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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婆婆看向我,她打量人的眼神就跟X光似得,帶著某種標準?!澳隳昙o輕輕懂什麼,養個孩子需要花費多少心血,吃喝拉撒不算,唸書不要錢啊,從小學到大學,我孫子還要讀博士嘞!你沒生過孩子就不要亂說話?!?
我被這老太婆反駁的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在桌子底下握住夜未黎的手,說白了,對方就是來訛錢。
石文斌蓋上文件夾,做出爲難的樣子說道:“你提出的條件,我現在也沒法給你確定的答覆!你們留下聯繫方式,等我們這邊商談好了,再給你們一個答覆,如何?”
“不行!你們要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不走!你們這些城裡人可壞了,想騙我們,門都沒有?!?
“老太太,擾亂社會治安也是犯法,我勸你們還是先回去,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笔谋蟛粶夭换鸬耐{著,他用筆指了指站在外面的警察繼續道:“之前鬧事的人都被抓了,都是親屬吧,如果你們答應回去等消息,我倒是可以免費幫忙替你們疏通疏通?!?
死者老公聽後拽了拽自己老媽,站起身道:“好,兩天後,我們過來聽答案?!?
老婆婆不情願的被拖走,石文斌起身關上門,當著我們的面把協議書撕毀?!皩Ψ降囊鈭D不用我再多解釋,兩位心裡也該明白!夜醫生,人在你們科室死的,我希望你儘快把施房琳找回來,另外查明死者死因,務必實事求是!”
夜未黎點點頭,隨後懂事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帶上門後,石文斌才幽幽說道:“七爺並不喜歡被人要挾,更不喜歡被勒索!這是事件源頭在於用錯了人,小二爺明白七爺的意思嗎?”
“夜兒並不瞭解施房琳的爲人,她只是太善良?!?
石文斌搖搖頭道:“事發至今,相關部門包括院長都沒露臉嗎?”
我愣了下,遲疑的點點頭。石文斌勾起嘴角笑笑道:“這家醫院雖說是以七爺名義收購的,兩天前已經轉到小二爺名下,說直白點,你是這裡的老闆,夜小姐是唯一的知情者,因此她纔會在這件事上盡力而爲。”
“什麼?”我蹭的站起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澳阍谡f一遍,這家醫院是誰的?”
石文斌從公文包裡取出檔案袋?!斑@是七爺送給你的厚禮,作爲您成爲坐館的禮物,說是在適當的時機交給你,我覺得現在正是時候。”
我快速拆開檔案袋,證件齊全,其中還附有一份轉讓書。
“小二爺放心,所有手續全都是公正合法。三個月後,夜小姐會順勢上位,成爲副院長,到時候,整個醫院會脫離七爺的管理,正式交接給你?!?
石文斌拍拍發愣的我,他收拾起桌上的文件道:“哦,另外我在多說一句,七爺的意思與夜小姐相同,我們從沒想過要和解。兩天時間緊迫,小二爺還是不要耽誤了?!?
完全並不見其他的聲音,我衝出會議室,拿著檔案跑到夜未黎的辦公室,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爲什麼不告訴我?你......”
夜未黎吃驚的瞪著我,視線滿滿落在韓雪身上?!巴跸壬?,下次請敲門。”
我沒想到韓雪也會在,看到哦她驚詫的張著嘴,腦袋一片空白。
“你們?哦,沒什麼,我先回病房了。”話說到一半,韓雪起身,朝我走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拔宜湍慊厝?。”
把檔案袋丟給夜未黎,給了她一個等我的視線後,扶著韓雪回病房。
有些日子沒見了,發現她圓潤了不少。之前穿病號服,就跟套了個麻袋,衣服裡空蕩蕩的,今天發現胸口哦撐起了不少,貌似曾經妖嬈的體型回來了。
從辦公室回來,韓雪一直都咬著脣瓣默不作聲,怎麼逗她都沒用。
打開電視,收看新聞。
韓雪忽然拽了拽我袖子,忽閃著大眼問道:“你不用上學嗎?”
盯著新聞,我心顫了下點頭敷衍道:“跟學校請假了!”
“前幾天,我在新聞上看到你了!你怎麼會去賭館?警察爲什麼抓你?”
啪嗒!遙控器掉在地上,我心慌的撿起來,站起身,走到櫃子前倒水。
“栓子,你跟我說實話,每次見你身上都帶著傷,你到底在外面做什麼?真的跟學校請假了嗎?”韓雪的聲音又硬又尖,就像個長輩在家訓晚輩那樣,聲音裡不容一絲辯駁,聽著叫人很反感。
打從內心深處排距這樣的質問,我用力放下杯子,發出碰撞聲,杯子裡的水濺了出來。“如果我說我是因爲跟人賭博,所以才被抓的,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栓子,我!”見我生氣,韓雪低下頭,秀眉緊皺。“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怕你在外面學壞,你爸把你交給我,我不能讓你走上不歸路,跟,跟強子一樣?!?
說著,韓雪的聲音哽咽了,我深吸一口氣,嘶聲道:“你就這麼怕我跟他一樣?你就那麼惦記那個混蛋?”
沒當我想到表哥在賭桌上的嘴臉,我就恨不得一刀結果他,那天我不抓他,他就會想法子滅掉我!
我到底爲什麼會走上這條不歸路,還不都是因爲你,我親愛的嫂子,可你心裡自始至終惦記的都是那個人渣。
無法控制情緒的我,大步走到韓雪跟前,雙手夾住她瘦弱的肩膀,將她從沙發上提起來,痛聲問道:“如果李強要殺我,你還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嗎?如果我被他殺了,你會報警抓他嗎?”
韓雪被我嚇到了,她眨動著美目,搖搖頭,十指因爲驚恐而捲曲著?!八ㄗ?,你不要嚇我!強子怎麼會殺你呢,你不要生氣了,你冷靜點,我也在不問了,你放開我?!?
“我!”
見不得女人掉眼淚,我鬆開手,懊惱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巴睃c再來看你,好好吃飯?!?
用力關上門,我靠著門大口大口深呼吸,猛地甩了自己一嘴巴,剛剛我就是個混蛋。
冷靜下來後,我擡起,看到夜未黎站在辦公室門口,冷眸凝視了我許久轉身離開,並用力甩上門。
整個走道都聽到她的關門聲,我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她,女人有時候真是莫名其妙到極點,完全掌握不到她們生氣的點。