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音院里,雍正將那拉氏等一眾女人打發(fā)了出去,跟弘晞弘昭舒宜爾哈幾人,一直守在旁邊,直至傍晚時分,伊路方才睜開眼。
看到抓著自己手的四爺,還有旁邊守著的幾位寶寶,心疼劃過,忙對著幾人微微一笑,虛弱地喚了聲:
“爺……妾讓您擔(dān)心了!”
“寶貝們,額娘沒事了!”
“噓!你剛醒不要說話。”
雍正神色一醒,忙回過神來,跟此時圍上來的弘晞幾人,一人拿一個軟枕塞在伊路身后,輕撫著伊路仰躺在軟枕上,這才開開頭道。
這時,錦繡跟莊嬤嬤,將煎好后一直浸在熱水中,以防涼卻的藥,端了上來。
四爺親手接過后,舀了一勺細(xì)細(xì)吹涼,遞到她唇邊,眼中泛著柔情,溫言道:“來,把藥喝了。”
四爺喂藥,伊路亞歷山大,再說她寶寶安穩(wěn)的很,喝什么藥,只是四爺堅持,伊路便只好移開頭,不自在道:
“爺,婢妾自己來吧!”
四爺?shù)闪艘谎垡谅罚裉斓氖滤€沒找她算賬呢,竟敢不聽話,往湖邊跑,現(xiàn)在落水了連藥都不喝。
接著又強(qiáng)勢的將伊路的頭抬了起來,清冷聲音道:“張嘴……”
伊路聽到四爺聲音,下意識就張嘴,然后一勺苦澀的藥便到了嘴邊,耳邊還傳來四爺?shù)穆曇簦?
“乖,聽話,喝藥,你還懷著寶寶呢,不為你考慮,還得為寶寶考慮啊!”
四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伊路抬眼看了幾個寶寶一眼,見弘晞弘昭舒宜爾哈都一臉緊張的盯著她。
此時也沒法子,伊路便只好就著四爺?shù)氖郑豢诳谌讨酀瑢⑺幒认隆?
在雍正替她,將不慎沾在唇邊的藥跡拭去后,伊路到底覺得今天,好像把四爺刺激的有點(diǎn)狠,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落淚。
但是眼眶紅紅的是真的,還有幾位寶寶也是,定是被她嚇到了,于是伊路將藥全部喝完后,又對著幾人微微一笑,再次安慰保證道:
“ 爺,妾沒事了!”
“寶貝們,額娘沒事了!”
直到此時,弘晞,弘昭,舒宜爾哈幾兄妹,才徹底放下心來。
舒宜爾哈到底作為前世的武皇,即使此次因為伊路的落水被影響到了,可等伊路一醒來,她就恢復(fù)鎮(zhèn)定。
此時見了伊路的動作,心底一放松的她,便忙叫了聲:“額娘,您沒事就好!”
小胖墩弘昭,是完全擔(dān)心壞了,此時伊路一說好了,他蹬蹬的就跑到跟前就要撲到伊路跟前,嘴里還大叫道:
“額娘,額娘,您怎么落水了,可嚇壞昭兒,可惡的三哥,還不讓昭兒去救您!”
說完,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眼弘晞,哪知道他一跑,就被身后的弘晞拉住,嘴里還勸慰道:
“五弟,額娘還在休息,你別這樣急急忙忙的!”
小胖子,就知道抹黑他,弘晞雖然是為了拉住小胖墩,確實是怕影響到他額娘休息,其實何嘗不是在給小胖墩挖坑啊!
果然,他話音一落,他阿瑪就看過來了,一張臉板著,直嚇得弘昭不敢動了,小樣,看你下次說話還這么將他賣了不。
舒宜爾哈見了她三哥的動作,眼里意味不明,忙將弘昭招了過去,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弘晞兩眼,才將眼神收了回去。
這邊弘晞被舒宜爾哈的眼神,看得脖子一縮,他三妹可不簡單,她這是護(hù)短犯了?弘晞很想仰天大吼,龍鳳胎了不起啊,龍鳳胎……
哼,他還是他們的三哥呢,平日里什么時候不護(hù)著他們了,這一到收拾這小胖墩的時候,他三妹總是護(hù)短!
他不是怕他三妹,而他是哥啊,要是被額娘知道,額娘又得說他了,搞得他都懷疑額娘,是不是重女輕男?
可這大清朝,不都是要兒子的嗎?怎么他覺得好像竄錯小世界一樣?
噗,要是伊路知道弘晞心底在想什么,肯定得笑噴出來,還別說,伊路還真就有重女輕男的趨向,這誰讓她現(xiàn)在兒子多,女兒少呢;
伊路現(xiàn)在是很想她這胎生的女兒,一個弘昭簡直調(diào)皮搗蛋,小時候伊路可沒少為這小胖子勞心勞力的。還是女兒好,不是說女兒是額娘的貼心小棉襖么?
不過此時,伊路沒心思想那么多,她現(xiàn)在被四爺緊緊握住雙手,沉著聲問她,“你可知聽到你落水的聲音,爺當(dāng)時有多擔(dān)心,幸好你沒有大礙。”
四爺心有余悸的說著,握著伊路的雙手也越來越緊,他直到此刻,心都‘蹦蹦蹦’直跳。
雖然小女人現(xiàn)在都有三個孩子了,可他還是擔(dān)心她,會經(jīng)受不住孩子離開的痛苦;
他知道她有多重視子嗣,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四爺一直擔(dān)心小女人身體,可還是忍著擔(dān)憂,讓小女人孕育子嗣的原因。
“讓爺擔(dān)心了,妾有罪!”伊路無法面對四爺此時眼底的深情,便只好低頭,裝著認(rèn)罪的樣子。
可四爺以為小女人傷心了,他忙將她的頭抬起,問道:“告訴爺,為何會落水?”
這下伊路如何好說,雖然確實是李氏先動的手,可后面李氏落水,未嘗沒有伊路的功勞,雖然不會讓李氏落胎,但還是她動的手不是。
她又不是受虐狂,當(dāng)真等著李氏那個狠心的女人,次次算計她啊,哼,她又不是活雷鋒,還當(dāng)真以為她和善,然后就好欺負(fù)了?
不過四爺問到了,伊路向來知道原著男主,智慧超群,真當(dāng)著他的面說謊,哪里逃得過這個男人的猜測啊?
伊路便小心的避開他的目光,索性半真半假的假的,將摔到的過程說了,“爺,沒什么,是妾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反正真假,這個男人最終都會去查的,說不定此時書房,早就已經(jīng)將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報了上去。
讓這個男人自己去查吧,至于誰對誰錯,這個男人心中自己有桿秤;
要是說多了,即使占理,少不得這個小心眼的四爺,又要懷疑她的動機(jī)了,伊路可不干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四爺可不相信小女人所說的,此時他劍眉一挑,狠狠的瞪了小女人一眼,然后問道:
“你懷孕,爺早早就說不讓你到靠近漪漣池邊,就是平日里,也見你總是離水遠(yuǎn)遠(yuǎn)的,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嘖,這個四大爺,平日里不見他那么那么固執(zhí),今天他是不問個水落石出,不罷休么?
不過她還真不會告訴他什么。此時伊路便耍起賴來,就這么雙眼看了四爺一眼,然后委屈道:
“爺,您竟然兇婢妾,可明明不是婢妾要去的,是有人邀請婢妾去的!”
說完,伊路便不肯多言了,忙將頭歪到一邊,不理這可恨的四大爺了。
聽到額娘的聲音,舒宜爾哈一楞,這完全不是正常畫風(fēng)啊!
這今兒個,無論誰占這個位置,瞎子都能看出來,阿瑪是完全站住額娘這一邊的,這但凡有點(diǎn)野心的,不都是要趁機(jī)收拾掉府里的女人嗎?
這紫韻閣的李氏,聽濤閣的舒舒覺羅氏,還有這個喜歡上蹦下跳的烏雅氏,還有一直以來端著張端莊大氣的,嫡額娘烏拉那拉氏。
這些女人平日里,看起來倒是很和善,可舒宜爾哈可不相信,這次沒有她們的功勞,哼,要是前世的她,早就這些女人收拾了,就是做嫡福晉怎么了?
以后她還要她阿瑪做皇帝,她額娘做皇后呢,最好就是直接攝政了,未嘗不可?
有他們兄妹幾個在,別說只是管理區(qū)區(qū)大清朝不在話下;
就是將整個蒙古,還有北邊囂張到不行的北俄羅斯,以及周邊的草寇蠻夷拿下,都完全不是多大難題。
舒宜爾哈收了收眼底的波濤洶涌,心底嘆到,她額娘啊,還真是婦人之仁得可以。
不過這次李氏敢那么大膽,算計她們,她可不會讓她們那么容易過。
于是舒宜爾哈便忙對著小胖墩一個眼神,接著伸手在下胖墩背后捏了下,然后眼里開始莫名的流起淚來。
小胖墩被他吊炸天的三姐一捏,便‘啊’的一聲叫出來,頓時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邊。
接著眾人便見到雙眼含淚,此時肩膀還一抖一抖的舒宜爾哈;
要知道今年舒宜爾哈已經(jīng)5歲了,從出生開始,便是被四爺捧手心底的。
此時見寶貝閨女竟然哭的那么傷心,四爺心底千百種陰謀劃過,誰欺負(fù)他閨女了?
此時他雙眼狠狠一瞪蘇培盛,眼底的深意嚇得蘇培盛頭低得更下去了,哎呀他的祖宗耶,這樣下去,他說不定都得早早就去見了閻王去了。
對于今天莫名被四爺眼神凌遲了好多遍的蘇培盛,便發(fā)誓一定要下去,將今天的事情查清楚,無論是誰,他都要給她們記上一筆,哼,就會挑事。
四爺此時忙幾步走到旁邊,一把抱起舒宜爾哈,心疼道:
“來,寶貝閨女,告訴阿瑪,你怎么哭了?有阿瑪在,誰都不準(zhǔn)欺負(fù)咋寶貝閨女!”
其實四爺疼閨女,那是出了名的,這看前期的紫嫣就知道,簡直不眠不休的守了好多個夜晚,最終直到紫嫣好了,他才恢復(fù)到正常的寵幸后院;
這舒宜爾哈出生,就更不一樣了,這可是小女人為他生的,又長得酷似他,平日里也最聽話。
可以說四爺最疼的人就要數(shù)她了,此刻忽聞女兒哭泣,四爺能不心疼壞,才是怪事。
伊路聽到寶貝女兒的哭聲,忙詫異的看了過去,此時發(fā)現(xiàn)寶貝女兒哭的好不傷心。
伊路感覺天降紅雨一般稀罕,要知道這是武皇啊武皇啊,你見過皇帝哭嗎?
反正她是沒見過,雖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伊路有些適應(yīng)不良,可誰讓這是她女兒呢,于是伊路也很是心疼。
忙想起床的伊路,還是被快步跟過來的弘晞扶住,嘴里還小聲道:
“額娘,您好好休息啊,別起床!”
弘晞邊說著,還邊對伊路擠著眼睛,一開始伊路沒注意,后面見到弘晞的動作,總算知道了,這是小女兒要收拾那幫女人了,哼,她不好說,還不代表她就要放過她們?
于是伊路便就著弘晞的動作,又躺了回去,只是不時擔(dān)憂的眼光瞥過,還是惹得四爺回頭警告的看了她好幾眼,讓她別動。
這邊舒宜爾哈,可不管她額娘跟三哥怎么看法,她此刻緊緊的拉著四爺?shù)囊路吙捱呥煅实溃?
“哇……阿瑪,她們都撞過來了,直接將女兒撞倒了,還將女兒撞到一邊,額娘是為了保護(hù)女兒,才被撞落水的,嚇?biāo)琅畠毫耍 ?
她邊說著,還邊渾身顫抖起來,仿佛回憶到先前可怕的場景般,她雙眼瞪得大大的,瞳孔也微微放大,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里滾落出來;
抓住四爺?shù)氖衷絹碓骄o,呼吸越來越急觸,直嚇得四爺趕忙抱緊了舒宜爾哈。
抱在懷里,四爺分出一只手,有節(jié)奏的輕輕拍打著舒宜爾哈的后背,嘴里安撫道:
“寶貝女兒別怕,做我愛新覺羅家的滿族格格,就是要大膽肆意,活得逍遙,任他什么東西來,都不敢靠近女兒的身!”
四爺想說的,是牛鬼蛇神,可子不語‘怪力鬼神’,四爺便將那句話吞了進(jìn)去,此時不斷的用語言安撫著女兒,待感覺懷里的女兒不再那么害怕后。
四爺便循序漸進(jìn)的,開始問起舒宜爾哈的話來,當(dāng)?shù)弥鞘媸嬗X羅氏的一個丫鬟,叫綠兒的丫頭邀請她們?nèi)サ模?
這下四爺便記住,這個叫綠兒的丫鬟了,可四爺回憶了幾遍,似乎舒舒覺羅氏房里,沒這個叫綠兒的丫鬟,不管怎樣,還是讓蘇培盛好好下去查;
后面又知道,是在一堆女人,從后面直接撞擊的她們,將她們帶摔到的,四爺給了高吳庸一個眼神。
高吳庸便知道,今日在場的女人,都討不了好果子吃了,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是別想四爺有好臉色給她們看;
四爺待問的差不多了,后面發(fā)現(xiàn)寶貝閨女,有只手一直緊緊握著,四爺擔(dān)心蘇伊爾哈傷到自己,便趕忙將她左手慢慢掰開。
當(dāng)她看到蘇伊爾哈小小的手心里,竟然緊緊握住一只白玉耳釘時。
四爺瞳孔一縮,死死盯著那只耳釘,良久才有森冷的聲音,從唇齒間迸出,不過怕嚇著寶貝閨女,四爺還是緊緊的壓低了聲音,小心的問道:
“乖,寶貝閨女告訴阿瑪,為何你李姨娘的耳釘會在你手里?”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早安,更新到了哦,緊緊抱住么么噠,啵,蓋章飛吻,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