府后為表弟求情?真要把他頭上的帽子變成綠的不成?
其實(shí)元春冤得很,你說要是找個好時候,趕上四爺心情好,再曲意逢迎一番,也許四爺就有耐心聽她說什么,也不會歪想。再加上薛蟠是太子的人,這活命的機(jī)會還是很大的,四爺不介意把薛蟠弄過來好好審問一番。
可惜可惜。她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找到這個機(jī)會啊!
蘇斐笑瞇瞇,眸子冷下來:“賈格格是出身榮國府吧?”
“……是……”
“賈格格是府中二房長女吧?”
“……元春是長女,下面由三個妹妹一個弟弟。”
“二房主母是王家的女兒您的母親,我記得薛家的薛夫人也是王家的女兒吧?”
“……”元春微微心驚。
“不巧的很。”少年彎下腰,鞭子在脖子上送送纏上幾圈,他再做出一個用力一勒的姿勢,對上女子的眼睛,狠厲刺骨:“賈格格的母親在求情之前沒跟您說嗎?跟薛蟠結(jié)仇的,不巧的,正是在下我!!”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的光銳利的能刺穿人的靈魂。
賈元春心頭駭然,身子一軟,徹底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
母親啊母親,你這是要害了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